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嫌弃的模样自然逃不过祁织和闻天语的眼睛,只见闻天语脸中笑意隐去,看向好友的目光微闪。 而祁织见顾盼居然敢这么阴阳怪气,他眸中划过一阵暗芒,开始给顾盼下套。 【系统,做好准备。】 【是,宿主。】 【积分扣除中......恢复记忆功能已启动。】 祁织唇微掀,面不改色道:“之前还挺天语说她有位关系很好的朋友,我倒没想到是顾小姐。” 这话是真的。 闻天语得知二人在同一个剧组拍戏后,偶然对祁织说过自己和顾盼是多年好友,只是近年不常联系。 当时祁织反问闻天语:“既是好友,为何不联系?” 闻天语神情微失落:“因为她忙吧。我怎么好意思打扰她。” 听到这话,顾盼手上动作加快,甚至开始轮指弹吉他,她的速度又快又熟练,丝毫不曾停滞,这是她送六指吉他手祁织那掠夺来的指法。 “盼盼好厉害。”见其指法,闻天语惊呼一声,她没想到以前不会吉他的顾盼居然能在两年内练到这个地步。 “还好啦,就是偶尔练练。”顾盼暗自瞥了祁织一眼,心底冷笑连连。 这种当着正主用正主天赋技能的快感是顾盼从未有过的体验。 就算你出生豪门名校又怎样,就算你昔日再优秀又怎样? 看着我这么熟练的弹奏,你一定会不断想起自己无□□指甚至连泛音都成问题的笨拙双手。 骤然间,顾盼心中因祁织而带来的烦闷都消散不见,她的手法快到几乎出现残影,惹得闻天语惊叹连连。 顾盼眉宇间一股小人得志之色看得祁织冷笑一声。 祁织承认,他被顾盼的操作给恶心到了。 若换成原主,定会烦躁自己双手受伤一事,进而感到焦躁暴虐心生绝望。 “顾小姐今晚兴致这么高,不如我们来比比?”祁织出声打断顾盼作秀,神色桀骜又挑衅:“我弹《深海迷沉》,你弹《拂晓》,让天语做裁判。” “行啊。”顾盼停下动作,眸光幽幽盯着祁织。 今晚她要一定要搓祁织的锐气。这个男人处处针对自己,就不要怪自己在他伤口上撒盐了! “欸?”好端端地,怎么比了起来。 闻天语看了眼祁织白皙骨节分明的六指,眸中暗含担忧:“现在都凌晨十一点了,要不明天吧。” 祁先生伤了手,之前表演现场的事故,闻天语还历历在目,不希望祁织意气用事。 “女士优先,闻小姐请。”祁织侧眸看了眼闻天语,又垂眸掩盖眸中精光。 祁织话音刚落,自然将闻天语和祁织踩在脚下的顾盼居然真的当着两位正主的面开始弹唱《拂晓》。 她模仿闻天语,又故作娇柔低吟的嗓音在花店间回荡。 第一句歌词起,闻天语心脏再度急促跳跃。扑通扑通,压抑着,窒息着,似有什么被遗忘的重要之事。 为什么好想哭?我究竟忘了什么事? 她面色微白,忽地身子疲软靠在椅子上,刹那间额头浮现一层薄汗,望着祁织音如蚊蚋: “祁先生...我难受。”
第70章 ◎疯批吉他手6◎ 闻天语终于记得, 那是个天稍晗、明月未彻底消散的破晓之日。 残月与熹微日出交织出现在天上,十八岁那天的盛夏,父母带她去爬山。 闻父走在前头,感慨出声:“今天清晨五点一过, 小语就是大人了。” 清泉石上流, 杂草丛生, 树木灌丛遮天蔽日, 寂寥无人的山间, 一家三口踽踽独行。 闻天语跟在父亲身后, 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强行, 生怕不小心踩滑掉水里。 自幼被双亲宠爱,娇生惯养的闻天语抱怨道: “爸爸,为什么不走大路, 这里到处是湍流溪水, 碎石子和峭壁比比皆是,哪有上山的路?” “世上本没有路, 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闻母笑着打趣女儿:“这话还用我告诉你么。” 一袭短袖短裤, 被蚊虫咬的起红点的闻天语扬天长叹一声,亦步亦趋跟在父母后面, 到底是从没有路的地方上了山。 站在顶峰那刻,闻天语忽然懂了古人‘会当凌绝顶, 一览众山小’的豪情万丈。 “恍然间昂首仰望, 朦月渐隐晨微凉...”闻天语脱口而出一句词。 “好!不愧是我女儿,真是好文采。”闻父拍了拍闻天语肩膀。 闻天语还记得, 那时父亲看向自己的眼神满是骄傲与慈爱。 可是为什么, 自己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情遗忘?为什么, 自己永远想不起来18岁这天的破晓之时。 日出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闻天语脸上,安静守在床边的祁织能看见她眼角一滴清泪划过。 祁织身子微望前倾,指腹拭去她眼角泪水。祁织眸中闪过心疼,忽地想向原主那样,颓圮时找个无人角落默默抽烟。 关于《拂晓》的记忆在闻天语脑中疯狂涌现。 从第一次脱口而出的歌词再到后面自己作词作曲,不断修改完善这首歌的点点滴滴宛如电影般在闻天语脑海中播放。 直到两年前某日。闺蜜顾盼来找自己。 然后闻天语再也不记得自己写过这首歌,只知道顾盼在乐坛横空出世,成为炙手可热,演唱会一票难求的天后。 闻天语醒时,眼角泪珠还在不断滑落,染湿枕巾一片。 她两眼空洞又无神地望着白色天花板,窗外炽热耀眼的太阳金光照在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上,见者心碎。 