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时愿看着妆容精致的自己,起身去屏风后换上了今日的衣衫,她穿着一身墨绿织锦流云裙,裙身以深邃的墨绿为底色,上面织着繁复的流云图案,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飘动,如同天边的流云,神秘而又迷人,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宝石的腰带,更显得腰肢纤细,气质高雅。 “不愧是世子妃,穿什么都好看!”侍琴非常满意自己的手艺和眼光。 崔时愿点头,眼含笑意的去用膳。 与此同时,京城。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啊,还能有谁啊,还是那个靠亡妻才被器重结果却不成器的临安侯呗!你说他又干什么了?还能有什么啊!宠妾灭妻之后又开始宠妾灭亡妻留下的嫡女了!” “你们说怎么有人能够狠心成这样?!宠妾灭妻害死正妻还死性不改!堂而皇之的吞占着亡妻的陪嫁,在嫡长女被外祖父接回清河的时候扣着不给人家!” “还有还有,不止这些!他不仅吞占了亡妻的陪嫁,还把嫡长女回来待嫁时候带的十里红妆全给了庶女!!!” “你说什么??乖乖,怎么会有如此混账的爹啊!他的嫡长女可是靖国公府的世子妃啊!临安侯和他的那个庶妾怎么敢的啊?!” “不仅如此呢,人家世子妃回去要亡母的嫁妆,不仅被讽刺不给嫁妆贴补娘家,还被气的吐血才要回嫁妆呢!现在还晕着,听说已经快不进气了!” “什么,把世子妃快气死了?这要是被气死了嫁妆还能全部要回来吗?那崔夫人都死了十几年了,没准嫁妆早就被花的七七八八了。” “谁说不是呢,之前纵容庶女换下嫡长女指腹为婚的婚事,纵容庶女参加各种宴席宣传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世子妃,比人家嫡女陪嫁过去给二公子,谁曾想后来转头又和二公子好上,又换了婚事!”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婚前无媒苟合,不是强抢姐夫,就是和姐夫私通,可真是临安侯和那小妾的好女儿,不然怎么是妾生子呢,小妾能教出什么好的?” “啧啧啧,真是世风日下啊……” …… 临安侯府。 临安侯宋仲今日原本下朝之后,想要约着昔日的好友们去春风楼寻欢作乐,却被好友们嫌弃的摆手拒绝,被拒绝的宋仲一脸疑惑的出了宫门。 还未上轿子就得知了满京城流传的事情,直接一个仰倒踩空摔了下来,这还不算了,回去的路上被百姓们看到是临安侯府的马车,全部朝里面扔着烂菜叶子和臭鸡蛋。 后面还是官府的钦差们姗姗来迟,驱赶了围堵的百姓们,才得以脱身离开,臭气熏天的宋仲满身怒气的回了府,还没有进门就得知临安侯府铺子全部出事的事情。 被嫌弃还被追着赶和骂了一上午的宋仲,终于撑不住两眼一翻晕倒在了自家的大门口,让被钦差驱赶到一旁的围堵的百姓们瞬间哄笑成一堂,临安侯府彻底成了满京城的笑话。 待宋仲恍如虚幻般的醒来,见到是他的卧房后松了一口气,转头就看到了原本该老老实实去收拾崔氏的陪嫁的王馨悦。 宋仲想到她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撑着身子坐起身,没好气的接过王馨悦讨好的递过来的茶盏。 “你来做什么,此刻不是应该在准备凤梧的陪嫁吗?”宋仲问道。 “妾这不是知道侯爷晕倒,才着急忙慌得赶来伺候您吗?”