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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只烂肉和黑石搅和成的怪物，没眼睛，只有一张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嘶吼着，带着腥风扑了过来。 “妈的，说来就来！”轨迹低骂一声，抬手就是一团火球。 可火球砸怪物身上，威力竟小了大半，只让那怪物晃了晃，烧黑了块皮，远没到要害。 墨渊身形如鬼魅，怪物刚露头他就动了。短刃寒光一闪，准准地割开一只怪物的脖子。那怪物嘶吼一声，大块头轰然倒地，喷出大滩黑臭的液体。 “咻！”王悦宜的“毒液”手枪轻响，幽蓝能量弹正中另一只怪物张开的嘴，把它轰了个对穿。 她侧身躲开最后一只怪物的爪子，冷静道：“深渊能量压制异能，这些怪东西对能量攻击有抗性。上物理的。” 轨迹一听，收了火，从背后抽出重型**，低吼着冲了上去。他身手利索，**舞得呼呼生风，刀刀千钧，砍在怪物岩石般的外壳上，火星直冒。 墨渊更直接，身影飘忽，短刃像死神镰刀，专挑怪物身上招呼，留下道道深可见骨的伤。 怪物再凶，也顶不住墨渊又快又狠的招，没几下就哀嚎着倒了。 王悦宜也没闲着，几枪点射，打断了轨迹缠住那怪物剩下的关节，让它彻底动弹不得。 三人顺着裂缝边继续往里走。 王悦宜一直用手环分析周围的能量波动。 “左前方，大概三百米，”她指着一处不起眼的石缝，“那里的能量曲线，跟深渊核心散出来的不太一样。” 墨渊上前几步，凑到裂缝口仔细瞅了瞅，沉声说：“有人工开凿的痕迹，磨损了。” 王悦宜走到洞口，拂开石头上的灰，一块岩石上露出个又老又模糊的怪符文，线条扭扭曲曲，看着就邪门。 她盯那符文看了几秒，带头迈步，走进了那片黑不见底的通道。 裂缝里窄得很，空气混浊，全是厚厚的土腥、铁锈和淡淡的血腥味儿。 “咳咳，这味儿真冲鼻子。”轨迹用手在脸前扇了扇。 墨渊走在最后，一脸警惕，眼光锐利地扫着四周。 王悦宜打开战术手电，光柱照亮前头，路弯弯曲曲，到处是碎石和深浅不一的坑。 “这儿很久没人来过了。”她轻声判断。 越往里走，铁锈味越浓，四面八方的石壁后头传来悉悉索索的爬动声，越来越清楚。 突然，无数幽幽荧光的小点从石缝里潮水般涌了出来。 “数据蠕虫。”王悦宜立刻认出，语气沉了些，“小心，它们不光攻击人，还影响精神和电子设备。” 话刚说完，轨迹就闷哼一声，扶着额头：“操，头有点晕。” 王悦宜手腕上的克伯斯屏幕也开始乱闪。 本能反应，王悦宜身上浮现一层淡蓝色六边形能量盾，挡住了大半涌来的数据蠕虫。 她飞快从腰包里拿出纳米净化剂往前一喷。白雾散开，沾上的数据蠕虫立刻尖叫着化掉了。 可数据蠕虫实在太多，还是有些钻过了净化剂的范围，或者想绕开王悦宜。 墨渊眼神一冷，短刃翻飞，寒光过处，想靠近或绕过去的蠕虫都被精准地切成两段，化作荧光点点散了。 他动作干净利落，没半点多余，每刀都正好。 “给老子滚开！”轨迹也回过神，一声怒吼，手里的重刀带着风声，大开大合地横扫，把一片片数据蠕虫碾得粉碎。刀锋跟蠕虫体表的微弱能量撞上，噼啪作响。 王悦宜一边清剿，一边飞快启动手环扫描：“通道结构很复杂，像迷宫，而且不太稳。” 他们艰难往前挪，一路看见不少扭曲的金属板、烂掉的控制台和些认不出的仪器零件，处处痕迹都说明，这儿以前是个研究站点。 在一堆塌掉的石头里，王悦宜找到个巴掌大的数据板，居然还能用。屏幕上断断续续闪着几个模糊的字：“适应性……代码……”、“源头……侵蚀体……” “‘适应性代码’，‘源头侵蚀体’，”她轻声念叨，“这恐怕是‘代码侵蚀’以前的叫法。” 通道尽头，被一堆大石头堵死了，一看就是人故意堆的。 石头缝里，隐隐透出跳动着的微弱紫光，空气里那股能量波动让人心头发慌。 “研究站，八成就在这些石头后头了。”轨迹抹了把汗。 墨渊上前，跟轨迹一块儿使劲，慢慢挪开其中一块最大的石头。 可石头挪开，后头露出来的，不是他们想的研究站通道，而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罩在一片梦幻的紫色光晕里。 洞壁和顶上，长满了奇形怪状的晶簇，紫光就是它们发出来的。 同时，一阵又轻又古老，好像从亘古传来的低语，从溶洞深处飘来，直接钻进三人脑子里。声音听不清说的啥，却真实得吓人。 王悦宜往前走了一步，看向那片完全没想到的景象，紫光……张博士提过的。 第90章 “我靠，这画风不对啊！” 轨迹甩了甩胳膊，一层诡异的紫光映照其上。 周遭空气沉重得仿佛凝固。 先前的硫磺腐臭味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岩壁不再是粗砺的黑色，而是覆满了层叠的紫色晶簇，大者如磨盘，小者仅似指节，无不幽幽散发着紫光，将整个溶洞映照得如梦似幻。 深渊能量浓郁得几乎令人窒息。 墨渊行于最前，步履依旧沉稳，仅眉头微蹙。 