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凌安适度地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别说了,别说了……我们玄影虽然自己过得也不好,但也不是那般小家子气的人,我们对于盟友还是很大方的……” 盖厉锋挥开于凌安的手。 于凌安一副“虚弱”的模样,轻飘飘地就被他挥到了地上。 于凌安:“盖厉锋,别说了!” 盖厉锋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被于凌安背叛了一样,他高声道:“于凌安,你这是什么意思?于长老被抓之前你是最了解的,每年于长老都会来林家授课,那些日子你难道都忘了吗!” 盖厉锋:“我早就忍不住了!我们玄影每年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有什么好的丹药符篆第一个就是送到林家,就连我们出任务都领不到多好的物资。” “可是他们林家呢?你看见林家是怎么对我们的吗?他们直系弟子,直系啊!林颂承居然可以说出那样的话!直系都这样,更别说旁系了,我们二十年的真心都喂了狗了!” 盖厉锋越说越激动,一米九几的大汉此刻眼眶通红,泪花止不住地在眼睛里打转,看得人不忍极了。 于凌安仿佛也被盖厉锋的言语触动,他的眼泪更是稀里哗啦得往下落着,他哽咽道:“我难道不知道吗?我日日跟着于长老出外勤,我当然知道没有钱买吃的只能饿着肚子走到林家的感受,我当然知道明明揣着一袋子符篆,但是遇见厉鬼时不能使用的感受。” 于凌安哭得委屈:“可是我能怎么办呢?主上重视林家,他让我们将林家扶持起来啊,所以我们都把林家人当自己人,日日盼着林家能够支棱起来……” 林家长老手足无措地摸了摸兜,拿出了一包纸,想要递给他们时却发现只有一张,他的手顿时尴尬地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谁能想到玄影来的这两个人这么能哭呢。 于凌安泪眼朦胧地看向了林家长老,他强打着精神站起来从林家长老的手上接过了纸巾。 “我们给林家的东西就像是这张纸巾,明明只有一张,但需要的人有两个,纸巾能分开用,但符篆与丹药分开之后就没有效用。” 于凌安看起来伤心得要撅过去了:“我们将唯一的纸给了林家,林家却要反过来责怪我们的纸喇屁股……” 林家长老:…… 倒也不用这样贬低自己。 正在干嚎的盖厉锋:? ? ? 剧本里好像没有这段啊? 于凌安这是在抢戏? 唯一男主盖厉锋不服气,干嚎的声音越来越大,直接盖过了于凌安的声音。 盖厉锋:“我还记得前阵子出任务,明明我们才给林家送了上千张符篆,可发到我们自己手里只有两张破破烂烂的爆破符,我险些被那厉鬼取了性命。” 林郁山被这两个人的哭声闹得头疼,他的眉毛拧得紧紧的,像是能夹死苍蝇。 林郁山张了张嘴:“那个……” 他还没说出什么,又被盖厉锋数落的声音打断。 林郁山清了清嗓子:“各位……” 于凌安哭得更大声了:“我真的好惨啊……” 林郁山眉目间的烦躁简直盖都盖不住,他运起了灵力,想要强行喝止这几人。 忽然,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够了,回来。” 盖厉锋与于凌安瞬间收起了自己的大嗓门,乖顺地站到了何辜背后。 而林郁山的声音还没收回去,就在盖厉锋与于凌安停止哭嚎的下一秒传递到了在场的所有人的耳朵里。 林郁山:“闭嘴!” 这股带着灵力威压的声音刹那间覆盖了整个会客厅。 在这股强压之下,原本就像个破布娃娃的林颂承再次遭到了重击,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一股强大的威压挤压着,五脏六腑仿佛在这一刻爆开了一般。 他再也承受不住,一口血喷在了洁白的墙壁上,然后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颂承!” 林家长老大惊,他吓得胆子都要飞了,连忙去查看林颂承的情况。 林郁山这一举动不但没有给盖厉锋与于凌安下马威,反而让自己的孙子又遭了一次重击。 林郁山此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甚至让人感觉他下一刻就会爆发出雷鸣,将在场的所有人劈死一般。 安静—— 现场安静得就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林家长老也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无声地将林颂承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喂了他一颗丹药。 没有人敢打破此刻的尴尬。 除了—— 何辜。 何辜像是没感受到尴尬一样,她翻了翻从玄影哪里拿出来的账本,将今日的重头戏摆了上来。 何辜:“方才林家主应该也听见我们玄影的苦楚了,对于救济林家这事,玄影众人从未心生不满,但林家人却始终不将我们玄影放在眼里,甚至你的孙子还公然开口侮辱,我想这件事情林家主需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闻言,林家长老腹诽个不停。 好一个玄影众人从未心生不满。 何辜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可真是厉害。 他们的不满刚刚都要把他的耳朵吵聋了! 可现在能怎么办? 这件事情原本就是林家有错在先,林颂承又是派人暗杀又是口出狂言,怎么看都是林家心虚。 林郁山在意的点却不同。 好一个“我们玄影”。 他不相信何辜什么都不知道,她一定是故意来气他的。 在场的众人都各怀心思。 忽然,何辜又开口了:“我们玄影这些年接济林家确实很多,导致成员分到的资源不够,前些日子我们玄影成员木子易出任务时就出了差错,现在已经……” “咔嚓”一声,林郁山手中的杯子裂开了。 现在已经什么? 死了吗?
