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怎么知道是我?” 胤禛将手中的狼毫搁在笔架上,转身将她拥入怀中。 “一股子药味,都腌入味了,想不闻见都难。”逸娴不好意思的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衫盘扣。 这几个月吃住都在玻璃屋中,并未觉得身上有异味,如今才感觉到多冲鼻。 “我太想爷了,顾不上换身衣衫,本来说好过两日才出来,可想起明儿是除夕,我不想留你一个人过年。” “别闹,内务府还等着爷的赐福御笔。”胤禛将娴儿的衣襟的盘扣重新扣好,温声解释道。 “不理你了,我去瞧瞧孩子们。” 逸娴转身就要去乾西四所,忽而后腰被四爷搂紧,四爷将她打横抱在怀里。 他不时还蹙眉,抱怨着她太轻,还特意发话让门外的苏培盛,去准备一桌补气血的药膳,立即送来。 “难闻,先去沐浴。”胤禛忍不住皱眉低语。 逸娴被四爷抱着入了乾清宫的浴池内,浴池门才闭上,四爷忽然将她抵在门后拥吻。 知道这男人这几个月一个人孤孤单单,定难熬的紧,逸娴愈发卖力补偿他。 “瘦的不像话。” 情浓之时,四爷忽然又低声喃喃了一句。 “哪儿那么夸张!” “这!”四爷表情极为认真的凝着她。 逸娴一低头,涨红脸夹紧了腿,引得他连连闷哼。 与四爷缠绵两回后,苏培盛和敬事房的奴才就急的在外头擂门。 “爷快去写福字,他们催你了。”逸娴推了推还赖在她身子里的四爷。 “嗯,今夜一起用膳~” 四爷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动作愈发迅疾,待餍足之后,才披衣离开。 逸娴梳洗之后,就来到乾西四所里瞧孩子们。 春嬷嬷早将四岁的五阿哥,和一岁多的六阿哥带来乾清宫里。 两个小家伙年纪虽小,但因为春嬷嬷和奴才们时常将她和四爷的画像给兄弟二人瞧,兄弟二人极为亲昵的扑进她怀里喊皇额娘。 逸娴带着孩子们,率先来到晖儿的院子里。 晖儿的嫡福晋富察氏,正与半岁多的大阿哥在院里晒太阳。 见她来了,富察氏匆忙要去前院去请自家王爷前来。 逸娴瞧着富察氏的眼神,有些闪躲,顿时沉下脸来。 “嬷嬷,去拦着富察氏。我去瞧瞧晖儿在做什么。” 春嬷嬷疾步上前,将富察氏等人请到偏殿里。 逸娴心中忐忑赶往前院,远远的竟听见一阵女子娇媚的嬉笑声,逸娴忍不住皱眉,一大早的晖儿竟然在玩乐。 她轻手轻脚来到前院的轩窗处,透过窗缝,竟瞧见晖儿和八爷家的庶长子弘旺,还有废太子家的弘皙在饮酒。 他们怀里还搂着几个妖娆的舞姬。 屋内烟雾缭绕,一股子奇异的味道从窗缝会飘出。 “娘娘,好像是鸦片膏的味道。”春嬷嬷小声提醒道。 逸娴惊得往后退了退,难怪富察氏方才露出惊慌的表情,四爷早已经明令禁止沾鸦片,可晖儿作为嫡长子,却将四爷的圣旨,当成耳旁风。 瞧着晖儿端着烟枪吞云吐雾,逸娴忍无可忍,一脚踹开院门。 “来人,去拿棍子来!” “皇额娘,您怎么来了!”弘晖衣衫不整的起身跪在皇额娘面前。 “我不来还不知道晖儿在做什么好事儿呢!” “还有你们,弘皙,弘旺,你们二人今儿也跑不了!” 逸娴接过奴才递来的木棍子,气得面色发青。 “把他们三人按着,我要亲自打!” 逸娴抡起木棍,朝着晖儿后背使劲杖打,她不知为何,为何自己的长子会自甘堕落。 她被愤怒冲昏头脑,手上的力道有些失控,晖儿后背月白色的长衫,很快就沾满鲜血。 逸娴打的气喘吁吁,歇息片刻之后,又开始打弘旺和弘皙二人。 “皇后娘娘息怒,是弘皙哥哥,弘皙哥哥说这东西比五石散好,撺掇侄儿与晖儿堂兄抽了几回。” “好啊!你们竟然还用过五石散!”逸娴这下更生气了,抡起木棍敲打弘皙和弘旺二人。 打了几十下之后,她双手都开始发麻。 “将他们二人关到宗人府里!” “皇后娘娘息怒,我阿玛定会知道这件事,他会打断我的腿,呜呜呜..” “弘旺的腿才愈合没多久,很疼。您瞧瞧,弘旺没骗您,呜呜呜,求您可怜可怜我。” 逸娴抡起的木棍顿在半空,见弘旺腿上的石膏,有些于心不忍的放下棍子。 “下回再犯定不饶你。年后你就跟着三阿哥去军中效力。”逸娴看那瘦弱的孩子有些可怜,终是没狠下心肠。 太子的庶长子弘皙早就开府别居,念着婉莹的旧情,逸娴申斥他几句后,就打发他离开紫禁城。 此时见晖儿还趴在长椅上啜泣,逸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狂怒。 “皇额娘,儿子已然是当阿玛之人,您为何对别人的儿子,都如此宽容,唯独对亲儿子如此不讲情面。”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我不能不管你。晖儿,额娘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过得好好的。” “儿子已不再和四弟争储君之位,难道做个闲散王爷,享享清福也有错?” “晖儿!