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别针别起来,再让她脱下, 然后他开始现场改。 改好、缝好以后,再让苏甜荔穿上试试。 但试好以后还没完…… 因为刚才那套是备用的,苏德钧就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走错了针。 所以,苏甜荔还得等苏德钧再把之前她试过的那一身给拆了,再按照一比一的尺寸去改那套正式的嫁衣。 就这样,苏甜荔反反复复地穿了脱、脱了穿的,被折腾得脾气越来越暴躁! 夜里十点多,当苏甜荔的忍耐力终于达到了临界点时, 苏倩子和徐问梅骑着自行车从沙鸥街那边回来了。 一进门,苏倩子和徐问梅就被穿着嫁衣的苏甜荔给惊艳住。 她俩目瞪口呆地看着……整个人闪闪发光的苏甜荔,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原来,苏德钧给苏甜荔手工缝制的这身嫁衣, 首先是非常非常合身,能够很完美地体现出苏甜荔纤瘦柔美的女性美; 其次因为用了最昂贵的布料,够挺够垂,穿上身的效果是高贵的、雅致的,当然,这也是因为苏甜荔本身气质出众; 最重要的是,苏德钧还按照苏甜荔所说的,做了一个用各种白色和大红色的珠子、流苏之类的编织的小坎肩。 这小坎肩戴在苏甜荔的肩头,衬得她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苏倩子惊叹,“阿姐,你也太漂亮了!” 徐问梅也是满眼的惊艳,“啊啊啊啊啊这个嫁衣怎么这么好看!没有对象能穿吗?” 苏添财一脸的骄傲,“阿姐的这件串珠小坎肩,是阿爸指挥我串的珠子!流苏也是我打的!” 苏德钧也挺起了胸膛,“我就说了嘛我会做衣裳的!现在我来看看,还有谁敢说我做的衣裳不好好!” 程愈痴痴地看着苏甜荔,“主要是荔枝长得好看……” 苏甜荔暴躁的心情,终于被家人朋友爱人的话给治愈了。 就这样,在正月十五天刚拂晓时,苏甜荔的嫁衣终于定型。 第二天一早,苏甜荔还赖在妹妹床上时,被食物的香气给吵醒了。 她躺在床上晕乎片刻,还是叹着气起来了。 其实苏甜荔有点儿起床气。 但她会努力克制。 之前大家全都挤在沙鸥街的那套小房子里一起住的时候, 因为人多, 也因为大家为了做生意,会一大早起来做出摊的准备工作。 所以天还没亮,屋里就会叮叮当当的…… 睡眠不足的苏甜荔会隐忍。 隐忍的后果, 就是她会失去食欲。 很多时间,她都是带点儿稀饭面条之类的去单位吃, 可到了单位以后,早餐早就冷了,她也没了进食的欲|望。 在大半年的相处里,程愈也觉察到苏甜荔的小个性。 他琢磨出了一个法子——做点儿好吃的,用食物的香气把苏甜荔从床上勾起来! 想必,今天他又用了这一招。 苏甜荔深呼吸。 最近几天的连轴转,她实在是太太太太太累了! 她在想,要么……就算了? 躺床上多舒服啊。 可外头好像传来了碗碟轻响的声音。 苏甜荔再次深呼吸。 她闻出来了。 程愈今天又做了皮蛋瘦肉粥! 诶,没办法。 她是真的超级喜欢吃他做的皮蛋瘦肉粥。 苏甜荔起来了。 但! 她光着脚,轻轻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然后很突兀地打开了房门。 门外—— 程愈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不住地用瓷匙搅拌着,发出丁当的清脆响声…… 他完全没有意料到,她会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 于是, 他愣愣地看着苏甜荔。 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睡衣”,都是平时穿旧了、褪色了,但质地柔软的旧衣。 其中又以运动服为多。 苏甜荔也是这样。 她的睡衣,是上下装不一致的排球运动服。 上衣是无袖蓝底白双杠的,胸前还印着已经掉了色的“109农场第八届职工运动会”的字样; 下面穿着原本是大红色、但已经被洗成了粉红色的运动短裤。 她的头发应该是被她临时挽了个丸子头顶在头上,显得蓬松而又慵懒。 程愈只看了苏甜荔一眼,立刻就把头垂了下来。 而苏甜荔则叉着腰,气呼呼地看着他。 片刻,程愈小小声解释,“我、我……这粥很烫,我想着搅拌一下凉得快。” “犯得着在我房间门口搅拌吗?”苏甜荔不客气地问道。 程愈鼓起勇气说道:“犯得着!” 苏甜荔一愣。 程愈,“下回连门都不敲!直接推门进去!坐在你身边搅粥!” 说完他就走了。 速度之快…… 用“逃跑”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苏甜荔都被气笑了。 不过,她大约也猜到了——他竟敢如此放肆,那就证明着家里就她和他在! 苏甜荔先去厕所那儿洗漱过,这才走到饭桌前,问道:“他们呢?” 程愈答道:“明天要办婚宴,他们出去帮着搬东西去了。” 