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宋仲没了声响,她心中直道不好,咬咬牙从袖中拿出一粒药丸,狠心吃下,没过一会儿小腹开始产生密密麻麻的痛处,让她真的痛呼出来。 良久,产婆来时她的羊水已破,见到这个场景来不及多问,就开始为王馨悦接生。 前面的宋仲还在不可思议,刑部尚书心中微动,命人呈上信封,一目十行的看完临安侯府管家的认罪书,他险些没笑出声。 真是好大一顶绿帽子啊! 原来临安侯府的管家早已和王馨悦两情相悦,但他自认为给不了王馨悦好的生活,于是就安排她接近年轻时的临安侯,在成功的成为他的外室之后。 管家时不时的就听宋仲的吩咐给王馨悦送东西,每每趁着机会勾搭,后来没多久王馨悦就有了身孕,她心知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但为了一家三口的荣华富贵,她选择冒险。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而这次王馨悦怀的也是管家的孩子,宋仲早已被她作的不愿意去她的房中,于是王馨悦用了狠药,和管家苟且之后有了身孕,再给宋仲灌醉,打消了他的疑虑。 而宋仲筹谋多年,一直想要扶持上位的,竟然是给自己戴了十几年绿帽子的儿女,精心养护的也是别人的女儿儿子。 宋仲心中激动悲戚各种心情交杂,更是直接吐出一大口血来。 崔时愿见状,上前跪下:“大人,臣妇崔时愿请大人为臣妇的生母,也是昔日的崔夫人主持公道!” 此言一出,激起无数的浪花,场外的熟人生人都傻了眼,没想到还有更深的秘密。 裴暨的眸中带着心疼与自责,怪自己没有陪在妻子的身边,让她独自一人去面对昔日的伤疤,他在两侧的双手握紧。 这时,墨深快步的拨开人群上前,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裴暨面色深沉,和刘悦怡交代几句,深深地望了崔时愿坚毅倔强的背影几眼,而后毫不犹豫的离开。 他还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崔氏,你所言何事?”刑部尚书心底一紧。 “臣妇的生母崔凤梧当年并非病死,而是宋仲与王馨悦密谋下了慢性药,一点点的让母亲底子亏空,虚弱的无法下床,而后宋暖情亲手端上前一碗毒药,喂给我的母亲喝了下去,臣妇所言绝无半句虚言,还有临安侯府的管家与宋暖情的婢女凝珠为证!他们二人就在府外等候传唤!” 崔时愿高声讲完,深深的叩首。 “来人,传人证。”刑部尚书沉默半晌,选择为真相大白。 管家与妇人打扮的凝珠快步上前,跪地一一回答主办官的询问,随后将当年之事一一道来。 崔时愿的背脊微微颤抖,通红的双眸之中流下泪珠,滴入名为公理天道的地面,为一切的冤情陈雪。 …… “毒害发妻,宠妾灭妻,谋杀亲女,买凶杀人,来人,将宋仲剥削侯爵职位,关入天牢,即日抄家,三日后问斩!王氏——”大崇律法,不斩孕妇。 “大人,王氏生了,是个死胎。” “王氏同样关入天牢,毒害主母,勾结外男败坏德行,贱妾之身想要上堂,帮凶杀人,三日后问斩!靖国公府二房宋氏,赐休书一封,遣返母家,多次构陷宗妇,赐杖行一百,即刻前往行刑!退朝!” 崔时愿闭上双眸,鸦青的眼睫微颤,她再次叩首,朗声道:“大人英明,天理昭然,终有还我母亲公道的一天!” “大人英明!” “大人英明!” 府衙外面的百姓们呼啦啦的跪了一地,振臂高呼。 崔沐与萧老太君见到女儿果真是被害死,仇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不禁老泪纵横,见到崔时愿娇小的身躯却默默承受,做了那么多为母报仇的事情。 刘悦怡与王氏心疼的流着眼泪,彼此双手紧握,就连驰骋沙场的裴途都面色不忍的闭眸,崔砚清明的眸中满是心疼,立誓要做天底下最公正廉洁的官。 三日后。 昔日的临安侯府已经被抄家,所收获的财物全部补贴给最大的受害人崔时愿,崔时愿转手就买了无数的米面,所有的乞丐都分了一袋。 刑场。 宋仲颓唐的坐在囚车中,满街的百姓们朝他扔着烂菜叶臭鸡蛋,还有无数的骂声弥漫在整个街道,王馨悦面色苍白双眸无神,她呆呆的望着一处。 无论如何,王馨悦都不会想到,昔日相爱多年的情郎,终究会为了后来的家庭,而背叛他们之间的情感。 闸刀落下,一切的新仇旧恨不复存在。 崔时愿闭眸,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吱呀——” 一个面色灰白,蓬头垢面,唇瓣干裂的女子抬眸,挣扎着抬眸,望向门缝打入的那层光线,眼底带着期盼,却在看清来人之后,逐渐灰沉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来看我的笑话的吗。”宋暖情几乎苍老的开口。 “从前我便是这般的期盼,你们这些杀人凶手有朝一日能被揭露,真相公布的那一日,可惜,我到死都没有等到那一天。”崔时愿语气淡漠。 “你果然重生了啊,贱人。”宋暖情愣了半晌,扯出一抹可怕的笑容。 “不,我是化作地狱的恶鬼,特意爬出来找你们复仇。”