第217章 林郁山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攥着佛珠的掌心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力气,在眨眼间那佛珠就化为了齑粉,从林郁山的指缝之中漏了出去。 林季锡死了吗? 当这个消息传入林郁山的耳朵里的时候,他竟然难得地失了态,那一串佛珠都被他不自觉地碾碎。 林季锡怎么可能死了呢? 他已经被炼化成为了最强的傀儡,为什么还会死? 林郁山的失态都被其余人看在眼里。 林家长老像个鹌鹑一样往角落里缩了缩,知晓其中隐秘的他完全不敢在林郁山面前露头。 无论怎么说,林季锡的去世都与林郁山脱不开关系。 无论是二十年前的暴毙还是如今木子易出任务离世,其根本原因还是在林郁山身上。如果不是他将林季锡献祭出去,以林季锡的天资,怕是也能带着林家走到现在的地步。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 林家长老可不敢在林郁山面前露出一点惋惜或者遗憾的神色,生怕触了霉头。 盖厉锋等人并不知道木子易与林家的关系,他们只觉得林郁山的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来, 整个人都变得阴郁至极。 于凌安甚至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默默地藏在何辜的身后。 良久,林郁山开了口,他的声音喑哑至极:“你说木子易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何辜面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好奇他的失态:“说起来这木子易也是有些奇怪的,他的身体里好像还有一个不明物在抢夺他的身体控制权,在出任务的时候失控了。” 林郁山努力压制着自己失控的情绪,他下意识想要拨弄那一串佛珠,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已经将那佛珠捏碎。 为什么会失控? 那人明明告诉他林季锡已经成为了傀儡,他没有神智, 他只会听令行事, 不会有自己的思想。 若是林季锡有自己的思想。 那被压制了二十年的他会怎么看待他这个父亲? 每每被派遣来找他的时候,林季锡的意识是不是也在看着他。 他一定在埋怨他那么狠心。 他一定很绝望。 就连父亲都背叛了他。 林郁山的手掌剧烈颤抖起来,他想要控制住手臂, 可所有的努力都无济于事。 林郁山努力维持住严肃的表情,他将颤抖的手臂藏在了身后,试图掩盖住自己的失态。 从何辜的话里能猜出,她应该不知道木子易就是林季锡。 不过也很正常,她出生之后就没见过父母,就算认回乔家之后,乔家那些人也不可能告诉她林季锡长什么样子。 在所有人的眼中,林季锡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 林郁山又恢复了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闭了闭眼,开口道:“对于玄影成员的离世,我们非常悲痛,但我们林家与玄影的互助关系是在主上闭关之前就定下的,玄影如今来找我们难不成是想反悔?” 何辜不急不忙地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纸:“林家主说的莫非是这个契约。” 林郁山颔首:“不错,正是这份。” “那就好说了。” 何辜将契约抖开,一字一句地读着契约上的条款。 “契约第4条,玄影每个月需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在林家开启授课并提供一定数量的丹药及符篆辅助。” 何辜抬眼看了林郁山一眼:“林家主,这一条没错吧。” 林郁山微微警惕起来:“确实是这样说的,玄影每个月也都做到了。” 何辜满意地继续向下读:“在授课完成之后,林家需对玄影进行反馈汇报。” 何辜顿了顿:“这一项,不知道林家完成了吗?” 林郁山不太明白何辜的用意。 汇报这种事情,难道不是授课结束之后交流一下就算结束吗? 何辜挑了挑眉:“看来是没有了。” 林郁山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急着叫停:“当然有了,我们每个月都会进行反馈汇报的。” 何辜笑了笑,又拍了拍自己刚刚拿出来的账本:“林家主说了会汇报,但我们玄影并没有收到任何纸质报告,这是否算林家毁约?” 林郁山一时语塞。 他们当然没有按时汇报,那本来也只是契约里随便提了一嘴的事情,也并没有要求形成纸质报告,他们怎么可能会这么麻烦地去事无巨细地汇报? 谁知道玄影二十年来都没有计较,偏偏这时突然来翻旧账了。 何辜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为难林家主,这是契约里白纸黑字写着的东西,我们这里并没有任何林家上报的记录,我们玄影对林家的发展状况是一点都不了解,这完完全全就违背了契约之中的内容,只是我们萧长老为人和善,所以未曾追究。” 她翻了翻账本,将记录的数字念了出来:“这二十年来我们玄影每月向林家提供五百瓶丹药,总计12万瓶,每月向林家提供一千张符篆,总计24万张。只要林家能拿出做了报告的证据,就不用归还以上的丹药符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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