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在一起之后,吴月杉竟然不愿意对他负责。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他就愈发地恨吴月杉这个女人。 他想用孩子绑住这个女人,他给了自己一个时限,如果不行,他也不想再在这个女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不过,分手之前,该要的好处,他还是必须要的。 没想到,就在他刚下定决心不久,吴月杉这个女人竟然死了。 他一想到他的好处还没有拿到呢,冲动之下便洗劫了吴月杉的家。 事后,又怕留下痕迹,仔细清理的现场。 他担心吴月杉的尸体被发现,同时万一又有人发现了他曾在案发当天来过,那他不就暴露了。 于是,他便决定要让吴月杉的尸体消失。 吴月杉有时候会出门,一去便数天,她又是独居的,她消失了,短时间没有人会发现。 因此,他觉得,只要把吴月杉的尸体拖到深山,烧毁,谁又能看出来一具焦尸便是吴月杉呢! 况且,深山中的尸体,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吧! 按照他的计划,他先去搞了一个装粮食的大麻袋以及足量的稻草。 他将吴月杉的尸体装进麻袋,并且填满了稻草,然后又在吴月杉家的院子里,把吴月杉的自行车改造成了一辆板车,等着入夜行动 夜深人静时,他顺走了吴月杉家的手电筒和两节备用电池,以及打火机,骑着板车拉着吴月杉的尸体往大山而去。 自家的后山,从小走到大,他将吴月杉的尸体先放在山脚下的一棵大树后藏好,然后把板车骑到了一公里开外的一户人家门口。 他了解这户人家,爱贪小便宜,看见无主的板车,一定会据为己有。 扔了板车之后,他便往回跑,然后扛着麻袋进山。 他选择了一块自己非常熟悉的空地,山里但凡有空地,那都是打猎的人常歇脚的地方,空地足以生火。 他原计划是准备看着稻草烧完,等火灭了,尸体冷了,便用树棍把尸体弄到草丛中,如此一来,尸体便不易被发现了,等到尸体真被发现的那一天,连尸体的身份都确认不了,谁又能怀疑他呢! 但让他没想到的,那天晚上,月黑风高,他一时不察竟然造成了山火。 风是朝着观山村那边刮的,像是跟他作对一样,风竟然越刮越大,他不能眼看着大火烧山啊,慌乱之下,也顾不得吴月杉的尸体了。 反正尸体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就算差最后一步,没有将其隐藏到草丛中,也不妨事,他一遍安慰自己,一遍往回跑,然后便敲锣叫醒了村里的人共同灭火。 山火被灭,尸体果然暴露了出来,不过,他却并不慌乱,他告诉自己一定到冷静,最近这段时间就呆在村里,如常地过每一天,只要他自己不乱,是不会有人会怀疑上他的。 他告诉自己的也没错,一开始的确没有怀疑上他。 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究,他还是暴露了。
第156章 山火中的焦尸(九) “你说你看见吴月杉光着身子死在了床上, 具体形容一下你看到的情形。” 王大民回忆了一下才道:“她就是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样子,我远远地看着, 就被吓了一跳,是壮着胆子上前试的她的呼吸, 结果, 她果然没气了。” “她的身上呢,有无其他痕迹?” 王大民摇了摇头, 语气肯定, “没有其他痕迹, 我记得那天, 我发现她已经没有呼吸的时候, 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然后,我先注意到的便是她的衣服, 被撕了一床, 我当时便唾了一口,觉得她一定是背着我跟别的男人乱搞了,才被玩死的,但当我站起来, 又看向她的尸体的时候, 我很惊讶, 因为她的身上完全没有那种痕迹,这一点我是不会记错的。” “撕碎的衣服是你处理的吗?你扔去了哪里?” 王大民点头, “是我处理的, 跟其他垃圾混在了一起,扔到后巷的垃圾站了。” “其他垃圾?还有什么垃圾?” 王大民道:“是一些剩饭剩菜, 当时我已经拿了钱和首饰,准备伪造她出门的假象,已经出门的人当然不可能在家里留剩饭剩菜了,所以,我便将剩饭剩菜都倒了,还将脏的锅碗瓢盆都洗了。” “所以,你觉得她是什么时间遇害的?饭后吗?” 王大民肯定地点了点头,“一定是饭后,还是午饭后。” “何以见得?” “因为饭菜很丰盛,她早饭一般只喝粥,并不会炒菜,所以一定不是早饭,至于晚饭那就更不可能了,因为我来的时间正好应该是她平时晚饭的时间,然而那时候,她尸体都凉了,所以,一定是午饭,厨房盖着的剩菜,每一道都只剩了一小半,说明她是吃过的,并且,这顿饭她还不是一个人吃的,因为我洗了两副碗筷。” 罗昊又问了王大民,他倒了的剩菜都有什么,王大民都一一作答。 ...... 罗昊和秦简离开讯问室,罗昊问秦简道:“有什么脑洞没?” 秦简揉着写字写累地右手,沉吟着开口道:“目前,两个跟吴月杉有关的男人,一个是王大民,已经被我们揪出来了,另一个便是送吴月杉耳钉的我们至今仍然毫无头绪的神秘男,之前,我们一直怀疑,杀吴月杉的凶手就是她的两个男人之一。” “之前我们发现吴月杉被焚尸的时候身体是完全赤/裸/的,但尸检报告却说吴月杉并没有被侵犯过,这是一个比较矛盾的点,但当我们知道了吴月杉的真实死因,是死于毒品,并且还分析出来了,杀人的人和抛尸焚尸的人并不是一个人,如此一来,如果杀人的人并没有撕掉吴月杉的衣服,而是王大民在抛尸焚尸的时候,担心衣服有可能会暴露吴月杉的身份,因此才撕掉了吴月杉的衣服,那之前关于尸体是赤/裸/的却没有被侵犯过,这一矛盾便能解释得通了。” 