若今儿这件事被你汗阿玛知道,你定没好果子吃,这鸦片膏你绝对不能碰,否则额娘就打断你的腿!” 晖儿忽然踉跄起身,扶着腰,拾起地上染血的木棍,递到她面前。 “皇额娘现在就打吧,随便您怎么打。儿子不碰就是,只要您别生气,别告诉汗阿玛。” 逸娴看晖儿一副沮丧的样子,心疼的将儿子抱在怀里安慰。 “晖儿,你是不是还未放下争夺储君之心?” 怀里的晖儿明显僵了僵身子。 逸娴接过春嬷嬷递来的药膏,让晖儿趴在软榻上,温柔替儿子清理后背伤口。 心事重重的安抚好晖儿的情绪之后,逸娴又来到二阿哥的居所。 此时煦儿与福晋钮钴禄氏,正在陪嫡长女玩藤球,逸娴将两个小阿哥留下来陪着小孙女玩耍之后,就来到三阿哥院里。 晟儿去年才成婚,此时正与福晋在屋里腻歪,逸娴与小夫妻二人聊了几句家常之后,又来到四阿哥弘历的居所。 弘历明年秋就要大婚,逸娴瞧见弘历身边伺候的高氏浓妆艳抹,心里不舒坦。 但瞧弘历对高氏似乎挺喜欢,于是也不敢管太宽。 “怎么没瞧见娴珍?”逸娴环顾一圈,并未瞧见娴珍那丫头。 “她已有三个月身孕,太医说她胎还未坐稳,需在床上静养两个月。” “怎么三个月还未坐稳胎?”逸娴诧异看向弘历,这孩子最讲究规矩,没成想第一个坏了规矩。 嫡福晋还未入门,他就让侍妾先怀上庶长子。 见儿子尴尬的垂头,她顿时会意。 “她为你怀中孩子,你需克制些。凡事都有个度才成。” “儿子记下了。” “你快去陪陪她,富察氏明年都要嫁过来了,你需安慰安慰她的情绪才成。” 一说到富察氏,弘历方才脸上的柔情,顿时一扫而空,面色也严肃起来。 “怎么了?富察氏不好吗?” “皇玛法和汗阿玛亲自挑选的嫡福晋,自然是好的。” 逸娴见弘历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寻思着弘历定念着娴珍的胎,于是聊了几句,就回了乾清宫里。 乾清宫的小厨房里传出阵阵馋人的香气。逸娴却没有什么胃口。 “怎么?是哪个小兔崽子惹你不高兴?” “没有,我只是感慨孩子们大了,都有自己的生活,我才三十出头,怎么就当玛嬷了。” “开春爷给老三老四封王,让他们成家的四兄弟开府别居。” “等孩子们大些再说。” “都依你。” 胤禛将做好的饭菜端到桌案上,抱着小五和小六,等娴儿更衣用膳。 逸娴瞅了瞅五子和六子,果然孩子们小时候最可爱,长大后都各怀心事,似乎都不大与她亲密无间了。 “这些孩子都是来讨债的!哼!”四爷忽然低声抱怨了一句。 逸娴被四爷逗笑了,伸手将小六抱在怀里亲了亲。 “后日爷带你出宫去护国寺看庙会。” 逸娴笑着点点头,几日前,四爷就已经封笔休沐,要到二月初一才开笔上朝。 趁着这段时间,她可以好好陪陪四爷。 “咱带着小弘昼出去玩,小六太小了,先不带。” “都依你。” 逸娴算看明白了,孩子们长大成人后,都有自己的世界,只有四爷,才能永远对她不离不弃。 晚膳之后,逸娴牵着四爷的手,来到紫禁城的制高点,太和殿阁楼上。 逸娴伸手拂去四爷肩上的薄雪,依偎在四爷怀中,远眺万家灯火长明。 “我才三十二呢,怎么就当玛嬷了。”逸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她变成祖母。 “这句话你一晚上说了十七回,” 胤禛将娴儿揽入斗篷内,与她俯瞰大清河山。 “开春我想与芷晴一道去儋州和十三行瞧瞧。” “呵,她想去找八弟吧。” “她急了!” 叶天士已有医嘱,两年内二人不得行房,八爷不知为何,许是为护着芷晴,自请当南巡钦差,前几日就已出发前往。 芷晴出来那日,气得直跳脚,奈何身子骨不能长途跋涉,否则当日就追八爷去了。 “咳咳咳...”逸娴没忍住轻咳嗽了几声。 “为何还会咳嗽,叶天士这庸医。” “不怪他,北边多风沙雨雪,我还需适应适应。” “嗨哟,大清皇后,你不要命了!那么大的风雪站在那。可别浪费我的太岁!” “为何还会咳嗽!”胤禛焦急追问。 “你迁都啊!紫禁城里的风水不养她。”叶天士抱着手臂嘲讽道。 “她现在就像暖房里的娇花,风吹不得,雨淋不得,雪更是沾不得。你得用整个天下来娇养她。” 叶天士的嘴角,挂着得逞后得意的笑容,疯狂的报复,总是在不经意间,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他看似救了那大清皇后一命,实则让她沦为更大的麻烦,沦为大清江山帝业的累赘。 “她每年冬天都需服药,药方我已经送到乾清宫了,就当送给你们的新春贺礼,不必言谢。” 叶天士抻了抻身后的行囊,踩着积雪,往紫禁城外走去。 “爷,我肚子疼,我想先回去出恭。” 逸娴潜意识里觉得叶天士留下的药方,定能气死人,于是找借口想提前溜回乾清宫,将那药方藏起来。 不待她走下楼梯,四爷已然飞身跃下阁楼,运轻功往乾清宫的方向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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