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六岁之前颠沛流离,被芊芊找到后才有了依靠,后来又由宋灵毓亲自教导,是故对这二人感情极深。当得知芊芊退位之后不再住在宫中,少年老成的皇帝再也没忍住,当着芊芊的面掉了眼泪。 “诶呀,不要哭了,姐姐又不走远,会常常来看你的。”芊芊抱了抱弟弟:“有什么不懂得就问宋大人,好不好?” “做一个好皇帝,让百姓都吃饱穿暖,富足快乐,好不好?” “嗯!”华东阳重重点点头。 延嘉二年,宋灵毓和太上皇华紫芊成婚。延嘉帝亲备聘礼,十里红妆绕城不绝,大胤罢朝三日,大摆筵席,全国上下,举国同庆,鞑靼、南昭、琉球等属国抑或国主亲自前来,抑或遣世子携礼祝贺,各省百姓,也自发组织送上礼品特产。 苏士诚、羽娘、叶夫根尼也都来参加了芊芊的婚礼,叶夫根尼在大胤的这几年把国粹也学会了,几人终于能凑一桌打麻将了。 婚礼还发生了两个意外的小插曲。 苏士诚和芊芊几个打麻将,这人脑子极快,算牌算得一流,一上桌基本就没输过,芊芊气不过,甩袖子不玩了,随手拉了个人来替她。 董镜湖本在给芊芊记礼账,忽然被芊芊强按上了牌桌,只好将工作交给舒盈盈,陪着几人打了几圈麻将。 当芊芊转悠一圈回来的时候,惊奇地发现,董镜湖面前的银子堆成了小山。 “镜湖,你可以啊!” 芊芊竟不知道董镜湖还有这么两下子。 董镜湖挽了挽耳边的碎发,腼腆一笑:“没有,手气好而已。” 羽娘呵呵一声吐槽道:“上家总给送牌,手气能不好吗?” 苏士诚忽然涨红了脸,道:“谁送牌了?!” 他嘴上这么说着,手中扔出一个三饼。 董镜湖:“碰,胡了!” 羽娘:“.....” 芊芊:“.......” 宴会一直开到晚上,几个平日里走得近的晚上都睡在宋府不走,大家喝酒一直喝到深夜。 众人喝到东倒西歪,一个个都败下阵来,只有芊芊、羽娘、韩森、展翼和蒋岫几个千杯不倒的仍在拼酒划拳。 到最后芊芊被宋灵毓抓回了新房,韩森、展翼喝着喝着比起武来,只有羽娘和蒋岫谁都不服谁,依旧在宾客散尽的大厅拼酒。 蒋岫无论如何不能相信自己的酒量还比不过一个女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不知不觉就喝上了头。 他在羽娘脸颊轻轻亲了一下。 蒋岫虽已然是赫赫有名的少将军,但一心醉于沙场,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忽然做出登徒子的下流举动。 黑皮小帅哥脸通红一片,酒立即清醒了一半,马上要向羽娘道歉,谁知羽娘静了一秒,下一瞬间忽然跨过酒桌,向他吻了过来。 总之第二天,这二人再出现的时候穿的都是昨天的衣服,并且眼神闪躲。 延嘉二年三月,苏士诚与董镜湖成亲。 芊芊卸任前将华东阳托付给她的一干老臣,董镜湖本就喜欢在秘书局的工作,又是个死心眼的,不肯违背芊芊的嘱托,硬是不肯去南方,苏士诚无奈之下,只好将南方产业脱手他人,来到了京城。 几年之后,苏士诚被董镜湖说动,做了户部尚书,正式成了大胤财政部部长,也许是环境影响,他渐渐没那么重利了,利用专业技能出台了几项颇有成效的财政举措。 董钰在董镜湖的儿子出生后第二年去世,子孙环绕,最担心的小孙女也终于得到了幸福,老人家走得很安详。 同年九月,蒋岫向羽娘提亲。 那日一夜情过后,蒋岫便总追着羽娘不放,然而羽娘说不喜欢比自己小的,迟迟没有答应他。 一次军事演习中,由于手下士兵操作失误,意外引爆了地雷,蒋岫被炸伤,昏迷了三天未醒。 羽娘得知后不知怎么就急了,连夜前往辽东,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三天三夜,之后二人发生了什么芊芊也不知道,反正蒋岫求婚成功了。 芊芊重新干起了老本行,和羽娘合作做生意。她们俩都喜欢吃,便开了家现代特色酒楼。酒楼生意红火,芊芊和羽娘又逐渐开了连锁店,苏士诚还入了股, 芊芊和宋灵毓生了一儿一女,女儿像芊芊,活泼好动,儿子像宋灵毓,小小年纪道理一套一套的。 宋灵毓觉着让儿女跟自己姓氏不敬天威,可芊芊不想让华东阳多想,便让女儿跟了国姓,儿子跟了宋灵毓姓氏。 许多年过去了,芊芊选定的继承人牢记她的教诲,任贤臣,远小人,施仁政,抚民心,于继位第五年废除藩王分封制,于继位第七年颁发了清田政策,还地于民,这些王朝痼疾解决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发展科学教育。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他永远记得皇姐说过的话。 羽娘抱着蒋玲来芊芊家做客,二人谈论起延嘉帝,都是赞不绝口。 “你说,他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羽娘问道。 “不知道,管他呢。”芊芊无所谓。 “你告诉过宋帅哥东阳根本不是先帝血脉吗?” “没有,古人嘛,思想肯定跟咱们不一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不和他说了。” 正着敲门进去的宋灵毓:“........” 