罗昊本是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屁股搭在桌子边上,认真地听着,但听到这里,他却突然放下了双手,接话道:“但是,事实却是,吴月杉的衣服并不是王大民撕的,而是凶手撕的。” “这很矛盾啊,所以,师父,我怀疑,凶手很可能并不是男人,我们之前的方向很可能错了。” “首先,如果凶手是男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撕了吴月杉的衣服,却什么都不做呢,如果他不想做那种事,那他又为什么要撕了吴月杉的衣服呢?” “其次,也是我刚想到的,如果凶手是男人,他已经在床上撕了吴月杉的衣服,一个男人要在床上对付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又极其瘦弱,那这个男人为什么要选择用毒来杀人呢?在身体条件占优的情况下,他可以选择捂嘴、掐脖子、甚至侵犯致死,在床上便捷的方式有很多,用毒,是不是太麻烦了?” “是啊,的确是太麻烦了!”罗昊感叹了一句,看向秦简,突然笑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脑洞了?”说着,忍不住用手指刮了一下秦简的小鼻子。 鼻子被刮得有些痒,秦简忍不住摸了摸,然后她才小狐狸一般地笑了。 “师父,这观山村所在的常林镇距离通安镇,也就是吴月杉的家并不远,所以,王大民才能经常往返其间,毕竟同属汉州县境内嘛,那么同属汉州县境内的古门镇,其实距离吴月杉的家也并不远,不是吗?” 罗昊问道:“你是怀疑吴月杉也是坪进村制毒案中的一环?” 秦简不答反问,“师父,你难道就没有怀疑吗?” 罗昊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行,我也怀疑了,这总行了吧,不过,杀她的人到底是谁呢?”说到最后一句,罗昊的声音突然变小,似乎是在问秦简,却更是在问自己。 秦简接话道:“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吴月杉应该是被人灭口的,水云帮之前负责杀人灭口的都是孟子华,不过孟子华的杀人手法,干脆利落,他应该是不会选择用毒的。” 罗昊点头,“不错,即便凶手不是女人,是个男人,那也大概率不是孟子华。” “所以,制毒案中还有我们没发现的人,现在看来,被灭口的吴月杉便是其中之一。”秦简说道。 “那问题应该就是出在了出口上,毕竟我们攻破的是坪进村,关于原材料是如何运进坪进村的这条线,我们已经非常清楚了,我们不清楚的是成品如何运出的问题。” 秦简肯定道:“嗯,应该就是出在了出口上,之前我们已经能够证实,成品首先是由菜农带出坪进村的,至于他把菜送到了哪里,他则咬死不说,如今结合吴月杉的死,说明吴月杉很可能也是出口线上的重要一环,那么我们可以假设,菜农很可能是把毒品运到了吴月杉所在的通安镇。” “所以,师父,我觉得我们应该查一查通安镇所有需要供菜的营生,比如饭店或者菜摊子,查一查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谁突然不干了或者直接搬走了,那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菜农的接头人,同时,也有可能是吴月杉的接头人。” 罗昊接话道:“甚至还有可能是灭口吴月杉的人,不过,为什么偏偏要灭吴月杉的口呢?” “吴月杉的邻居不是说,有两个人男人曾来过吴月杉的家吗,一个是很久之前来过,但后来便不来了,另一个则是王大民,那之前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呢,应该就是送吴月杉耳钉的人吧,甚至那个进口打火机,可能也是这个男人送的,却被王大民顺走了用来引火。” “这个男人应该是吴月杉的上级,很可能也是相好,这个男人用毒控制住了吴月杉,或许也是这个男人让吴月杉定居在通安镇,又给她开店,为的就是让她在这里为组织服务。” “最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不成熟,所以男人也会经常来,但后来一切都成熟之后,男人便不再来了,而是变成了吴月杉时不时地去。” “吴月杉跟王大民在一起,对于男人来说,应该意味着背叛,能背叛他,便能背叛组织,我觉得这可能就是吴月杉被灭口的理由吧!” 罗昊沉吟着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一个理由,那便是吴月杉知道太多秘密了,而吴月杉又是个有软肋的人,她的弟弟吴信立,这样的人,一个严密的组织,是不可能留下的,这可能也是吴月杉被灭口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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