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羡很少见钟述岑这么直接骂一个人,一般别人不碰他逆鳞,别人做什么,他都无所谓,当好旁观者,因为那都是别人自己的选择,他不会干涉。 ……… 第二天,林映羡和陆大娘买菜回来,见到井向上和尚耕又来摆摊,陆大娘顺道把草席给买了,昨天她已经量好草席的尺寸。 陆大娘边走回家,边和林映羡说昨天傍晚丹儿被混合双打,今早一瘸一拐上学。昨天中午丹儿买冰棍的事被丹儿的姐姐发现,陆婶和陆评下班回家后也就知道了。 最后陆大娘说:“丹儿就跟嘉儿闹起别扭,说她爱打小报告,不跟她好了。昨晚丹儿没和她睡,跑来跟我睡一床。” “感觉中午没有那么多孩子去跟那个大娘买冰棍了。不知道等会儿下课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那些尝到甜头的孩子不可能不再去买冰棍,可能是想着过两天等那大妹子把他们忘记了再去吧。现在的孩子鬼精鬼精的,就是聪明劲儿放错了地方。” 林映羡和陆大娘说着话走到四楼,发现她家门口有个男同志在徘徊,两人立即警惕。 陆大娘厉声问:“哪来的人在这里瞎逛?” 那人立即含有歉意看向她们,“我是钟教授的学生阮途安,师母,您还认得我吗?过年时我跟实验室的师兄师姐有来家里拜年。” 当时不少人来家里拜年,林映羡顶多觉得他有些眼熟,但他报上名后,自己立即就想起昨晚钟述岑所说的有关他的事。 林映羡见他手上拿着一盒茶叶和一篮子水果,不知道钟述岑早上去研究所有没有跟他说论文的事,他这时候上门用意不浅。 “有些印象,你老师还没有回来,你有事的话,改日再来,或者直接回所里找他。” 陆大娘听到林映羡的话后松了一口气,这个人不是什么坏人。 而阮途安变得更加忐忑,没想到林映羡不让他进屋,直接下逐客令。 昨晚阮途安带着礼物上汪教授临时落脚的地方拜访他,询问论文发表的事。汪教授一改之前对他的好脸色,变得冷漠起来,把他赶出来。汪教授之所以对阮途安态度不错,是因为他是钟述岑的学生,他干出这种事,钟述岑也不会留他。 阮途安从汪教授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钟述岑看过自己的论文,并且发现他的论文有错误。 今天阮途安没去实验室,特意在这个时候来这里,就是想趁着钟述岑不在,自己能进到他家讨好林映羡,让林映羡吹一下枕边风,希望钟述岑能对他从轻发落。 阮途安赔笑道:“师母,我找老师是有私事要谈,不方便在所里谈,所以特意来拜访您和老师。” 陆大娘听到他们有事要谈,就自行回家,不打扰他们。 林映羡还是让阮途安回去,阮途安厚着脸皮不断找借口要进到她家,最后厚颜无耻坐在她家门口。 林映羡看了一下手表,不用多久就到下班时间,到时候人来人往的,从楼梯那里就可以看到她家门口,免得别人胡乱猜测,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她最后松口让阮途安进来。 阮途安进来后,林映羡让他坐着。阮途安把带来的那盒茶叶递给林映羡,“师母,这是太平猴魁,听说您爱茶懂茶,这是我特意孝敬您的。” 林映羡听着一个比自己年纪大,表现得还很谄媚的人左一句师母,右一句师母,她感到有些别扭,神色淡淡地说:“茶你自己留着喝吧,我这里不缺茶叶。” 随后阮途安把茶叶盒打开,露出与茶叶不同的黄澄澄物件,“您觉得这个茶叶的成色怎么样?” “如果你不想述岑对你的印象更差,我劝你安分守己坐在这里。你做了他一年的学生,对于他的性格,我想你是有些知道的。” 林映羡坐在沙发另一端看起报纸,没再理会阮途安。阮途安坐立不安,却又不敢出声,怕到时候林映羡这个枕边风吹错了风向。 钟述岑开门进来,看到这位不速之客,心下愈发不喜欢,消失了一天,原来是在这里。 阮途安见到钟述岑立即站了起来,紧张地咽口唾沫,“教授。” 林映羡把报纸放下,她和钟述岑对视了一眼。 钟述岑对阮途安说:“你跟我过来。” 阮途安跟着钟述岑进书房,他想把书房门关上,见钟述岑没什么指示,他不敢有其他动作,后面钟述岑看了他一眼,他才把门关上。 钟述岑从公文包里拿出阮途安那篇论文,放在书桌上,“能做到坦白吗?” “我是昨天才发现我的实验出现错误,导致结论也错误,我是无心的,并不是学术造假。” 阮途安心存侥幸,他没在汪教授那里听到抄袭翻译的事,以为他们还没发现,自己还能再辩一辩,其实他也不知道是哪里错了。 第249章 狡辩 钟述岑没有对此发表什么言论,反而从书柜里找出一本外国老期刊扔给阮途安,让他翻开某一页。 阮途安连忙接住,打开钟述岑说的某一页,他看到里面的内容后脸色开始发白。 阮途安猛地抬头看钟述岑,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很淡,无法分辨他的情绪,阮途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合他的心意。 阮途安想起进书房时,钟述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他坦白。 “教授,不少人都这样做,利用大家不懂英文,对国外学术研究成果还缺乏足够的了解,把过来的论文翻译过来就据为己有。