他周身那股拒人千里的寒意，在这浓得化不开的能量中，似乎也收敛了些许。 越往深处，人工开凿的痕迹越发明显。 巨大的石柱矗立，其上遍布难解的诡异符文——那种扭曲的线条，王悦宜曾在临时研究站的金属片上瞥见过，只是此处的图案更为完整、更为繁复。 几座残破的石台散落在石柱间。 此地若说是研究站点，实在难以置信，反倒更像一处被遗忘的古老遗迹。 “侦测到未知高频能量场干扰增强，精神频率正在被动同调。” 克伯斯系统的电子音在王悦宜脑中滋扰作响。 那阵若有若无的低语，此刻清晰得令人心惊。 无数声音在耳畔絮语，在脑海中盘旋，引诱着他们走向更深沉的黑暗。 “唔……”轨迹晃了晃脑袋，神情有些迷糊，“头好沉，这鬼地方的低语难道还有控制效果？” 王悦宜亦感额头一阵剧痛，眼前骤然发黑。 刺痛消退，再睁开眼时，她所见的世界已然不同。 那些原本不可见的能量流，此刻如细密的蛛网般，在晶石与符文间缓缓流转，闪烁着妖异的紫色光芒。 墨渊倏然止步，他敏锐地察觉到自身力量受到了某种压制，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 行至通道尽头，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圆形空洞呈现在他们面前。 空洞正中间，悬着一颗房子那么大的紫色水晶。水晶形态奇特，棱角分明，其中能量仿佛要满溢而出，整个深渊的心脏便在此处搏动。 数不清的粗大锁链，刻满了老符文，从四周岩壁上伸出来，一圈圈地缠着大水晶，也不知道锁着什么吓人的玩意儿。 那让人心里发毛的低语，就是从这水晶里透出来的。 水晶底下，安静坐着个背影。 一个老太婆，背驼着，穿件破麻布袍子，一头银发枯槁，乱蓬蓬的。 三人下意识把脚步放轻，慢慢挪过去。 那老太婆跟背后长了眼似的，慢吞吞转过身。 她脸上全是褶子，岁月这把刀在她身上刻得够狠。 最扎眼的，是她的眼——没瞳仁，一片混沌的灰白。 是个瞎老婆子。 那老妇人明明双目无神，王悦宜却感到自己被牢牢锁定。 声音沙哑、苍老，又透着股邪劲儿，在洞里响起来：“等你们很久了，变量的孩子。” 王悦宜心头一跳。 这声音，这称呼…… 玛丽！ 地下医院那个行为古怪的老太婆！ 玛丽脸上的褶子动了动，权当是笑了。 她手里那根瞧着不起眼的枯木杖子，往地上轻轻一点。 嗡—— 霎时间，地面，石柱子，还有缠着大水晶的锁链，上面那些个老旧的、带着“Mu”字偏旁的鬼画符，全都爆发出刺眼的亮光。 整个洞里原本狂躁的深渊能量，登时给掐住了脖子，乖顺得不行。 这一刻，王悦宜、墨渊、轨迹三人，就杵在一个被人忘掉的古老秘境里，对着一个瞎眼老神婆，这老神婆好像啥都清楚，专程在这儿等他们。 “你……你到底哪路神仙？”轨迹给这一下整得往后退了半步，手里的刀捏得更紧，全身戒备地对着玛丽。 玛丽那双灰白的眼珠子转了转，轨迹感到一股说不清的压力罩向自己，又好像那注意力穿过了他，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我？一个看坟的罢了。” 她的声音直接在三人脑子里响，带着一股古老至极的沧桑。 “守着这片深渊，也拦着些不该跑出去的东西，别从这儿溜了。” 王悦宜往前挪了半步，声音还是那么冷：“玛丽婆婆，这大裂缝，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玛丽点了下头，干瘦的手指头指向洞顶那黑不见底的深处。 “这儿，是深渊能量漏出来的一个口子，是这个世界的旧伤疤。” “五十年前那场大仗，把现实跟深渊之间的墙给撕开了，才有了这么个地方。” 她又把杖子指向那颗大紫水晶。 “你们嘴里的‘恶魔’，说白了，就是深渊能量泡久了，变异出来的怪物。” “至于那个‘原始恶魔芯片’，它最早是把‘锁’，用来锁住这些失控力量的，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劳什子武器。” 墨渊一直没吭声，跟个冰坨子似的立在那儿，周遭紫光在他身上明明暗暗，将玛丽和眼前的一切都映了进去。 “那‘代码侵蚀’又怎么说？”王悦宜紧着问，这事儿最头疼。 “深渊之核，就那颗水晶，”玛丽的声音里有点儿乏，“它肚子里装了太多恶魔的嚎叫和黑暗，自己也脏了。” “能量一失控，就闹出了你们说的‘代码侵蚀’。” “那玩意儿，是力量本身的不断复制，是深渊的本能，想往外头扩散适应。” “现在的技术，顶多拖延拖延，治不了根。” 玛丽再次将注意力完全投向王悦宜，那份无形的压力让王悦宜感到自己成了焦点。 “孩子，你脑子里那玩意儿，不是凡人说的什么癌。” “那是一枚‘恶魔芯片’，独一份儿，也是眼下仅存的最后一枚。” “五十年前，克拉克库公司用了早没人会的技术，把恶魔的能量塞进了芯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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