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羡让钟述岑先进屋,她去找陆大娘拿宣传单。刚走到陆大娘家门口,她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貌似是陆婶不给陆评和陆大娘抽烟,陆评让陆婶监督陆大娘就好,不要监督他,这一下子陆婶和陆大娘站在同一阵营齐齐骂陆评。 林映羡知道陆大娘是抽烟的,是个老烟民。好像是年轻的时候守寡,带着一个儿子过活太艰难,听别人说抽烟可以让人过得舒服一些,她也就在好奇之下抽了一口烟,后面慢慢她经常带着一支烟杆和一袋烟叶子在身上,对抽烟上瘾,戒烟就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既然他们家在吵架,林映羡打算等快要去开会时再来拿。 林映羡回到家后,钟述岑见她手上没有拿宣传单,还不等他问,林映羡就主动说:“隔壁在为戒烟问题展开大讨论,我不方便过去。晚点再拿。” 钟述岑听出林映羡的大讨论是另有所指,眉眼有些弯,“我偶尔也会听到他们的大讨论。” 两人笑了起来,随后林映羡推钟述岑去换衣服,他身上沾有飞絮。 钟述岑问她要不要洗澡,家里有热水,清洗一下沾在皮肤上的飞絮。 林映羡说好,但她洗完澡后就不下厨做饭,钟述岑要自己做。 钟述岑说不要紧,他来就好。 到了晚上七点多,林映羡和钟述岑去隔壁拿宣传单,陆大娘把宣传单给她后,两家一起下楼去小学礼堂开会。陆家参加会议的代表是陆大娘和陆评。 外面的飞絮少很多,林映羡不戴口罩都觉得尚可接受。 礼堂里灯光昏黄,人声鼎沸,两家人随意找位置坐下。居委会两个工作人员让大家安静,大家是迟迟不安静,两人喊得嗓子冒烟。 最后经验老道的莫主任靠她的大嗓门把大家喊安静下来,随后她咳一声清嗓子,把声音变得平缓,“近日我们首都出现杨柳飞絮爆发,对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有着不可小觑的威胁,我们一定要加以重视。傍晚的时候我给在座各户都发防治飞絮的宣传单,相信都在你们手里了。 为什么今年特别重视,还让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开会呢?是因为前几日,白杨社区的小公园出现火灾,某位居民抽烟,随意把烟头扔到地上,点燃了落在地上的飞絮,把小公园的一片草地和灌木烧了,还导致一名幼童被严重烧伤。我们一定要汲取这个深痛的教训,不可以随地乱扔烟头,同时更要注意飞絮的易燃性……” 莫主任的话引起底下人的窃窃私语,林映羡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她问坐在旁边的陆大娘具体情况。 陆大娘和林映羡小声说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到香烟头时,她不禁转头看陆评,“听到莫主任说的没有,你赶紧把香烟给戒,这都引起火灾,烧伤了人。” 第240章 修剪树枝 陆评反驳道:“我不是那种没素质的人,随地扔烟头,倒是您要注意,在点烟的时候把那火柴棍乱扔,更容易引起火灾。再加上您都七十多岁了,想活得更长寿,抱上曾孙就赶紧把烟给戒了……”陆评苦口婆心地劝,陆大娘油盐不进,继续劝他。 林映羡见这对母子聊得火热,就和钟述岑边看宣传单,边小声说起话。 母子俩谈论的声音愈发大,引起莫主任的注意,莫主任把目光投向两人,“讨论不要那么大声,我还要给各位继续讲注意事项。” 陆大娘和陆评的争执才平息下来,大眼瞪小眼,谁也说服不了谁,回家还要继续扯掰。 莫主任开始讲居民们怎么参与到杨柳飞絮的治理中,她讲得特别细,对治理工作很上心。 这个会议持续到九点多,大家都昏昏欲睡,感觉没听进去多少。平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深夜随便出来晃荡的人还有可能会遇到巡查的民兵队伍盘问。八点左右街上都没人了,很多人在九点左右就已经入睡。 林映羡都觉得她和钟述岑十点睡,有时会更晚,已经是这个年代少有的夜猫子。 回去的路上,杨大姐和杨飞见到林映羡和钟述岑,跟他们打招呼,顺道一起回家。杨大姐和房婶的视线碰撞,两人立即扭脸,不看彼此。在公安局闹一场后,两人现在是面不和,心也不和,以前还会维持表面和气。 一开始房婶总爱去杨家闹,说杨家间接害死了房叔,要杨家赔偿。可是杨家同样是受害者,又是房叔自己凑过去看的,房婶不占理,杨大姐一家更是不好惹。 同楼的其他几户人家也不支持房婶一家,说他们应该找那五个盗贼,不应找受害无辜的杨家,这是在欺软怕硬。闹多了,房家的儿子儿媳也厌烦,想过平静的生活,好说歹说终于把房婶劝服,不去杨家闹…… 清早,林映羡起来做早饭,钟述岑洗漱过后,简单吃几口早饭就下楼修树枝。 昨晚居委会让每家至少出一人参与到明天的修剪树枝,减少飞絮数量的行动中。他们家就两个人,钟述岑想林映羡回家,一是让林映羡可以休息一下,不要学得太紧绷,适得其反,二是自己确实很想见到她。林映羡难得回家休息,钟述岑肯定不会让她去。 首都在六七十年代大量种植杨柳,这时城市绿化才刚起步,可以选择的绿化植被很少,杨柳生长速度快,维护成本低,杨树高大挺拔,柳树婀娜多姿,外形条件好,还杀菌、降温增湿……种种优点下,杨柳成为首都城区绿化的主力军,只是这些年弊端显露,杨柳飞絮给人民群众带来不便。 