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器,风铃,就算是杯盏也是茶具之类,你这……” 沈瑗意有所指的瞥了眼杯身的小猫:“你自己想想呢。” 蕴宁被她说得一怔,又垂眼看了看杯上的图案。 沈瑗分析完了,盖棺定论道:“八成是找人专门做的,啊,出自k7星倒大概是真的。” …… 持续了多半个月的战事,裴叙回来的时候,断断续续下着的秋雨也恰好停了,难得是个晴天。 阳光不算多晒,温度也适宜,沈瑗实在是闲不住的人,又来拉蕴宁出去。 蕴宁想,沈瑗大概就是她之前在网上看过的那种,高精力型人,她又恰恰相反。 不过沈瑗确实陪她宅了好一阵子,蕴宁在沈瑗的软磨硬泡下还是答应了。 被沈瑗拉着研究了一番穿搭,二人才磨磨蹭蹭的出了门。 只是门一开,蕴宁就怔住了。 军部的车就停在院前,蕴宁眨眨眼,意识到什么,迈步下了台阶。 她站定的一瞬,车门打开,后座的人迈步下来。 一身军装,似乎裹挟着战火的味道,神情还是如往常那般淡漠,却添了几分冷肃。 蕴宁立在原地,一时没有什么动作。 直到听到身后的沈瑗低低的骂了句蕴宁才回神。 沈瑗三步并两步上前,在蕴宁身旁停了:“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约,先走了哈。” 而后她就直接离开了,在经过裴叙时不忘优雅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和沈瑗有约的蕴宁本人:“……” 蕴宁看着沈瑗决绝的挥手背影,莫名从中读出八个字—— “狗屁荣锦,再也不来。” 车里没再下来人,车窗隔挡,蕴宁看不清车内还有谁,只见裴叙点点头,那车也掉头离开了。 于是只剩下他们二人。 蕴宁感觉手里的包带都要被抠坏了,看着裴叙:“你回来了。” 裴叙一顿,而后上前,应了一声。 蕴宁将手里的伞往后收了收:“……本来是要和沈瑗出去,怕下雨。” 裴叙:“近期不会再下了。” 蕴宁愣了下,心想这也太确定了,饶是科技如此发达的联邦,首城前几天就有几次天气预报失灵的状况。 但裴叙说的淡然笃定,蕴宁又信了八成,便愣愣应声。 直到跟着裴叙进了屋,蕴宁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又换回拖鞋,看了裴叙好几眼,想起什么,忙上去问:“对了,受伤没有?这段时间还要再去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徐屹给你检查了吗?” 裴叙垂眼,定定地看了她一会:“程蕴宁。” 蕴宁条件反射想立正,低头一看,自己手居然直接握上了裴叙的。 蕴宁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跟人说话就要上手的毛病,忙要松开,裴叙却反过来握住她的手。 蕴宁一怔,听到男人略低沉的嗓音。 “你这么想我受伤?” 青天大老爷,这可是冤枉我了。 然而回想自己却是是问过裴叙这个问题很多次,蕴宁一噎,心道这人怎么会这样曲解,难道和别人脑回路不一样不成? 难道在跟她开玩笑? 可裴叙那张冷淡脸上、那双黑眸里都全无笑意,是认真这么觉得也不一定。 “我明明是在担心。”蕴宁无言片刻,还是小声反驳道。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起码担心是真的。 面前的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大了些,似乎因为被曲解而感到不忿委屈似的。 裴叙和她对视几秒,垂下眼,长睫也覆盖住眸中的情绪。 “知道了。”他这么说着,松开了手。 于是蕴宁也意识到他刚刚的举动是要做什么,脸上带着明显的意外。 程蕴宁确实什么都藏不住,裴叙这样想着,垂眼看着蕴宁有些不明所以地摊开手心。 那里放了一枚钥匙。 蕴宁知道这是车钥匙,联邦的车现在也有车主识别,只是为了方便,还是有钥匙的存在。 蕴宁怔愣抬头:“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这不会是那辆军部用车的钥匙吧。 难道战败了,要携眷潜逃了? 裴叙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还傻傻立在门前的人,不知道只一会儿的功夫蕴宁已经在脑海里构想了一部史书。 他没有先解释,只说:“妈说你答应她生日时回老宅了。” 蕴宁没得到答案,脑海里正发散呢,闻言不由跟着裴叙的话想了下:“是有这么回事……” 这些天林韶音偶尔联系她。 裴叙注定是要在战火旁出生入死的人,这么多年,无数次出现在前线,大大小小的战事经历了个遍,裴叙如同外人所说的那样年轻却沉稳,办事冷漠狠厉,是联邦最好用的武器。 然而就算如此,自己儿子连夜赶去前线的事也是看新闻才知道,林韶音心里当然是不踏实的,跟蕴宁讲话时却没透露半分,还有反过来宽慰蕴宁的意思,二人只说说闲话。 林韶音提过一次生日宴的事,说她也疲于应对,生日宴只有自家人,问蕴宁来不来。 蕴宁是晚辈,又觉得林韶音好相处,看她因为裴叙的事情绪低落,便答应了。 她顿了顿,看着裴叙的神色:“要是你不愿意,我找借口不去也可以的。” 裴叙看了她几秒,收回视线:“我这两天不一定回来,到时候你直接去老宅,换那辆黑色的开,常用地址里找导航。” 蕴宁想到自己常开的那辆张扬的超跑,明白了。 继而才意识到,裴叙这是不反对她去的意思了? 带着凉意的车钥匙放在手心里,蕴宁收好,因为方才的话题,不由自主便提起:“……爸妈他们很担心你。” 裴叙点点头,又看向她。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不带半分情绪,蕴宁和他对视几秒,弯着眼笑了,这才摸摸心口。 像是在触碰自己终于又平稳落地的心。 “我也很担心你。”她补充道。