爸...妈... 见她醒来,祁织心疼地轻唤一声:“天语?” 话完,祁织又将她眸中泪水擦去。 闻天语侧眸,能看清俊朗青年深邃眼眸中的心疼,能看见自己躺在花店里间休息室的床铺上。 她身子微动,哑着嗓子道:“顾盼呢?” 祁织声音微冷,将她扶起:“跑了。” 昨夜闻天语忽地面白如霜又额间冒冷汗,顾盼那女人见机不对开溜,而祁织要守着闻天语,对付顾盼不急于一时。 他要顾盼身败名裂,他要她背后的系统灰飞烟灭。 闻天语掀被,昨夜穿的蓝色碎花裙被睡得皱巴巴,宛如她时刻心情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听到顾盼跑了,闻天语眸中再度积满泪水,眼眶通红音色哽咽: “那首歌,那首是我的。”是我写给爸妈的歌。 闻天语身子无力坐在床边,想起自己眼睁睁看着顾盼凭借《拂晓》一炮而红,心头宛如凌迟般泣血。 祁织见她被气得浑身发抖,身子险些不稳向后倒去,赶紧扶住闻天语肩膀。 祁织的主动靠近像是给了闻天语某种力量,她的手指拽紧祁织衣襟,声线沙哑带着哭腔道:“她早就算计好了吧,当年我父母意外去世,只有她对我雪中送炭。” 所以纵使顾盼成名后再也不和她联系,闻天语依旧拿她当自己最好的朋友。 “当年若不是她帮忙,这间花店会被几个亲戚抢夺去。”因为这事,闻天语一直感激顾盼。 花店是闻家父母留给她的遗产,更是传承,她要努力经营花店的同时也不得不放弃追逐自己的音乐梦。 看到闻天语如此悲痛欲绝,祁织甚至不忍告诉她,顾盼和系统制造车祸杀死闻父闻母,就是为了将闻天语这位天命之子困在这小小花店内。 两年前,他们无法直接杀死闻天语,只好以这种方式处心积虑抢夺她的人生。 恸哭过后,闻天语的情绪逐渐稳定,想起顾盼身上的种种异常和邪门,闻天语后脊发凉:“这世上,有让人专门忘记某件事的药物吗?” 见她问到点子上,祁织轻摇头,眸色沉沉看着她: “没有。”只有系统能办到。 祁织蓦地想起他的本源世界。 在他作为一只猫妖完成任务后,由于无法留下复制体,系统篡改了除祁晞之外,所有人的记忆。 只有身为女主的亲妹妹晞晞还记得他曾作为一只猫来过那个世界。 倏地,闻天语瞳孔微缩,小臂上因心中胆寒而出现一层鸡皮疙瘩。顾盼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篡改我的记忆?我又是怎么恢复的? 想不明白这一切的闻天语僵硬看着祁织,在她眼中,连桀骜青年的面目都变得模糊起来。 世人常说,深蓝乐队的吉他手生性桀骜不逊又暴躁,偏生一副好皮囊好家世,让深蓝乐队在乐坛一路顺畅。 可...这位吉他手在自己面前却总是低垂眉眼,眸色温煦。闻天语曾见过他的冷锐眉眼,从来不是针对自己。 “究竟是怎么回事?”闻天语垂眸沉思,却始终想不通顾盼是怎么让自己单单失去关于《拂晓》记忆。 “天语。” 祁织指尖扶起一缕闻天语的秀发,微抬眸看向朗日青空,继而对闻天语宽慰一笑: “这世上,总有些世人所不知的无形力量。” 忽地,天上云层开始流动,狂风大作,花店门上悬挂的风铃伶仃作响,声音清脆又急促。 “顾盼用那股力量伤害了很多人。”祁织声音微沉,宛如将故事般将那些人的名字娓娓道来: “你,我,唱功一流的张天王,作词喜欢押韵的楚歌后...” 听他说完,闻天语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蓦地握上祁织手掌。骨节分明又漂亮白皙的六指似乎看不出它曾经遭受过粉碎性骨折。 闻天语心中涌现出一个荒谬到让她难以置信的答应:“祁先生,你的手?” 祁织另一只手轻轻拨动安静置于一旁的吉他琴弦,微微一笑道:“如你所想,吉他。” 作为一个吉他手,还有什么是比吉他天赋更遭人觊觎的呢? 闻言,闻天语的神情从难以置信到怒不可遏,又变得心疼无比。她握上祁织的六指,问出那个她第一次见祁织就想问的问题: “一定很疼吧。” 从粉碎性骨折到能够再次弹简单曲子,其中艰辛,无人能感同身受。 * 【警报!警报!闻天语已恢复记忆!】 清晨,闻天语醒来的同时,顾盼接到攻略系统的警报声。 【什么?!】顾盼大惊失色,在心底大声质问系统:【你不是说过万无一失吗?】 【滴滴——检测到闻天语收到不明磁场的干扰】 【滴滴——干扰源吉他手祁织】 【滴滴——请宿主加快攻略女主的任务,以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干扰源祁织?】顾盼顿时对平日只知道催促她做任务却无其他实用的系统火冒三丈,厉声诘问系统道: 【我早就说了祁织有问题,我叫你检测过他多少次?你居然都没检测出来】 【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历?难道他也有系统】事已至此,顾盼觉得对方也有系统才是最合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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