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郎两支短胳膊抱在胸前,哼哼道:“我不喜欢奶,奶老是骂我们,还老帮着二叔他们抢我们的东西。” 闻言,李五丫默了默。 像李家这种多子女家庭,父母偏心什么的,其实是挺正常的事。要做到真正的一碗水端平,其实也挺难的。 可是偏心太过,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尤其是像李家这种情况,一家人的生活几乎全部仰耐她爹李长森,可是李老娘却一味地偏帮二房和三房。 她那一家之主的爷爷,对此也没怎么出手干预过,顶多就是在事后不痛不痒的安抚大房几句。 人都是趋利的,看在李长森维持一家人生计的份上,两人也该更看重大房一些才是啊。 可现实偏偏相反!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李老爹和李老娘挺奇怪的,难道就是因为她爹上过战场,杀过人,所以他们就避之不及? 想到这些年李老娘和李老爹明里暗里偏帮二房、三房的诸事,她就觉得这两人是真的愚蠢透顶。 一个家庭,要是有人一直付出,有人总是索取,想想都知道这种情况是长不了的。如此简单的事,两人竟然不懂。 他们这般,不是明摆着让大房和二房、三房不睦吗? 现在他们活着,碍于孝道,大家勉强住在一个屋檐下,等他们去世后,还想不想要大房和二房、三房来往了? 真的是愚不可及! 李五丫拉着李七郎坐在炕上:“七郎,我跟你说啊,爷奶和二叔他们,其实都是纸老虎,一戳就破。” “这些人都是靠着爹过活,伸手问他人讨东西的人,是没有底气的,只要我们硬气一些,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 “你日后要想不被他们抢走东西,一是自己得硬气起来,不要怕他们;二嘛得想办法变得厉害才行。” 李七郎蹙了蹙眉,噘嘴纠结道:“可是我还小,没他们厉害怎么办?” 李五丫:“那就要想办法让自己变得厉害起来,比如,每天早上都要跟着我围着军屯跑几圈。” “像今天,我打了二叔,二叔要是想打我,我就跑开,只要我跑得比他快,他就抓不到我。” 李七郎忙不迭的猛点头:“五姐,我以后不偷懒了,一定早起和你一起跑步。” 李五丫满意一笑:“这才乖。” 李七郎叹了口气:“要是我们也能像小狗子他们家一样,和二叔、三叔他们分家就好了。” 分家? 李五丫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是在别的地方,想想办法可能还真能把家给分了,可这里是边关,李家是军户。 军户是要出军丁的,每户出一人。 不分家,李家只要李长森一个人去卫所服兵役就行了;分了家,李长林、李长木可能都要去服兵役。 就这,李老爹和李老娘是死也不会同意的。 “分家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只要我们够厉害,爷奶和二叔他们就休想欺负我们。” 这时,李二丫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见李五丫双手托腮不知在想什么,笑问道:“五丫,你想什么呢?” 李五丫叹了口气:“我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叶跛子收我们为徒?” 李二丫边搓帕子边好笑的问道:“你咋那么想拜叶跛子为师呀?” 李五丫:“因为他会武功呀,前年过年的时候,我和七郎在屯口遇到几匹饿狼,就是他‘唰唰唰’几下,用拇指粗的石头将那几匹饿狼给打死了。” “我去看了一下,那些打中饿狼的石头都没进狼的身体里了,叶跛子肯定会内家功夫。” 李二丫好笑的看着妹妹,将搓好的帕子递给她:“你还知道内家功夫?” 李五丫下巴一抬:“那当然,爹不是会外家功夫吗,有外家功夫,那就肯定有内家功夫。”说着,就让李七郎出去,端着盆去角落擦身子了。 李五丫擦完,李二丫又去给李七郎打水。 这时,金月娥已经给李三郎包扎好伤口,又给他打水擦了身子,现在从药箱里拿出了几样草药去厨房煎药了。 等金月娥端着药回来的时候,李五丫麻溜的爬上炕,坐到李三郎身边,见他端碗喝药,连忙伸手顺他胸口。 “哥,慢点喝,不着急。” 李三郎有些无奈的看着小妹:“哥不着急。” 李五丫笑吟吟的也不说话,继续给他顺胸口,在外人肉眼看不到的地方,无数浅绿色光点正顺着她的手没入李三郎体内。 呼延贺那一掌打得还是有些狠的,让李三郎受了些内伤,只喝汤药不知要多久才能养好。 这时,李三郎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好像减轻了一些,不过他只以为是因为喝了药的缘故,并没有多想。 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李五丫还贴心的为李二丫揉了揉崴了的脚。 第二天一早,李二丫起床后,惊喜的发现走路时脚没那么疼了,连忙推了推还在睡的李五丫,激动道:“五丫,你还挺会揉脚的,今晚在帮姐揉揉。” 李五丫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姐,继续呼呼大睡。 第9章 ,不用当回事 一箱子的药材,李家上下都十分眼馋,如今大房明摆着要霸占那一箱药材,这让李老娘心里很是不顺。 