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萱也想到这点,脸色复杂,抬起手里的东西。 “那现在这个怎么说?” 掉在地上的东西还能捡起来收拾好,扯坏的衣物就不好解释了。 这可是大婚之物,云片千叮嘱万嘱咐她要妥善保存,还要封存起来的,包括太子大婚时那套礼服、凤冠以及各种首饰。 东宫规矩就是多! 萧闻璟拿过来若有所思,“嗯,东宫有鼠患,该除鼠了。” 阮灵萱马上两眼一亮,点点头,“这个好!” 但她一抬头,往床的方向忍不住踱了两步,手扶在床杆上一用力,那本就岌岌可危的床柱即刻倒了下去,最后支棱起的帐子像个无骨美人懒洋洋地软倒。 阮灵萱目瞪口呆:“那……这个怎么办?” 床塌了总不能也怪到老鼠头上,这该是多大、多强壮的老鼠! 萧闻璟也浅皱起眉头。 阮灵萱想了想,一拍脑袋决定把锅扣在萧闻璟头上,“就说你踢的!” 他是太子,踢个床没有人敢有意见。 萧闻璟不苟同, “那别人就会奇怪,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踢床柱子?” 阮灵萱一时哑然,苦思冥想也搬不出什么好借口,破罐子破摔,“不然索性就照实说,我们在过招,谁知道这个床不结实!” “这话说出去也没人敢信。” 萧闻璟忍不住扶着额角,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谁成婚,新娘新郎先把洞房拆了,打一架?” 虽说不知道别人如何成婚洞房,但是想一想也不可能是他们俩这个情况,回想起来也是一桩趣事。 “你还说!喝合卺酒的时候你还说我在上,转眼一熄灯你就忘记了……”阮灵萱为自己的行为正名,表示自己是事出有因。 “若你一开始就让我在上,我就不会误以为你要和我打架了……” 萧闻璟把手里的东西都各自归位,很好讲话道:“是我不该,以后都你在上面。” 本来萧闻璟退让,阮灵萱该高兴,可是一想到昨晚的状况,她又忙不迭摇头。 “不好?”萧闻璟耐心请教:“是哪里不满意?” 阮灵萱一张脸都憋红了,想自己一个骑马能日行百里的人怎会被区区一夜打倒,可是想到自己的未来还要如此操劳,她又不想吃这个苦头。 “太累了,我骑马都没有这么累……”阮灵萱一本正经地怪起萧闻璟,“你不如小石头。” 萧闻璟忍俊不禁。 “你和小石头不也磨合了很久,怎么到我就不行了?” 他那神情自若的模样,有谁能看出他说的话多么不正经,阮灵萱又羞又窘迫,半天说不出话。 萧闻璟也不逗她了,“你不喜欢,我们换别的就是了,只是……以后打架能不能不要在床上了?这不好收拾……” 阮灵萱忍不住笑出声,“行。” 门口云片轻轻敲着门。 那手有多迟疑,声音里就有多着急,“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现在已是午时……” 这两人虽是新婚,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也不合规矩啊,宫里的嬷嬷已经颇有微词。 阮灵萱听见云片催促,连忙督促萧闻璟抓紧收拾起来,把见不得人的战损衣物想找个地方塞了起来,至于床……她顾不得也没法顾了。 果不其然,云片带着宫婢进来,看见阵亡的床不由大为吃惊。可她是老实本分的人,从小照顾阮灵萱,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问的问题不问,但是挨不住身后还是有嘴碎的宫婢。 到了下午太子新婚的战况就以一种诡异的流言传了开去。 有说太子被家暴的、有说两夫妻政治联姻感情不合的,当然大部分还是暗暗竖起了拇指哥,太子殿下真龙精虎猛,不可估量。 * 婚后,阮灵萱实在清闲。 太子没有后宫,她连个说话吵嘴的人都没有,幸福之余也觉得生活有些单调,便时常要出宫去。 如若不是去找七公主萧燕书,那便是回阮家蹭饭。 太子忙碌起来时脚不沾地的,时常顾不上她,阮灵萱也不感寂寞,反而自己找事做。 阮灵萱最常做的事便是隐姓埋名,深入民间,管一管没人敢管的闲事,她自己身手好,遇到危险能自行逃脱,再不济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护着她,就是那几位指挥使怕她在自己的地盘上磕着碰着,东宫会来找他们麻烦。 为此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头都大了,每天上衙如同上刑,痛苦万分,最后几人酒后互相诉苦,决定一起联名把太子妃这“胡闹”行为告到东宫去,请太子评评理,管管太子妃。 太子收到了他们的请奏,批了三个字——“孤知晓”。 指挥使们以为此计奏效,马上就约着一起胡吃海喝了一顿,高兴地就差没关起门来放鞭炮。 可好景不长,三天后,东城指挥使发现不但太子妃照常出现,还带着另一尊大佛,太子本人坐镇。 