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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周肆身旁坐下，酒杯轻轻放在桌面上，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 身体微微倾向周肆，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劝慰的意味： “阿肆，半个小时了，你好歹选一个吧。总不能让她们一直在那里站着吧。” 听到虞晚秋的话，周肆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酒杯悬在半空，冰块在琥珀色的液体中轻轻碰撞。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冷冽而锐利，像是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手指随意一指，直直指向刚刚开口说话的那个女人，声音低沉而淡漠： “你，过来。” 那女人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唇角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脸颊因兴奋而微微泛红。 她快步走到周肆身边，高跟鞋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闷响，姿态优雅地坐下，身体微微倾向他，带着几分讨好与期待。 然而，她刚刚坐下，还未开口，周肆便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 “……滚开。” 那女人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手指下意识地抓紧裙摆，指尖微微发白，脸上的红晕也迅速褪去，变得苍白。 她慌忙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低着头快步退到一旁。 “……”虞晚秋手指在酒杯边缘轻轻敲了敲，发出细微的声响，“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刚刚不是你自己点的她吗？” 周肆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头抿了一口酒，喉结滚动了一下。 随即放下酒杯，目光转向虞晚秋，语气冷淡： “她身上的香水味，臭死了。” 听闻，虞晚秋下意识看向那个女人，只见她脸色又青又白，神情好不精彩。 这家伙，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 以后能找到老婆吗？！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着那群女人说道： “那个……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先回去，一会去经理那边领小费。” 听到有小费，那些人高高兴兴地出去，只剩下那个被嫌弃的女人脸色铁青，神情略微尴尬。 虞晚秋出门去了厕所。 此时，偌大的包厢内只剩下周肆一个人。 原本热闹的空间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头顶的灯光洒下昏黄的光晕，映照在空荡的沙发上。 周肆靠在沙发背上，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杯中的酒已经见底，冰块融化后只剩下浅浅的一层水渍。 头微微后仰，他闭了闭眼，眉心轻轻蹙起，显然是喝得太多，头疼得厉害。 手指在太阳穴上按了按，试图缓解那股隐隐的胀痛，但效果甚微。 片刻后，他鬼使神差地伸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的冷光在昏暗的包厢内显得格外刺眼。 他眯了眯眼，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打开了别墅内的监控画面。 屏幕上的画面分成了几个小格子，每个格子都显示着别墅不同角落的实时影像。 他的目光在其中一格上停留—— 那是客厅的监控。 画面中，虞莞正站在阳台上，微微俯身，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花瓣。 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发梢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衬得她的侧脸更加精致。 管家站在她身旁，一边浇花一边讲解着： “这盆花是荷兰进口的稀有品种，名叫‘月光女神’，全球每年的产量不过几百株。它的花瓣在月光下会泛出淡淡的银白色光泽，像是被月光亲吻过一样，所以得名。 而且，它的花期极短，只有短短两周，所以价格也格外昂贵，一株就要十几万。” 虞莞听得入神，不时轻轻点头。 “这花好漂亮，没想到这么珍贵。”她眼眸亮晶晶地看着管家，夸赞道，“你好厉害，连这些都知道。” 管家脸上露出机械的笑容，声音温柔地开口： “谢谢003的夸奖，你比这‘月光女神’还漂亮，还要珍贵。” “噗呲”一下，虞莞笑出了声。 眼眸弯弯的模样，衬着原本清冷艳丽的面容更加漂亮，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微微挑眉，没想到这机器人夸起人来倒是很有一套。 然而，这和谐的画面落在周肆眼里，却完全变了味道。 他盯着监控画面，眼神逐渐变得冷峻，眉宇间隐隐透出一股压抑的怒意。 手指紧紧捏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浮现。 画面中，虞莞那亮晶晶的眼眸和专注的神情像一根刺，狠狠扎在他的心头。 尤其是看到她与管家靠得那么近，笑得那么灿烂，他的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闷得发慌。 “砰——” 他突然将手机重重地扔在茶几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撞击声。 手机在玻璃桌面上滑出一段距离，屏幕上的监控画面依旧亮着，却摔没了声音。 这边，虞晚秋刚从厕所里走出来，便看见周肆冷着脸坐在沙发上，周身散发着一股低气压，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他皱着眉头问：“我说，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这心情差到仿佛像吃了炸弹。 第10章 有病吧？他回自己家，按什么门铃 沙发上，周肆脸色有些阴沉，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低气压。 