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稀记得,当时暖阁炭火微热,连带着他的心也泛起了一丝莫名燥热。 南浅一步一步走向于絮,就像往年里,电视里循环播放着回家的诱惑中的艾莉一样。 “臣,自第一次见十七皇子,便心生爱慕之情,如今日久,更是难耐心中欢喜之意。” 一步… “臣想要十七皇子床榻睡卧之处,是臣。” 两步… “祭祖灯会携手之人,是臣。” 三步… “晨起早朝身侧,是臣;夜里赏月,是臣; 臣要跟十七皇子,情深意长,双宿双飞。“ 说到最后,南浅的身子已经逼近于絮,他们之间的距离减少到只有一寸。 这时她才发觉,往年里,那个还没有她高的白衣少年,如今竟比她还要高上许多。 踮起脚,她的稍稍带着凉意的唇瓣,靠近了那此时已经是不知所措的于絮的耳畔。 在他的侧脸上落下一吻。 就在南浅准备收回踮起的脚尖,她的腰竟然被搂住了。 南浅愣住了,但心中想着,亲都亲了,她就当是在亲林季,都长得一样,也没什么可挑的。 至于为何要得到皇后之位,虽大部分因着皇后之位的尊贵无上,但也有部分是因为于絮,她似乎从很久之前就不想这人身边,有除了她以外的,别的女人。二人从来没有如此贴近过。 于絮温润的唇瓣上,忽然感受到一点凉意,很软,却似乎带着一丝寒意。 他搂住南浅的手下意识一紧。 这奇妙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南浅这一系列的动作很快,快到于絮还没有感受到其中滋味,就消失了,只记得那淡淡的触感。 于絮的心跳的很快,甚至有些乱,他想逃,但是心中隐隐竟然有些失落。 似乎是觉着,那吻太过短暂,亦或者他也察觉到了南浅那虚假又高调的示爱,背后定然藏着什么。 但也只是一瞬间,所有的,这些乱七八糟事情又全然消失了。 他的心中只浮现了,南浅那一声声让人心动的话语。 这些话,一点一点的敲打着少年初生情爱的心,然后原本筑有高墙的,保护主人不受伤害的心墙,在这一刻,分崩离析,让那颗炙热而又伤痕累累的心重现。 南浅做完这些,看眼前面色微红的少年。 心道:总算是了结了。 “小元。” 原本跪在院外的小元忽然听见淮安侯叫他,心中猛地一跳。 只瞧他立马回到:“奴才在。” “给本侯收拾出一个能住的地方来,本侯自今日起,便跟十七皇子一起同吃同住。” “是” 小元的声音传至大殿,表示他已经知晓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就是这一声,让于絮的思绪被扯回现实,抬眼看向南浅的表情,似乎想从她那万年不变的神情中看出点别的来。 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 她跟他同床共枕,一起上朝,一起用膳,几乎形影不离。
第168章 冰棺 所有关于于絮跟南浅的事情,事无巨细,每一桩每一件,她都清楚。 有些甚至还涉及到了皇室秘闻。 对此,苏清只能感叹,这二人的故事简直是惊心动魄。 关于南浅最后的下场,据说早就已经死了,且尺骨无存,至于于絮后来也可能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以至于一直将这段记忆封存于脑海中,从未想起过半分。 否则,他也不会娶了她。 从前她也觉着南浅死了,但是从现在开始,她不觉得了,因为于絮的表现,他那甚至说是有些疯狂的举动,让苏清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南浅,还活着,只是生了病。 至于于絮为何没死在她的手上,只有一个可以解释的原因,那便是于絮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她的计划,之后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但有一点,苏清敢肯定,就算于絮没死,但那个时候他受到的苦,也一定不是装出来的。 因为就算他有解药,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行。 如此,也算是出一口恶气了。 那几乎是换了一张脸的于絮,忽然间笑了,只是那笑容有些可怕。 “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原本苏清认为于絮起码还要再装一下,再怎么也不会如此痛快的承认。 “你也要明白,我跟你生活了多久,不喜欢是一回事,但熟悉成了习惯也是一回事。” “习惯,原来也是习惯。”于絮低喃。 君哲看了看苏清,那眼里带着一丝忧虑。 他是来救苏清的没错,但事实也确实已经直接摆在了明面上。 他失败了,且似乎这一次的计划也被他旁边这个人算无遗漏。 甚至,在苏清说他身边的那位“张公子”是于絮的时候,他心中没有多大的疑惑,毕竟真的跟苏清有仇的,算来算去也就那几位。 是于絮,也正常。 “你究竟要做什么,关于我身上,你想要的是什么?” “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也用不着你来评判。”于絮显然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之后的生活跟之前差不多,唯一有所变化的,也就是从苏清一个人被关,变成了和君哲一起被关。 如此,苏清算是还能跟人唠会嗑,起码都是老友,还有点共同话题。 整个地牢中,几乎没有光亮,此间是没有窗户的。 在这样的一个空间里,很容易分不清昼夜。 “君哲,你还活着吗?” “嗯。” “他打你了没有。” 君哲明白苏清口中的他是谁。 “嗯。” “怪不得。” 君哲在黑暗中转头,看向那另一处发声之地,他明白那里同样绑着苏清。 “怪不得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我是打不过他,但他也用了诡计,不然也不会如此。” “哦。” … “你说,那个疯子为什么非要把我抓来?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知道,要说这个,也得问你自己。” “什么叫问我自己?你啥意思,好像那个疯子把我抓来,是因为我的问题。” “他跟你的问题,我不知道,但如今我跟花辞才是最无辜的,而这一切所有的源头,都是你苏清。” 说到这个,苏清忽然沉默了。 君哲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太过了,他隐隐的准备说些别的,将这个话题掩藏。 “你…” 君哲话还没有说完,苏清便出声了:“这件事,确实是跟我有关,无论是你还是阿辞,都是无关人员,说白了,这场于絮为我布下圈套,你们都是无关牵扯出来的,最是无辜。” “你也不用这样想。” … 这天,于絮将苏清带去了一个地方。 她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只存在卷帛里的南浅,尽管她明白这个人跟她生了一幅一样的容貌。 但明白是一回事,见到后的震撼又是一回事。 苏清心中的震惊无法消散,她在看着那张脸时,下意识僵住了。 她们两个,就连头发丝也是相同的。 有一瞬间,苏清甚至认为那躺在冰棺里的人,就是她自己。 那种冰冷的彻骨感,让苏清有些害怕。 没错,就是害怕,这一刻她不觉着南浅是什么所谓的姐姐妹妹,而就是她苏清本人。 于絮走向苏清,牵住她的手,试图将她拉过来,为的就是看清楚那冰棺里的女人。 她的手很冷,还有些僵硬。 于絮虽有些奇怪,但他依旧拉着苏清,她似乎很是不情愿,但此时的她手脚僵硬,没有意思反抗之力。 他明明从来也没喂过她什么毒药,所以如此的状态,并不是他所致。 转眼一看,此时的苏清脸竟然有些泛白。 忽然的,苏清一把抓住于絮的袖子,嘴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颤抖的唇一张一合: “求,你,让我离开这,里。” 于絮很轻易的就抽开了那双冰冷的手 苏清仅仅因为这细小的动作,一下子摔倒在地。 于絮看着如此模样的苏清,面色一变,而那下意识伸出的手,最终还是收回了。 他没有管苏清,反而走向了那冰棺。 手缓缓抚上南浅的脸,嘴角微微上扬,若是苏清这会儿看向于絮,就会发现,那笑容很是温柔,是发自内心的柔情。 看着眼前那熟悉的人,于絮的思绪很快就被过往的记忆牵走。 … “先生,我知晓你做事有你的考量。 但,你为什么不理我呢。”于絮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没有底气一样,到了后面,甚至听不清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南浅自然是没睡的,她也听见了于絮的每一句。 但她依旧没有说话,在傅离查清整个事情的缘由真假之前,她不敢也不想赌。 仔细想想,当年南族灭门,得益人确实是他于絮。 兴许,这些年的所有,都是于絮装出来的,将她南浅当做了那通往权力的阶梯。 之后便是良久的寂静。 二人都没有睡,却没有人再开口。 … 这段时间,傅离一直在忙着调查事情,所以一直没有瞧见她的身影。 而南浅恰好在这段时间里,有些吃不下饭,甚至有些时候勉强吃些东西,就会反胃,恶心,这种感觉着实有些难受。 但南浅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她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 可能就是胃受了凉吧。 但日子一久,就连南浅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她从前胃也没有这么不好吧。 难道是有人要害她? 那这件事便不能忽略了,她找人将傅离召了回来。 凤连殿 “傅离,我最近吃什么都想吐,我感觉快要死了,快给我瞧瞧,看是不是中了什么毒。” 南浅一脸便秘的样子,虽说她的话有些夸张,但仔细看看,她的脸色确实是有些苍白得可怕了。 “你又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了?成天就是中毒了中毒了,南浅,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么,谁都想要害你。” 虽然傅离嘴上不饶人,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附上了南浅的脉搏。 天知道,她是赶了多久才回来的皇宫。 她的黑眼圈都要耷到脸上了,她生怕南浅在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受了什么重伤。 南浅扁了扁嘴,并没有反驳什么。 可很快,傅离的眉头皱了起来,她看向南浅的眼神有些奇怪。 一瞬间,南浅觉得自己可能离死不远了,不然傅离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你就直说,傅离,我还有多久?”南浅努力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她的语气平淡。 “什么还有多久?”傅离愣了愣,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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