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臣子,太上皇十分心疼,便让周慕娇去给五大学士看诊,太上皇是个明白人,早就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所以想着心病就用心药医,让周慕娇给几人好好诊一诊说一说。 周慕娇先去的吴大学士家。 吴大学士子孙满堂,她来的时候,对方正跟才刚三岁的孙子玩,大学士趴在地上当马,小孙子骑在他身上,小嘴一张,驾!驾!驾! 周慕娇撞了个正着,但谁也没有尴尬,吴大学士哼了一声,跟孙子又玩了一会才愿意开口,开口就是吐槽:“姓赵的就是没有人性,不把我等当人!就是财主家的驴都没有我们惨,一天天的就知道干活干活干活!真是奇怪!除了干活他就没有 别的事能干了吗?周大夫,你们也成亲两年了,是不是身体不行?为什么不生几个孩子?” 这个问题,五个学士统统都问了。 对此,周慕娇面不改色道:“我与云璟曾立下宏愿,七国一日不统一,我俩就一日不考虑个人问题。” 林大学士翻了个白眼:“就你俩崇高,就你俩心怀天下其他人都是蛀虫!那要不让皇上给你俩封一个圣人以及圣母的称号啊,让你俩带着天下苍生一起干活!” 周慕娇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林大人这话我听着没事,要是别人听到,会以为你怪皇上不给你封号呢。万一皇上听进去了,真给你送了圣人的封号,你只怕一天十二个小时都要在庙宇里敲木鱼。” 林大人嘴硬:“圣,圣人不用在庙宇高堂。” “不在庙宇高堂,那就得走入人群,跟百姓几呼吸共命运。林大人心怀天下,我想你一定乐意——” “得了得了,老夫不做这圣人,老夫连这学士也不做了!” 林大人叹气,“其实我们也知道我们这些老家伙老了,不中用了,想着能再干一会就再多干一会,大梁是我们的大梁,要是我们同时跑了,大梁朝堂乱了,那整个国家不也跟着乱吗?现在赵云璟这鸡血打得这么猛,虽是把我们熬走了,但也起来了一批有能力的新秀,这事啊,我们又不傻,心里门清着。” “就是吧,我等为大梁鞠躬尽瘁了一辈子,确实是舍不得啊。” 周慕娇刷刷写药方:“林大人,你舌苔重,黄,湿气重啊,要多喝凉茶。” 叮嘱了好一番,她才接上林大人的话题:“大人忠心为国,大梁上下谁人不知?便是大梁国之外,提起林大人等人,哪个不是竖起大拇指,然后骂老天不公,为什么这么好的人才全部出在大梁?” 这话林大人挺受用,但嘴上还是没松口。 周慕娇道:“太上皇如今也是天天闲着发慌,御花园都逛都不想逛了,见天的拉我下棋,实在烦得很,我呢就给太上皇提了个建议。” 敢吐槽太上皇烦的,估计也就周慕娇和金铃公主了,不过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林大人赶紧问:“年轻人别那么磨叽,有话说话,赶紧的!” “岭南如果是大梁的热土,除了田地不缺,什么都缺,而且百越族民大多尚在开化的阶段,想要让他们像中原百姓一样出口成章甚至参加科举入朝为官,那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所以?” 林大人这‘所以’一出来自已就先后悔了,他总觉得自已给自已挖了个大坑,下半辈子只怕是要在这坑里过了。 果然周慕娇说:“所以我提议太上皇到岭南走一走,开个书院,奉献一下自已的余生,也让岭南的百姓早日脱离‘南蛮’的称号,如若有一天大梁国成为真正的礼仪之邦,太上皇和各位大学士功不可没,万古留芳。” 林大人眼睛一瞪:“老夫没说去!” 这时,门外有要高喊:“太上皇驾到!”