他听到声音后，目光忽然抬起，落在刚从厕所出来的虞晚秋身上，问了一个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 “机器人……会给自己找伴侣吗？” 虞晚秋正用纸巾擦拭手上的水渍，闻言动作一顿，随即慢悠悠地走回沙发旁。 他原本以为周肆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没想到竟是这种问题。 不过，既然是工作上的事，那倒好办。 他放下手中的纸巾，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目光与周肆对视，说道： “目前，机器人没有自主意识或情感，因此不会主动寻找伴侣。它们的行为完全由程序和算法控制，不具备自我驱动或情感需求。” “不过……”他音色一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周肆高挑的眉头微微蹙起，追问道： “不过什么？别卖关子。” “……国外有个疯狂的科学家，自称他研发的机器人产生了自我意识，甚至还和这个机器人谈起了恋爱。”虞晚秋耸了耸肩，语气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不过，这些都可能是他的个人幻想，毕竟没有任何数据能证明机器人能产生人类的情感。” 虞晚秋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周肆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他眉头微微蹙起，神情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脑海中思绪万千，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最终，他咬牙切齿的对着虞晚秋开口： “……我感觉003好像看上857了，她非常粘着他，几乎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是我理解的那种看上吗？”瞬间，虞晚秋惊掉了下巴，眼神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会不会是你感觉错了，没准是误会呢？” “好，那我问你。”周肆抬起手指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你给003设置的程序是什么？” “那当然是输入你的个人信息，设定你为唯一的主人，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她的诞生都是因为你而存在。”虞晚秋毫不犹豫的说。 周肆坐在沙发上，后背微微靠近柔软的靠垫里，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手指指向茶几上的手机： “行，那你看看你设置的程序，此时在干什么？” 修长的手指随意一伸，虞晚秋稀里糊涂地将茶几上的手机捞起来。 手机的屏幕因为刚刚被摔出去，此时没有了声音，边缘有些细微的裂痕，但画面依旧清晰。 监控画面中，虞莞和管家正站在阳台上。 此时，管家手里拿着一把园艺剪刀，正指着阳台上的几盆花，似乎在讲解着什么。 偶尔说出一句话，逗得虞莞笑意盈盈。 画面异常和谐，仿佛一幅静谧而美好的画卷。 见此画面，虞晚秋呼吸一滞，不由攥紧了掌中的手机，随后看向周肆说道： “这看起来确实不太对劲，正常来说你不在003身边，她应该处于待机状态，怎么可能会和其他机器人闲聊呢？”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迷雾。 我嘞个亲爷啊！ 他不会真的研究出生出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吧，如果是真的，那将是科技的重大进步。 还不等虞晚秋开始得意，手中的手机突然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夺了过去。 他愣了一下，抬头便看见周肆站在他面前，紧接着低沉的声音随之而来： “算了，想不明白，我先走了。” 见状，虞晚秋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急忙站起身，冲着周肆的背影喊道： “喂，我们在探讨一下啊！没准这真是科技的进步呢？” 周肆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朝包厢门口走去，扬了扬手： “心烦，下次的。” 从夜色坐车回到家里，月光下映出周肆修长的身影。 他站在别墅门口，手指微微蜷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耳朵轻轻贴在冰冷的墙壁上，试图捕捉到里面的一丝声响。 然而，别墅隔音做的很好，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 紧接着他的目光落在门口的门铃上，那个小小的按钮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诱惑着他。 鬼使神差地，他的手指伸了出去，轻轻按下了门铃。 清脆的铃声在夜空中响起，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周肆的手指僵在半空中，随即迅速收回，像是被烫到了一般。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懊悔。 有病吧？ 他在心里暗骂自己。 他回自己家，按什么门铃？ 就在这时，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别墅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打破了夜的沉寂。 门缝中，虞莞的身影逐渐清晰。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清冷而艳丽的轮廓，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仿佛能透出光来。 眼眸像是盛满了星光，亮晶晶的。 她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甜丝丝的笑意，仿佛能将周围的夜色都融化。 声音甜美，像是夜风中的一缕花香，轻轻飘进周肆的耳中： “欢迎主人回家。” 周肆站在门口，目光落在虞莞那张清冷艳丽的脸庞上，心脏忽然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 那跳动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清晰可闻，像是擂鼓一般，震得他胸口发闷，仿佛下一秒心脏就要从心口跳出来。 他手指无意识地握紧，指尖微微发凉，掌心却渗出了一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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