他们还要找别人翻译,我是自己翻译的,汪教授都看不出来,是您火眼金睛才看出来,只要您不说……”阮途安说着说着还是不自觉地为自己辩解起来。 “你这样说是不止想要我夸你的英文水平好,还想要我和你同流合污吗?别人怎么做,我不管,但我绝对不允许我手底下的人做出这样的事。你翻译这篇论文时,你有真正了解过它的实验数据,自己重做过一遍实验吗?” 阮途安看到钟述岑古井无波的眼眸,莫名觉得有压迫感,他说话的声音愈发小,“没有做过,我以为国外那么先进,随随便便翻译一篇论文就可以发表,不可能会造假和出错。” 阮途安的每一次回答都精准踩到钟述岑的雷点,“你连认错都是嘴硬,认为犯错误的大部分原因都是外因,你自己只有一点点小错,可以得到别人的原谅。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严重的错误。如果国外说使用粪便有利于延年益寿,你是不是也要去尝尝?” 阮途安还想垂死挣扎,为自己狡辩,钟述岑阻止了他,“明天手续就会办齐,你不再是我的学生,也不是实验室的一员。” 阮途安跪下痛哭流涕,求钟述岑放他一马,被钟述岑除名,他以后在学术界根本混不下去。钟述岑不为所动。阮途安破罐子摔碎直言自己家里有什么人脉,要是钟述岑不帮他,也会有麻烦。 钟述岑站在书桌前,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阮途安,“你现在这副模样来威胁我,是否过于滑稽?你大可尝试着跟家里人提你刚才的想法,看他们是想保自己,还是想保你这个草包?背后有人的阮同志带着你的东西离开这里。” 林映羡站在客厅的窗前,楼下卖冰棍的大娘来了个帮手——十几岁的少年,他大声吆喝着小学生们排队买冰棍,给他们讲排队的好处。大娘不想得罪消费主力军,她的孙子想了个法子减少昨天那种情况出现的次数。 林映羡没怎么能听到书房的动静,钟述岑和阮途安说话的声音不大,门又被关上。她只是突然听到阮途安威胁钟述岑,不把这件事压下来,要他好看。因为阮途安在说这些话时声音比较大,她感觉这个人的情绪很激动。 林映羡有些不放心地看向书房,怕阮途安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来,此人不是善类。她刚走进观景台,就见阮途安如丧家之犬般从书房走出来,然后把自己带的东西都拿走。 紧接着钟述岑也出来了,林映羡问:“你要怎么处理他?我听着他对你又是哀求又是威胁的,你还给他机会改过自新吗?” “他不能再留在我的实验室,也不会有改错的机会。让他拥有第二次机会,等于是我给了他第二颗子弹,弥补第一枪没有把我打死。这属于自杀行为。” “我怕他会纠缠着你不放。” “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他很快就会和我没有瓜葛。是不是还没做饭?”钟述岑很快转移了话题,不想林映羡为此事忧虑。 “嗯。” “我们一起做饭。” 此后林映羡再也没听说过阮途安这个人。 ……… 研究生复试成绩终于公布了,林映羡看到自己在录取范围内,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钟述岑也高兴地看向她:“你的除夕愿望实现了。” 他们没有在公布栏上逗留多久,因为还有不少人要看成绩。 林映羡见到了激动的牧和娟和罗新维,还有沮丧的苏白。 考研上岸三人收敛自己高兴的情绪,安慰苏白。 苏白难过地抱着三人哭,钟述岑在一旁静静等待着林映羡。 没多久董弦找来,他安慰着苏白。林映羡他们不打扰两人,于是告别离开。 钟述岑载着林映羡回家,他们商量着要去哪里庆祝。 大街上一些私人开的商店里正播放着歌曲招引顾客。 每当他们经过这些商店时,说话的音量都会高一些,在今年春节后传唱大江南北的《祝酒歌》偶尔会插入他们的对话中,“来来来来,来来来来,瞻未来无限美,人人胸中春风吹……” ……… 第250章 终章 林映羡在读研究生期间过得很充实,比在读本科时还要丰富多彩。一开始是裴老师介绍她到出境比赛的运动员队伍中当英语翻译,裴师母也给她介绍一些跟随出国的官方组织中当翻译。 后面慢慢有人主动找上林映羡。林映羡因此去过很多国家,接触过不同行业,不同国家的人,对这个时代的发展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 在苏白和严颐本科毕业那年她们如愿考上研究生。207宿舍出了五个研究生在学校里也小有名气。 林映羡硕士毕业后,被安排到华国银行总行工作,闻老师当她的师傅,也是闻老师推荐她进来。工作一两年后,因为她读研究生时的经历,她被委派到国外分行任职。 她和钟述岑商量过后,钟述岑也支持她的驻外工作。没多久,钟述岑到美利坚深造,和林映羡同在一个国家。 林映羡驻外五年,做出亮眼的成绩,她被调回国,委以重任。钟述岑比她晚回来一两年。 在九十年代初,钟述岑终于有了钟爷爷的消息,钟爷爷被安排回首都。钟爷爷的生活起居都有人照顾,钟述岑和林映羡不用操心这方面,他们作为孙子孙儿媳要做就是陪伴,陪他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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