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兰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宫,浑浑噩噩的回神之时就已经到家了,正厅内,几人都沉默着。 她强迫自己清醒起来,开口道:“我想嫁给温行之•••” 刚问过吴佣了,温行之妻子的身份属于人物设定,剧情可变,人设绝无改的可能。 所以在既定的事实面前,挣扎也是徒劳,还不如半死不活的接受。 那怎么办,谁让手欠点进来了呢。 “可是你说了自己不想嫁人的。”余菲菲自己就是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在女儿身上根本不想让她走自己的老路。 “你若不松口,父亲就是弃了这官,也绝不同意这赐婚。” 程君琢也眉头紧锁,“从前我就认为温行之此人不行,如今亦是。” 程兰溪强挤出笑来,“那我之前不是没喜欢上他嘛,感情这东西也说不准,反正我现在是心甘情愿要嫁给她的。” 她现在必须把自己营造出一种爱上温行之的假象,不然他们几个要是知道她也是被逼无奈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你在宫里与他私会了。”余菲菲一脸不爽,程晏听了脸色也更黑,程兰溪甚至看见小病娇的手掌正在合紧。 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才解释道:“不是什么私会,就是他救了我。” “什么时候。” 三个人冷着一张脸盘问。 “那就那次着火,我被困住是他救的我。”程兰溪扣了扣手指。 “我看那火说不准就是他放的,奸诈小人。”程君琢拳头咯吱响。 程兰溪:“••••”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婚已经赐了。”余菲菲气的翻着白眼。 程晏再问了一次:“即使他满腹算计,并非光明磊落之人,你也还是要嫁吗。” 程兰溪点点头,三人这才被迫接受了这个事实。 “既然溪儿一想嫁,那父亲就让溪儿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我程晏的女儿,决不能受一丝的委屈,若温行之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恶爹的承诺就是这么让人安心,程兰溪笑了笑,在心中承诺,她也会努力完成任务。 这赐婚来的突然,城中议论纷纷,程兰溪彻底闭门不出,为成亲做准备。 婚事定在年后,时间很紧迫,这段时日要抓紧准备嫁妆,程兰溪主动要求嫁妆丰厚,而且大部分只要铺面庄子,物件东西只少量,剩下全部换成银票。 程晏听说后眸子一闪,全都应了下来。 大年三十。 程兰溪过了十八岁的生日,这可能也是和三大恶人最后一个年了吧。 此次嫁人之后,无论成功与失败,她都觉得不久了。 所以这个年气氛显得有些低迷。 “我的十八岁生辰礼可不能轻了哦。”程兰溪笑着打趣道。 “自然是不能的。”程晏挥挥手,丫鬟就端上来一个箱子。 “这是父亲母亲还有你哥哥我们一齐准备的。” 程兰溪打开一开,满满一沓子的银票,多的像是一沓打印纸。 “这些有多少啊。” 她以为会是什么贵重的宝贝呢,没想到居然这么直接。 “十万两,都是我们手上的余钱。”余菲菲轻描淡写道。 程兰溪:十万两只是余钱吗••• 看来这家的豪她还是不够了解。 “其余的大部分都在给你准备的嫁妆中。”程晏说的也同样轻松。 程兰溪小心翼翼道:“也不能都给我吧,还是要剩一些的。” 怎么看恶爹这架势要把家底都给掏空呢。 “我们用不着了。”听着毒娘这句话,程兰溪心一刺,眼眶也忍不住湿了。 好像在做最后的告别了似的。 其实她要这些,也是想变相的转移财产罢了。 一旦事发,丞相府必定要抄家,那岂不是什么都不剩了,她旁敲侧击的问过吴佣,这些钱来路到底干不干净,吴佣的回答是合法。 恶爹这些年除了致力于仕途,在钱财上面也有一种痴迷,所以暗地里一直有经商,这些年积累的财富不亚于一地首富。 所以这些钱要是被收了未免可惜。 要是成为她的嫁妆起码不会被牵连,届时她再给他们也无人会管。 可她总觉得,他们好像都知道了什么。 程兰溪忍不住困意去睡了,留三人坐在那里,看着天边转瞬而逝的烟火。 “皇帝施压频繁,恐怕那一天也不远了。”程晏看着窗外,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夫人,这是你的礼物。” 余菲菲接过一看,那是一封和离书。 “当年趁人之危让你嫁给我,我想我欠你一声对不起。” 余菲菲反而波澜不惊道:“若不是你,我父亲的尸骨也不到安葬,我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你,不算是趁人之危,我与你只是一场交易,互惠互利的事情,你犯不着道歉。” 这些年凭借着程晏她也做了很多从前做不了的事情,他已经给了旁人绝对无法给的,起初兴许还有恨,但是后面溪儿渐渐长大,她反而庆幸生下了这个女儿。 所以嫁给他,不算糟糕。 程晏笑笑,声音带着释然,“我从前心悦于你,想着只要能娶到你就已经赢了的,我错的彻底,你不该属于任何人,你该属于你自己,所以去吧,做你想做的事。” 余菲菲笑了笑,两人像是朋友一样闲谈,“怎么也要等着溪儿出嫁,若温行之有对不住她的地方,无论在哪,我都要亲自赶回来。” 程君琢一直听着他们的话,他已不是小孩子,当然能听出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可能小时候他还执着于此,但这些年他已经放开了。 对于他们两个的分开他也觉得是一件好事,母亲不该被困住,至于父亲,他也在努力。 身在官场,他也察觉到了风向。 可他们都知道,随着溪儿的出嫁,这个家也到了尽头。 他们注定要分崩离析。 转眼就到了出嫁的前一晚。 作为母亲都要在女儿的房中说些话,程兰溪并不陌生,毕竟她是个现代人,但是面对毒娘,这些话还是有些别扭,没想到毒娘一点都不走寻常路。 甚至惊的她嘴都合不拢。 “若是不愿意不喜欢,就不能让他碰你,知道了吗。”毒娘一脸严肃。 程兰溪木讷的点点头,“知道了。” “还有这些。”余菲菲从一个包裹里头倒出一些叮叮咣咣的瓶瓶罐罐。 “要是他敢强迫你,就往他身上撒这瓶,能让他再也当不成男人,还有这些,有迷药,安神咬,毒药,若他对不住你,尽管下就是,娘亲这多的是。” 程兰溪:“••••” 这婚前教育真是硬核。 就问还有谁!
