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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死了，大师这分明在给你机会，这都不懂。” 不然找老王干啥，看他有秃顶还是不刷牙？ 老王一开始不信，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开始自作多情的点头：“那我得认真修炼，争取成为大师的左膀右臂。” “那可不。”她多聪明啊。 —— 时间尚早，符栖栖站在住院部后门的门外面。 中午休息的护士长拿着一串电动车钥匙，出后门看见符栖栖抬头望着上空，一眼认出是昨天那个女生。 “是你啊，还有什么没查清的？”护士长声音很轻。 她先入为主，以为符栖栖是沈队的人，还要调查取证。 停尸房莫名多出一具尸体，凶手被抓的事当夜值守的人都知道了，也根本瞒不住，毕竟都是内部人员。 院长也说过必须隐瞒此事，不要外出声张，包括家人。 符栖栖收回视线，看向护士长像是随口一问：“姐姐，医院里的病人那么多，忙得过来吗？” 护士长笑了笑，对上她的目光，不自觉就说的多了些。 “本职工作，再忙也得坚持，不过最近病人确实多了不少，说来也奇怪，前几天还有一个，胃病住院的，结果发展成胃癌了。” “世事无常。”符栖栖垂眸捂着小腹，“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想看看中医。” 她一脸难受：“听说有一位姓闫的大夫？” 第14章 医院上方的血瞳 姓闫的大夫…… 护士长略一想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了，面色变得有些古怪。 “你说的是闫修永老先生吧，他两个月前就已经辞职了，中医部还有一位付老先生医术高明，你可以找他，不过，若是你执着闫老先生，他平日里倒是会在医院，只是不看病，也不好找人。” 听得出闫修永应该很受尊重，只是近两个月才有变化，符栖栖想到无法推进的卦象。 “按理说闫大夫快到退休的年纪了，怎么会辞职？” 护士长闻言，看一圈四周确保无人，才细细解释了缘由，跟老王说的基本没差。 “其实我也觉得奇怪，但又说不出哪有问题。” 再问不出线索了。 “谢谢姐姐。” “不用客气。”护士长友好地笑笑，去往停车棚。 跟护士长告别后，符栖栖按照她指的路去了住院部三层。 护士长说大多数时间都会在三层看见闫修永。 虽说现在不少闲言碎语都在说他疯了，但看在他以往救治许多病人的份上，院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赶他。 在护士长的心里，院长是一位特别好的人。 符栖栖站在三层窗户边上，感觉廊道有些凉，伸手开了窗户，外面的风比里面要暖和几分。 她算不清医院的前因后果，这是很奇怪的。 跟沈渡的卦象类似，却又不完全相同。 沈渡是隔着屏障算不透，医院更像是时机未到，有什么在阻拦她此刻插手，天道吗？ 两者唯一的相同都是被遮掩，她很难不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若是巅峰时期她自是不怕，符栖栖叹了口气。 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她回头，悠长的廊道光线昏暗，两边靠墙贴着一道道模糊的身影。 低着头，影影绰绰，漫无目的的飘荡。 稍显年迈的老人，找了把无人的长椅坐下，视线注视着一间病房，偶尔低头在本子上写写改改。 符栖栖关上窗，朝他走去。 “闫大夫。” 闫修永抬头，却是依旧看着病房，“我没病。” 不知说了多少遍，他已经习惯性的脱口而出。 “我知道啊。”符栖栖大咧咧地坐下。 察觉到来人非但没走，还在他身边坐下，闫修永皱起了眉头。 符栖栖看着病房里摘下帽子的小女孩，难得正经起来，“闫大夫，他们不信你，我信你。” 一句话。 闫修永面色微怔，这才偏头瞧她一眼：“小丫头，他们都说我痴迷医学疯了，你信我什么？”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 他一生奉献给医学，却研究不透病人死亡的真相，这是心病。 若非院长心善，他怕是连医院都进不来了。 符栖栖顺着他的话说：“信你说的那些。” 闫修永眯起饱经风霜却清明的眼，不信邪的问：“你真的信我，不是在开玩笑？” “当然，我从不对医者开玩笑。” 他看着符栖栖认真的神色，一时间分不出是何等心情。 开心，难过，都有吧。 “你也是学医的？”唯有这个答案才说得通。 “不是。”符栖栖摇摇头：“玄学与科学不冲突，我知道他们被剥夺了时间，这也是你目前在研究的。” 这下闫修永彻底不淡定了。 他瞬间抓住话语里的重点：“你是玄门大师？” 符栖栖想了想：“算是吧。” 闫修永一愣，随后变得极为激动，瞬间起身：“你是不是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提前死亡？” 符栖栖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本子，抬高手，弯了弯唇：“如果你愿意信我的话。” 她是第一个，说我信你的人。 