第21章 不知是不是裴叙忘了这回事,在林韶音生日前天,周泽发来了一条讯息,说安排了司机,问蕴宁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蕴宁看看床头柜上放着的车钥匙,反应慢半拍的回了个时间。 既然周泽这么说了,想必也是裴叙做的安排。 只是司机来接时,蕴宁看到还是愣了一愣。 是军部的车。 ……难道裴叙在车里,要跟她一起去? 司机下车为她开门,后座没人,蕴宁进去坐好,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 “大约要四十分钟。”司机穿了件暗色衬衣,虽然语气温和,但蕴宁还是从气质上断定这人也是出身军部的。 他面上是善意的笑,蕴宁便也微笑点头。 四十分钟后,车缓缓驶进滨海区域。 尽管知道裴叙背景不凡,但当车经过层层安保停在庄园前时,蕴宁还是愣了。 原书里当然只大篇幅描写男主的家世,关于裴叙,只提了他世家出身,家境殷实。 现在看着眼前这座庄园,红榭跟这比起来也是小意思了。 裴叙他真能在荣锦住得惯? 蕴宁这么想着,隔着车窗看到那道身影时又怔住了,随即下车。 裴叙大概是从什么行程结束后回来的,一身深色军装,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因为是礼制,肩上垂着金色流苏,却依旧肃穆。 蕴宁觉得眼熟,很快想起裴叙那次前去科拉,出现在新闻上时也是这样规制的军装。 这人平常就让人觉得不可接近,遑论穿上这冰冷的军装。 但同样的,无论看多少次蕴宁都觉得赏心悦目,她迎上去:“等很久了吗?” 虽然有自作多情的嫌疑、也不知道裴叙怎么清楚她会什么时候到,蕴宁还是这样厚脸皮的问了一句。 裴叙看她一眼,蕴宁现在倒是很明白这个表情。 ——通俗一点就是大白天别做梦的意思。 只不过裴叙是说不出这种话的,蕴宁也就当看不懂,笑眯眯的在他旁边站定。 “刚到。”裴叙对身后的车点了下头,还是言简意赅地回答了蕴宁的问题。 蕴宁当然不觉得裴叙会等自己,笑眯眯点了下头,跟他一起进去了。 这庄园里佣人倒是不多,只是个个见了裴叙和蕴宁都会打招呼,蕴宁听了几句夫人听得浑身刺挠,却又在心里感叹林韶音的细心。 ——原身根本没来过这地方,这些人哪里见过她,这肯定是林韶音交代过的。 心下这么想着,一抬眼就见林韶音也出来迎他们,她一走进就热络地拉过蕴宁,又看看自己身侧跟着出来的人,提醒他们叫人。 女生看着年纪不大,皮肤很白,一双笑眼弯着,见状笑着叫蕴宁嫂子,她旁边的高个子西装男也是眼中含笑,跟着叫了句大嫂。 裴叙的妹妹和她老公。 蕴宁来之前怕尴尬,自己先搜了搜,虽然裴家在网上搜不出几条有关信息,但问周泽还是能问出来点的。 裴叙的妹妹是联邦小有名气的画家,丈夫是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虽然年龄小,但登记婚礼比裴叙还要早上一年。 提前做了准备,蕴宁也就自如地回应。 他们这边热闹的寒暄着,旁边裴叙和裴父安安静静跟了一路进屋。 裴父裴怀庚立在一旁,双鬓微白,蕴宁只看一眼,便知道裴叙身上这股子淡漠是遗传谁的了,自然,也礼貌的跟这位长辈打了招呼。 裴父点点头,看向裴叙,目光在他身上停着:“先换身衣服。” 裴叙嗯一声,环视一圈:“小西呢?” 裴嫣笑着答:“下午就来。” 蕴宁在一旁听着,猜测说的应该就是裴叙妹妹的女儿。 裴叙闻言点点头。再出来时,他换下了军装,照例是黑色的外套,大概因为回了家,样式也更休闲些。 蕴宁不由又想,裴叙似乎真的没怎么穿过西装。 裴母的生日宴,虽然只有家里几个人,但看裴叙那妹夫就是一身西装,她也是平时赴宴的端庄打扮。 黑色的硬挺外套虽然不如西装正式,但裴叙气质实在凌冽贵气,身形修长,换言之就是天生的衣架子,倒也好看。 只不过裴叙虽然不爱穿西装,但还是偏爱深色的衣物。 蕴宁这么想着,听到林韶音叫自己,下意识便坐直了些,林韶音对她笑笑,握住她的手,让她别拘束。 裴叙和裴父在一旁说了几句话,应该是军部的事,两个人声音都有些低。 聊了没几句裴叙也走来,先是递给林韶音一个盒子,而后在蕴宁身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林韶音扬扬眉,打开了:“稀奇,你都多久没送过我生日礼物了。” 裴叙没反驳,蕴宁感觉他朝自己这看了一眼,自己下意识看过去,就见面容如玉的男人波澜不惊道:“她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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