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起案子一传十,十传百,在短短一天时间内传遍了整个公安局,大家都感慨颇多,感慨居然有男人能完全扮成女人,感慨这么一起看似顺利的案子背后居然藏着这么多反转,最让他们惊讶的是,局里最不起眼的“新人队”居然能破了这起案子。 看来“新人队”再也不是以前的新人队了。 为了庆祝破案,袁小虎提出晚上大家一起去吃一顿好的,他请客,桑落发现只要是关于吃的事情,袁小虎就格外热情,特别舍得花钱。 “既然有人请客,我当然要去啦!”谢灵儿用胳膊勾住袁小虎的脖子,“我一定要好好宰你一顿,以报上次的巧克力之仇!” “我也去。”桑落笑笑,正好晚上省的做饭了。 袁小虎还邀请了马识途,但是马识途婉言拒绝了,估计是怕他这个师父在,年轻人们会觉得不自在。 晚上下班后,一行人高高兴兴朝着烧烤店走去,这个烧烤店是袁小虎极力推荐的,据他说是整个县城最好吃的烧烤,一般人连座位都抢不到,他是这里的熟客,提前和老板打电话订了位置。 入座以后,几人立刻被烧烤的香味包围了,袁小虎让桑落先点菜,她是这次破案的功臣,桑落客气地点了十根羊肉串,接着就轮到谢灵儿点,谢灵儿毫不客气,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袁小虎也不介意,大大咧咧去前台付了钱,还拿了一大瓶可乐回来。 “每天还要上班,我怕喝酒耽误事,咱们就喝可乐吧!”袁小虎拧开可乐,给两个女孩满上。 三人举杯庆祝破案,袁小虎好奇地问:“桑落,我感觉你脑子好厉害,你怎么会想到一个男人可以扮成女人?换了是我,打死我都想不出来!” 因为我来自现代嘛,见过太多猎奇的新闻了,桑落心想,而且还有字典的帮助。 不过,这些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桑落神秘一笑:“秘密,就不告诉你。” “好吧,”袁小虎失望地垂下嘴角,把杯里的可乐一饮而尽,又倒满一杯,要敬桑落: “总之我发现,你的脑子就是比我的好使!我想好了,以后破案我出体力你出脑力,我们就是黄金搭档,我再也不和你抬杠了!” 桑落挥挥手:“别这么说,有什么想法还是要说出来,每一个不同的想法都有可能为破案带来启发。” 几人说话间,烤串已经端上来了,桑落拿起一根尝了尝,肉很新鲜,一看就是好羊肉,调料也放得恰到好处,咬下去满口的油脂香气,她顾不上夸赞,立马拿起了第二根。 一旁的谢灵儿也赞不绝口:“真好吃,我在白云县生活了这么多年,居然没发现这家馆子,下次等林哥哥回国,我要带林哥哥一起来吃。” 袁小虎停止狼吞虎咽,露出一个痴痴的表情:“真好,真羡慕你们这种成双成对的,唉,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的幸福。” 谢灵儿耸了耸肩:“你明明有喜欢的人,却不敢开口,那怎么获得幸福?说不定等人家坐月子了,你还在这里单相思呢!” “他喜欢谁?”桑落八卦地问。 不顾袁小虎的阻挠,谢灵儿把嘴凑到桑落耳边说: “一个小学老师,叫徐静夜,人家气质很文艺,会写诗,还在县城日报上发表过,有一次袁小虎在大街上遇见她,瞬间就沦陷了,但是他很自卑,担心配不上人家,一直不敢开口。” 桑落纳闷了:“他自卑什么?” 谢灵儿说:“他这个人一点诗词歌赋都不懂,担心理解不了人家的精神世界,有一次他鼓起勇气写了封情书,让我帮他润色,我好不容易改好了,他竟然转手就把情书扔到垃圾桶去了!这个怂包,连封情书都不敢送!” 桑落笑了,她没想到一向直来直去的袁小虎还有这一面,袁小虎被两人笑得面红耳赤,竟然起身跑到男厕所去了。 袁小虎走后,谢灵儿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她注视着前方,拉住桑落,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桑落,你看那是谁?” 桑落也抬头看去,就在袁小虎的身后,刚才被他挡住的那一桌,竟然坐着白冰心和一个陌生男人。 两人行为十分拘谨,桌上摆着烤串也不吃,白冰心只是默默喝水,男方特意露出自己的手表,看来两人是在相亲。 “哇,她又被家里人逼着来相亲了,”谢灵儿咂咂嘴,“啧啧啧,这是第几次了?”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第二十几次了吧,太惨了,她已经是这一带有名的剩女了。” “剩女”这个词让桑落很不舒服,她同情地看向白冰心。 白冰心长相靓丽,显然男方对她很感兴趣,只见男人粗着嗓门说:“我家的商铺每年都要收租,租金大概有——” “咳,”白冰心咳了一下,“曾先生,你的家庭状况刚才已经说过了,我知道你家很富有,说点别的吧。” 男人碰了钉子,悻悻地挠了挠头,又找了个话题:“你平时喜欢干什么?” 白冰心两眼放光:“尸检,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爱好,上次有个案件让我印象很深刻,一个男人被杀了,当时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但是我在受害者的肛。门里发现——” 男人打断她:“肛。门,是什么?” 白冰心面不改色地说:“就是屁。眼。” 男人嘴角瞬间抽搐起来:“你居然用手去触碰陌生男人的……屁。眼……太可怕了,你家人只说你是在公安局工作的,没说你是干这个的呀!” 白冰心喝了口水,对男人的反应习以为常:“我就猜到我妈会这样,实不相瞒,我是一名法医,专门解剖尸体。” 