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确定,她没有再次重生,只是被刺中后,栾湄救了她。 可是,他为什么要救她,又是怎么救的她? 栾湄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奇怪我为什么男扮女装藏在你身边?” 沈绵淼也没那个心思与他兜圈子:“如果我问了,你会说吗?” 栾湄摇了下头:“不会。” 沈绵淼道:“那就聊些你可以说的吧,比如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这么救我的,我躺了多久,外面现在具体什么情况?还有就是...桑桑和胭红怎么样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忽然感觉有些呼吸不畅,重重咳嗽两声。 栾湄立马将煮好的药倒出来,端到她跟前道:“来,趁热喝。” 一股浓重的药味直冲沈绵淼的鼻子,她皱起眉问:“这是什么药?” 她瞄了一眼,黑乎乎的药汁,看着就很苦,沈绵淼生平最怕喝苦药,还未喝嘴巴里就泛起了苦味。 见她一脸的抗拒,栾湄用勺子搅拌药汁,诱哄般开口:“你喝一口药,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 这个诱惑有些大,沈绵淼有些没忍住,终于还是渴望知道一切的心占了上风,咽下一口药汁。 栾湄笑眯眯地看着她说:“这里是我的药炉,你伤的很重,是我救了你。” 开口就是邀功,这么大的人情她认,语气诚恳道:“谢谢。” “淼淼,口头感谢我不需要。”他继续搅动汤匙散药的热度,随后舀起一勺,放在嘴前吹了吹,随后递到沈绵淼嘴边。 沈绵淼没喝,而是皱眉警惕地问:“那你想要什么?” 他眼底泛起诡谲之色:“别急,等我想到再说。” 沈绵淼心头突突的,犹豫了下,还是张开嘴咽下,嘴巴里涩涩的,随即药的苦味压住涩味,苦得连舌头都麻了,语气弱弱地问:“有蜜饯吗?” 栾湄摇了下头,继续道:“你倒下的时候,卫沉珉本来叫了御医救治你,不过那御医就是个庸医,说你命悬一线,药石无治,又找了黎沐鹤,黎沐鹤现在自身难保,更难顾及你,于是我就把你从王府给偷出来了。” 随后,又补了句:“好在卫沉珉没有带你去皇宫,否则我不能及时把你偷出,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他说的轻松,这其中的惊险可见一斑,这救命之恩的恩情,只要他不是杀人放火,让她做有违道德之事,她是一定要报答的。 这是第二个问题,她插了一句:“我昏迷了多少天?国师为什么会自身难保?” 若是国师出事,那么桑桑呢?沈绵淼有些不敢想下去。 一勺苦药喂进嘴巴里,苦的她差点说不话来,他道:“这可是两个问题。” 沈绵淼:“……”简直小气! 娈湄:“半个月。黎沐鹤动用禁术,反噬自身,不过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沈绵淼没有继续问下去,这次倒是乖觉地喝了一口药,听见他又道:“萧慕白谋反失败,平阳王府上下百口人,当时在场的,除了你和你的小婢女,无一活口。” 听到胭红没事,她不禁松了口气,再次咽下一口药,问道:“她人呢?” “被卫沉珉带进宫了。” 沈绵淼心中有些诧异,怎么卫沉珉好端端地要把胭红给带走? 至于萧慕白的结局... 意料之中,从她决定投靠卫沉珉那天起,那么萧慕白的结局就是由她亲手书写。 上辈子,他利用她,不仅利用她的身子,还利用她对他的真心,事成之后,更是毫不留情地抛弃她,甚至一条白绫让她丧了命。 这辈子,她将他要造反的事透露给卫沉珉,并且亲眼见证他的死亡。 如此一来,倒也是公平。 或许,当初上阳花街,遥遥一望,两眼对视,开始便是错的。 一步错,步步错。 嘴巴里的苦味更浓,她主动嘴唇凑上前,咬住勺子,将里面的药汁喝掉,继续问:“桑桑应该没事吧?” 栾湄将汤匙放进药碗里,一声脆响,药碗已经见底,他狡黠笑了笑:“药没了。” 药没了,所以她的问题,他就不会继续回答。 沈绵淼有些恼:“明明最后一口你没有回答我。” 栾湄已经站起身,一脸认真地回:“刚刚我也说了,那是两个问题。” 沈绵淼:“......” * 栾湄的不回答,让沈绵淼的心中十分不安。 若是桑桑无碍,那么栾湄为什么要避之不答? 可是,桑桑好端端地待在摘星楼,待在黎沐鹤身边,怎么会出事呢? 喝完药后,她脑袋晕沉沉地想,闭上眼睛,她又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再次睁眼,已经是晚上。 鼻息间又是白天那熟悉的药味,不远处昏黄的烛光下,栾湄正在翻看手里的书。 他便看,便对照手里的草药,随后便用笔在纸上勾画着什么。 她想到他白天的时候,看着身形高大,他扮做萧眉的时候,虽然身形也比一般女子高些,但是完全不像他恢复成男子这般。 况且,她记得那天的汤浴,她明明感受到了手里的触感,不是男子所有。 她动了动嘴巴,发现嘴巴里没有先前的苦味,隐隐地有一丝甜,只不过喉咙依旧干涩:“栾湄,我渴。” 她现在完全动不了,一动弹,胸口的疼痛就要把她痛得抽过去,所以她没别的办法,只能求助眼前的人。 栾湄听到她的声音,放下手里的书,站了起来,倒了杯水,用汤匙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沈绵淼嘴巴沾了水,感觉嘴里的甜味更加浓了,疑惑地问:“你喂我吃什么了?” 