王馨悦讨好的为宋仲捏肩捶背,就差把我关心您四个字挂在脸上了。 “你不必如此惺惺作态,凤梧的陪嫁一分都不能少,不仅如此,你还要额外贴补一些进去,不要给我说你没钱,做了临安侯府这么多年的掌家夫人,我不信你没有收受贿赂一分一毫,所以,不要望向本侯贴补你。”宋仲毫不留情的将茶一饮而尽,砰的一声放在身旁的矮凳上。 王馨悦此趟的来意落空,她立刻站起身哭喊道:“侯爷啊,如今情儿的陪嫁全都被国公夫人要回去还给崔……愿姐儿了,情儿可是咱们最疼爱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孩子,您忍心她没有一分的倚仗吗?妾的银钱自然是都要送去给情儿的,呜呜呜……” 宋仲被哭的头疼,不耐烦的摆手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王馨悦瞬间不哭了,用帕子擦着眼角,犹豫道:“就是夫人的陪嫁里有些许宝物被妾典当去了,如今典当行早已不是当初的价格了,利润也是翻了几倍,妾实在是手里的银钱吃紧,这才想要找您寻求帮助啊。” 宋仲不耐烦道:“你缺多少,让管家去库里取了银钱赎回来,这种事不要再闹到本侯的面前,你应当知晓本侯的意思,不然本侯不介意娶一个厉害的当家主母回来!” 这话中的威胁之意早已十分明显,就是不会再应承之前答应扶她为继室的话,王馨悦心中震惊又崩裂,话到嘴边却被宋仲冰冷的目光噎回去,只能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是,故作低泣伤心的出去了。 王馨悦出了门,在婢女的询问下露出得逞的笑意,同时回眸撇嘴,还想着纳继室,也不想想他的嫡长女走的时候放的狠话,谁也别想取代她的亲!生!母!亲! 王馨悦不耐烦的甩了甩团扇,她早晚要把给崔时愿的嫁妆全部拿回来,到时候再将崔时愿找机会除去,宋仲这边没了威胁,再多说几句枕边话好好地哄一哄,继夫人不还是要老老实实的交到她的身上? 男人嘛,总是抹不开面子,这个时候,越是有温柔小意的女人哄着,越是容易做出承诺。 “等会儿我亲自给侯爷炖一盅养身汤,咱们再来送。”王馨悦得意洋洋的边走边笑道。 “侯爷果真是最疼爱和偏心姨娘的。”婢女奉承道。 “那是,也不瞧瞧自从我入府,侯爷可纳过一个妾室?侯爷只有对本姨娘才是真心地。”王馨悦哼笑一声,心满意足的走远。
第30章 他的小妻子 崔时愿用完膳,看着端来的药丸和汤药,面色不禁扭曲了一瞬,还是老老实实的接过喝了。 刚迫不及待的漱了三遍口,转身拿过帕子擦拭嘴角,就看到侍琴捧上来一盒零嘴,里面九个小盒子,每个里面都是各色的糖果和蜜饯。 崔时愿拿了蜜饯放到口中,美滋滋的甜意瞬间从口中蔓延,是她从未吃过的口感,目光询问的看向侍琴。 侍琴抿唇一笑,故作高深道:“这个呀,可是世子殿下下了朝之后特意快马加鞭送来的,说是让小姐平日里当个零嘴来吃呢。” 至于侍琴为什么说是快马加鞭,崔时愿心里清楚,母亲特意免了她这个月的请安,让她好好地养病休息,而她昨夜喝了药,睡得自然沉了些,没有等着裴暨谈话就睡了过去。 而她喜欢赖床,除了身边的亲近之人,没有任何人知晓,裴暨他是怎么知道的,还能够掐着时间送来? 崔时愿望向侍琴,对方摇头表示不是她说的。 “世子呢?”崔时愿终究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世子殿下下了朝之后回来送了这九宝格,便去军营练兵去了。”侍琴笑着回复道。 裴暨是武将,还是能够驻扎在京城,掌握四十万黑甲军的武将,权势算是被他彻底的掌握在手中。 