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城现在如何了。”余菲菲走进来道。 程晏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蹙了蹙眉道:“新帝爱国爱民是位仁君,只是太过于依赖国师。” 他虽为丞相,国师也并不能同他相提并论,但是当初的感觉是对的。 新帝对国师的依赖甚重,何事都要同国师商议,他的话语权正在被慢慢瓦解,已经大不如从前。 “温行之?”余菲菲皱了皱眉,虽听懂了程晏的意思,却没有再开口。 朝堂之事,不是她该操心的。 不过是闲来的一句的话,却在程兰溪心中激起了一番风浪,到底还是要面对的,白切黑现在已经开始掌权了。 虽国师一职并不能和丞相相提并论,可他掌握的是对皇帝的左右权,如果他再丧心病狂些,凭借着皇帝对他的新任依赖,他甚至可以操控皇帝。 届时复仇什么的不是只用吹吹风。 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程君琢看着妹妹紧张的神色,摸了摸她的头,“这都不是你该烦忧的,怎么长大了还多愁起来了。” 程兰溪忙挤出个笑来,“才没有呢,这不是想着晚膳吃什么吗,” “都是你爱吃的菜,若是饿了现在就摆饭。”程晏手一挥,丫鬟们赶紧去厨房传话。 君琢说的没错,这些事情,应该是他们该担心的。 吃货就是好,别管什么愁,一在吃的面前都能瞬间忘的一干二净。 程兰溪本以为三年没见一家人会生分许多,结果好像还是和从前一样融洽,程晏说着这几年隆城权贵官员之间的变动,程兰溪也无心管那些,只是转过去偷偷和小病娇说话。 “哥哥,你现在都忙什么啊。” 小病娇现在已经是锦衣卫的指挥使,真正的一把手,事业那可是蒸蒸日上前途无可限量,就是不知道••• 程兰溪坏笑了一下。 程君琢认真答道:“每日除了公务就是练功。” “哥哥有没有谈恋爱?”程兰溪凑过去小声问道。 都二十二了,正经是个大小伙子,看表哥现在都快当爹了,在她有生之年,不知道能不能当上姑姑。 小病娇的孩子,一定应该也会是小古板的模样吧。 她忍不住坏笑。 程君琢在她头顶上敲了敲,“不知道你这小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 程兰溪又凑上去,“可是哥哥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哦?” 头上又吃了一记爆栗。 程君琢脸冷了下去,训道:“吃饭。” 程兰溪:她知道了,就小病娇这样的人,哪个姑娘敢喜欢啊。 看来他要是注孤生了。 死之前,又有个新任务,毕竟当了他这么多年的妹妹,好歹也要看着他能成个家什么的。 这饭吃着吃着,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咸。 * 金玉院重新修整了一番,常妈妈岁数大已经遣送回家,程兰溪打算休息两日再去看她。 在青州的小院子住久了突然回了这么大的院子还有些不习惯,或者是认床了,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直到天亮才睡。 在府中没人敢催,程兰溪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晌午,用了一碗面重新爬回床上继续睡。 翌日一早。 程兰溪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靠在床边看小枝开始忙活。 “姑娘今儿想穿什么衣裳?不过姑娘穿艳色最衬好气色,只是可惜不能穿了。”小枝摇了摇头。 “就那件丁香色的吧,素净些,首饰也简单点,不用太过张扬。” 原本也是去看常妈妈,不是炫富的。 梳妆好用了些鸡汤的小馄饨就上了马车,程兰溪看着小枝吩咐丫鬟往车上装着东西又问了一声,“都别落了。” 看人肯定是要带东西的,但她也不懂这些,还是秋实懂的,亲自拟了个单子,都是些普通人家能用上的。 “走吧。” 常妈妈就在城中住着,马车在一处院子前停下,程兰溪下去看了看,这附近看着还挺好的,并不破旧。 秋实在一旁解释道:“姑娘走后不久周管家给常妈妈包了三百两银子给送走的呢,这宅子也是新搬的,比从前的好了不少,日子肯定好过。” 门叫了两声有个吊眼的媳妇伸出一个头来,扫了几人一眼,有些不乐意的问道:“谁啊!” 秋实上前一步,“我们姑娘想来看看常妈妈。” 那媳妇打量了几眼,见跟着两辆马车呢,眼珠子转了转,赶紧换上一副笑脸,“是姑娘啊,快请进,常听母亲提起呢。” 程兰溪皱了皱眉,这女人长的刻薄就罢了,声音眼神也格外的不讨喜,没有接话就走了进去。 院子不小,收拾的干干净净,那媳妇让道:“姑娘快坐,我这就去叫母亲过来。” “不用了,常妈妈在哪,我亲自过去。” 那媳妇还想解释,程兰溪就已经站了起来,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枝,去找常妈妈。” 常妈妈人虽老实,但是却很勤快,有事没事都喜欢找活干,而且眼耳也灵,不管多远院子里有个风吹草动的都知道,若不是出去了,不可能现在还不出来。 小枝各个屋子找了许久,最后在柴房才看见了躺在破床上病仄仄的常妈妈。 “姑娘,在这!” 小枝也是常妈妈带大的,看见常妈妈这样眼泪马上就流了下来,别开头去。 程兰溪看着那柴房,狠狠剜了一眼那女人。 “母亲也不知道怎么了,老说柴房凉快在那避暑呢。”媳妇还有脸撒谎。 程兰溪一进去,见柴房破旧的样子和常妈妈苍白枯瘦的脸,鼻子就是一酸。 “常妈妈~”
