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有人再拦着她。 刚走不远,她就听到前面有人喊;“不得了,有人掉坑里了!” 邓秀珍疯了般往前冲,一把推开围观的人群,扑到坑边。她怕啊,重生回来她能提前知道一些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好像因为她重生也发生了改变,就比如刚才的那一幕,前世绝对没有发生过,她是跟覃彦林一起去找的覃英才。她怕这一世覃彦林没有抓住树枝,直接摔到水泥墩 上,那真会要命的啊! 将近三米深的坑里有两个人搀着一个受伤的人,还有一个人在往那人身上绑绳子,血和泥糊得一身一脸,看不清样貌。前世的记忆,现在的担忧,让邓秀珍嘴巴比脑子还快,她大声喊:“彦林,彦林,你怎么样了?!”那声音又大又尖锐,把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不是彦林,是你哥。”旁边有人解释。 邓秀珍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继续焦急慌张。 掉坑里受伤的不是覃彦林,她很高兴。可掉下去的是她哥,她再不喜欢那也是她哥,哥受伤她心里多少有点担心。而且要是马上换态度,别人也会背后嚼她舌根的。 “拉上来,拉上来!”好在有人喊着拉上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了过去,没人再看邓秀珍。 “秀珍,我在这里。”覃彦林走到邓秀珍后边悄悄拉拉她的胳膊。邓秀珍刚才的喊声他听见了,虽然很奇怪她一来看都不看就认定掉坑里的人是他,但是声音里的担心,他听出来了。 此刻,他的心里暖暖的,因为地基纷争引起的怒气也消了。 等把人拉上来送到街边门诊,检查后得知邓春林只是擦伤了一点头皮,人站不起来不是摔伤了,而是吓的。 “怎么回事?我哥怎么掉坑里了?”邓秀珍悄悄问覃彦林。 覃彦林小声告诉她,他们去找覃英才的路上碰到邓春生,邓春林就跟着一起去了。然后几个人都劝他把地基让给队里。 邓春林还说他不知道好歹,这些年因着队里的关照,开着铺面挣着钱,现在还阻碍队里公务。 覃彦林要不是想着他终归是自己的大舅哥,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人不能打,但这地基是自己将来的生活着落,那是不能放手的,所以他据理力争。偏偏邓春林在中间各种言语攻击覃彦林,甚至把覃彦林家里的事情都拿出来乱说。 结果场面就变成了妹夫和大舅哥吵架,把地基的事情都丢一边去了。 也不晓得是因为这边吵架影响了施工还是怎么回事,那边说机器不转了。然后大家就围过去看,再然后邓春林就掉坑里了。 “跟你扯不上边吧?”邓秀珍问,她可知道自己大哥后来暴露的德性,那真是六亲不认唯利是图。 “扯不上,修文怕我们再吵架,把我拉到另一边,我们中间隔着大坑。”覃彦林领会到了邓秀珍的意思。 想了想覃彦林接着说;“秀珍,我想明白了,这地基我们不要了,不是怕他们,只是我们要留在这里,挨着亲戚和大哥他们,往后麻烦事不会少。不如我们给村里一个面子,留个人情,我们再去想其他的法子。” 听到这里,邓秀珍彻底放了心。 夫妻二人高兴地计划着将来,却不知道麻烦正急速向他们奔来。
第6章 、这个仇,我总要报回来的 邓春林的伤口清理干净,擦点红汞,回家去了。 刚跟他吵架的覃彦林自是不管他,邓秀珍重生回来就不想跟他走动,这次邓春林故意针对覃彦林,让她更是铁了心不想来往。 两人找到覃伟,撕毁协议,退回押金,准备回家做午饭。 “邓秀珍,你赶紧去医院!”书记覃国军还没站稳就说,声音很是严厉,带着怒气。 在他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派出所的民警覃新国,他们认识。 另一个就是个陌生面孔了。 “怎么了?去医院干嘛?”邓秀珍不解。 “你为什么打艳香?她哪里得罪你了?”那个陌生面孔瞪着邓秀珍问。 “我什么时候打她了?” “你还不承认!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人家现在头痛还作呕,医生诊断脑震荡!” “我没有打她,我只是让她不要拦着我,推了她一下。” “你还狡辩!!!”陌生男子捏着拳头要冲上来。 覃彦林立马将邓秀珍护在身后。 “都不准闹!”覃国军大声喊道。 “再闹都跟我到派出所去!”覃新国上前将覃彦林与陌生男子隔开。 大家不作声了,一起到了卫生院。 覃艳香躺在床上,手上挂着针,眼睛闭着,面容看起来有些痛苦,嘴里哎呦哎呦喊头疼。 卫生院的宋医生拿着听诊器在听心率。 宋元香坐在床边拿着毛巾在覃艳秀额头擦来擦去。 邓秀珍左眼突突地跳,有种很不妙的感觉。 “艳香,你怎么样了?”那陌生男子跑到病床前小声问。看覃艳香没回答又扭头问医生:“医生,她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危不危险?” “病人说摔到了头部,没有明显的伤,但是颅脑损伤不一定外伤不严重就没有内伤。她这个情况要先用点甘露醇脱水,防止颅内水肿压迫脑组织。然后观察,如果48小时内没有呕吐、昏迷现象,就算是脱离了危险期,后续慢慢恢复就行了。”宋医生收起听诊器说。 “那现在是不是很危险?我要送市医院去!”