晚上,宋灵毓帮芊芊洗澡,芊芊觉着身后的人有些心不在焉,便问他是否有什么心事。 宋灵毓思琢再三,对芊芊请了罪,将他无意间听到芊芊和羽娘对话的事说了出来。 芊芊:“.....陛下的确和父皇没有血缘关系,只是长得像而已。” 宋灵毓百思不得其解:“那为何您要立他为皇储?” 芊芊玩弄着水花,反问宋灵毓:“东阳不勤政爱民吗?” 宋灵毓:“....” “东阳不聪明上进吗?” “东阳不光明磊落吗?” “大胤现在不四海升平吗?” “......陛下,确实是位明君。” 芊芊歪着头看他:“那有没有皇家血脉又有什么关系呢?” 宋灵毓:“.......” 好像也是。 水中的人惬意地拨弄着花瓣,一脸这好像是全天下最浅显易懂的道理一样,宋灵毓还是觉着匪夷所思,但又觉着,这好像就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他的妻子、他的殿下,从来都是别具一格,经常会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但又总有一套理论能让人心悦诚服。 “好啦,别想那些了!”水中的女子坏笑地朝他勾勾手,宋灵毓顺从地低下头。 湿润温暖的触感覆上嘴唇,他衣服还来不及脱就被人拽进了浴桶。他抱着那柔软的身躯,很快便又沉溺与其中,不知今夕何夕。 转眼间延嘉帝到了娶亲立后的年纪。华东阳父母皆已去世,芊芊就是他最亲的长辈,这事便责无旁贷地落在了芊芊头上。 芊芊八辈子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操这种心,但东阳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这种事假手与他人她也不放心,于是只好变身八卦媒婆,到处出调查京中闺秀。 芊芊费了好大的劲,层层筛选,选了十余个性格品貌皆上层的适龄小姐,谁知道延嘉帝一个都没看上。 行吧,这孩子是皇帝,眼光高也是正常,芊芊这样想着,继续为他物色。 结果竟是没有一个中他的意。 芊芊怒了,直接甩袖子不干:“单着吧你就!这么难伺候,人家姑娘嫁进来也是受罪!” 延嘉帝见芊芊动了怒,这才扭扭捏捏说了实话。 原来他早就有意中人了。 “你这孩子!这有什么的?!赶紧跟姐姐说说是哪家姑娘。”芊芊搓着手笑道。 延嘉帝看着脚尖,小声说:“是胡教头。” 芊芊惊了:“谁?!” 延嘉帝羞红了脸:“....是胡嫣胡教头。” 芊芊彻底惊到了,她打死也没想到,这俩人能凑到一起去。 芊芊退位后本来想把胡嫣带走,但当时宫中正在扩大大内侍卫队伍,郝老三调到了御林军当统领,何子兴又去做了禁军统领,没人训练新人,芊芊就把胡嫣先留了下来。 延嘉帝当时刚十一岁,虽然平日里持重老臣,但难免压不住这个年纪男孩子对拳脚功夫的向往,闲暇时间便总去校场看侍卫训练。 有时候看激动了他忍不住想和人切磋,但大家都知道他是皇帝,没人肯真和他动手。 除了胡嫣。 胡嫣是个少跟筋的,她脑子里一大半是武学一大半是吃的,剩下一小部分给了芊芊和宋灵毓,所以当皇帝说要和她切磋时,她也就真和人家切磋了。 可想而知,延嘉帝被胡嫣打了个半死。 不过自那之后,延嘉帝就对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愣头少女上了心。 怪不得啊,这几年皇帝总变着理由不放胡嫣出宫,还说什么宫中缺人手,少不了胡教头,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芊芊看着延嘉帝冷笑,道:“你不怕被揍死?” 延嘉帝咧嘴一笑:“不怕,她现在揍我都会故意放水了。” 芊芊:“.......” 华东阳和胡嫣在延嘉五年成婚,这两人都是芊芊看着长大的孩子,她从未想到两人能走到一起,欣慰的同时,也感到担心。 论武功,放眼天下,没几个人能比过胡嫣,可是那直肠子的小胡嫣,应付得了后宫的尔虞我诈吗? 几年之后,芊芊发现她的担心多余了。 因为延嘉帝的后宫只有胡嫣一人。 胡嫣为延嘉帝生了两个女儿,在生小女儿的时候难产,可把华东阳吓了个半死,当天下令立长女为储,从此以后不再生了。 芊芊再也没有遇到过其他同类,叶夫根尼思念故乡,执意要穿越冻土层看看这个世界有没有俄罗斯的存在。芊芊羽娘和苏士诚劝他不及,只好为他预备行囊,修书让鞑靼王沿路帮助,送叶夫根尼过了边境。 叶夫根尼从此再无音讯。 五六年后,芊芊辗转收到一封来信,上面画着一个笑脸,和一串俄文。 她知道,叶夫根尼找到他的故乡了。 芊芊很欣慰,同时也有些担忧。 既然这个世界有海外国度,那历史书上发生的一切,会重演吗? 她将这个担心对宋灵毓说了。 彼时宋灵毓已然知道她是穿越人士,他从蒸汽机图纸中抬眼望向芊芊,笑着对她说:“自然不会。” “殿下别多想了,来,看臣画的这些零件对不对....” 是啊,命运的轨道,从她穿进书中那一刻,便转变了方向,从今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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