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残害章先生的就是他们,日本的走狗是他们,他们专门残害自己同胞。 想到76号的各种刑罚,她心里一抖,强装镇定继续吃起面条。 转头继续观察面馆里的人,面馆里面还有一个穿着粗布短衫的男人,男人背影高大,一直背对着济仁堂。 林若棠没怀疑过这人是山鹰,以为这人真的是来吃面的人,毕竟这人一直专心吃面。 而此时,吃面的谢无畏,看着悠闲吃面,实则心里煎熬紧张。 昨天麻雀的据点被特务端了,而且昨天上午麻雀就刚收到一份情报。 他现在想进济仁堂看看,可刚到这里,就发现特务们监视济仁堂,好像就是在等接头人现身。 谢无畏一下就猜到,特务没有得到麻雀的情报,不知道麻雀将情报藏在哪里。 现在济仁堂被特务盯着,他只能等到晚上趁机进去寻找。 谢无畏为了不让特务看到他的脸,也不怀疑他,故意背对济仁堂。 他心里焦急起来,情报一旦过了时效,那就没有任何用。 他必须在三天之内找到情报,麻雀作为一名地下党组织的老成员,一定会将情报藏在某处。 这边林若棠刚结完账,正准备走,就看到一个货郎推着小玩具走过来。 她看到风筝,神情若有所思,立马喊道货郎, “那个老鹰风筝我要了。” 只是普通的一句话,其他人都没反应,而那个背对林若棠的人,却微微皱起眉头,他立马喊来老板, “加菜!” 又端起茶水,趁机侧头看向林若棠。 他很敏感“鹰”这一词,因为他代号就是“山鹰”。 而他一直都是和麻雀是单线联系,也就是说现在要找“山鹰”的人,就是麻雀的人。 谢无畏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学生,买了一只老鹰风筝,站在门口摆弄一下。 林若棠摆弄着手里的风筝,刚才她见到这里有特务就明白了,麻雀的接头人肯定也会来。 她又不知道谁是“山鹰”,只能用这种方式暗示,要是附近“山鹰”在的话,肯定会跟她联系。 摆弄一会,林若棠担心引起旁边两个特务的注意,连忙带着风筝走了。 她先去商场转了转,发现内衣都要两个大洋两角五分,瞬间放弃在商场买衣服。 转而买了一把牙刷和一个牙膏,两样三毛,一个面油五毛,肥皂两毛这一共才花了一块钱。 她又路过面馆,发现两个特务还在,林若棠脚下也没停下来。 去了旁边的布店,她看了一些布料,蓝色的布料扯了五尺,白色的布五尺。 林若棠买的是上海土布,这些还没超过三块,又买了一些细棉布,她要做两套内穿衣物,毕竟商场里的内衣太贵了。 她简单地转悠了一圈,就回去了。 林若棠回去后,就看到张老板坐在门口,心里瞬间有主意了。 “张老板,有件事麻烦你,我想找人做衣服,你知道我刚来,商场里的衣服太贵了,我就买了一些布。” 张老板放下瓜子,立马接过,画得弯弯的眉毛扬起,眼神在布料上打转,笑眯眯地说道: “我跟你说哟,我老多朋友的呀,你找我没找错。” 张老板一看,就知道这些布料做完一套还有剩的,到时候这些多出的布料就是她的了。 张老板心情很好,和林若棠说起闲话, “商场那些衣服贵死了,都是那些大小姐才买得起,我们老百姓都是自己做衣服,我这巷子里的老邓家,有条裤子穿了三代了,现在还在穿……” 林若棠一脸怀疑,真的有吗? 张老板见她不信,立马叫喊旁边邻居, “老李,你说老邓家是不是有条裤子传了三代了,现在都是传家宝嘞,全是布丁,还开档了!” 老李眼神在张老板的身上打转,张老板有些姿色,还有点闲钱,不少男人都打她主意。 老李笑呵呵点头,两人说起老邓的闲话。 林若棠却陷入沉思, 心里悲哀,老邓的写照才是全国老百姓的真实写照,吃不饱,穿不暖,还被剥削,甚至还要在侵略者阴云下生活。 与这里一条巷子之隔的阴暗处,似乎有个人影,林若棠还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尾巴。 第4章 找到山鹰 这人正是谢无畏,他抬头看向张老板的福祥旅店,暗自记下了林若棠的住址。 现在他还不能确定这女学生是不是麻雀的人,还得试探一下,其实他更担心这是特务们给自己设下的圈套。 这边旅店里的林若棠,心里也有了新盘算。 等早上,她小心打开门缝,看到张老板起床生火,立马穿上衣服出来。 林若棠背着斜挎布包,笑盈盈对着张老板说道: “我还不知道怎么谢谢张老板,张老板还没吃早饭吧,我请张老板去吃阳春面,昨天那面条太好吃。” 张老板一听,还有这种好事,连忙叫起自己的儿子, “福祥看着点火,妈出去一趟,等会给你带好吃的。” 她穿着干净的衣裳,挎着小包,跟林若棠走进面馆。 谢无畏早早在面馆的角落坐着,看到林若棠又来了,心里就有了几分计较。 林若棠吃好后,就走到面馆门口卖糖人的摊子, “福祥真是听话,这么小个人,还帮忙看火,我给他带个糖人回去,就那个老鹰怎么样……” 张老板觉得林若棠大方,心里高兴,嘴上却说道: “不用了,你太客气了……” 只见林若棠直接放在手上,笑呵呵地说道: “你拿着。” 