公寓附近就种有不少杨柳,春天一来,观景台和客厅的窗户被打开的次数少之又少。家里有柴刀的,就负责砍树枝,没有的就负责清理运输这些树枝。家里没有砍柴刀的钟述岑就做起了清理树枝工作。 后面居委会又找来一个园林师傅让他分辨哪些是雄株杨柳树,哪些是雌株杨柳树,要让居民们把雌株杨柳树给砍了,飘扬在空气中的飞絮就是由雌株杨柳产生的。 居民们怨声四起,辛辛苦苦工作一周,难得有个休息日,家里堆积的家务和其他事情都没有处理完,一大早就起来修树枝,干苦力活,还是免费劳动。 到了中午气温上升,飞絮泛滥得更厉害,一些人都觉得身上开始发痒,有时还打喷嚏。他们看见居委会的人只会耍嘴皮子,指挥人干活,辛苦工是一点都不干。 新增砍雌株杨柳树工作是大家情绪爆发的导火线,纷纷罢工不干了,让居委会自己找人干。 莫主任和另外两个居委会工作人员想要说些什么,看到一些居民拿着柴刀气势汹汹地跟他们讲话,心中那些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不断地安抚。 公寓四楼二室门口,陆大娘去菜市场买菜回来,给林映羡要的菜和肉。林映羡把相应钱和票给陆大娘。 陆大娘随意提起楼下起矛盾的事,不过她没有细看,因为她要赶着回家做中午饭。 陆大娘离开后,林映羡走到观景台,想看看楼下发生什么事,还有钟述岑参与的修剪树枝工作进行得怎么样。 她透过窗户看下去,发现大家都不干活了,居委会三人和修剪树枝的居民分为两个阵营,在激烈地说着什么。 林映羡听不太清楚,但她也不想打开窗户,让那些飞絮飘进屋里。 她不断寻找钟述岑的身影,很快就找到了,早上她嘱咐钟述岑穿得严实一些,在她的监督下,钟述岑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还把草帽和手套都戴上。所以她很容易认出钟述岑。 钟述岑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他,抬头看向四楼窗户,他没有参与争吵中,只在一旁安静地等待争论的结果。 没多久,钟述岑就回到公寓,到厨房门口和林映羡说一声他回来了,随后就去浴室洗澡。他身上的衣物沾了不少飞絮,飞絮没有沾到皮肤,他不觉得痒,只是身上裹得太严实,又干了一上午的体力活,觉得很热,里面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 林映羡把菜端到餐桌上,见钟述岑走到客厅,头发还有些湿。她问:“下午还要去吗?” “下午不去了,气温升高,外面的飞絮越来越多,不适合作业。”钟述岑坐在餐桌前,给自己和林映羡装饭,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掉,他现在处于比较饥饿状态。 林映羡又问起中午他们在公寓楼下对峙,是发生什么事。 钟述岑和她说了事情发生的由来,后面又说:“下个周日居委会想把大家再组织起来,不那么容易了,大家怨言不少。” “你工作那么忙,只在周日有点空闲时间休息,有时你周日都没空,还要在家处理工作。如果大多数人不去,你也不要去,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等居委会和大家商讨出一个合理的方案再说。” “嗯。” 午饭后歇息一段时间,钟述岑准备午睡,他问林映羡要不要也一起睡。 第241章 闻老师的故人 “不休息了,下个月初就考试,时间有点紧。我可能要在考完试后再回家了。” 钟述岑抚摸林映羡的长发,“考试要紧,等你考试结束,我们再见面。要不休息二十分钟,养足精神?你一向有午睡习惯,不休息反而精神不足。今晚我晚点送你去学校,晚上外面的飞絮会少很多。” 林映羡还在考虑中,钟述岑就抱着她,亲吻她的唇瓣。 钟述岑对林映羡的敏感点了如指掌,林映羡很快就缴械投降,被动迎合着他。热吻结束后,林映羡气息紊乱,“不是在说午睡的事吗?” “我在想不能耽误你休息的时间。” 林映羡拧一下他的腰,“趁人之危。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会不会觉得腻?” “不会,我珍惜这份长久。难道你喜新厌旧,觉得腻了吗?”钟述岑语气有些危险的意味。 林映羡立即回答道:“没有,不要污蔑我。” 林映羡躺在床上,钟述岑还站在床边,她玩弄着钟述岑的手指,“你要当我的闹钟,叫醒我。我怕我会不知道醒来。” 她说话的语气有些软,又带有点困意,钟述岑的声音也放轻,“好。” 他也躺在了床上,和林映羡一起午睡。 ……… 五月上旬,研究生考试正紧张地进行中,林映羡连考三天,考了四门。这只是初试笔试,要是过了初试在六月再进行复试。 林映羡不知道初试结果如何,经历那次紧张,前路不明的高考后,她的心态已经放平。 在回宿舍的路上,她遇见闻老师,上前跟闻老师问好,也问了闻父的身体情况。闻老师的精神比在过年时她见到的要好一些。 闻老师有些高兴的说:“最近他的身体有些好转了,兆因的消息吊着他呢。”随后闻老师问起林映羡的研究生考试情况。 两人边走边说,在聊天中,林映羡得知闻老师从下个学期开始就不在学校任职了,她的任命很快就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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