一双眸子有着超乎寻常的沉稳，闫修永自认为没什么值得对方图谋的，唯有一身医术，若是为救人他甘愿。 而且世界何其之大，人类探索的不过尔尔。 闫修永从激动到平静转变得很快，他接过本子重新坐下，长久叹息一声，目视着前方。 “老祖宗传下来的，信也好不信也罢，不代表不存在，没有真正体会过，否认过，便不能贸然定义。” 他能说出这些话便是信了。 “依你说的，他们是被剥夺了时间，那倒是说得通了。” 符栖栖挑眉：“闫大夫不怕我是骗子？” 岳依的第一反应都说她在搞诈骗。 “不会，我行医几十载，这点眼光还是有的。”闫修永心情放松许多，只是刚笑又拧起眉头：“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很简单，杀死它就好了。” 闫修永听见这丧心病狂的话，不但不怕还蠢蠢欲动：“怎么杀，是什么东西，要黑狗血吗？” 在普通人眼里，黑狗血是最常见的驱邪物。 “不需要。”符栖栖道。 “那要什么？我说不定可以帮忙。” 闫修永真的很急切，他是真心希望病人能度过最后一段时光，哪怕治不好，也不可以被夺走。 符栖栖神秘的摆了摆手，神色淡定：“确实有件事想让闫大夫帮忙。” 闫修永：！ 他这把老骨头豁出去了！ “行，我义不容辞。” —— 当天下 午一点，护士长刚回到住院部就听说闫修永复职了。 护士长讶异：“闫老先生不执着于病人的事了？” “对啊，他说之前是自己诊断有误，院长就让他回来上班了。” 护士长点点头，内心好奇却也能理解，闫修永的医术高超，中医部以他为首。 她有些好奇，这会不会跟那个女生有关？ 此时的符栖栖正仰头看着医院上空，那里有一只血色眼睛，蔓延开的血雾，包裹着中心的黑瞳。 她双手背于身后，像随口呢喃了一句。 “谢谢，尘埃落定之后我会送你们去地府。” 树荫下，几个泛着透明的模糊人影弯腰，后渐渐消散。 以邪克邪。 她用无数鬼魂凝聚的磁场做下阵法，能暂时瞒过医院上空的眼睛，鬼魂与她缺一不可。 符栖栖眯眼看着那只血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真的是眼睛吗？ 可惜看不清。 “符小姐。” 车子停在路口，穿着风衣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踱步到她身边，垂下眼睛，唇角微不可察的一抽。 符栖栖握着生红薯咬了一口：“沈队，我觉得你肯定饿了。” 她戴着小蛇帽，围着一条颜色不搭的围巾，长到膝盖的粉色羽绒服，土里土气的灰布包，颜色的冲击太强。 像一只觅食的小仓鼠。 沈渡从容淡定的替她拉开车门，眉眼含笑：“按照规矩，一日三餐由我负责。” 下一秒，肩膀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第15章 不出半个月，你家会死第一个人 这不是第一次被符栖栖以好兄弟的姿态勾肩搭背。 沈渡已经习惯了。 但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他的肌肉有些紧绷。 看着沈渡这么紧张，符栖栖噗嗤笑了出来。 “沈队，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沈渡有些不在状态，下意识的问：“后悔？” “对啊，说好的一日三餐，我可是付出劳动力的！” 听到符栖栖这么说，他微愣，语气坚定：“绝不后悔。” 符栖栖笑嘻嘻的收回手，指尖在他左肩点了下，灵力隐隐波动。 十几分钟后，两人在附近的一家西西小炒店坐下。 店面不大，但收拾的很干净，过了饭点人也不多，菜系大多数是中辣口味，价格也比较实惠。 两人都偏爱辣口，这里是最合适的。 “小李他们经常会来这吃夜宵，味道应该还不错。”沈渡抽了张纸擦干净筷子递过去，又倒了杯麦茶。 符栖栖摘掉蛇帽放一边，端着麦茶一边喝一边说：“医院的东西不好对付，可能需要时间。” 玄门协会探查不到医院的事，是本领不够。 沈渡找符栖栖也没想过能完全处理。 当初会长曾说过，每位长老拥有的能力不同，二长老擅长占卜预测，但他学到的不过一星半点。 “协会的其他长老或许可以帮你。”只是他需要亲自去一趟协会。 符栖栖却摇头：“时机未到。” 沈渡便没有再继续抓着这个话题：“我之前看过一本书，上面记录了有关浮云道观的事。” 点到为止，他相信符栖栖明白自己的意思。 符栖栖轻轻一笑：“都是真的，我们道观是巅峰，懂吧？” 若不是后来发生了些事，也不会落魄到如今这般。 她有种预感，这之中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或许，跟玄门的落魄有关。 小炒店老板娘端着菜过来，上菜速度很快。 沈渡自主盛了两碗米饭，坐下后道：“我相信符小姐的本事，但我也希望，不必一个人承担。” 他希望遇到困难，符栖栖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 符栖栖敷衍点头，看着酸菜鱼满眼发光：“你看我像单打独斗的人？我恨，恨不能找免费劳动力。” 化悲愤为食欲。 等解决完温炎枫的诅咒，就可以羊毛逮着自家的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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