那男子急声说。 “胜杰,去市医院还有那么远,路上颠簸会加重病情,还是先观察看吧。”宋元香一把拉住那男子说。 男子愣了一下,看向宋医生。宋医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宋元香的意见。 看完覃艳香,覃国军和覃新国带着大家到一间空病房里,协商处理这件事情。 关于是不是邓秀珍打伤的覃艳香,有宋元香和那个女人做证,还有那些看热闹的人听到邓秀珍说让覃艳秀先去治,过后再找她。这件事情没有邓秀珍不承认的道理。 特别是宋元香是邓秀珍的嫂子,平日关系还好,这点就让邓秀珍辩无可辩。于是覃艳香是邓秀珍弄伤的,成了铁定的事实。 “你们这事呢,虽然艳香伤得有点重,但邓秀珍是不小心,没有主观恶意,让派出所立案也没必要,最好你们协商解决,你们觉得呢?”覃国军首先开口。 “不行,我要让她坐牢!”那个叫做胜杰的男子喊道。 “那就等到48小时后再看吧,毕竟邓秀珍没有主观恶意,构不成故意伤害,如果造成了严重后果我们再酌情处理。”覃新国说。 邓秀珍和覃彦林一直没有出声,由着他们说,最后形成了一个暂时的决定:医药费由邓秀珍出,后续的处理等48小时以后再看。 打架、纠纷引起的外伤住院一概自费,邓秀珍和覃彦林按照宋医生住院证上写的400元交了钱,虽然心疼,但什么都没有说。不管有意无意,覃艳香的伤看着不像是假的,而自己当时真的推了她,她好像是摔倒了。 在这里邓秀珍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可惜自己当时只顾着去找覃彦林,真没有注意覃艳香有没有摔倒,更没注意摔伤没有。 这两天,过不好久那个刘胜杰就会来门口骂几句,放几句狠话,搞得他们家生意都做不了。 派出所却只叫他们忍,说人家老婆没过危险期,家属担心,要多体谅一下。 终于盼到两天过去了,覃国军又把大家叫到一起,打算把事情彻底处理一下。这次覃新国没有来,因为覃艳秀过了危险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邓秀珍又不是故意,构不成犯罪。如果大家能协商好,真不需要他们出面。 “艳香过了危险期,生命危险没有了,秀珍也不是故意的,咱们乡里乡亲的莫搞得太生分了,能协商处理的就好好协商一下。你们同不同意协商?”还是秦国军先开口。 覃彦林和邓秀珍表示同意,刘胜杰犹豫了一下也点头同意了。 然后就是关于赔偿的问题,刘胜杰开口就要一万,说有医药费、陪护费、精神损失费,还有后期治疗费。 这种狮子大开口,自然谈不好。 覃艳香不出院,治疗费陪护费就得一直出。刘胜杰找邓秀珍要钱,理由是覃艳香受伤了,他要照顾,他要吃饭,还不能做事。 覃彦林偷偷找熟悉的医生问了一下,医生表示这种脑震荡不比骨头断了,皮肉破了,器官损伤了好诊断,那些能用机器检测,也能看到。但这个脑震荡好没好还真没有标准,后期会有什么情况发生也是各式各样。如果病人一直说头晕头疼也没哪个医生敢说病人好了。 两人隐约觉得自己中了圈套,可这圈套怎么来的他们想不明白。 他们又找 到覃新国问怎么办,覃新国说这种情况他们也不好干预,很多例子都是伤者好了,把住院期间的费用结算清,再把误工费、营养费、陪护费什么的赔偿了,如果没有造成残疾,稍微补点钱也就过去了。 但是凡事都有特例,关于特例他却不肯细说。 两人是焦头烂额。 “秀珍啊,听说那件事很麻烦?”宋元香在第五天的时候来了。 看到宋元香,邓秀珍脑子里灵光一闪,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宋元香跟覃艳香合伙设的套?不然一切怎么会那么巧? “嗯,就是很麻烦,那个刘胜杰开口要一万,看着就像讹人的,我凭什么给他?”邓秀珍盯着宋元香说。 邓秀珍的话让宋元香的表情有些僵硬,眼神闪了闪。邓秀珍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这件事必定有宋元香的参与。现在估计是来劝自己钻套子的。 “可是你不给她,你这生意做不成,那住院费和陪护费你得一直出啊,要是她住上个三五个月,你不也得出上一万多?”宋元香沉默了一下说。 “没事,反正这生意做着还抵不上她住院的费用。干脆我生意也不做了,我去陪着她,她住多久我陪多久。我听说了,脑震荡住院的医药费不贵,就是陪护费贵,我去陪着就行。”邓秀珍脸上装着委屈和无奈。 “那你的铺面和货物怎么办?”宋元香声音都有些尖锐了。 “铺面是供销社的,现在供销社的老职工要,货物看他们要不要,不要我们就转给其他人,彦林已经去找人了。”邓秀珍淡淡地说着。 “你们有打算就好,我先回去了。”宋元香说着就走了。 看着宋元香的背影,邓秀珍眼底一片冷厉,心底暗道:竟然跟外人一起做套讹我,这个仇,我总要报回来的!
第7章 、借不到就讹 邓秀珍转铺子的话是真话,货物处理更是不假,他们不是不想硬气起来,也不认为自己把生意做不好,只是想着有邓春林那样的亲戚,这日子过得不舒心。特别是邓秀珍后来在城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她知道自己一家人能在城里好好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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