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开始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打出的灵力全都被巽空挡了回来。 “灵尊这是要做什么?” “我怎么觉得灵尊想让天裂得更大了!” “怎么可能!” 台下众灵都意识到的事情,霸下怎么可能想不到,他看向楚沉,用眼神询问。 楚沉说:“她其实一直都想……毁了这天地。” 霸下语气焦急,失了礼数:“那你怎么不去阻止?你不是灵君吗!” “她做的决定没有人能够改变,或许我们要全部葬身在这里了。” 霸下不敢说出的话,晏箫替他说出了口:“你清醒一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晏箫看着西边的天柱开始迅速倒塌,截止目前,天真的塌了一半多。 看着远端倾斜的天幕与地面相撞,荡起一股强大的裹着灰尘的沙尘暴,众灵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孟之平静地说:“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我才拖了这么久才到蚀心渊找你,不是吗?” “原来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现在才意识到已经晚了。我劝你们还是别费力气了,有我在这天裂是堵不住的!” 孟之见晏箫没有动作,便分出一只手正要将他推下去。 可下一刻晏箫竟然消失不见了。孟之转过身去,晏箫已经坐在晏白的龙身上闪至她背后了。孟之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见晏白突然加速朝孟之撞来,下一刻,晏箫搂着孟之的腰让她面对自己坐在自己的身前。 孟之回想起在凡界与燕泽共骑一马的情景,愤怒地将一掌推出,正正好好按在晏箫受伤的地方,汩汩鲜血喷涌而出,染了孟之一手红。 孟之的脸上也被溅上了血,她鼻子周围萦绕着浓重的血腥味,一时失神。晏箫便趁着这段时间驾着晏白来到楚沉面前,将孟之丢给楚沉之后自己又转身回去了。 见孟之要追上去,楚沉便甩出了她的玄鞭,试图将孟之绑起来。可是孟之的反应极其迅速,一把抓住了玄鞭的尾端。 “楚沉,连你也不理解我?” 楚沉将玄鞭抽回,再次甩出,这次她故意去攻孟之的腰侧。 “我是不会让你毁了这一切的!” 孟之侧身躲开。 “一千年了,难道你没有意识到这一切越来越糟糕了吗?现在这样的局面已经与我创世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了,难道我不应该修正吗?” 楚沉见玄鞭伤不着孟之,于是将它收起来,亲自闪到孟之身旁,朝她劈去一掌。孟之抬起手臂去挡。两股力道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你看看一千多年了不都好好的吗?为什么非要将这一切都破坏掉呢?” 孟之早已调动了身上的灵力,所以手臂一点都不疼,她不想过于被动于是去擒楚沉的手腕。 “不将腐肉剜掉怎么长出新肉?这个道理你明明都懂的呀。而且我已经想到了解决方法,待一切归零,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还你们一个崭新的世间。” “真的吗?”楚沉停下了手上挣扎的动作。 孟之见楚沉有些动摇便松开了楚沉的手腕:“自然。而且,我向你保证,下面这些灵魄、仙神和冥执都不会有事的。” “楚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可以不帮我,但是请不要阻止我。” 孟之搞定了楚沉正要去追晏箫,她刚走出几步心脏突然刺痛。 然后楚沉的玄鞭将孟之一圈又一圈地缠了起来,让她动弹不得。 “楚沉,你对我做了什么!”孟之心如刀绞,再加上玄鞭不断收紧根本挣脱不开,于是她当场喷出一口鲜血。 她的手活动空间有限,但掐个诀还是足够用的。于是孟之调整好了气息开始调动灵力念诀。 奇怪的是,孟之方才还通畅的经络此时被另一股气息阻塞住了,她全身的灵力流转都受到了限制。 “没用的,你的灵力已经被压制了,就不要挣扎了,待一切结束之后,自会没事的。”楚沉的目光扫向了孟之脖子上的那个佛香玉,那是在凡间历劫时宋荷送给时念听的。 原来楚沉早就预料到了,并且早就有所行动了。 孟之焦急地说:“楚沉!你糊涂啦?” “我没有糊涂,是你糊涂了。你看看这里的所有人,有谁愿意同你一起冒这个险的吗?” 孟之扫看众灵,目光所及之处,众灵都垂下了脑袋,就连霸下看到孟之的目光后也躲开了。 刚才的谈话他们也都听明白了,孟之要利用天裂使这一切都毁灭,她说之后会重建,而他们也都会安然无恙。 可是未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虽然对方是灵尊,可他们谁也不敢冒这个险。 他们可都是在凡尘中走经历了一世又一世才混到了如今地步,先不说孟之之后的打算会不会损害到自己的利益,单就是他们太知道这些身居高位的当权者是如何不把人命当回事了所以才不想去赌。而灵尊在他们心底,与凡世中的当权者无异,他们不敢去相信一张空头支票。 “灵尊大人,我们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一切都很合理啊,没有什么需要改的。” “是啊是啊……” “依我看您就收手吧,我们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灵尊大人,您是没经历过,根本不知道我们都是怎么熬出来的,要是让我们重新开始,那还不如杀了我们呢!” 孟之看着下面叽叽喳喳的仙神们,说:“正是因为我经历过才知道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请大家相信我一次!” 此话一出,众灵们都渐渐静了下来。 此时,一个灵魄从队伍中走了出来,指着孟之大声说:“你是经历过,可是灵尊大人,你敢把你的玉牌取出来让大家看一看吗?” 说话的人正是罗奇,只有他知道孟之前几次历劫的成绩。 有人问了:“灵尊历劫过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历劫过,当时就排在我的前面。” “我听说当初神尊以九个阳甲的成绩晋升为魂客了,灵尊是他的师尊,成绩也一定非常好吧!” …… 听着众人把自己越捧越高,孟之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罗奇说:“灵尊迟迟不肯开口,怕不是连个甲级玉牌都没有吧?” 孟之没有说话。 “谁说灵尊没有拿到甲级玉牌?”晏箫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只见他手一挥,空中出现了孟之第三世历劫的画面。 孟之从开局的草包纨绔,到最后被皇帝封为安和县主。在流民最严重时,孟之逆着人群出城施粥;在闹鼠疫时,孟之也没有退缩;在战争激烈时,孟之选择留下救治伤兵;在丰国军营中,她也从来没有坐以待毙……每一步都是她自己实打实走出来的,虽然其中有很多运气,但是用来唬人是足够了。 晏箫说:“还有人有问题吗?” 这下罗奇也说不出话来了。 罗奇一不出声,众灵也没有谁敢出来冒头了,因为此时晏箫的眼神十分骇人。 突然,剩下的三根天柱一齐断裂,顿时天旋地转,大地开始剧烈抖动,不少灵魄都没站稳,实打实地栽了一个大跟头。 楚沉定睛一看,天裂已经蔓延至整个天空了。 她看向晏箫,说:“你做了什么!你怎么改主意了!” 晏箫没有理会,将裹在孟之身上的玄鞭劈开。身上的禁锢一解除,孟之将脖子上被施了术法的佛香玉解掉了,塞到了楚沉的手里,转身时没有任何留恋。 情况危急,孟之与晏箫目光相对,虽然没有交流,但孟之明白晏箫被自己说服了。在她对付楚沉和众灵的诘问时,晏箫趁机派出晏白将天裂撕得更大了,佐柠见状也穿戴好她的钢爪上去帮忙了。 天地画卷,是天地也是画卷。画卷修补着困难,但想要撕毁它总是有一千一万种法子的。 孟之被晏箫护送着升至天空。离开之前,她面朝众生掐诀施法,接着众人头顶上出现了巨大的一个灵力罩,将所有人都罩在下面。 其实孟之先前并不打算保下这群灵,但是她方才说了,会让所有人都平安无事的,她知道自己一定能做到,但是她也一定要让他们感受得到安全感。 好在,这也是她预想中的唯一变数。 突然,从心底里传出一道声音,孟之听出是灵尊记忆那残存意识在说话:“自信点,你可是创世灵尊。” 或许……她是可以做到不用归零就重绘天地画卷的。 “轰隆隆!” 剩下的三根天柱齐齐被折断,天幕一点一点地下压。掉落的天柱石打在灵力罩上,被灵尊精纯的灵力化成了粉末随风飘去。上天上泄露的雷电劈了下来,被灵力罩吸收了。众灵知道在灵力罩的保护下自己是安全的,就连摇晃开裂的地面也不能将他们吞噬。 天地即将相撞,整个世间黑得不成样子,只有在半空中的那两人周围散发着金光。 孟之难得平和地对晏箫说:“你给我护法就好,我知道该怎么做。” 晏箫不明白孟之其中的深意,点了点头。 只见孟之独自往上飞,在裂口的中心停了下来。 “天裂得还不够大。佐柠、晏白,辛苦你们了。” 此时的天裂中,气流飞速旋动,像张开的贪婪大口,要将整个世间吞噬。 大口中翻涌着黑色的云雾,时不时还能看到其中一闪而过的电光。 孟之装模作样地比划了几下,然后向天裂中飞去。 此时都已经不需要灵力驱动了,一股强大的吸力拉着孟之,速度也越来越快,直到,孟之被天裂完全吞噬,风雨暂歇。 “我甘愿将我的灵体献出,乞求平息天怒;我甘愿将我的魂灵打散,乞求保佑万千生灵不受迫害……只给我留下一颗心就好,让我来重新绘制这天地画卷。” “待天地画卷绘制完之后,我什么都不要留下了。” “这个世道不该再有灵尊了。” …… 一时间,天裂中的风雨雷电齐齐打向孟之,好似要将她劈成齑粉才肯罢休。她能感受到全身经脉一寸一寸断裂,孟之支撑不住跪了下来。接着是通身灵力紊乱,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终于,强大的灵力突破了皮肉的限制,从孟之体内撞了出来,而此时的孟之像只没了支撑的纸人,软绵绵的,被撕碎在这呼啸天裂中。 片刻后,天幕停止了降落,地面停止了晃动,天柱石也不再往下掉。众灵松下一口气,但仍然大气不敢出。 过了一刻钟,天幕竟然开始回升,地面上的裂缝开始消失,就连天柱也自动复原了起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天地已恢复如初,众灵相视一笑,纷纷放松下来瘫倒在地上。 只有一人,神情严肃,从刚才就一直死死地盯着完好的天幕,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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