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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硬着头皮补充：“他…...脑子不太好，请多包涵。” “原来是这样。”工作人员恍然大悟，“怪不得行为这么反常。” 这位“脑子不好”的虞少爷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林暮雪， 眼神专注得让人心头发颤。 买完票带他进站后， 林暮雪发现这人就像只大型犬似的亦步亦趋跟着自己。 从地铁，再到她家楼下，始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这里是我家。”林暮雪终于忍无可忍地转身，“不是公共区域了。” 虞晚秋抿了抿唇，突然冒出一句： “我们家破产了..…。我现在不是富二代了。” 林暮雪：“......？” 说什么呢？ 驴唇不对马嘴。 虞晚秋掏出手机，屏幕上是赫然挂着热搜第一的爆词条： #虞氏集团遭神秘资本收购宣告破产#。 配图是虞氏大厦前拉着封条的照片，评论区一片哗然。 林暮雪盯着那条新闻足足愣了十秒钟。 “现在..…。”虞晚秋收起手机，月光在他睫毛下投落一片阴影，“我和你一样都是普通人了。” 他向前一步，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夜色， “这样...…能配得上你了吗？” 没错，在周太子爷的精心指导下， 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虞家小少爷， 成功为爱破产。 － 自从虞莞怀孕后，情绪就像六月的天气般变幻莫测， 对食物的挑剔程度更是直线上升。 周肆放心不下，干脆把办公室搬回了家， 能视频会议绝不露面，能线上签批绝不出门。 这天为了给虞莞解闷，周肆特意叫来虞晚秋、林木木等人到家里聚餐。 厨房里飘出的香气刚弥漫开来，周肆就迫不及待地招呼： “开饭了，都过来坐。” “那我可不客气了。”虞晚秋搓着手坐下，“等会得给暮雪宝宝打包点回去。” 他夹起一筷子菜送入口中，咀嚼的动作突然定格。 林木木好奇道：“虞少，怎么不吃了？” 虞晚秋维持着完美的微笑，将菜往林木木碗里夹： “木木，你。…..先尝尝。” 额角的青筋却悄悄暴起， 这味道简直比实验室的硫酸还刺激。 林木木将信将疑地夹起碗里的菜，刚入口就“噗”地吐了出来。 这酸度简直能腐蚀牙齿， 像是把十斤柠檬浓缩成了一勺汁。 “嗯，真好吃！”虞莞却满足地眯起眼睛，又夹了一筷子，“老公，这次请的厨师太合我口味了。” 周肆面不改色地给她盛汤： “喜欢就好，我特意交代要按孕妇口味来做。” 虞晚秋：“……” 林木木：“……” 好吃？ 这确定说的是人话。 虞晚秋和林木木面面相觑，眼神里写满了“这确定是人类能吃的食物？”。 周肆热情地往他们碗里各夹了一大块糖醋排骨： “别客气，难得聚一次，多吃点。” 虞晚秋：“……” 大可不必。 林木木：“……” 有点害怕。 周肆对一旁的佣人吩咐： “阿姨，打包几道菜让爷爷带回去。” 佣人刚要应声，虞晚秋连忙摆手： “不用不用！这个点暮雪宝宝肯定吃过了。” 他实在不忍心让心上人遭受这种味觉酷刑。 虞莞满足地喝完第三碗酸汤，擦了擦嘴： “奶奶最近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虞晚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过我总算成功‘落户’她家了。” “你真破产了？”虞莞狐疑地挑眉。 “千真万确。”虞晚秋正色道。 周肆淡定补充：“被虞氏控股的离岸公司收购了。” 虞莞一口水喷出来：“所以是你自己收购了自己？！” 虞晚秋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虞莞盯着他看了几秒，幽幽道： “小心玩火自焚。” 要是这事被奶奶发现，后果恐怕不是轻易能挽回的。 “没关系。”虞晚秋轻笑一声，眼神却格外认真，“大不了我就真当一辈子穷小子。” 虞莞扶额：“就不能让我爸出生在大富大贵之家吗？” 餐桌上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半晌，虞晚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那..…。我‘一不小心’创业成功？” 虞莞放下筷子，认真道： “我劝你还是找个机会坦白。” 虞晚秋眉头紧锁。 周肆适时插话：“等感情稳定些再说也不迟。” “那你当初还给我出这主意？”虞晚秋瞪他。 周肆耸耸肩： “这招只是权宜之计，总不能瞒一辈子吧？” 餐桌上顿时安静下来。 虞莞注意到一直沉默的林木木，关切地问： “林助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怎么不动筷子？” 林木木刚要开口，周肆一个警告的眼神扫来。 他只得僵硬地夹起一筷子菜，入口的瞬间酸得牙根发软，却硬是挤出一个微笑： “很..…。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虞莞热情地又给他夹了一碟。 虞晚秋在一旁憋笑，冷不防被虞莞点名： “爷爷，您也多吃些。” 他正要推拒，周肆的眼刀已经飞来。 虞晚秋只得认命地夹菜，强忍着酸味点头： “嗯。…..好吃。” 周肆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又给妻子盛了碗汤。 林木木和虞晚秋对视一眼， 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凉。 第113章 周三，周四，周五，周六 转眼十月怀胎期满，虞莞被推进了产房。 