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楼欣月的事业心又稍微重了几分。 楼赛郎现在是信了,这些果子虽然都不贵,可平时她姐哪里是舍得花钱买的? 就算买也是给小白脸,不会给她留这么多! 她咔嚓咔嚓地啃了几个果子,细心地把果核也留起来。 又端起早就凉在一边的茶水灌了几口。 摸了摸肚子,感觉从来没这么舒坦过。 她天生饭量大,一般都不敢放开了吃,能吃个半饱就行了。 今日却是难得吃了个肚圆,而且种类还这么丰富,味道还这般可口! “大姐,你今日是……遇上了什么高兴事了么?” 为何这般反常? 楼欣月的饭量跟楼赛郎没法比,她吃了半碗菜,一个饼子,两个果子就饱了。 “也没什么高兴的事,就是……我想通了。” “郑玉郎根本就没瞧上我,跟我虚与委蛇不过是图我能出力供养罢了。” “他既然没瞧上我,我又何必委屈自己?” “以后我再也不去郑家了。” 楼赛郎吃饱喝足,原本坐在房檐的阴凉下,双眸微眯,用手揪着石板缝里长出来的青草玩,活像是一只刚捕完小兽慵懒消食的小花豹,听了楼欣月这话,却是两眼瞪圆,整个人瞬间激灵起来。 “大姐,你,你是怎么,怎么就想通了?” 不是吧? 她这两年为了劝大姐,那是什么法子都用上了。 好话相求、赌气威胁、找亲友相劝…… 可大姐就非得认定了那小白脸啊! 如今她都心灰意冷了,想着由她去吧,大姐反而说想通了? 别是大姐这些日子手头没银钱,想要来诳他的吧? 前两年他没对大姐失望的时候,可没少上当啊! 楼欣月看自家可男可女的美少女满脸怀疑之色,心里不由得长叹一声。 果然,技多不压身,会编故事,到什么时候,都是有用的呀! 于是神情泫然,动用了她阅遍上百本苦情文的脑速,为楼赛郎编出了个痴情女意外发现意中人一直在欺骗她的桥段。 第10章 和解非得过成苦情剧。 “赛郎,不瞒你说,这些粽子,本是我想办法弄了糯米,要包给郑家的。” “郑玉郎说他的同窗都给先生们送了丰厚的节礼,可是他却连一篮粽子都置办不出来,只怕先生会以为是他故意失礼,以后对他另眼相待,不会对他这个学生有多上心,他的学业,怕也是继续不下去了,一想到此,他就忍不住以泪洗面……” 听大姐说郑玉郎这般的作派,楼赛郎忍不住呸了一声。 什么动不动就以泪洗面的 小白脸,她真恨不得一把捏死! “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觉得他说得实在可怜,就……想了法子,费了工夫包好粽子,今日一大早拎着就往郑家去了。” “偏偏今日郑玉郎大概是不知道我去的那般早,就跪在他爹娘那屋,就是有牌位的屋里,对着他爹娘诉说了一大堆的心里话……” “我本来也是想给他个惊喜,这才悄悄地走到跟前……却是听到了他说的那些话。” “郑玉郎说,他其实压根瞧不上我这样的穷村姑,只是他如今没有生计,只有个出嫁的亲姐姐。” “他那亲姐姐虽然也有心供养他,可姐姐婆家里还有厉害婆婆,姐夫也不待见他,姐姐出力还十分有限,只能另外想法子……这才强忍着与我这样的村姑来往。” “他当着他爹娘的面儿可是说了,一等他考中秀才,就要与我划清界限,再不来往呢!” 楼赛郎气得一跺脚。 只听得喀啦声响,原本铺在院里的几块石板,其中最大的一块就在楼赛郎脚下,碎出了蛛网纹。 楼赛郎却顾不上石地板,气冲冲地就往外走。 “我去料理了那姓郑的!” 楼欣月愣了两三息的工夫,急忙冲出去抱住了赛郎的腰。 “赛郎别去!” 楼赛郎黑着脸问,“大姐,那小白脸不是东西,你还要偏袒他!” “不是不是!我都听到他心里话了,还偏袒他做啥?” “那小白脸连杀只鸡的力气都没有,你手劲生来就大,万一把他给捏死了,不得吃牢饭?” “合着我为了他,再搭进去一个你?这叫我可怎么活!” 楼欣月这一大通虽然是编的,倒也没有冤枉郑玉郎。 倒不是怕赛郎过去揍人,对起质来露馅。 她是真怕楼赛郎真的把小弱鸡给打出个好歹来。 毕竟,在话本故事里,楼赛郎是真的把郑玉郎给嘎成了公公。 “难道就这么算了?” 楼赛郎气恼。 他早就想修理那小白脸了,是他姐护着,他才一直忍着。 如今他姐醒悟了,他还是不能修理小白脸,岂不憋屈? “鸡贼小白脸算计不到我,今日连热乎饭都没吃上。” “只要我不再上当,看他吃什么喝什么,还能找谁来吸血?” “咱们等着看笑话就好了!” 楼赛郎听了这话,又被大姐推到院子的石椅上坐着。 想了想,大姐这话倒也不错。 虽然现在不能去出气,但大姐回心转意想通了,这可不是件大好事? 她一高兴,就伸手去怀里掏摸。 这次打猎,和伙伴们猎得了一只三百斤的野猪,卖了十两银子。 四个人分了分,一人得了二两五钱。 往日得了银子,她都是想办法把这银子兑换成更小的金子,还得东藏西藏的,实在是麻烦。 