指挥使还当是自己犯了什么大事,把此生干过的坏事小都往脑海里过了一遍,冷汗涔涔直流。 太子妃指着跪在堂下的寡妇声音清脆:“周指挥使,这位林嫂子状告陈掌柜偷秤已有半月之久,为何还不升堂判决?” “回太子妃的话,这林寡妇居住在北城的范围里,她得去北城投状……” “可这个陈掌柜不是你们东城的掌柜,不该你来处置吗?” 指挥使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太子,为难道:“太子妃娘娘,此事复杂,按着规矩应当让林寡妇先去北城投状,等北城的衙司调查后,确认无误再又专人转到我们东城兵马司,再按规矩来……” 阮灵萱皱眉头一想: “按你们这样办事,一件案子十天半月都没得完,岂不是耽搁时间!” 阮灵萱不高兴。 林寡妇一听就跪在地上呜呜大哭,诉苦道:“大人,妾身夫君早亡留下遗腹子,生来体弱多病,靠着陈掌柜家的药过活,可是陈掌柜家的秤重,药的分量不足,使得病情恶化……” 陈掌柜也争辩:“大夫开药给了药剂分量,分明是你这妇人省钱,从来都是最小的量买,你儿子病恶化和我的秤能有多少关系?” 这都是大夫给予药店掌柜们不谋而合的一些方便,知道秤重,会吃药量,便会多开个两三钱,保证效果又给掌柜多些收益,互助互利罢了,多少年来也没有出过什么大事,至少他的药材是真材实货,没有弄虚作假! 东城指挥使连连点头,这件事分明不用去管,都是这林寡妇无理取闹。 阮灵萱走到萧闻璟身边坐下,朝他看了眼。 萧闻璟放下手里的奏章,清了清喉咙,开口道: “先祖父设立五城兵马司,命每三日校勘各营生铺面的斛斗与秤尺。然还会发生缺斤少两的事,可见各衙司徇私枉法。这才致使林夫人蒙受不公。” 萧闻璟每说一句,阮灵萱就重重点一次头。 夫唱妇随,十分和谐。 但在东城指挥使看来,就像是一个逗眼一个捧眼,在唱双簧,可他也不敢如此说,只能满脸恭敬点头哈腰,在太子放眼看来时,佯装愤怒,指出是下面的人疏于调查,回头一定严加审问,杜绝再犯。 阮灵萱又问林寡妇一事,“那她的事怎么办?” 这次东城指挥使已经完全明白太子的意思,总之太子妃说要管,就是鸡毛蒜皮的事他也会来插手。 事到如今,他是不能不管,马上挺起胸膛,拱手道:“下官这就派人带着公平秤去验陈掌柜的铺子里的秤,如若有差错,那便是林寡妇说的对,陈掌柜负责返还多得钱财,并且按市价的三倍赔付!” 萧闻璟嗯了声,表示满意这个处置,“去办吧。” 东城指挥使马上顺坡下驴道:“下官遵命。” 林寡妇一听自己的事有着落了,谢天谢地谢太子妃,跟着东城指挥使一行人去陈掌柜铺子里。 此事虽了,可是五个指挥使还是不服气,心想还是太子妃太闲了,一定要给她找点事,故而其中一个最有关系的联系上了最有权势的一个上峰,在酒桌上哄着他给皇帝说说,虽然储君立下了,可是太孙还没下落,而且东宫只有太子妃也不像话,应该让更多的贵女选侍储君,为皇家开枝散叶。 皇帝起初觉得太子成婚才没多久就给东宫选侧妃有点太不给阮阁老面子了,但是听得多了,忽然也觉得阮灵萱大方开朗,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便也放在了心上,找了个时间就跟贵妃商量,皇后已经称病修养许久了,皇帝也知道她心结所在,又怎敢以这样的事去烦她。 可是沈贵妃明白了太子的心意,如今也不好逆着这个长了本事的儿子,那些女子进来分的是太子妃的宠爱,将来生的孩子也是嫡子的威胁,但她不能直接拒绝皇帝的“好意”,只能随便糊弄过去,转头就派人去东宫知会太子。 那边顺天帝正在默默等着沈贵妃的好消息,却没有想到,没隔几日,太子就向他提出要带太子妃去巡视江东一带的运河修筑。 归期不定。
第61章 番外●日常二/番外三●前世 (增加字…… 原本去江东也在萧闻璟计划中,只是事情有变,就提前了一些时日。 阮灵萱不知里面各种弯弯绕绕的事,但是能出宫于她而言就是好事,萧闻璟能给她再多的自由,她身为太子妃还是要学会克制,在盛京城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哪能真自在。 约定出行的时间临近,阮灵萱每天睁眼第一件事便是高高兴兴指挥人收拾东西。 出巡是件耗时的事,少则数月多则半年,要跨越数个节气,从寒至暖的衣物用具少不了。 东宫节俭,并不铺张,诸如边走边买,边买边扔的事情不会发生,所以在尽量精简行李的同时,阮灵萱想把要用的东西带得齐全一些。 这般删删减减、挑挑选选,夫妻二人需用上两辆马车,一辆结实宽大用来装包括被褥在内的用具,一辆略小却精美,用来给他们骑马累乏后休憩之用,随行的仆妇女使数人并用了两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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