她自己又买了两个,张老板不解问道 “你买三个老鹰呀?。” “你一个我一个,见者有份。” 林若棠买好后,也没急着离开,反而和张老板拿着三个老鹰,从街头一路逛到街尾。 而此时谢无畏看着林若棠走远的身影,心里大概有数了,心里庆幸,这姑娘挺机灵的,看来麻雀的情报就在她手里。 回去后,林若棠给福祥一些糕点和老鹰的糖人。 张老板对林若棠很有好感,毕竟能让她占便宜的人不多,巷子里那些人个个精得跟鬼一样,不占自己便宜就不错了。 中午,张老板还叫林若棠吃饭,林若棠心里认为张老板人还不错,两人聊得还算愉快。 张老板得知林若棠会好几门外语,现在找不到亲戚,想找份工作,张老板建议, “你会外语这个好,不如去给人家当翻译,在这租界嘛,老多外国人做生意了。” 听了张老板的话,林若棠若有所思。 到晚上,她准备再去济仁堂看看。 刚走出巷子,就差点和一个黄包车夫撞上,黄包车夫穿了一件麻布对襟长袖,上面打满补丁,戴着黑色毡帽,连脸都看不清。 “小姐,对不起!” 林若棠刚拍着衣服,也没放在心上,随意摆手, “没关系!” 只见黄包车夫,身材高大,身板也极为精壮,压了压帽子,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小姐是要去济仁堂吗?” 这叫林若棠心里一颤,她没给任何人说自己要去哪里,这个车夫怎么知道自己要去济仁堂。 她突然想到什么,眼神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可能这看不见脸的男人,就是自己要找的“山鹰”。 看来这人白天也在济仁堂对面,肯定注意到自己了。 见林若棠没反应,像是呆住了,谢无畏又问了一句, “老家那边没叫你带什么话吗?” 她想起章镇华说的那句无关紧要的话,或许那就是接头暗语,她心脏跳得非常快,整个人仿佛打了一针肾上腺素, “出门这么久,也不给家里写信?” 见着女学生过于激动,声音都是飘得,谢无畏抬了抬帽子,露出自己的脸, “我最近忙,等有空了就给家里寄信。” 林若棠也看清楚谢无畏的长相,一双飞扬的剑眉,眸似寒星,嘴唇紧抿,极为硬朗的男子。 林若棠想起什么,手刚伸进口袋,就听到谢无畏开口, “上车。” 林若棠果断放弃拿钢笔,立马坐上黄包车。 她还是第一次坐上黄包车,感觉很稳,速度还挺快。 来来往往不少黄包车,谢无畏一路小跑,东拐西拐就来到一个小院子。 谢无畏打开门,就让林若棠先进去,神情警惕的左右观察,见附近没人,利落的关上门。 林若棠也来不及打量院子,她拿出钢笔,谢无畏立马接过,然后走进房间,打开钢笔的吸墨管,情报还在,现在他要将情报传给“信鸽”。 等他出来,问了林若棠几个问题, “麻雀他……” 林若棠想到什么,眼神黯淡, “掩护我逃走,和特务同归于尽了。” 谢无畏时间紧,就抓要紧地问: “你是麻雀的下线?” “不是,我前几天到上海的时候快饿死了,是章先生给了我一个烧饼,还给我找了棚子落脚。” 林若棠想到为人善良的章镇华,声音有些哽咽。 谢无畏眸色一暗,深深看了一眼林若棠,就一个烧饼,就能冒着危险送来情报,看来是重情义的人。 现在麻雀出事,他们严重缺人,从老家调人来怕是来不及。 要是能将这人发展成为自己人,那也非常不错,当然这件事还得告诉“信鸽”。 “麻雀”出事后,“信鸽”第一次联系他,以后“信鸽”就是他的上线了。 林若棠回忆起那天的场景,突然神色大变, “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见林若棠神色不对,谢无畏赶紧追问。 林若棠神色紧张,呼吸都变急促了, “是叛徒,是叛徒出卖了章先生,他告诉我有叛徒,有叛徒!” 谢无畏也悚然,他居然不知道是叛徒的出卖,导致麻雀的牺牲。 这件事要尽快报给“信鸽”知道,否则真叫叛徒找到”信鸽“的据点,那真的出大事了,他连忙追问: “叛徒是谁?” 林若棠苦笑一声,一脸无奈地看着谢无畏。 谢无畏明白,看来是“麻雀”不确定是谁出卖了他, 谢无畏继续装成黄包车夫,送林若棠离开,转头转悠到了法租界的一栋公寓下面。 白术从窗户外看到挂着红绳的黄包车,神色一变,立马快步下楼,神色淡定地坐上黄包车。 谢无畏将白术拉到刚才的院子,将情报给了他,又说了“麻雀”的事。 ““麻雀”被人出卖,这才被人找到据点。” 白术神色凝重,他告诉谢无畏, “知道“麻雀”身份的人,只有三个人,第一个是他的徒弟李福,第二个是船夫王大河,第三个是咖啡厅的服务员赵梦,叛徒就出现在他们三个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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