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洋人们猥琐的笑容和衣衫被撕碎的裂帛声,以及女人们惊恐的求救声。 没有被挑拣走的女子,则被那些洋人率先享用,用作泄欲的工具。 行出几步之后,逸娴嗅到一股海风的咸腥味。 四周围都是海船鸣笛之声,她猜想,她们此时定在海船上。 期间扛着她的洋人忽然伸手掐她的胸,逸娴吓得惊呼一声,倏然传来一阵清脆耳光声。 她身上一轻,再次落在另外一个洋人肩上。 现在将她扛在肩上的男子,似乎是方才查看她容貌的男子,因为他身上有一股清新的花草香气。 直到逸娴被放在一个软绵绵的地方,头上的黑布才被撤掉。 眼前赫然出现两个汉人老妪,那两个老妪竟然能流利与那几个洋人用英文对话。 逸娴假装听不懂,实则支着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洋人让她们好生照顾她和芷晴,说今晚要将她们换上洋人的衣衫。作为礼物,赠予大清贵客。 说完之后,有两个洋人女子捧着两身洋裙子入内。 待到洋人都离开之后,那两个汉人老妪默不作声,抬来一个大浴桶。 “二位姑娘,老婆子们也是奉命行事,请二位沐浴更衣,换上那两身衣衫。” “有劳。可否将我们身上的绳子解开?” “自然可以,请你们先服下这药丸。” 老妪说着,压根不给她们拒绝的机会,就将两个绿豆大小的药丸,径直塞进她和芷晴的嘴里,强迫她们咽下。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逸娴忽然觉得浑身发软,这才被老妪们解开身上的绳索。 她和芷晴二人的衣衫被老妪褪去,二人被搀入了浴桶内。 “为何要让我们穿洋人的衣衫?” “难道是要让我们伺候洋人?”逸娴忍不住开口询问。 那两个老妪仿佛哑巴似的,并未回答。 其中一个老妪正在挤柠檬水,用柠檬水给她们浸泡头发。 反反复复浸泡几回之后,逸娴和芷晴原本乌黑的青丝,竟变成了酒红色。 沐浴之后,二人又被老妪强制套上领口大开的洋装,已变成酒红色的头发,更是被铁钳烫成妩媚的波浪卷发。 “娴儿,你可真美。”芷晴穿着一身湖蓝色洋装,忍不住盯着镜子里的娴儿赞叹道。 连那两个老妇人都忍不住用粤语在窃窃私语,看向她的眼神,亦是不掩惊艳之色。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逸娴一身纯白洋装,烈焰红唇,脚下踩着红底高跟鞋,施施然起身。 本就纤细的蜂腰,加上鱼骨衬裙的勾勒,更是盈盈一握,胸前丰腴更是呼之欲出。 她捂着胸口遮挡春色。从容转身,就看见那方才那个洋人满眼惊艳之色,疾步走到她面前。 那洋人忽然俯身强吻她,逸娴惊得伸手推搡,忍不住扬手甩了他一耳光。 那洋人男子不但没有发怒,反而用指尖搓揉他的薄唇,用英文叫她honey,说她是带刺的野玫瑰,想征服她,不想将她当成礼物送出去。 逸娴假装听不懂,又被老妪扶到镜前重新补妆。 梳妆之后,逸娴和芷晴二人,还有另外两个穿着洋装的大清女子,被几个老妪搀扶着往甲板上走。 此刻甲板上传来一阵阵悠扬的小提琴声。 还有有许多男男女女正在觥筹交错,四名衣着华贵的大清男子,更是被洋人们奉为上宾。 逸娴和芷晴四人,被暂时安置在一扇屏风后。 她身旁两个穿着洋装的女子,此时浑身吓得发抖,不住的低声啜泣。 “怎么会是十三行最有钱的四大行商!”其中一个女子忽然低声说道,显然是认识那四个大清男子。 逸娴诧异看向那四个器宇轩昂的大清男子。 十三行被称为天子南库,由十三个朝廷的行商负责打理。他们成为通达朝廷、既富且贵的官商。 其中实力最强者,是潘、伍、卢、叶四大行商。四大家族的家产总和,比国库里的收入还要多几倍,是货真价实的“富可敌国”。 今夜潘、伍、卢、叶四大行商,竟齐聚在这和洋人的商船上,他们想做什么? “难怪十三行时常闹火灾,咱大清放在十三行的茶叶和生丝,还有从洋人那采买的西洋物件,都被烧了好几回。” 芷晴忍不住轻淬了一声。 “年初之时,银子都被烧融四千万两,想必是入了这些奸商口袋里。” “难怪国库这么穷。”逸娴心疼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这些奸商定贪污了那些东西,在大清和西洋两头谋取利益。 此时音乐戛然而止,她们面前的屏风忽然被撤去。 四周围传来一阵阵抽气声,逸娴捂着胸口,朝着坐在上首那几个奸商娇羞一瞥。 芷晴亦是千娇百媚的抛出个媚眼。 其中一名风度翩翩,举止儒雅的玄衣中年男子,径直起身,朝她们缓缓走来。 他疾步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掌。 逸娴犹豫片刻,只能将手放在那男子掌心中。 等到那儒雅男子挑选完之后,其余三人才上前,牵着芷晴和另外两个女子,来到宽敞的甲板上。 小提琴的曲调,也开始变得缠绵悱恻,暧昧至极,甲板上罩在珐琅彩里的灯光,亦开始变得五光十色。 