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走着,无论你穿得多厚,都仿佛没用,那种小细风会钻进棉衣棉裤,与身体来个亲密的贴贴。 最近感冒的人挺多的,教室里擤鼻涕和咳嗽的声音此起彼伏,与台上老师的讲课声形成了三重奏。 程盈左前方的那位同学就一直在咳嗽,她有些后悔,没戴个口罩来。 教室里密不透风,这么多人感冒,程盈担心自己也会被传染上。 她扯了扯围巾,调整了下系法,遮住了下半张脸,勉强当口罩预防吧。 提醒陈欣她们道:“你们小心预防,别被传染了。” 然而,有时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有时候你越担心害怕某件事,反而越可能成真。 上了一天的课,临到最后一堂课,程盈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发热了,人变得头重脚轻。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有点烫手,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脑袋昏昏沉沉,强撑着上完最后一堂课,走出教学楼,外面的天暗沉暗沉的,乌云密集,似乎要下雨了。 程盈将包塞进前面的篮子里,骑上自行车,打算先去卫生院一趟。 风一阵一阵的,打在人身上,连自行车都能吹偏! 要不是程盈双手把着龙头,用力蹬着自行车,一点一点调正,连人带车都会被吹跑。 程盈在卫生院量了体温,确实有些发热,不过温度不是很高,不是太严重,她就拿了一些退烧药和感冒药。 到家时,圆圆和满满姐妹俩一看到她,就朝她伸着手要抱。 “麻麻~” “麻麻!” 杨香兰抱着姐姐,程大桥抱着妹妹,两个小家伙在怀里一点都不安分,反着身子要去程盈那。 冬天田里的活少,程大桥走得开了,就过来帮忙带外孙女。 程盈见状,连忙后退了几步,“妈,我感冒了,别过来!” 小孩子抵抗力差,万一传染给圆圆和满满就糟了! 一听这话,杨香兰手拍着怀里的小家伙,将小身子摁了回去,一边关心道:“怎么感冒了?要不要紧?体温计我给收在堂屋书架上铁盒子里。” “我去卫生院量过体温了,有点发热,不要紧。” 程盈绕过她妈,离她们一米远,给自己倒了一碗开水,泡了感冒药。 退烧药她在卫生院的时候就吃了,药效现在可能还没发挥出来,她还是感觉头重脚轻。 加上回来的时候,又吹了冷风,感觉症状好像加重了,程盈喝完感冒药,道:“爸,妈,今晚圆圆和满满住你们屋。” 在她感冒没彻底好之前,两个小家伙还是跟着她爸妈睡比较保险。 “行!一会儿我煮姜汤,给你驱驱寒。” 程大桥一边安抚怀里的满满,一边对闺女道。 程盈点了点头,“妈,我先回房间了。” “晚饭不用叫我了,我睡一会儿。” 避免两个小家伙要往她身上扑,闹着要她抱,她还是不出现在姐妹俩的视线好。 她也确实很困,脑袋昏昏沉沉的,上了床,钻进冰冰冷冷的被窝,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身体发冷。 程盈蒙头将被子全部往身上裹,懒得下去折腾了。 厨房里,杨香兰倒是想起来了,将怀里的圆圆塞到大桥腿上,“你看着她俩,我去给闺女装暖水瓶。” 程大桥没有意见,提醒了一句:“装两个!” 一个放怀里暖,一个放脚上暖。 杨香兰照做了,烧了一壶开水,拿了两个暖水瓶灌上热水,包上毛套,来到闺女房间。 虽然冷,程盈还是没抵过困意,睡着了。 杨香兰伸了一只手探进被窝,嚯! 没一点热气,手伸里面去了才能感受到一点温热的体温。 杨香兰将其中一个暖水瓶塞到闺女怀里,又去摸了摸她的脚,穿着袜子还是能感受到冰凉。 将剩下一个暖水瓶塞进去,给闺女捂脚,掩了掩被角,轻声出去,关上了房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推开了门,无声走进来。 坐在了床边,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伸过去,停在了半空中。 男人跪在床边,倾身过去,将一颗圆滚饱满的脑袋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一张原本白瓷细腻的小脸,此刻烧得通红,额角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脸颊绯红,嘴巴也红红的,比抹了口红还要鲜艳欲滴。 大掌放在额头上,滚烫滚烫的,“程盈,醒醒——” 女人蹙了蹙眉,依旧没有睁开眼,沈彻抿了抿唇,摇了摇她,“程盈,你发烧了,起来我们去医院打针。” 她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头痛欲裂,视线看了一眼男人,情不自禁哼唧,声音有气无力,“沈彻,我头疼。” 说着,她就钻进了被窝,还特意往里面移了移,仿佛不想让男人够到她。 这动作,这神态,连哼唧的语气都与圆圆满满如出一辙。 沈彻神情无奈,起身出去了。 没过多久,手里拿着体温计回来了,跪步在床上移过去,动作轻柔将体温计塞进了腋窝下夹着。 一摸发现有些不对劲,手移到了后背,全是汗,衣服都湿透了。 “你发汗了,我去打盘热水,你夹好体温计。” 沈彻给她掩好被角,大步流星出去,将房门带上。 