手术室外，周家众人和虞晚秋等人都焦急地守在门口，走廊里一片嘈杂。 周肆像只困兽般在产房门前来回踱步， 手心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月牙印。 周姗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劝阻： “阿肆，你别转了，转得我头晕。” “我停不下来。”周肆的声音发紧，“我紧张。” 他老婆可在手术室里面，人不出来，他定不下心来。 万一有个—— 我呸。 肯定什么事情都没有，顺顺利利！ 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位护士拿着文件走出来： “虞莞家属在吗？” “我是！”周肆一个箭步冲上前，差点把护士撞个趔趄。 护士递过文件：“麻烦签个字。” 周肆接过笔的手抖得像筛糠，声音都变了调： “我保大！一定要保大！” 护士：“......” 果然，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想笑。 她解释道：“只是常规签字，产妇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家属请放心。” 周肆这才长舒一口气，签完字后整个人瘫坐在长椅上。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产房内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护士很快抱着襁褓出来，笑容满面： “恭喜，是个健康的男孩！” 周肆却看都没看孩子一眼，扒着门缝就往里张望： “我老婆呢？我老婆怎么样了？” 护士刚开口：“产妇状态很好，现在可以——” 话未说完， 周肆已经如一阵风般冲了进去。 他一把抓住虞莞的手，眼泪夺眶而出： “老婆你怎么样？疼不疼？” 声音哽咽得像个孩子。 虞莞虚弱地笑了笑，瞥了眼旁边偷笑的护士们，小声道： “我没事..…。孩子呢？” “孩子好着呢，”周肆胡乱抹了把眼泪，“门口全是咱们家人看着，丢不了。” 他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冲门外喊： “妈！把孩子抱进来！” 虞莞疲惫地闭上眼睛。 周肆见状顿时慌了神：“老婆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颤抖地将手指放在虞莞的鼻下，“你别吓我啊..…。” “啪！” 一巴掌落在周肆后脑门上。 不轻不重，刚好醒脑。 护士们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肆却如释重负，把脸埋进妻子掌心，像个委屈的大型犬般蹭了蹭。 这巴掌打得他心安。 苏念抱着襁褓走进来，眼睛亮晶晶的： “这孩子真漂亮，跟鱼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大了肯定迷倒一片小姑娘。” 周肆嫌弃地瞥了一眼：“哪里好看了？” 红彤彤皱巴巴的一团， 连他老婆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小婴儿被轻轻放在虞莞枕边。 她温柔地碰了碰孩子的脸蛋，转头看向周肆：“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周肆垂眸沉思片刻，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叫周無吧。” 这样才算继承周家的“优良传统”。 实际上的本意是老子当年受过的嘲笑，你小子也得尝尝。 虞莞噗嗤笑出声，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病床边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窗外的阳光正好，新生儿的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父亲的手指。 周肆低头看着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小生命， 突然觉得“周無”这个名字， 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 － 周無从出生起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仅是周家上下的掌上明珠，连虞家众人也对他疼爱有加。 虞晚秋常常抱着曾孙感叹： 老子这辈子值了，居然能四世同堂，牛逼大发了！ 这小家伙也确实争气，从小就显露出与众不同的魅力。 上幼儿园第一天，就收获了全班小姑娘的芳心。 这天放学，苏念一边给他擦手一边问： “小無今天在幼儿园都玩什么了呀？” “我们玩了老鹰捉小鸡，还画了大象。”周無晃着小短腿，奶声奶气地回答。 “真棒！和小朋友们相处得开心吗？”苏念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蛋。 周無突然皱起小眉头：“开心是开心...就是有个问题很困扰我。” 这话一出，原本各忙各的家人们瞬间围了过来。 周慕第一个蹲下身：“告诉爷爷，什么困扰我们小無了？” 周無托着小脸，一脸苦恼： “班上好多小朋友都说要嫁给我..…。” 周肆挑眉：“那你怎么想的？” “我谁都不能娶呀。”小家伙一本正经地晃着脑袋，“爸爸说过，喜欢一个人要一心一意，不能三心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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