第261章 他们说,是赵云璟泄题 太上皇偕六大致仕学士和几个老国公离开京都奔赴岭南这天,大梁国新一届科举正式揭开了序幕,赵家初六,以院试第一的好成绩,快速被新帝注意到,有人传小话,说是身为上一届状元的赵云璟偷偷给他起了小灶,传授了独家经验。 又有人说是赵云璟是出题人,早就知道了试题内容,言下之意就是赵云璟泄题。 当一个人这么说的时候,没引起多大的影响,但是当有心人将这传言传播出去,谣言变成‘赵云飞是内定的状元’时,本届科举到目前为止最大的舆情出现了。 郁淮之院试时只落后初六一名,原本一直卯足了劲跟他较劲,听到这些谣言,第一时间不是窃喜,认为初六到时候会得了状元失了民心,而是颇为担心。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初六有多刻苦。 从一年前开始,他俩就每天晚上在书院的藏书阁挑灯夜读,每天三更睡五更起,平时吃饭的时间,初心也是手不释卷,他能考到院试第一,那是他用汗水换来的,没有半点掺假。 “这谣言传得也太没水准了。”郁淮之找到初六,“我天天与你同吃同住同学,你有没有被开小灶我最有发言权了,我这就下山跟那些得了红眼病的人说清楚。” 初六轻笑一下,少年原本就清俊,这么一笑,更加好看,好像是同一瞬间百花齐花的美好景象,郁淮之的脑子空白了一下。 初六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开口道:“一百人有一百张嘴,一百张嘴就有一百种说法,原本没有人在意,这谣言传个几天就散了,你若是去辟谣,不仅会将热度重新炒高,还会替你自已招来麻烦和非议,说你是被收买了。” 郁淮之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初六淡淡道:“淮之,我知你是好意,但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事沾上非议,我与你的状元之争,本应该纯纯粹粹,不含半点情分与利益勾连,你要是站出来替我说话,那这状元,我要还是不要?” 郁淮之原本还担心初六会不会受到谣言的影响,这时彻底无语了,他这是白担心了啊,忍不住怼:“……说得好像这状元就像你的囊中物一样。” “也有可能原本是你的囊中物,最后关头被我取过来了。” “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取!” 怎么取? 初六扑过去将郁淮之直接撂倒床上:“我就这么取!” 初六原本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也让郁淮之知道自已对于那些谣言没那么在意,哪知道当将郁淮之扑倒在床上时,两个人都莫名有些不自在起来。 奇怪了,他跟初九和小五小九他们经常这么闹,当时哪有什么不自在啊,全是胜负欲,只想当老大,可是现在…… 小五带着初九和小九来找初六谈谣言的事,看到生舍门没关,就直接推开了,于是一眼就看到了初六将郁淮之压在身下的画面,他顿了顿。 不怪他想太多,书院里至少有四五个断袖的,便是宁贤自已也跟太上皇不清不楚的,之前年纪小他不懂,后来请教过自家阿姐之后,他对这样另类的‘感情’理解了不少。 但是赵初六和郁淮之? 初九更单纯一些,已经笑出声来了:“郁大哥你就认输吧,一百次有九十九次你都是输,论力气,你可比不上我初六哥。” 郁淮之比初六大上三年,身形也更挺拔削瘦一些,力气也不少,之前总是输,是看在初六年轻小,身量也没自已长,现在被这么多人看着,郁淮之想自已可是个男人。 于是一个翻身,轻轻松松将初六压制住,冲初九挑眉:“你今天来得巧,唯一的一次赢被你看到了。” 松开初六,郁淮之笑着坐好,初六也随之坐好,两人脸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来,初六问小五是不是想来说谣言的事。 对方眼神清澈,一脸坦荡,小五就怀疑自已是不是想多了,道:“谣言有什么好说的?我来找你,是想搞个聚餐。我阿姐让人送了好些岭南水果和吃食上来,还送来了新的衣裳,宁院长讲了,为了不让隔壁国子监难受,我们就要把这聚餐弄得更大更热闹,让国子监更难受。” 宁贤是个小心眼的,而且他的小心眼全写在脸上,小气得明明白白,也摆明自已是小人,这小人做到极致,反倒成了难得的真君子,他说要气国子监,那就一定要气的,而且是要将对方气晕那种。 于是初六和郁淮之现在就在国子监门口,亲自去请陈祭酒过去一聚。 陈祭酒恨得牙痒痒,这两年来不止一次想要暗杀宁贤,也不知要后山打了几多次小人了,但初六可是首辅大人的亲弟弟,又是下一届状元的大热人选,便是陪同他一起来的,也是有机会夺状元的人才。 于是陈祭酒先将自已跟宁贤的个人恩怨放在一边,竭力向初六和郁淮之推荐国子监,初六惯会用敷衍,嗯嗯啊啊的应着,郁淮之则是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让陈祭酒以为自已真的有机会,一路上对郁淮之的态度那叫一个热络。 哪知道等他到了沧澜书院,之前还对他亲亲热热的人全程没再到他面前露面,过后他找人接触,郁淮之也冷若冰霜,表示沧澜书院对自已有知遇之恩,也曾救自已于水火之间,如果自已弃了沧澜书院,那就是不知感恩的小人。 “沧澜书院教我知礼仪识廉耻,国子监却教唆我做忘恩负义的小人,国子监的办学理念,恕在下不能苟同!” 陈祭酒气得大骂宁贤祖宗十八代!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宁贤那老匹夫教出来的学生,个个都跟他一样无耻无赖! 春闱如期而至。 走入考场之前,周慕娇给他送来了亲自做的羹粥,祝愿他考试顺利,摘下头名。 将人送进考场,周慕娇就去沧澜书院了,她有话想跟两个弟弟讲。 小五也有话想跟周慕娇讲,正要下山呢,就看到周慕娇来了,他笑着迎上去:“要不怎么说我们是亲姐弟呢。” 小九就有些吃醋了,不过被两个钵仔糕给安抚下去了,高高兴兴地腾了地,让周慕娇和小五讲要紧事。
第262章 这是人才啊 “阿姐突然上山来找我,是不是想跟我讲武举的事?” “要不怎么说我们是亲姐弟呢,不用说就猜到了。”周慕娇调侃了一句,“你先说说自已什么想法?” “我打算不等了。” 十五岁的少年双眼坚毅:“入朝不用是状元,报国也不一定非要是武举人,我认为我自已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投身军营,是最好的时机。” 周慕娇笑了一下:“你有自已的想法,阿姐很高兴,不过你现在还小,再等上一年可好?” 话不用说到尽,有默契的人一个眼神就能体会,周慕娇和小五是亲姐弟,感情甚笃,自然也能一下子get到对方的意思。 再等一年,那就是讲,明年的这个时候,会举办武人科举。 小五舔了舔唇角:“阿姐是希望我带着武状元的头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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