第51章 看望奶娘 常妈妈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 颤抖的伸出手,“姑娘•••姑娘回来了。” 程兰溪几步上前握住常妈妈的手,心疼道:“回家的时候不是好好地吗,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可有吃药。” 还未等常妈妈说话, 那媳妇就钻了进来,靠着门框抢着说道:“老母亲天天病病殃殃的, 大夫可是给请了不少呢, 药更是流水似的,可是花空了家底。 旁人都说是母亲这几年在外头累的, 这回来身子才不行的。” 此话一出那媳妇什么意思谁还能听不出来,这是在说常妈妈这样是在相府累坏的。 常妈妈忙摇摇头,道:“没有的, 姑娘对我极好,怎么会累呢。” 吊眼媳妇奸笑几声, “到底是自己奶大的哈, 怎么都是疼着的,母亲也真是不容易了,自己的孩子都没奶着几口呢, 天天奶一个外人, 结果你说岁数大了还得我们养着, 真是好笑。” 秋实冷笑了一声,说道:“常妈妈不是因为家穷养不起孩子才来相府做奶娘的吗, 月例一分都舍不得花全都送回了家,看来这银子兄弟是没用着了。” 吊眼媳妇眼睛一翻, “那时候我还没嫁过来呢,我哪里知道呢。” “不知道就在这里乱说, 嫂子真是会说笑。”秋实笑着说道。 吊眼媳妇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 常妈妈看着姑娘,眼泪汪汪道:“长大了,也漂亮了,真好,真好。” “您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我叫大夫给您来看看。”程兰溪进屋不见半点药味,再看常妈妈住的这柴房,有了些不好的猜想。 常妈妈不敢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在场的谁看着不揪心,常妈妈还在府上的时候看着多好,现在竟然在自己家中还落得这个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今日也不知道姑娘们来,也没准备多余的饭菜,就不留了哈。”吊眼媳妇一副赶客的模样。 原本以为还能带着东西来呢,结果居然空手来看人,大户人家也这么没有规矩。 程兰溪眉头一蹙,直接对着小枝吩咐道:“再找几个人来,把常妈妈带回府。” “别•••这是我的家,我能去哪呢,妈妈知道姑娘的好意,您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常妈妈其实什么都懂,只是若是走了,街坊邻居该怎么说儿子一家。 “常妈妈,若我没来你大可以瞒我,如今我既然看着了,就不能坐视不理,当儿女的吸着母亲的血吃香的喝辣的,反而把母亲给丢到柴房去,不孝成这模样还要给他们脸不成,有人不养我养,小枝,叫人。” 程兰溪是铁了心要带着常妈妈走的,都不想再多待,明摆着这媳妇是个又毒又厉害的,那儿子任由媳妇这般欺负自己的母亲想必也不孝。 让常妈妈留在这不就得等于是放她等死。 吊眼媳妇听出来这是在骂她,气得叉着腰喊:“有权有势就能管人家家事了啊!还真是不能给你们好脸了,我告诉你们,这老婆子你们谁都带不走,她就是死也要死在这。” 秋实眼一瞪,上去就是一巴掌下去,厉声道:“腌臜东西,你也配这般和我们姑娘说话。” “好啊!你们闯进我家还想打人!我要去告官。” 吊眼媳妇捂着脸威胁道。 程兰溪冷哼一声,“别在这贼喊捉贼了,念在常妈妈的份上饶你一命,别得寸进尺。” 她想过无数种报复他们的方式,但是一看着常妈妈那可怜的眼神,她还是狠不下心。 对付的是常妈妈的儿子儿媳,不管他们怎么不孝顺,恐怕还是会伤心,如今人已经病成了这样,还是先好好给常妈妈治好病再说。 小枝带着丫鬟直接将常妈妈躺着的破木板给抬了出来。 这边的街坊邻居听到动静都站在门口看。 常妈妈捂着脸,一身破衣喽嗖,瘦的皮包骨似的被破木板抬到了马车上,吊眼媳妇追着在后头骂。 “拖后腿的老婆子,你们愿意养可别再给我们送回来,出了这门我们家可没你这个人!” 她转身看着那群指指点点看热闹的,气的大喊一声,“看什么看,谁家还没有个老不死的,你们还碰不上这愿意收破烂的呢!” 常妈妈听着儿媳口中一口一个老不死破烂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程兰溪见常妈妈上了马车,忍无可忍的转身对着那恶毒的媳妇就是一脚。 “哎呦!”吊眼媳妇被踹了一个大屁堆儿,正要骂就被门板子给震了回去。 小枝在马车上看着常妈妈的样子不停掉眼泪,“妈妈您也不和我们说,怎么能被儿媳妇欺负成这样子呢,您儿子也不管管吗。” 常妈妈绝望的盯着车顶,道:“都怪我,孩子才刚过了百天就出来了,没尽过当娘的义务,和我不亲也是应该,都是应该的。” 程兰溪听了微愠道:“常妈妈可莫要再说这种话了,当初要不是您出来赚钱养家,他们还能活?人都死了还剩下什么,而且又不是您狠心扔下他们不管,您这么辛苦的赚钱养他们,反倒成了您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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