男人拿起皮包想走,但是他犹豫了一番,或许是看在白冰心颜值的份上留了下来,他不满地说: “你居然用手碰陌生男人的身体,真是太不检点了!” “是尸体,”白冰心纠正道,“尸体面前不分男女,这些受害者已经被人夺去了生命,我需要尽可能在他们身上找出有用的线索,这是我的职责,如果有一天你遇害了,我也会尽心尽力帮你尸检的。” “你简直是个精神病!” 男人破口大骂,夺门而出。 整个店的人都看向白冰心,白冰心倒是很淡定,指了指桌上的烤串,对服务员喊道:“打包!” 桑落内心感慨颇多,看来法医在这个年代还是要遭受不少偏见的,能够坚持做法医的人真的很勇敢,也很伟大。 吃过饭后,桑落缓缓往家走,路上她居然遇到了白冰心,只见白冰心蹲在墙根处,双手抱膝,头埋在胳膊里,肩膀一下下地抖动,看起来是在哭。 打包好的羊肉串散落在她脚下,几只流浪猫正在啃食。 原来,她也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坚强。 桑落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关心道:“你是在为刚才的相亲而哭吗?” 白冰心抬头看到桑落,也不再伪装坚强,一头扑进桑落的怀里:“谁会为了那种东西哭啊?一个大腹便便的死男人,送我都不要!我只是很伤心,为什么我妈妈不理解我,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去相亲!” “我现在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能够养活自己,我真的很满意,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白冰心崩溃地喊道。 “其实,女人不一定要嫁人的,”桑落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也有些女人选择独身,终身不婚,在未来,这样的女孩有很多很多。” “真的吗?”白冰心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她依偎着桑落,“你一定是在安慰我,不过还是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好受多了,现在整个县城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想的,我真的很孤独。” “我不是在安慰你。”桑落用下巴轻蹭她的头 。 因为我就是从未来来的。 桑落陪白冰心待了好久,等她情绪有所好转,桑落把她送回了家,然后才疲惫地回到自己家中。 时间刚好接近午夜十二点,桑落忽然想起一件事—— 如果沈雪遥是自愿去死的,那么来伸冤的应该就不是她的灵魂,一直在和桑落沟通的,其实是杜凌风的灵魂! 桑落猛地冲到书桌前,对着字典问道:“你是杜凌风吗?” 十二点到了,卧室的灯还亮着,桌上的字典也没有任何反应。 桑落有些失望,看来案件结束了,她和受害者的感应也结束了。 第22章 第二天中午桑落去食堂打好饭后,一转身就看到白冰心坐在角落,依然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经过昨晚的相处,两人已经默契地成为了朋友,桑落端着饭盒坐到了她身旁。 白冰心打了两人份的饭,饭菜在她面前堆得像小山似的,一看就是饿坏了,桑落问道:“今天上午忙什么了,怎么这么累?” 白冰心摆了摆手,先是往嘴里狂塞了几口饭,然后才一边嚼一边说:“有个新案子,一大一小两具尸体,真的是很惨,你听我给你慢慢说。” “昨天晚上公安局接到报案,一个男人下班回家,发现妻子和刚出生半年的孩子都已经死了,妻子脸色发紫,口吐白沫,符合中毒症状,咱们的同事已经把两具尸体都带回来了,今天一上班我就开始做尸检,到现在还没弄完呢!这不,午休也休息不成了,吃完饭还得接着弄。” “中毒?”桑落很感兴趣,“是什么毒,检查出来了吗?这案子现在交给几队了?” 白冰心摇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先别急,这案子暂时不能确定是不是刑事案件,所以由民警管着,等尸检结果出来了才能下定论,如果真是刑事案件,那自然会转交给刑警。” “嗯。”桑落认同地点了点头,还是要等尸检报告先出来,如果是服毒自杀或是意外中毒,那这起案子就和刑警无关。 白冰心匆匆吃完饭,又奔回了她的解剖室,桑落也回家午休了,下午上班后,师父带着袁小虎外出捉捕一个抢劫犯,这是个体力活,用不着桑落跟着去,有些无聊的桑落想起了中午的那个案子,她溜达着走到民警的部门,敲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你们好,我是刑警三队的桑落,我想看看昨天晚上那起中毒案的详细情况。”桑落鼓起勇气和众人打了个招呼。 屋内的几人抬头,对她露出了友好的笑容,看来因为情侣杀人案,大家都认识了她。 “我是邓彩云,叫我小邓就行,”一个爽利干脆的短发女孩和桑落打了个招呼,然后指了指西边那张桌子,“案件资料都在上面放着,都是自己人,你想看就看吧。” 说完之后,她们就开始各忙各的,桑落自己走到桌前拿起了文件,这里有详细的出警记录和男人的口供。 男人叫聂雨,25岁,在县城的银行上班,妻子叫何桃花,23岁,无业,是个家庭主妇,聂雨和妻子结婚两年,育有一个女儿,叫聂夭夭,这孩子才半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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