而同样为武将的裴暨的爹靖国公裴途,手握六十万定刻军的虎符,却依旧能够将六十万定刻军扔在边界守卫疆土,在外人嘴里如同人质般的独自待在京城,(实则不想离开,只想每日陪皇帝钓鱼陪媳妇养花)。 然而即便是手握重拳的武将,当今皇上都没有丝毫的对他们父子二人防备和坚持外派,不仅因为靖国公是皇上自幼一同长大的好兄弟,而是国公夫人还是刘贵妃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世子裴途是皇上的亲外甥。 当今皇上后宫仅有三位掌权的高位女子,一位是宁德宫的太后娘娘,皇帝的亲生母亲,育有皇帝与离王;一位是中宫皇后,皇帝的发妻,与其共同经历了众多皇子夺嫡,育有安德长公主,还有二皇子也就是当今太子;第三位就是皇帝最为宠爱的刘贵妃,在崇和初年,就以半副皇后礼仪迎入宫的贵妃娘娘,裴暨的亲姨母,育有三皇子陆谋,六皇子陆泽,七公主华灵公主。 而当今陛下子嗣稀少,一共就五子二女,故而按照出生顺序共同排列外,皇帝唯一特例的就是准许裴暨喊他姨丈,即使这样不合常理,但九五之尊就是常理。 至于四皇子和五皇子的生母只是小小的嫔位,且不受宠爱,连带着四皇子,五皇子除了上课与骑射,或是各种宫宴外,都鲜少出面。 与裴暨一般,同样手握兵权的,还有大名鼎鼎的离王,离王手握京城的禁军令牌,能够调令京城所有禁军,深的皇帝信赖,与皇帝一母同胞出自当今太后。 京中无人不知道离王宠爱唯一的女儿嘉韵郡主,乃正妻唯一所出,陆嘉韵出生便被皇帝亲自赐名嘉韵,更是为她以名字破例赐了封号,从小便张牙舞爪,连皇帝的皇子都敢欺负。 陆嘉韵从宫宴上见到裴暨的第一面,便想要嫁给他,于是多次出现在裴暨的面前刷存在感,不过谨记自己早有婚约的裴暨从来没有注意到过罢了。 嘉韵郡主在皇家宴会上的那次示好求婚,被裴暨直截了当的拒绝之后,回去就让人查了裴暨是否真的早有婚约,一查还真的与临安侯的女儿有婚约,以为婚约的对象是宋暖情的嘉韵郡主多次对其冷艳嘲讽和欺辱。 而宋暖情自然是小肚量,有仇必报之人,二人早在京中人人皆知的不对付。 嘉韵郡主一直以为自己欺负对了人,谁曾想大婚前夕得知,嫁给裴暨的是临安侯养在清河的改了姓的嫡长女崔时愿,这让陆嘉韵感觉到面子下不来。 “裴暨,本郡主再问你一遍,可愿意娶本郡主为妻?”嘉韵郡主在裴暨大婚之前,跑到军营外质问他。 “我不愿意。”裴暨冷眼瞧着她,毫不留情的拒绝。 “你!裴暨!你不要后悔!本郡主哪里不好,你非要娶那个穷乡僻壤的女子?!”嘉韵郡主恶狠狠的放狠话。 “不许你如此说我的妻子,郡主,裴某从未注意过你,喜欢你更是没有的事,裴某从始至终只认定崔时愿一人为妻,若是无她,此生宁愿不娶,还请郡主自重。”裴暨后退一步,冷冷道。 “你!裴暨,你别后悔!”嘉韵郡主放下狠话,策马离开。 以上恩怨,才有了崔时愿三朝回门,裴暨却被多次阻拦的事情。 崔时愿头一遭觉得生病这般难熬,她躺在廊下的长椅上,耳边是侍琴的谆谆教导,告诉她生病就不要乱走乱动了等云云的。 捂着略微有些疼的胸口,缓了片刻后,崔时愿懒洋洋道:“你家世子妃就算是没病,也能够被你说的生出病来。” 侍琴噘嘴,捂着耳朵不听崔时愿的嫌弃声,转身看向一旁浇花的婢女们,谁让她们四个抽签她抽到了最短的,所以今日服侍小姐,另外三个去看账本,计算今年各个生意的利润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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