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慕安财狼虎视眈眈,后有恶虎裴姨娘步步紧逼,难道她要再主动一次? 顾婳愣神间,沈漓开始捣鼓她的手指,待她反应过来,自己十个手指头已经包成萝卜头。 沈漓:“本想拔掉你的指甲盖……” 顾婳脸一白。 紧接着就听沈漓说:“怕疼坏了你,只能保守疗法,活血化瘀,修复指甲盖下的肉。” 顾婳感激对她笑笑。 “脚指甲有没有?”沈漓盯着她的脚。 顾婳下意识的缩脚。 沈漓柳眉一拧:“脚也扎了?” 顾婳摇头:“手扎得多。” 若是脚指甲也包上,她可怎么走路啊? 沈漓二话不说,伸手就开解她的衣服,唬得她抓住衣襟连连后退。 “你、你、你作甚?” “检查身上还有没有伤。” “没有没有。”顾婳叠声道,忙跑开。 沈漓斜她,转身走了。 顾婳呆了呆:“生气了?” 冬花半眯小眼睛:“不能吧?” “哎呀,绣帛坊和琳琅楼的人走了?我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 周芷兰清脆的说笑声传来。 不一会儿,珠帘叮当,少女一身水红襦裙,欢快的走了进来。 看到妆台上摆着两套首饰,忙走过去拿起来细看:“秋掌柜出手就不是凡品,这两套首饰不奢华却精巧别致,胜在款式独一无二。” 拿起一支簪子在顾婳发髻上比划:“非常适合你。” 顾婳也觉得。 “我哥用了主君的名帖才请得动琳琅楼的女东家兼掌柜亲自给你配首饰呢。” 顾婳注意力在女东家兼掌柜五个字上。 “女的……也可以当东家掌柜吗?” “怎么不可以?琳琅楼老东家唯有一女,招婿入赘,老东家过世后,女儿就接了生意,亲自坐镇当掌柜。她可厉害了,将琳琅楼做得比她爹在的时候大了两倍。” 顾婳满眼崇拜。 人家也是女人,为何就能做生意,能将日子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呢? 这辈子,她也想试试。 以前,她为了活得好点,也想办法赚银子,抄个诗词书籍,绣个花换银子,但都是小打小闹。 周芷兰拉着顾婳关切问:“她们没为难你吧?” 顾婳摇头。 想到裴姨娘母女,又心烦意乱起来。 裴姨娘若是搬动侯府公然来接她回府,国公府也没有留人的道理。 她也不能躲在国公府一辈子。 自己势单力薄,想要做成事,唯有借国公府的力量。 慕君衍对她态度模棱两可,就算她挑起男人对美人那点原始兴趣,也不足以让他出手支持自己做这些事。 她谨慎的步步攻略慕君衍,要的不仅仅是身体的征服,还要心里有那么点地位,愿意为她出手。 如今,她没有时间了。 想要打听慕君衍的态度,唯有问他最信得过的人。 顾婳示意冬花出去。 “妹妹有话想问,请姐姐务必如实告知。” 顾婳话没说完,脸就红了。 周芷兰一屁股坐在床上:“尽管问。我这人最擅长说实话。” 第24章 壮胆勾引 顾婳话还没说,脸就红了。 硬着头皮问:“你和周大管事对我那么好,是因为我和主君……那晚的事吗?” 周芷兰狡黠一笑:“是,也不是。” “怎么说?”顾婳好奇。 周芷兰神秘兮兮道:“你是我和哥哥,哦不,应该是文瀚轩的人眼中的宝贝疙瘩。” 顾婳茫然眨巴眼睛。 周芷兰压低声音:“因为你帮主君变成了正常男人啊。” 顾婳顿时脖子根都红了。 与人当面讨论此事,她还是会难为情。 但想要摸清楚慕君衍的想法,只能向周芷兰侧面打听。 顾婳做贼心虚的压低声音:“那……那晚的事,文瀚轩的人都、都知道了?” 她忽然有种想挖坑立刻埋了自己的感觉。 “不不不,只有我和哥哥、还有赤羽知道。” 顾婳松口气,又奇怪问:“赤羽是谁?” 印象中没见过这个人啊。 “他是……” 周芷兰差点吐噜嘴,赶紧刹住。 赤羽是主君身边最得力的暗卫,他一向神出鬼没,极少出现在人前,自然不能随便说。 “总之,你放心,我们三个都是锯嘴葫芦,保证不会有其他人知道,除非……” 周芷兰嘿嘿一笑:“主君或你想让人知道。” 顾婳忙摇头:“我不敢说的。” 周芝兰见顾婳又紧张又羞涩的样子,忙收了笑,拉起她的手。 一脸认真:“你不知道,老国公爷嫡脉这支的儿郎,如今就剩下主君一人,其他人全都战死沙场。主君心系疆土百姓,常年征战,每天都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他除了与将领们议事就是率兵打仗,常年见不到他的笑容。我们都盼着他早日娶妻生子,好有个温暖的家,过上正常生活,可主君死活不愿意。 当我和哥哥知道那晚的事后,都希望主君能留下你,不管你是不是故意接近主君的。起码,能让主君成为真男人的唯有你。” 一向爽朗的周芷兰,此刻眼角微红,语气更真挚:“如果主君身边有你这样一位温柔小意的女孩儿,主君每日辛苦征战后回家,有口热汤喝,有人洗衣叠被,他就不用再孤独一人了。 所以,我和哥哥想让你感受到国公府的关怀和温暖。想让你知道,主君是个面冷心热的好男人,想让你真心实意的愿意留在主君身边。” 顾婳怔愣。 她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 原本她以为是慕君衍命他们照顾自己,没想到是他们自己因慕君衍而自愿对她好。 