应该是去沙鸥街那边,把孙二叔他们从乡下运来的食材搬到化工厂职工食堂来。 苏甜荔交代程愈,“到时候你打听一下二叔他们到底花了多少钱,我得再加点儿,把钱还给他们。” 程愈点头。 苏甜荔又问,“那一会儿我俩也过去搬东西?” 程愈摇头,“一会儿你跟我去新房看看。” 苏甜荔 歪着脑袋看着他。 也不知为什么, 在苏甜荔的注视下,程愈严肃的表情逐渐崩塌,白皙的肤色也渐渐变成了粉红色。 苏甜荔忍不住想,他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 那晚上洞房的时候…… 等等! 呃,所以??? 他大白天的拉着她去新房,是因为他为今晚的洞房准备了什么吗? 这么一想,苏甜荔的脑海里忍不住就浮出了那幅总是时不时在她梦境里出现的名场面: 程愈赤着上身坐在床上,双眼被布条蒙住,灿烂的阳光照在他那白如雪的肌肤上…… 苏甜荔的脸,也慢慢红了。 两人相顾无言,一人捧着一碗粥慢慢地吃。 苏甜荔看程愈一眼,就吃一口粥, 程愈亦是。 到最后,苏甜荔觉得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捧在手里的这碗本来就很美味的粥,却要靠着程愈的颜值来送入肚似的! 吃着吃着,她笑了起来。 程愈也跟着傻乎乎的笑…… 苏甜荔就觉得更好笑了。 吃完早饭,两人一块儿去了盘福路的那个小院。 刚走到小院门口,苏甜荔就愣住了。 在她印象里,小院因为久无人居住而显得破败荒凉;但如今,小院门口种植着厚厚一圈儿半人高的花树! 也不知道程愈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么漂亮的花树; 最重要的是,几十株花树都是一般高矮。 而且小院的院门也被粉上了漂亮的浅绿色漆,配着重新粉过、而且还加高了的白墙…… 白墙、浅绿的门与门框,深绿色的矮树与树间开满了粉色白色的花, 这也太漂亮了! 可这还不算最漂亮的。 因为最最最抢眼的,当属从院子里探出头来的一株开得正艳的三角梅! 苏甜荔看了看门框上贴着的一副对联: 比翼双飞心相伴,连枝共舞爱永随; 横批是“天赐良缘”四个字,字体瘦长清秀。 苏甜荔指着对联问程愈,“你写的?” 程愈点头。 他上前推开院门,又回首轻笑,“荔枝快进来。” 苏甜荔一走进小院,便顿住了脚步。 怎么说呢,当初这房子是她亲自看中的, 所以房子的原始风貌,她很清楚。 只能说,和另外一个经适型的老旧小院相比,这个院子显得稍大些,也没那么破败。 可毕竟是十来年无人居住的小院, 真没好到哪儿去。 可现在,这小院已经大变样儿啦! 一进小院,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堵“竹墙”。 程愈解释道:“我觉得院门一开,家里就被人看得清清楚楚得不太好……所以在这儿建个竹篱笆,你看看我们是种丝瓜黄瓜还是苦瓜,将来等它们爬了藤以后,这叶子墙的作用就显出来的……” 然后他又指着小院院门的两侧,说道:“这儿可以停放我们的自行车……我还修了遮阳棚。安全措施也应该没问题——这院墙我砌了两米三,而且墙头镶嵌了碎玻璃渣。” 苏甜荔环顾四周,发现院子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这小院的前院大约有个二十平方米左右,左墙一侧被程愈搭了间约七八平米的杂物间; 杂物间的一侧还做了个木梯,顺着木梯可以爬上杂物间的房顶,上面是开垦出来的……菜地? 程愈在一旁解释,“杂物间里放我的东西,零配件之类的。杂物间屋顶上种菜,我种了二三十颗油麦菜、十来颗大白菜、十几株番茄和茄子,葱、姜、蒜、紫苏、薄荷也种了点……” 那间杂物房就占了这院子的小一半儿。 剩下来的空间,程愈沿着墙根开出了一片花圃,种的是月季、菊花、茉莉、栀子这样的常见花卉; 杂物房旁边还剩下一点儿空间,程愈用砖石水泥砌了个洗衣台、洗菜台——他甚至还考虑到日晒雨淋的问题,就用竹子搭了个棚子。 而小院的正中,摆着一张八仙桌和四张条凳。 苏甜荔满意极了! ——清晨或傍晚在这儿吃饭,简直凉快又惬意。 接下来,程愈又拉着苏甜荔进了屋。 一楼原来的格局,是一间超大的客厅,一个厨房,一个没窗的房间。 程愈给改动了一下: 超大客厅被分成了三部分,一部连着厨房成为饭厅,摆上了饭桌和椅子,一旁还摆了个橱柜; 一部分成为不那么大的客厅,摆着两组木沙发和一个茶几,旁边还放着两组五斗柜; 一部分被多宝阁和书柜间隔开来,变成了一间没有门的书房,里头放着四组书柜、一张书桌和两把带靠背的椅子。 之前阴冷宽阔的屋子被程愈这么一间隔, 每个空间都显得不那么大,甚至还有种被挤得满满当当的感觉。 苏甜荔一下子就喜欢上这种感觉。 她左摸摸沙发、右摸摸家具,惊讶地问程愈,“这些家具是哪来的?你一个人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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