第111章 裴暨:满满不爱我,她爱的是别人(委屈) “复仇?咱们哪来的仇,什么深仇大恨要让你将我害成这样!我的一切都是你害的!”宋暖情坐在地上,神情癫狂。 “不,应该说,我的一切都是你害的。” “你说什么?”宋暖情疑惑不解。 “前世你杀我母亲,夺我与裴暨的婚事,与我夫君裴淮厮混,侮辱我的名节,毒害我的孩子,害我惨死,这些还不够让你忏悔吗?”崔时愿目光冷漠。 “哈,那不是你活该吗?!谁让你生来就是尊贵的侯爷嫡女,有那么荣耀的母亲,而我呢!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管家和贱籍女子的私生女!还是不被承认的私生女!崔时愿,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宋暖情挣扎着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恨不得手舞足蹈的表达她的恨意。 崔时愿侧眸,真不理解她前世怎么会把这样的疯女人,当成自己最大的威胁,还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对付她身上。 “宋暖情,无论你是否忏悔,都无用了,结局已经注定,你败了,并且终生都要活在我成功的阴影之下,活在杀害我母亲的恐惧之中,日后,你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好梦。” 崔时愿话音落下,毫不犹豫的转身。 宋暖情呆愣的跌坐在地,她狼狈的抬眸,望着那最后一束光,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生命力爬过去。 “不要!不要,我错了,崔时愿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要被关在这里,你放过我,我不想死啊!崔时愿,你个毒妇!” 即便宋暖情的动作再快,都无法再次爆发出能量拖着破败的身子上前,最后一束光从她的指间溜走,将她永远的留在黑暗之中。 宋暖情悲戚的回头,望着身后满面慈悲的神佛雕塑,怕的浑身颤抖不已,眸中各种仇恨委屈害怕交织,足以让她情绪崩溃。 拐角,黑色的衣摆随风微动,裴暨清冷的垂眸,让人无法猜到他的情绪。 世子院。 崔时愿扶着快生的肚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稳,她侧眸询问:“世子可回府了?” 侍琴摇头,表示未曾。 崔时愿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几月前因为裴暨的出手,废后在冷宫被赐自尽,安德长公主陆琼在三日后直接出嫁,随着北境使臣去往了北境和亲。 两月之后,就传出了琼美人有孕获封为妃的消息,北境皇帝龙颜大悦,还送来了无数的珍宝象征着两朝的和平友爱。 谁曾想没过多久,已经变为琼妃的陆琼竟敢刺杀北境皇帝,她被打断双手幽居在冷宫,若不是身怀有孕恐怕会被直接赐死。 然而大崇皇帝在知道此事之后,即便如何去信解释,都无法抹平北境皇帝的猜忌,现在北境大军压境已经一月。 裴暨日日在朝堂和军营两处来回赶,连回家的机会都没有。 “备马车,我要去军营看望世子。”崔时愿心跳的厉害,没有来的浮上巨大的恐慌。 就像是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让崔时愿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和他说一说话。 “别动了胎气,我回来了。” 裴暨玄衣墨发,身着金甲,俨然一副要上战场的模样,崔时愿的心颤了颤,她快步上前扑到他的怀里。 裴暨抬臂稳稳的接住崔时愿,将人揽在怀中,垂下的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侍琴几人偷笑,转身出去,还不忘带上门。 “你这就要走了?”崔时愿闷闷的声音从怀中响起。 裴暨回神,垂眸望着怀中女子娇美的容颜,微红的眼眶,红唇抿着,仿佛极为不开心,担心他的模样。 可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崔时愿没有听到回答,她抬起明眸望去,却对上裴暨探究的目光,让人带着诧异。 “夫君,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崔时愿不解。 “就在今日,我得知一些事情,特来请教夫人。”裴暨淡漠开口。 崔时愿蹙眉,抽身从他的怀中出来,而裴暨竟然一反常态的没有阻拦,见到他这副神情,心底隐隐有些猜测。 “夫君要问什么?”崔时愿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面无表情的开口。 裴暨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崔时愿的一举一动,希望能看到她对他的在意和关心,可是没有,他的夫人怀着他的孩子,却疏离的像一个陌生人。 “夫人有事情瞒着我。” “是。” “不止一件。” “是。” “现在也不能告知我。” “……是。”崔时愿有些犹豫,但不想现在告诉他,让他在战场上分心。 裴暨见到她的神情,自嘲的勾唇一抹笑,颔首,“我知道了,你注意身子,这次生产我怕是不能赶回你的身边,若是夜里害怕,就让母亲或者舅母来陪你。” 话音落下,裴暨淡淡一笑,顷刻间转身,仿佛从未来过一般的疏离。 崔时愿的心中有气,狠狠地掷出手中的茶盏,摔在裴暨路过的柱子上,她怒斥:“你给我站住!” 裴暨瞬间站在原地,却没有转身。 “你在怀疑我什么?”崔时愿冷声问道。 “我没有,你安心待产,等我大胜归来,我们再说清楚。”裴暨出声安慰。 “我不要听什么你大胜归来我们再说清楚的话,我要你现在就说,你究竟在怀疑我什么!还有你想要知道什么,全部问出来,我一一全盘托出!”崔时愿冷声,带着满腔的怒意。 裴暨视线移到地上的碎片,低下身子一一捡起来,掌心不小心被划伤了也不在意,他担心崔时愿生气踱步时不小心踩到伤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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