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卫婶头低下了几分,“你是对阿兰不满意啊?” 阮晏晏心想,这自己脑袋还在她手里呢,哪敢说不满意啊? 于是只能装娇羞地双手蒙着自己的脸。 “哟,”卫婶笑道,“这小姑娘还不好意思了啊?” 阮晏晏有气无力,只能继续装。 不过她是只傀,听力就比普通人好上了许多,只听见院子里卫叔似乎也在与阿兰说着同样的话。 “她家可还有亲戚?”卫叔问道。 “听说都没了。”阿兰应道。 阮晏晏想,哎呀,失策,早知道当初就捏造一个亲戚来着的,这样还方便日后离开。 “哎,这可怜见的,”卫叔叹了口气,然后又“啪”地一下,拍了下阿兰的大腿,“你可别因为这个就欺负人家小姑娘啊。” 阿兰轻笑着,没应声。 “我说阿兰啊,”卫叔又道,“你们打算啥时候办礼啊?” 阮晏晏心里一惊,怎就直接过渡到婚礼了? 她这么一惊,身子就不自觉地想坐起来,结果被卫婶二话不说地一下子按了下去,“怎么了这是?婶儿弄到你眼睛了?” 阮晏晏紧忙摆摆手,“不是不是,就是脖子有点酸。” “害,”卫婶拿着棉布在她脖子那儿擦了几把,“你躺着,婶儿再给你搓搓。” 行吧,那继续搓搓。 那边卫叔又说话了,“阿兰啊,虽说这媳妇儿是你买来的吧,但你俩现在住一起是吧?这该有的还是得有,该办的也得办,该喜庆的,绝对不能落下,咱不能因为付了那几两银子就亏待人家,这样人家才能安心跟着你过日子,这理,晓得不?” 迦岚瞧了眼后面竖着耳朵听得正起劲的小姑娘,说道,“那还得看人家小姑娘愿不愿意,是不?” “咋了这是?人家都跟着你住一块这么久了,还能不同意?她日后还想嫁别人?”卫叔可以说是十足的不理解,他皱着眉也跟着看向了后院。 “小姑娘想法多着呢。”阿兰轻笑道。 “胡闹嘛这不是!”卫叔一拍大腿,“姑娘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人家小小一姑娘,你碰了,就得对人家负责不是?” 说到这里,卫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然后重重地拍了下阿兰的肩膀,“你别不是怕她在英姑姑那儿…” 说着声音还小了下去,“我问过,英姑姑说了,还没有…” “噗——”阿兰这才刚抿了口茶想润润嗓子,“您这说的哪跟哪儿啊?” 说罢,他放下茶盏,又瞧了眼屋后,“年后挑个日子就办吧。” “这就对咯,”卫叔这才笑开了,“虽说你们两家都没人了,但该置办的还是得置办啊,到时候让你卫婶带带她,时间赶是赶了点,但也不是完全来不及。” 阮晏晏在后面听着一愣一愣,什么?这就把她终身大事给定了? 方才说好了还要问她同不同意的呢? 骗子,哼! 不过年后呀,那她还有足够的的时间逃跑呢! 作者有话说: 阮晏晏:这种钢铁直男是找不到老婆的。 阿兰:你是没见过三姑六婆的神秘力量。
第36章 、腾蛇傀(7) 阿兰要留卫叔吃晚饭, 卫婶摆摆手道,“家里一堆人等着哩。” 说罢卫婶又对着卫叔一阵挤眉弄眼,卫叔这才“哦”了声, 笑着道:“阿兰说了, 办!” 阮晏晏心想着,咋滴, 他们这上一趟山, 说是瞧瞧卫大叔的腿, 结果关于腿就两句? 好了吗?好了! 没了。 从头到尾就是催婚啊。 咋了?没办喜事就同居伤风败俗了?被村里人背后说闲话了? “哟嚯嚯嚯,”看不见阮晏晏的尴尬,卫婶笑得花枝乱颤,“我就说嘛,阿兰果然是个好孩子, 咱村里就不兴那些收进了房还不给名分的。” “不是卫婶,我们没有…”阮晏晏觉得自己应该主动辩解一下,争取下自己的名誉权。 结果换来卫婶一脸意味深长。 “哪能啊, 她还是个孩子呢。”阿兰在一边哭笑不得。 阮晏晏对着阿兰哼了一声,她还以为他要继续装不明白呢,方才不就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说, 任由着卫叔乱想, 才到了这地步? 瞧吧,误会大了吧。 卫婶笑眯了眼,看着阿兰道,“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都抱上我家福宝了。” “行了!”卫大叔拍了下卫婶的肩头, “人家小两口的事, 莫要多嘴。” 这么说着, 卫大叔便与阿兰定了明儿个去镇上的时间,道了别,拉着卫婶走出了院子。 结果他两还没走多远,阮晏晏就听见卫婶悄悄问卫大叔,“阿兰他是不是不行啊?” 阮晏晏转头看了下阿兰,好家伙,这家伙脸不红心不跳,当做没听见。 不都说男人最讨厌别人说他不行的么? 哦,她忘了,她是只傀,听力比普通人要好,这么远的距离,阿兰自然是听不见的。 “阿兰他是个大夫,若不行能不治?别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卫大叔又道。 “诶,我说老头子,”卫婶担心着,“那是不是阿兰他不懂啊?你瞧他家又没个长辈说这些事。” 卫大叔好久没啃声,过了许久才道,“等他们的日子定了,我找阿兰说说。” 阮晏晏心里直乐呵,虽然她是不准备做阿兰的小媳妇,但是瞧着阿兰这样一张清冷的脸要听别人絮叨着如何行房,也很是好笑啊。 * 夜晚,阮晏晏继续睡在她的稻草堆上,阿兰也依旧睡在他的大床上。 更深夜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阮晏晏转了个身,趴在稻草堆上,手肘撑起半个身子,抬着脑袋瞅着阿兰问道,“当真要娶我啊?” 