第64章 新婚燕尔 程兰溪一个现代的单身贵族, 连恋爱都没谈过一个,到了这里居然直接连亲都成了。 看着几乎都要将人淹没的红海,她心中慌的不行。 梳妆的婆子一口一个吉祥话,在她看来却僵硬的像个npc。 余菲菲看着女儿梳妆, 那股不舍几乎掩盖不住。 曾几何时, 她还是那个小小的娃娃,朝着她伸手要抱, 一晃十几年, 还是太少了。 镜中的女子妆容虽厚重,却美的惊心动魄, 等着头冠一带,连程兰溪自己都有些认不出自己。 “姑娘,迎亲的队伍到了。”小枝兴奋地喊。 好像只有小枝还傻傻的以为姑娘嫁了如意郎君。 程晏和程君琢步履沉重的走了进来, 看着已经一身大红嫁衣的程兰溪脸色愈发紧绷。 程兰溪看着三人那快拉到地上的脸,强撑着笑了笑, “今儿可是我大喜的日子, 都开心点嘛。” 余菲菲冷冷接了一句,“要是温行之今日暴毙,我倒是还能笑的出来。” 看着小病娇已经在低头捉摸了, 程兰溪赶紧叫停,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爹爹娘亲哥哥不用这样紧张,都是一个城住着,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对吧。” “倒也有理, 溪儿就是日日回来也使得。”程君琢十分认真道。 程晏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女儿眸子晃了晃, “君琢,送溪儿上娇。” 一路上程晏和余菲菲都跟在身后,一直到大门处,轿子旁。 温行之一身喜袍从马上下来,朝着两人躬了躬身子,“小婿定会照顾好兰溪,请岳父岳母放心。” “若你不能,我就千刀万剐了你。”余菲菲直接放下狠话。 程晏也凝声道:“记住你的话。” 程兰溪上了花轿,直到轿身开始动,恶爹毒娘和小病娇的身影愈发的远了,她才发觉自己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不过都是住在一个城而已,怎么会就这么难受呢。 她戴着喜帕,被浑浑噩噩的带下马车,斜光看着汹涌的火盆,再画面一转就到了屋里,像牵线木偶一般被提着拜了不知多少下,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眼前的红突然被抽开,程兰溪眯了眯眼,视线恢复之时看到的就是温行之那张脸,因为被红色笼罩所以多了丝温柔。 可温柔下藏着什么,她无比清楚,于是眼神也逐渐清明。 “夫人。” 程兰溪一愣,这才跟着他的示意拿起了那小葫芦。 什么合不合卺酒的,她沾上一点就要睡死过去,所以迟迟不愿张口。 “不是酒。”温行之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她这才半信半疑的伸着舌头舔了舔,的确不是酒,是水。 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她的记忆好像一直在跳动,眨眼间满屋子的人就都没了,只剩下她自己。 “姑娘•••姑娘?”小枝伸出手不停地晃着,面露担忧。 “嗯?”程兰溪终于清醒了过来,皱着眉问,“怎么了。” “姑娘怎么好像一直都心不在焉的呢,瞧着人好像都是懵的,您这是怎么了。”小枝面露担忧。 程兰溪遮皱着眉头,指了指自己的头,“快把这东西给我拿下来,头要断了。” 这头冠她估摸着有一二十斤了,等到头上一轻她这脑袋好像瞬间回了血,冲的她直接倒了下去。 怪不得脑袋一闪一闪呢,这纯粹是给压的不过血了。 “终于解放了。” 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程兰溪听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吩咐道:“给我找些吃的过来,饿死了。” “哎,奴婢这就去。” 程兰溪起身打量了下周围,屋子倒是挺宽敞的,只是却格外的陌生。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她还以为是小枝回来了,忙问:“都有什么好吃的。” 可回答她的却是一愤怒的女声。 “程兰溪,你真是好算计啊。” 程兰溪转过头,看着徐珍儿那愤怒的样子,倍感疲惫,就知道这是个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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