不过,陆沉并不知晓内情。 “必须要履约。”程婉英十分坚定地说道,“当初许诺的母亲对我和陆承有救命之恩。” 当年,她和陆怀征结婚后一直是分居两地的状态,后来老陆生了重病,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了。 她接到了电报,便带着老二陆峰急匆匆坐着火车赶往西部山区去。 那时的火车站人很多,她被挤下了站台。 火车呼啸而来,当时,她肚子里还怀着陆承,如果没有人拉她一把,她根本就上不来。 当时的情况危急,火车已经是近在咫尺了,没有人敢去冒险拉她。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女人站了出来,她动作果断,行动利索,探出身子用尽力气,一把将她拽了上来。 她这才获救了。 后来,她去西北找陆怀征,才知道自己已经来晚了,陆怀征的病情痊愈了,调令下来了,他被调去了南方。 她给家里拍了电报,但是她去了西北,所以没有收到。 等她再次坐车来到那个车站时,身体不适已经有了流产的征兆,好巧不巧,再次遇到了杨佩英。 她把程婉英带回了家,照顾了一段时间,因此两个人成为了朋友。 那两年她们两个人一直都有走动,陆承三岁多的时候,杨佩英生下了许诺。 两个人差了三岁的年龄。 等到许诺长到了一岁,程婉英被告知她可以去部队随军与丈夫一起生活。 这一走就不知道何时能再见了。 当时陆承也很喜欢许诺,许诺经常被陆承逗得咯咯笑。两个做母亲的人一合计,便给两个人定下了娃娃亲。 谁曾想,杨佩英红颜薄命,在许诺两岁多的时候就遇难了。 如今,恩人的女儿带着婚约上门了,她们怎么能够做那等背信弃义之人,将许诺拒之门外呢? 陆沉了解了故事的来龙去脉,发现这个姑娘的身世还挺惨的。 否则,也不会在这花一样的年纪被人卖给傻子当媳妇。 程婉英说完了往事,看着眼前年轻高大,面容俊朗的陆沉,便多了问了两句:“沉沉啊,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这都二十七岁了吧?也是时候成个家了,部队上有合适的对象吗,领回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沉就直接打断了:“妈,我不结婚,您不用为这个费心。” 程婉英长长叹了口气:“沉沉啊,原谅我多一句嘴。你妈妈要是还活着,她肯定希望看见你结婚的。” 陆沉的手顿了顿,没有再说话。 以前她也没少给陆沉介绍对象,这孩子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人家。 后来,他干脆连见都不见了。 这几年,她给陆沉介绍对象的时候少了,如今陆承的结婚对象都找上门了,她又想起了他的婚事,总是觉得不操持完了他的婚礼,就对不起他的母亲似的。 既然今天话都说到这里了,程婉英干脆再多问一句:“沉沉,我听外面有些传言,说你不喜欢女人,面对女人那方面没有什么反应。” 陆沉正喝着汤,听见这话噗地一声喷了出来。 “哎呦哎呦。”程婉英急忙掏出手帕帮他擦。 “妈,您别听外面的传言。” 程婉华还等着他解释,等了半天对方没动静了。 她叹了口气,唉…… 这事儿终究是搞不成啊。 吃完了饭,陆沉去洗餐盒,程婉英刚刚收拾完桌子,陆承带着许诺就来了病房。 见到许诺还是昨天的那一身衣服,一低头,她看见许诺的鞋子都露着大脚趾头,难免有些心酸,也不知道这姑娘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亲妈离世,跟着年迈的奶奶生活,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呢。 “程阿姨,我去看看一一。” 许诺上前认真查看了孩子的情况,见她呼吸平稳,小嘴唇红润,便知道这情况好转了许多。 “她没事了,你放心吧。” “好。” “好孩子。”程婉英拉着她的手,对她说道,“医院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趁着陆承这几天在家里,你和他去街上转转去,买买衣服,吃吃饭,看看电影什么的。” 陆承歪在沙发上,一听老太太让他带许诺出去玩,心里立刻就十分抵抗了。 “妈,我不去,我没时间。” “胡扯!”程婉英皱眉呵斥,“什么没时间?你在休假,别以为我不知道。去,带诺诺出去玩。” “我大哥也在休假呢,让我大哥带她去吧。” “听听你说的是什么屁话?诺诺是你的未婚妻,又不是你哥的!”程婉英还想骂自己的儿子几句,忽然意识到许诺在身边,她这么骂不妥当。 于是,她走到陆承身旁,趁人看不见,伸手狠狠在他的肩膀上拧了一把:“去不去?” 陆承疼得直皱眉。 他这人是属犟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越是逼他,他越想退缩。 可对上自己的亲妈这张恼火的脸,他拒绝的话又不忍心说出口。 眼珠子一转,一个主意滚上心头。 “行,我去就是了。”陆承答应了下来,他站起身对许诺说道,“走吧,咱俩去约会。” 见儿子答应了,程婉英立刻切换了笑眯眯的表情,她推着许诺的后背:“去吧去吧,跟着这小子走。他打小就会玩,能带你玩出花样来。” 反正许诺现在也没有别的事情,既然这样那就去转转吧。 等这件事情解决了,她再想工作的事情不迟。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刚打开门就撞上了洗餐盒回来的陆沉。 “哥,我们走了啊,妈和一一就拜托你了。” “去约会?”陆沉问了句。 “是!”陆承有些不情愿地应了一句。 “去吧,医院的事情放心。” 陆承点点头,先出了门。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许诺乖巧的跟他打了个招呼:“陆大哥,那我们走了啊。” 这副乖巧的模样,莫名让人觉得这就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 可昨夜,这“小白兔”扇人耳光的时候,那动静分明利落的很。 陆沉抿唇,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陆承从小在大院里长大,虽说被老爹丢进了部队里,但是身上还有几分那种“纨绔子弟”的感觉。 他感觉和许诺走在一起有点丢人。 这姑娘的鞋子还露大脚趾头呢,这都什么年代了?衣服和鞋子怎么能穿成这样? 他在前头一边走,脑袋里一边胡乱寻思。 “呦,这不是咱们陆三少爷吗?”一道戏谑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一抬头看见大院里一起长大的子弟雷鸣。 “去去去,什么少爷不少爷的?你注意你的用词啊!我是军人,你明白吗?”陆承纠正雷鸣的用词。 “行,我说连长同志,你这带着个小姑娘干啥去啊?”雷鸣说完,忽然间想起来大院里的传言,“呦,陆承,我听人说你家里从农村来了个小妞是你的娃娃亲,不会就是眼前这位吧?哎呦喂,你还别说,人土是土了点,这长得还真是够正点的啊!嗨,我是雷鸣,你叫啥姑娘啊?” 出于礼貌,许诺刚想要跟雷鸣打声招呼。 结果,被陆承说出来的一句话差点惊掉了下巴。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可不是我对象,这是我大哥对象!”陆承开口就胡诌。 第9章 这也太没有风度了 许诺闻言,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这人撒谎都不打草稿的吗?当事人还在这里呢,张口就胡说八道! 再说了,你这么说你哥,你哥知道吗? 万一你哥有女朋友呢? 这事他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啊? 谁知道,雷鸣听了这话,反应比许诺还要大几分,那表情在几秒钟之内呈现了数种变化,精彩程度都可以写进北影教科书里面了。 “哈!吼吼吼!吼哈哈哈!”雷鸣攥着拳头,两眼冒精光。 陆承看着他,皮笑肉不笑:“你是猴子吗?哈吼吼吼个没完!说人话,别整那动物语言!” 雷鸣看了一眼许诺,凑近了陆承旁边低声嘀咕道:“我说咱大哥这是铁树开花了?一夜之间对男女之事开窍了?或者说……咱大哥突然对女人感兴趣,对男人厌倦了?” “你说呢?”陆承瞟了他一眼。 “这我哪儿知道啊?你给透露点?” 陆承:“我只能告诉你三个字。” “哪三个字?” “娃娃亲!” 雷鸣就差把八卦二字刻在脸上了:“娃娃亲?让我猜猜这里面到底有点什么渊源?” 她们两个人虽然是小声说话,但是许诺耳力很好,听了个一清二楚。 “雷鸣是吧?”陆诺走上前打了个招呼,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一下陆承撒的这个谎,“我不是陆沉的未婚妻,我是陆……” 陆承见她要说漏嘴,急忙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唔……你放开我。” “我们先走了啊,回头找你聊。”陆承连拉带拽地把许诺给拖离了医院走廊。 从医院出来,陆承阔步走向车门打开坐了进去。 许诺拉开了副驾驶的门:“陆承,你刚才为什么要撒谎?与我有婚约的人是你,不是陆大哥,你这么做会让人产生误会的。” “抱歉,我随口一说。”陆承说道,“你先上车,车上聊。” 许诺又不是傻子,从刚才陆承的表现,她很清楚对方所表达出来的意思:“你是觉得我给你丢人了是吧?” 陆承一噎。 这姑娘可真是够直白的! 他刚才那么说,确实是有点这意思。 要是让他那一帮朋友知道他个娃娃亲的媳妇,而且是从农村来了,不知道要怎么调侃他呢? 关键是雷鸣这张破嘴,比老太太的棉裤腰还要松,那是一点把门的都没有。 回头他在大院里一通宣扬,这婚他到底是结不结啊? 如果说是他哥的,雷鸣这小子就不敢乱传了! 毕竟他哥的外号“冷面阎王”,平日里板着个脸,业务能力超强,智商超高,可对接人待物就差了大一截了。 大院里的这帮孩子们,谁见了他敢嬉皮笑脸的? 那都得老老实实的! 偏偏他年纪轻轻不过是二十七岁,就成了T军最年轻的团长,做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没人敢惹。 所以,他才会这么跟雷鸣说的。 “没,我没有那意思。”陆承当着许诺的面自然不能承认了。 许诺笑了笑说道:“你就是这个意思,不用掩饰了。我现在也知道了你的态度,其实你不想履行婚约。我也不是非得逼你履行这个婚约,强扭的瓜也不甜。既然如此,我去跟陆伯伯和程阿姨说明情况,婚约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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