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你倒杯水。” 裴叙却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这举动完全出乎蕴宁意料,她被迫回身,脚下不知是不是被地毯绊到,竟然没站稳,直接摔进了裴叙的怀里。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香,蕴宁的心跳陡然加快。 她做贼心虚,慌乱地往后退,抬起头,却又撞进了裴叙的一双黑眸里。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握着她的手腕似乎都带了灼人的温度,蕴宁却没想挣开。 她觉得指尖发烫,却不知这温度是来自裴叙的脸颊还是她自己,明明她没喝酒,现在脑子却觉得无比混乱。 即便如此,她还是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于是蕴宁打算遵从自己的内心。 ——亲一下,应该没事的吧? 只是睡着偷亲和现在完全不同,裴叙现在虽然是喝醉了,但他垂眼看着自己,蕴宁一边觉得胆怯,一边又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蕴宁鼓起勇气,伸手捧上他的脸。 裴叙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神情似乎带了些茫然,显然并不知道蕴宁想要做什么,即使如此,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脸上,带着几分让人心慌的专注。 蕴宁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带着几分忐忑:"你明天……会记得吗?" 话音未落,她闭上眼,唇轻轻贴上了他的。 管他记不记得。 如果记得,那就直接表白算了。 感受到裴叙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蕴宁耳朵变得滚烫,在慌乱退开时又蹭过他的唇角。 亲的这么白痴,蕴宁有些泄气,但又因为真的亲到了整个人都有些懵,退开后也只是呆呆地看着裴叙。 随即,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了她的后颈。 裴叙的指尖微微发烫,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拉得更近,而后贴上—— 方才的吻在这一瞬加深,带着酒意的炽热席卷而来。 蕴宁莫名从这个带着酒气的吻里感觉到占有欲,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想后退,却被裴叙扣得更紧,他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环上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圈进了怀里。 “等、等一下……” 事情完全朝着她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蕴宁偏过脸,觉得脑门都是热的,裴叙带着酒气的呼吸洒在自己脸上,蕴宁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又抬眼看他,带着几分认真:“裴叙。” 她想问他清不清醒,知不知道自己是谁,但裴叙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歪了歪头,不等她问,裴叙就像是回应一样,低低的开口叫她的名字。 他指尖又在她颊侧摩挲着,语气带着几分不解,像是不知道蕴宁为何向后退开。 “……”蕴宁只觉得心跳快得不正常,不等再次开口,裴叙的唇已经再次覆了上来。他无师自通般地贴近,动作依旧带着一贯的淡然。 他的手掌轻轻扣住她的后颈,指尖微凉,却在她肌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裴叙的指尖从她的后颈滑到脸颊,带着几分克制,却又在某个瞬间泄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渴望。 蕴宁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襟,指尖微微发颤。 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像是察觉到她的出神,裴叙似是惩罚般地在她唇角轻咬了一口,又退开,对蕴宁说:“看我”。 随即又贴上去,亲了没一会儿,又说让蕴宁闭眼。 蕴宁被亲的脑袋发懵,腿也软着,又感觉到裴叙伸手环住她的腰,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圈在自己怀里。 直到蕴宁几乎喘不过气,裴叙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依旧平稳。 他视线沉沉,落在蕴宁脸上,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蕴宁被这样柔和的光线唤醒,入目是有些陌生的天花板。 蕴宁愣了几秒,随即想到什么,瞪大了眼,又迟疑地抬起头。 昨天……他们好像亲了很久……? 裴叙依旧闭着眼,长睫在晨光中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面容沉静如常。 蕴宁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的唇上,正出神时,忽然察觉到裴叙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下一秒,他缓缓睁开眼,眸光清冷平淡,视线直直的撞进她的眼中,带着几分探究,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嗓音也有些低慢:"醒了?" 