可她不过是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旦脱困,她想要自由高飞…… 顾婳喃喃:“……可他自己不愿意娶妻啊。” 慕君衍身边也不是她说想留就能留的啊。 “哪有男人不愿意娶妻的?主君不想连累他人而已。”周芝兰叹口气。 顾婳更惊讶了。 她还以为慕君衍是因为深爱前妻呢,看来他还是个会替人着想的。 周芷兰压低声音:“文瀚轩的人没有一个是奴籍。我哥哥本是主君的副将,受重伤后留在国公府做事。其他的有些是伤兵,或是战死军士们的后代,想继续跟随主君的,包括我也是。主君随时都准备为国捐躯,早早的将后事都安排好了。若主君哪一日为国战死,我们每人分一大笔安家费自由离开。你说主君是不是天底下最有担当、心地最好的男人?” 周芷兰的声音都哽咽了。 顾婳闻言被震撼到了。 这样的男子,她有点不忍心欺骗了。 万一……这以后她怎么飞? 周芷兰看到顾婳满脸震惊,心里咯噔一下。 完蛋,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喜欢跟着随时掉脑袋的老男人啊? 周芷兰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看来,她不是做媒婆料啊。 顾婳还没回神,就看见周芷兰忽地站起来:“其实……这几天我和你处下来,我是真喜欢你了。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我们不强求你,你自己拿主意。” 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跑没影了。 这…… 顾婳纠结了。 可眼下,她需要解燃眉之急,否则,她还是死路一条。 顾婳深吸口气,把心一横。 打开衣橱,取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交领寐衣。 翻叠在上面的袖口上绣了一朵白色的云纹。 寐衣是冬花帮她去锦绣阁拿自己衣服时,让她一起拿过来的。 她用布包住系紧,冬花并不知道里面是雍国公的寐衣。 这两天夜里,等冬花她们睡了,她就拿出来偷偷做刺绣。 之前她太慌张,不敢承认拿了寐衣,现在要还,总得找个借口。 顾婳早早打发冬花和冬青去睡觉,她就坐在漆黑的房间里,呆呆的透过木格花窗,看着皓月。 亥正更鼓敲响。 当当当,就像敲在顾婳的心里。 顾婳给自己鼓气,只穿一条雪白丝绸里衣,抱住装着寐衣的锦盒,裹上紫色披风,攧手攧脚的走出雅韵阁朝文瀚轩走去。 忐忑不安的顾婳一边走一边四处看,心里盘算着如果撞到人要怎么解释。 她没发现,早有人在暗中为她扫清障碍,让她能畅通无阻的走到观山楼前。 顾婳庆幸的轻拍胸脯,刚松口气,忽然看到窗户倒影出一抹伟岸的身影,刚下去的一口气又提到嗓子眼。 伸手想推门,却百般纠结。 周芷兰的话在她耳边盘旋。 慕君衍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她不该如此算计。 可,她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无路可退。 顾婳死死盯着门,没注意到边上的窗户有一条缝,一双深幽的瞳孔正在注视她。 赤焰竟查出了顾侯惊天秘密,但人证还未查清,也不便插手顾府的家事,究竟要不要告诉顾婳,他还没想好。 她想投靠自己,借力挣脱悲苦的命运,是个又怂又想干也有想法的女子。 慕君衍说不清自己是期待她胆大继续往前冲,还是因自己多了一份怜惜不忍拒绝她。 可她此刻纠结什么? 慕君衍忽生恼怒,转身离开窗边,不再看她的怂样。 顾婳深吸两口气轻轻推开门。 人一进去,迅速转身关门,心猛的狂跳,不敢转身,竖起耳朵听,背后却无一丝动静。 硬着头皮转身,倏然看到书桌,男人着一袭未系腰带的暗黑长袍,就这样金刀阔马的坐在软榻边。 单手撑在一侧膝盖上,略歪头,深邃的眸瞳正幽幽的盯着她。 她脑海闪过三个字:狩猎者。 顾婳吓得一激灵,下意识转身就想跑。 背后传来冷喝:“站住。” 慕君衍没好气的瞪她。 怎么每次都兔子见老鹰似的? 他又没凶她。 顾婳站住,小口小口的呼吸,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咽一口唾沫,僵硬的转身。 将披风攥得严严实实,僵直的屈了屈腿,干巴巴的张嘴:“我、我、我……” 慕君衍半眯眼眸,目光落在她披风里面隆起一坨,看到一个尖角,应该是个盒子。 第一次是崴脚,第二次送点心,这次给他送宵夜? 勾引人的借口如此拙劣,不知道其他女子都用过了,都没成功吗? 没点新意。 实在瞧不上她受惊的样子,搞得好像是他强了她,不由开口问:“拿的是什么?” 顾婳鼓足勇气轻声道:“是主君您的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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