她见着阿兰侧过脸,单手撑着脑袋,“娶。” 阮晏晏乐了,她指指自己的稻草堆,“拿这娶?” 谁知那家伙往后挪了点,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床上的空位,“喏。” “无耻!”阮晏晏转过身。 气,男人果然没一个正经东西! 谁知身后却传来他轻轻的笑,“没高堂,无宗亲,娶与不娶,除了旁人看个热闹,又有什么区别?” 阮晏晏咻地一下坐起身来,“婚礼对女孩子是很重要的!” “婚礼?” 阮晏晏这才惊觉,这个世界或许没这东西,大致都应是下聘迎亲就洞房了。 这么一想,一时就有些气馁。 这话要如何说? 可上面阿兰目光灼灼,似要弄个明白。 阮晏晏只得叹了口气,解释道,“我老家那边的习俗,结亲的双方要在一起办个酒之类的。” “倒也不稀奇,”阿兰应道,“我们这儿结亲,双方也都是要开酒席的。” “与你们这儿不是一回事,”阮晏晏继续解释道,“你们这儿是分开办,我们那儿是一起办,爹妈公婆亲朋好友都得在,而且酒宴吧还和一般的不一样。” “嗯?” 阮晏晏又看了眼阿兰,他方应了声,然后就一直一脸专注地等着她解释。 或许是见她半晌不说,阿兰才又追问道,“如何的不一样?” “我们那将这个叫做婚礼,”阮晏晏说,“婚礼吧,就得要好好布置,穿特别的衣裳,”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十里红妆?钿钗礼衣?” ! 她怎么可能会这么俗气? 婚礼啊,要是初夏六月,要在海边,要有爸爸妈妈,然后牧浅雪… “怎了?” 上方传来阿兰的声音,阮晏晏又转了个身,平躺在稻草堆上,“婚礼最重要的当然是人啊。” “那如果是对的人,你又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对的人啊?” 如果是牧浅雪的话… “在海边,最好旁边有棵银杏树,不要真的,因为我希望礼成的时候,那棵大银杏能瞬间落下满地灿黄,真的树就办不到这个,只能搞个假的。” 夜凉如水,阿兰许久没说话。 末了,阮晏晏都要困着了,才听见上方幽幽传来一句,“你是认定了你那个心上人?”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还迷迷糊糊的阮晏晏,就直接地就应了声“嗯。” 迦岚抬眼望着窗外米白的月光,过了许久才又开口低声问了句,“就算他再也不出现,也只要他么?” 小姑娘这次没应声,屋内一阵寂静。 就在他以为小姑娘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却听见下面传来小姑娘轻轻的笑声,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倦意,“没关系啊,有他在,我只要他,他不在,我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 说完,小姑娘转过了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夜更深了,淡淡的白檀香气盈满了整间屋子。 手里的傀线自迦岚的指尖探出,滑到一半,却又被他收了回去。 他踏下了床,跪坐在了小姑娘面前。 带着傀线的手指摸着小姑娘如白玉般皎洁的秀丽面容,“所以你要怎样才能忘掉呢?” 傀线莹莹,一下一下扫过脸颊,惹得小姑娘轻轻皱了皱眉。 屋外的小狼崽似乎感受到什么,隔着一扇门,轻轻长“嗷”了一声。 * 第二日清晨,天空还是一片幽蓝,只有远处大青山的轮廓被渡上了一层浓厚的橘,阮晏晏便察觉到阿兰起了床。 “怎这样早?”阮晏晏打着哈欠问道。 也不知为什么,她在阿兰这里总是睡得格外的沉,明明她之前不是这样的,她是一只傀,一向五感比较敏锐,像是先前在英姑姑那儿,她几乎整夜都是半睡半醒,时刻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可在阿兰这里,却完全不一样。 平日里,她都是一觉睡到日晒三竿,待她醒过来,阿兰的被子是折得整整齐齐,饭做好了,水也烧好了,狼崽子也喂好了。 也难怪小狼崽与他更亲,哎。 可是她怎么每日都能睡得如此沉呢?就算要补觉,也不是这么个补法呀。 伸了个懒腰,她还是有点困呐。 “今日不是要去镇上么?”阿兰问道,“这时辰,先吃上一口,垫垫肚子,到了镇上正好能赶上早集没散。” “早集?”阮晏晏打着哈欠,早集能有睡饱觉重要? “有家小馄饨做得很是不错,到时候尝尝。” 小馄饨??? 她都几百年没吃过这东西了。 不过,阿兰怎么知道只有早饭能让她果断地抛弃床? 难道她吃货的本质这么明显??? 简单梳洗后,阮晏晏坐在石桌上啃着半截蒸玉米还有一个煮鸡蛋,东西还没吃完,卫婶就来敲门了。 “怎还上来了?”阿兰一边开着门,一边问道。 “婶儿想着晏晏这是自那次后,第一次去镇上吧?”卫婶笑眯眯道,“婶儿上来给晏晏梳个新发式,而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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