蕴宁瞬间僵住,像是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脸颊瞬间烧得通红。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嗯……" 蕴宁慌得手脚无措,想直接问他记不记得,又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半晌,她才憋出一句,“你头疼不疼?” 裴叙垂眼看了她一会,才摇摇头,“喝了醒酒汤。” 喝了醒酒汤? 什么时候? 昨晚吗? 蕴宁目光触到床头带着托盘的瓷碗,心里全无印象。 还有裴叙,他昨天喝醉了,又是什么时候换上了睡衣,她自己不记得帮他换过啊。 脑中只要浮现出“昨晚”这两个字蕴宁就开始丧失思考能力,眼下人还在裴叙怀里,蕴宁怕自己这样子太明显,只好先找借口想要起来,“我……我下楼看看。” 太过蹩脚的借口,裴叙却没出声,只是在蕴宁坐起来的时候又伸手拉住她。 蕴宁反应有些大,却没有挣开,但是又只肯留给他一个毛茸茸的发顶。 裴叙看在眼里,眼底蔓延过无声的笑意,却又掩饰似的垂下眼睫。 还是算了,她脸皮薄。 再给人吓跑了。 裴叙没有说其他的,只是伸手,从另一侧拿了个自己早先准备的红包,往蕴宁眼前递了递。 “新年快乐。”即使极力克制,但还是能让人听出他语气中的浅浅笑意,“程双双。” 蕴宁瞥了一眼,接了过来,“我也有啊?” “为什么没有?”裴叙看着她的样子,淡淡反问。 蕴宁噢了一声,能看出她高兴了,眼睛也弯了起来。 裴叙看了她一会儿,指尖无意识蜷紧,却始终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上校不由对自己心头掠过的、那一瞬的紧张情绪感到茫然。 这感觉太过罕见,裴叙面上却没有显现出半分,他终究伸出手,表情一如往常的平淡,将东西递给蕴宁。 蕴宁接过,没意识到这是什么,拿起这个小小的、没有带任何包装的圆环看了看。 忽然意识到这和戒指有些像,蕴宁愣了愣,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敢再猜测下去,只好问裴叙:“这是什么?” “粒子枪。”言简意赅的回答。 “……” 蕴宁吓一跳,愣住几秒,意识到裴叙说得是真的,还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怎么做成这样” 难道不该和他那个一样,是戴在腕间的吗? “觉得这样更合适些。”裴叙一语带过,没有多说的意思。 他从她的掌心拿过这枚小小的圆环,手捧起她的,直接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像是装饰的素圈。 他虚虚握着蕴宁的指尖,却好似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确认这枚圆环尺寸如同预想般的一样刚刚好后抬起了眼。 他看着蕴宁,说:“别摘下来。” 和他腕间的圆环一样,这东西不会妨碍到平常做任何事。 所以蕴宁,不要摘下来。
第45章 正如裴叙所说,这个年他过得与从前相比实在是有些清闲。 大多数时候都是蕴宁和西西在玩,裴叙就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但往往看不了多久就会被西西赶走。 小孩嫌有他玩得不自在,有蕴宁在,她胆子也变大了,对裴叙居然有几分颐气指使的味道。 年已经过完,气温却没有什么回升的迹象,还下了一场小雪。 即便再清闲,裴叙也不可能留在老宅这么久,一周之后,他和蕴宁回了首城。 蕴宁一回去就被沈瑗约着去k5星游玩,这是之前就和大小姐说好了的,蕴宁哪敢不从,加上裴叙开始忙起来,她一个人在家也是无聊,就答应了。 走的前一天,蕴宁回自己房间收拾行李。 她已经和裴叙同住很久,即使裴叙不回家,她也是睡在主卧。 现下突然回自己之前住的客卧,居然还觉得有几分冷清。 收拾到一半的时候,房间门被打开。 裴叙换上了家居服,站在她门前,沉默地看着她。 蕴宁将一个小玩偶塞进行李箱,走过去问他怎么了。 裴叙看看她身后收拾的行李箱,“什么时候回来?” “要玩一周。”蕴宁觉得奇怪:“不是之前跟你说了吗?”话说到这,蕴宁看了他一会儿,笑了:“要一个星期呢,那么久,我想你了怎么办。” 她已经很久没像这样故意说这些话,以为裴叙又会像没听见一样不回答,但裴叙看着她,居然应了一声,又继续用那一双漂亮又沉默的眼睛看着她。 蕴宁一愣,莫名觉得裴叙想让她继续说些什么,于是她试探着又说:“那我回来给你带纪念品?你想要什么。” “……”眼睫垂下,裴叙轻笑一声。 笑得是自己刚刚那几分幼稚的期待,但他自然不可能说出这样的想法。 面前的蕴宁全然不知,已经开始打开光脑要搜k5特产和纪念品了。 “……”裴叙将她打开光脑的手按下,有些无奈,“带什么都可以。” 对上蕴宁仰头看着他的视线,他到底将早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潜水那类项目,能不玩就不玩。” “不要自己一个人出来。” “别乱吃东西,辛辣和冷的都不能多吃。” “注意防晒。” …… 派人跟着的提议被蕴宁拒绝,她怕沈瑗玩得不自在,也怕给裴叙添麻烦。 蕴宁执意如此,裴叙只好答应,程家那里有人盯着,裴叙却还是免不了一项一项地叮嘱其他事项,简直像跟小孩子在交代一样。 “枪不能摘。”其他的都说完,这是最重要的,裴叙说:“一直戴在手上。” 里面还有军部的定位器,蕴宁也知道,所以才会觉得安心,拒绝了裴叙多派些人跟着她的建议,如果不是这个,裴叙只怕也不会同意她去。 只不过很少见裴叙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的样子,蕴宁没打断,颇新奇地听完,看着裴叙的神情,原本想开的玩笑到了嘴边却没说出口,她觉得有些不自在,但心里又很开心,“……放心放心,沈瑗她年年都去那里,怎么会有意外。” 沈瑗年年都爱去那里玩,干脆在那购置了两套房,一套是首都公寓,一套是临海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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