栾湄面不改色:“糖水。”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栾湄又给她喂了一勺水,眉间微动:“我只不过转身那个糖水的功夫,你就睡着了,没办法,我也只有渡给你喝了。” “咳,”沈绵淼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什么渡给我?” 栾湄看着她这惊慌的样子,不由得勾了下唇:“自然像这般喂给你,你在想什么?” 仅仅是这般?她似乎也不是完全一点记忆都没有,迷迷糊糊间好似有道柔软的触感覆在她的唇上,有的时候,她嘴巴里满是苦味,有的时候又竟是甜味。 她兴许是睡得太多太沉,有些记不清了。 她掩饰地咬着汤匙继续喝水,感觉喉咙的干涩好了些,便不再喝水,问他:“你与萧眉体型为何变化如此之大?我有些好奇,如果你不愿说,就当我没问。” 这一点,他倒是不在意地回:“易容术和锁骨术,我就能变成萧眉。” 原来如此,她的脸颊微微泛红:“那为何那天我能触碰到你的...胸?” 他突然笑了,语气有些宠溺:“自然也是伪造的,你感兴趣是怎么造的吗?” 沈绵淼连忙摇了摇头,不知为何,他的笑容虽看着宠溺,但是暗藏乖戾,她最好还是不要好奇为上。 栾湄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见温度退了不少,便道:“刚醒来,别想太多,伤身体,继续睡吧,我守着你。” 沈绵淼闭眼前,还是将最不放心地给问了出来:“桑桑到底怎么了?白天的时候,你为何不愿说?” 栾湄不答,而是弯下身子,迷惑狐狸眼撞进她的眼睛,好整以暇地问:“我有些好奇,究竟谁在你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沈绵淼不解地看着他。 “自你醒来,问了你自己,问了黎沐鹤,问了你弟弟,就连你的小婢女都问了,但就是没有问主动问起卫沉珉和萧慕白。” “萧慕白的死,你应该有参与吧?撇开他不谈,你现在最关心的人是谁?卫沉珉、黎沐鹤还是桑桑?” 沈绵淼一下子被问住,想了下回:“卫沉珉能有什么事?你刚刚也说了,国师暂时无碍,难不成你还能透露给我他更多的消息?至于桑桑,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自然是最关心他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她语气微微有些喘。 栾湄闻言,却道:“若是我说,卫沉珉他不好呢?”
第67章 她要进宫 亲眼目睹惊恐一幕 沈绵淼眸光怔住, 卫沉珉怎么会不好? 他这样的人,将一切都算计到了,不好的向来是别人,那日他与萧慕白对峙, 一狼狈不堪, 卑微如泥, 一净洁如云,高高在上。 那日他大获全胜, 又怎么会不好? 她抿了下唇, 心口没由来地有些闷,随即轻轻吐出口气, 问:“他怎么不好?” 栾湄眼中的笑意更深,故意转了个话题:“桑桑他被卫沉珉关起来了。” “什么?”沈绵淼这下子彻底不淡定了,“桑桑被关?什么时候的事?他又为什么会被关?” 因着太激动,她撑起上半身, 扯到了伤口, 一阵剧痛传来,她的额头冷汗直流,随后又无力地躺回, 重重咳嗽出声。 看着她如此激动模样,栾湄连忙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制止她的乱动,出声:“你别慌, 桑桑无碍。” 心下又有些懊恼, 知道告诉她, 她会这般激动, 却存了心转移她的注意力, 将桑桑推到了前头。 转而,又觉得有些好笑,那些人有什么好争的,争来争去,眼前这个没有心的,真正惦记的只有她的弟弟。 沈绵淼这下是彻底急了:“桑桑他到底怎么样了?” 栾湄起身,在她焦急的目光中,再次端来一碗药,舀一勺,递到她嘴边,语气漫不经心:“你慢慢喝,我慢慢说。” 沈绵淼哪有那个性子跟他慢慢来,但是看着他眉间情绪近乎冷淡到不近人情,便按捺住性子,张开嘴巴,慢吞吞地喝药。 看着她眼含委屈地一口一勺,栾湄那股别扭的心思悄然褪去,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自我把你偷走后,桑桑就病急乱投医,闯进皇宫逼问卫沉珉你的下落。” 沈绵淼咽下一口苦药,差别被呛到,惊问:“然后呢?” 桑桑居然为了她闯入戒备森严的皇宫,他身后什么倚仗都没有,就这么闯进宫岂不是自寻死路? 栾湄道:“你是她亲姐,陛下又不是他亲爹,自然不会惯着他,照样发怒关进了大牢。” 沈绵淼闻言,有些狐疑:“你刚刚还说卫沉珉不好,他怎么就能把桑桑关起来?” 栾湄定定地看着她,倏地笑了:“怎么,现在居然学会从我嘴巴里套话了?” 沈绵淼被他圈子绕来绕去,绕得烦不胜烦,便恼道:“你别跟我这个病人兜圈子了,看着我们曾经姐...弟情深的份上,你就告诉我吧。” 姐弟情深?栾湄狐狸眼逐渐变得幽深,扬声道:“好,那我就告诉你。” “你被那姓柳的刺伤后,晕厥过去时,卫沉珉也像是有感应般吐血晕倒。若不是那时赵钰拦着,我就在那时把你偷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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