出了汗的人最忌受风,湿衣服穿在身上也不好。 杨香兰见女婿进去又出来,连忙问:“盈盈怎么样?醒了吗?” “妈,盈盈烧得厉害,身上发汗。” “你们先吃吧,一会儿我煮点粥。” 杨香兰刚想说发汗好,汗发出来了就好得快,然后就听到了后面一句话,对女婿道:“你甭管,让你爸熬小米粥去!” 小米粥养人,生病了喝小米粥最好,比较滋补。 一旁,程大桥已经起身走向了橱柜,打开了装小米的袋子,准备熬小米粥。 沈彻端着水盆进去,先将体温计拿出来,看了一眼,放到了一边。 浸湿了帕子,先给她擦了脸,然后是身体。程盈意识虽有些清醒了,但身体仿佛很沉重,没什么力气。 只好配合的抬抬手,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一身变得很清爽,又缩进了被窝。 沈彻的指间捻起黏在她脸上的发丝,拨到脑后,喉结滚动,温声道:“饿不饿?” 程盈掀起了眼皮,目光睨向他,摇了摇脑袋,她没什么胃口。 生病的她变得十分乖,一双眼眸像被水洗过一样澄澈,眼里满是对他的依赖,沈彻俯身爱怜地吻了吻额头,低声哄道:“等一会儿喝点小米粥,嗯?” 程盈不说话,似乎不太愿意,但在男人第二遍、第三遍问她的时候,最终还是给了面子,点了点下巴。 头往里面偏了偏,“你离我远些,会传染给你。” “没事,我身强体壮。”沈彻忽然躺下了,脸贴着脸,脸庞能仔细感知到她的体温,摸着她的头,轻声说:“快点好起来。”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打在瓦片上、砸在窗户上、落在地面上,大雨瓢泼,又刮风又下雨,吓人的很! 沈彻陪着她待了一会儿,然后出去端了小米粥回来。 扶她坐起来,一口一口喂她吃下。 程盈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什么叫病如山倒,她今儿算是真切的体会到了,她再也不敢追求风度,不要温度了! 虽没有胃口,但也被沈彻哄着吃完了一碗小米粥。 晚间,沈彻收拾妥当上床来,先给她再量了一次体温,37度8,退了一点,还有点发烧。 程盈睡得迷迷糊糊的,察觉到身旁有人,自动钻进了他怀里,抱着他。 沈彻拍着女人的后背,“睡吧。”
第73章 我想吃荔枝罐头 第二天起来,程盈又量了一次体温,只有一点点发烧,没有昨天那么严重,全身无力,头脑昏沉。 只是感冒的症状不知为何更严重了,鼻子像被水泥封住了一样,呼吸不了,只能用口呼吸。 而且喉咙也不舒服,很痛,声音嘶哑。 程盈老老实实地穿上了毛裤,再加了一件毛衣,呢子大衣已经被沈彻给收到柜子里去了。 她穿上了去年婆婆给她寄过来的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的,不太舒服,特别是穿上羽绒服后,还有点热。 “沈彻,我不能动了。” 一双蒙着水雾的眼眸抬起,睨向了男人。 沈彻不为所动,看了她一眼,就继续低头给她系上围巾,然后是帽子,最后是毛手套,挂在脖子上。 “伸手。” 闻言,程盈张开了左手,沈彻抓着她的手套进了手套里。 她乖乖的任对方动作,不敢反驳,可是一出去,事实证明沈彻是对的。 昨晚下了大暴雨,地面湿漉漉的,好像又降温了。 一阵风刮过来,冷飕飕的。 “爸,妈,我们走了。” 沈彻给她请了假,她现在这种情况不去打针也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保守起见,还是去打针好得快! 沈彻没有骑摩托车或是自行车,牵着她走路去卫生院。 骑车风更大更冷,程盈上半身几乎靠在沈彻的胳膊上,大半的重量倚在他身上。 程盈吸了吸鼻子,一点都不通,从早上醒来,这鼻子就堵着,难受死了! 她只好伸了伸脖子,将下巴从围巾里解救出来,用嘴巴呼吸,抱怨道:“生病真难受!” 她再也不想生病了! 身体健康的时候不觉得,不放在心上,可是一旦身体出现了毛病,那真是要命了,太难受了! 程盈还是很惜命的! 沈彻神情淡淡,斜睨了她一眼,看不出喜怒,语气却意有所指,“下次还追求美丽冻人吗?” 程盈:“……” 她可以解释,她真不是因为冷,受凉的,额……当然也有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 其实她昨天在室内并没有感觉到冷,只是外面风大,刚好碰上了大降温,加上教室里不通风,有同学感冒,被传染了。 几种因素重叠在一起,所以她才华丽丽的病倒了! 程盈辩解道:“我没有,你别乱说!” “我肯定是被传染的!” 沈彻不置可否,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搬出了丈母娘数落她的原话,“为什么别人没被传染,你被传染了?” 今早起来,程盈的状态好点了,虽然依旧没有胃口。 杨香兰端着莲子小米粥送到了房里,程盈一边喝粥,一边听她妈念叨她,说她衣服穿少了,说什么呢子大衣好看是好看,这玩意不保暖之类的。 程盈就反驳她妈,说她是被同学传染的,她们班上有很多人感冒,可能最近有流感,跟她穿衣没多大的关系。 但她妈不信,开始数落她,沈彻刚好进来,就听见了她妈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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