逸娴一手攀在那男子肩上,与那男子隔开些距离,二人开始跳西洋舞。 “你是大清女子?” “是,穿湖蓝衣衫的女子是我表妹,这位公子可否将我与表妹一起带走?” “呵,凭什么?” “就凭公子喜欢我,我可以让您更快活。”逸娴妩媚一笑,朝着那玄衣男子怀里凑去。 “小妖精!”男子垂眸就见柔软的沟壑那呼之欲出,已然被他压得有些变形。 “救我,公子,您若救出我们姐妹二人,想对我们姐妹二人怎么样都成~” 一曲舞毕,逸娴软软的依偎在男子怀里,不时用纤手去撩拨他的胸膛。 瞧他眸中欲色渐甚,逸娴就开始欲擒故纵,恰到好处的与他隔开距离。 这场乏味的晚宴迟迟未结束,逸娴百无聊赖的捻着桌案上的果子,不时朝着那玄衣男子献殷勤。 也不知过去多久,逸娴忽然见那男子起身,走到那洋人身边,二人开始用流利的英语交谈。四周太嘈杂,她听不清他们的对话。 洋人男子的眼神,时不时落在她和芷晴身上,不住的摇头拒绝。 那玄衣男子并不气馁,而是将洋人请到一旁的船舱内,又过去一刻钟,那洋人才满脸笑意的拍着玄衣男子的肩膀走出来。 片刻之后,逸娴和芷晴二人,被老嬷嬷搀扶着坐上一叶宽敞奢华的轻舟。 玄衣男子已然坐在船舱内,仪态端庄的饮茶。 轻舟行出一段距离之后,逸娴忽然朝着站在甲板上,贼心不死盯着她的洋人,竖出中指。 “Hey!Johnson,you asshole!”逸娴用一口流利的英伦腔挑衅道。 甲板上的洋人男子诧异的张大嘴巴,气得直跳脚。 身后传来一阵轻笑声,逸娴背过身,掀开裙子,将里头让人坐立难安的撑裙取下来,径直丢进大海里。 芷晴跟着娴儿一道将那圆桶似的撑裙扔到了海中,总算松口气。 “你会大不列颠语?” “是的,潘老爷。”逸娴抱着手臂,看向船舱里的男子。 “你是十三行首,潘佑渡!”逸娴斩钉截铁的说道。 “嗯。”男子诧异挑眉,唇角浮出玩味笑意。 “你叫什么?” “邬逸娴。我妹妹叫郭芷晴。” “哦,乖乖与我回去,明日替我招呼贵客后,我可勉为其难,将你们收入房中为通房。” 芷晴翻了个白眼:“真是谢谢您啊。” “洋人商船上那些女子,会如何处置?”逸娴忐忑看向那玄衣男子。 “大清不止是丝绸与茶叶受欢迎,大清的子民,亦在外畅销。” 逸娴压下心底恶心,语气愈发不善:“哦?比洋人贩卖的黑奴畅销吗?” “别忘了,你也是大清子民,大清的子民被你们这些黑心肝之人贩卖到外头,沦为比黑奴好不到哪儿去的猪仔,你赚这血汗钱,良心真能安?” “娴儿,别再说了。”芷晴见那玄衣男子面色铁青,登时急的伸手抓住娴儿的胳膊劝说。 逸娴死死咬着唇,目送那艘东印度公司的商船离开她的视线,离开大清。 逸娴不再多言,与芷晴二人坐在船头,天亮之时,轻舟停在珠江沿岸一处私人码头。 “娴儿,这屋子和圆明园里的西洋建筑一模一样。”芷晴小声嘀咕道。 逸娴抬眸,迎面是一处临江而筑,富丽堂皇的西洋别墅。 “娴儿,有朝廷之人。”芷晴忽然低声提醒她。 逸娴惊得瞪圆眼睛,那站在门口点头哈腰的官员,看官服竟然是两广总督。 堂堂一品大员,竟然对一个商贾摧眉折腰,逸娴气得攥紧拳头。 若四爷瞧见他的臣子对奸商的态度,比对他这个大清皇帝还毕恭毕敬,定会气得将两广总督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来人,带她们下去换身衣衫,教好规矩再来。” 逸娴和芷晴被两个中年妇人,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屋子内。 二人沐浴更衣之后,两个妇人又替她们梳头。 妇人口中不断的骂着她们是杂种鬼佬。 想必是看到她和芷晴一头酒红头发,却长着汉人的容貌,以为她们是洋人与汉人的混血。 “我这还返祖了!”芷晴有些哭笑不得,瞧着镜子里的旗头。 趁着那两个老妇离开屋子,逸娴低声与芷晴分析。 “想必我们今儿要去伺候的是满人,他不敢找真正的满人,怕对方觉得他瞧不起满人,而汉女里大脚的女子,又寻不到我们这般雍容的女子,才不计代价,将我们从洋人手里带回来。” “那今日来此地的满人,定是勋贵,你瞧瞧两广总督这一品大员都点头哈腰的,一会来的该不会是万岁爷吧。” 芷晴眼前一亮,如果潘佑渡将娴儿当做玩.物,送到万岁爷面前,定有好戏看。 那两个老妇人寻来一红一蓝两身旗人衣服让她们换上后,就领着逸娴和芷晴来到前厅。 芷晴走出几步后,忽然刹住脚步。 “旺儿?” 逸娴听见花厅里熟悉的声音,顿时如遭雷击。 “晖儿?” 她脚下步伐加快,焦急踏入厅内,果然看见晖儿一身便服,正端坐在主位上。 而方才还不可一世的潘佑渡,正屈膝跪在晖儿脚边。 晖儿瞧见皇额娘忽然出现在眼前,登时惊得直起身来。 “主子,这是奴才精挑细选来的汉女,您放心,绝对没有裹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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