要是大姐全改了,那就交给大姐管着也不是不行。 她从怀里掏出二两散碎银子,交给楼欣月。 “大姐,这是这回我们卖了山猪分得的银子,你收好,做家用吧。” 其实她心里还是有那么点疑虑的。 她大姐鬼迷心窍已经快两年了。 她想了好多法子都没把大姐给扳回来。 今日突然一下子就全改了,难免让人觉得像在做梦似的,不大真实。 不过往日,大姐可是听不得她说郑玉郎一句不好的。 也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态度坚决。 罢了,她愿意相信大姐。 就算再被坑了,也不过就是最后一回嘛! 楼欣月要愣了下,才能接过楼赛郎手里的碎银。 楼赛郎虽然身高力大,但其实还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在现代,也是还在上初中的年纪。 自己竟然要靠这么小的妹妹养活吗? 楼欣月想了想,又把一半的银子递了过去。 “我拿一两做家用就行,剩下的你自己攒着吧。” 楼赛郎摆手不接,却是好像更高兴了点。 “大姐你一并收着吧,我也没有什么要花银子的地方。” 要是每次回家,都有香喷喷的饭菜和可口的果子,她要银子何用呢? 想到今日归家之前,她还捡了几个鸟蛋,都放在火堆里煨熟了,进了她的肚子。 这独食吃的就有点亏心了。 楼欣月也就没再客气。 她方才在楼家两个屋子里巡视一圈儿,发现这穷家破院的,缺的东西可太多了。 比如说最要命的,两姐妹的内衣都破得不成样子了,还就那么两件。 “那行,我就先收着。” “这次我在集市上买了两块布,准备一人做身小衣,再做件衫子。” “下回再赶上庙会,咱们就一道去,多买些用得上的。” “来来,咱进屋里量量身,我怕按着你那件旧的做,等上身的时候,就小了……” 楼赛郎听着大姐这一句句的,晕乎乎地进了屋,看着大姐真的拿出了新布,给自己量身,竟然是真的要给她做衣裳! 要知道,大姐两年都没管过她穿啥了。 偏偏她这两年长得快,原先的衣裳再缝补,也是不能穿了。 她现在身上的,都是用猎物去村里别家换来的旧衣。 楼欣月身为小编,也很喜欢做手工活儿。 但这手工活儿,也就是织个围巾,给布娃娃缝个小裙子而已。 还远不到能手做衣物的程度。 现在能熟练地给楼赛郎量身,其实还是因为继承了原主的技能。 原主身高腿长,力气比不上亲妹子,却也强过一般的村妇。 不管是做针线,还是下地干活,都是一把好手。 家里有个有武力能挣钱的妹子,已经比普通的农家有弟女强过不知道多少。 本来可以过上有滋有味的小日子,可惜却犯了傻,非得过成苦情剧。 注: 欣月小账本: 入账:1000文(帅妹给的家用) 存款:1100文 代保管:1000文(帅妹的) 今日码字:0 第11章 开始看不懂,完全看不懂啊!…… 清晨时分,楼赛郎还如往日那般起床。 她的床头,已是整齐地码着几件衣物。 拎起来一看,却是一件抱腹,一条短裤,一块大帕子。 楼赛郎就想起,昨儿个,大姐说她再也不上那小白脸的当了。 以后不光不再搭理小白脸了,还要把先前给小白脸缝制的道袍给她穿! 不光是道袍,还要给她做新的内衣和擦脸的帕子。 昨儿她在搓草绳的时候,她大姐就在缝衣裳。 天光没了又点了会儿油灯。 大姐说了,这油灯实在是昏暗,以后家里有钱了,就要买些蜡烛来点。 如今市面上的蜡烛二十文一支,若是天天都点半个时辰,一支不过能用三天的。庄户人家用这个确实有些抛费了。 不过想想这两年大姐白搭给郑玉郎的银子和物件,也不知道有几十两了。 与其白搭给白眼狼,还不如买成蜡烛,烧了起码还照明呢! 拿着这两件新内衣在身上比划了下,赛郎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内衣是用全新的细布做的,摸起来软和得很,穿起来肯定比现在的补丁内衣要强得多了。 今日还要跟伙伴们进山,穿新内衣自然是舍不得了。 不过这个大帕子倒是现在就能用。 赛郎洗了手脸,用大帕子擦了,这才觉出了这帕子的好来。 原来这帕子是缝了双层,一层细布,一层粗布,握在手里厚实又绵软,吸水也好得很。 赛郎的心情就好了几分。 等还待跟往常一般,饿着肚子进山,却是被大姐叫住。 “先吃了饭。” 早饭是烙的鸡蛋软饼,配着凉拌的脆瓜和山野菜。 大姐还塞给她一包干粮,竹筒里也给灌满了烧开的水。 干粮包里是三个昨天吃过的酥饼,卷了点今早的凉菜,还有两个煮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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