再加上昨天李五丫打了李长林,金月娥不但没骂李五丫一句,更没过来给李长林道歉,李老娘就更气了。 早上吃朝食的时候,李老娘的脸拉得老长,一副她很不高兴的样子。 当前社会环境,每个家庭,一般都是由老人当家做主,加之大楚以孝治天下,老人在家的权力无疑是最大的,家中的儿子孙子都得听老人的。 像李家,李老爹是一家之主,外头的事都归他管。 而李老娘则是负责家里的一切,比如吃喝分配、家务分配、财务支出等。 如今她不高兴了,家里其他人都得悠着点。 不过对此,大房一家是直接给无视了,该吃吃该喝喝。 李五丫瞥了一眼李老娘,心中再次感叹她这奶奶真的有些不聪明啊。 不管什么事,都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凡事都得讲究个前提。 老人当家做主可以,老人也可以说一不二,可这得有前提呀。 前提是,老人得有那个本事,要么能支撑整个家,保证家中上下不为温饱所困;要么德高望重,让儿孙信服。 这两样,李老娘都不沾边,加之她还偏心,这种情况下,她还想在家里做老封君,可能吗? 见金月娥和李三郎四兄妹把自己当成了空气,李老娘心头的火更大了,当即就道: “老大媳妇,家里的东西都归我管,昨天你们拿回来的那箱子药材吃过饭立马给我拿过来。” 这话一出,李家其他人立马看了过来。 药材可是金贵的东西,那么大一箱子肯定可以卖很多钱吧? 金月娥面上划过恼火之色,直接不客气道:“娘,那药是给当家的留的。” “这些年,边关战事不断,每次当家的回来,身上都带着伤。那箱药,是三郎和五丫冒着被贵人责罚的风险讨回来的,儿媳是不会给任何人的。” 一听这话,李老娘‘啪’的一声打在了桌上,看着金月娥厉色道:“我这个做婆婆的还叫不动你了是吧?你看看你自己,还有没有点当人儿媳的样子?” 李长林立马接话:“就是啊大嫂,顶撞婆婆,你这可是大大的不孝!” 其他人也纷纷帮腔。 李五丫有些厌烦的看着贪婪的李家人,这群蛀虫,索取惯了,以为大房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刚想说什么,就见李三郎站起来了。 李三郎没看李老娘,也没管李家其他人,而是直直的看着李老爹:“爷,我爹还是您儿子吗?” 李老爹心头一震,连忙不愉的开口:“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爹当然是我的儿子了。” 李三郎:“既然这样,我娘已经说了,那药是给我爹留的,你们为何还非要要?” 李二丫也嘀咕出声:“哪有爹娘看到自己儿子受伤了,还去抢儿子救命药的。” 这话让李老爹很是没脸,转头看向李老娘,呵声道:“吃个饭也不消停,那药是给老大留的,不许你再问老大媳妇要了。” 李老娘动了动嘴唇,瞪了眼李三郎,竟真的没再提药的事了。 李五丫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稀奇。 虽说外头的事上,她奶向来是听她爷的,可是家里的事,她奶可是从来不会轻易妥协的。 一箱子药,在李家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巨额财富了,她奶就这么妥协了?不像是她的风格呀!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 ...... “哥,你真厉害!” 早饭过后,李五丫冲李三郎竖起了大拇指。 李三郎失笑道:“家里总归还是爷说了算的。” 李五丫嗤了一声:“爷不过是个摆设,要是刚刚你不站出来,我敢保证,爷是不会阻止奶的。” 李三郎神色暗了暗,沉默了一下:“爷总归还是要些面子的。” 李五丫笑了笑:“是啊,爷要面子,日后奶要再乱抢大房的东西,我们就直接找爷,他要不出面,我就闹得满军屯的人都知道。” 李三郎听了,揉了揉李五丫的脑袋:“家丑不可外扬,能关门解决的最好关门解决,爷奶丢了脸,我们也会被别人说的。” 李五丫不以为然:“只要能达成目的,被说就被说,又不会少块肉,我才不在意呢。” 李二丫走了过来:“你现在不在意,等长大了就在意了,哪个姑娘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李五丫撇了撇嘴,为了区区名声委屈自己,她才不干呢。 李二丫神色有些不快,还在为饭桌上的事生气:“真不知道奶为何就是看我们不顺眼,爹就不是他的儿子了?” 李五丫:“姐,你用不着因为奶生气,免得气坏自己。” 她是真的没有将李老娘当回事,不,应该说,除了大房的人,李家其他人她都没放在眼里。 她那位奶,钳制大房的手段无非三种,一是克扣他们的伙食,二是多给他们分配家务,三嘛,就是在军屯里散播他们不孝的言论。 要是在以前,家里的口粮都要靠军田产出,而田地的粮食向来是李老娘收着,这种情况下,她还能通过克扣伙食控制大房。 可自从她爹当了小旗后,每个月能往家里拿俸禄了,李老娘再想克扣大房伙食可不能了。 无他,她爹直接将俸禄交给了她娘保管。 至于多分配家务,她娘遇事不是忍气吞声的,一旦她发现大房多做了事,立马要求二房、三房一样,要是李老娘不同意,她敢直接撂挑子。 对于在军屯里散播大房不孝的言论,李老娘能散播,他们就不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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