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番话时抬眸打量着容昼的表情。 然后大胆说出她的猜忌,“看看王妃是否如坊间传闻中那般与王爷感情不和,大婚之日闹着要和离甚至想出逃,不满于婚事所以才不愿进宫谢恩了!” 闻言,容昼摩挲金镯的手指微顿。 他狭长的桃花眸倏眯,扫向宁馨儿的眸光显得格外幽凉了几分…… “感情不和?”他声线阴冷。 被踩到了他不愿任何人触碰的底线。 容昼深如幽潭的双眸不由震荡,好似掀起惊涛骇浪般,幽凉偏执的情绪在眼底逐渐扩散了开来…… “恐怕是太后多虑了。” 他执念地摩挲着金镯上的梨花,嗓音黯哑而薄凉,“本王的阿梨那般好……怎会舍得负了本王?” 即便他仍然觉得有些不真切。 可阿梨既然允诺,他便宁弃一切只信她一人,她说不会走……那便不会! 然而宁馨儿却不这样觉得。 她早知云梨对容昼没有半分感情,甚至还恨极了被他强掳为妃,恐怕恨不得杀了他从摄政王府出逃。 也是深知这点,她才会特意在他们大婚第二日来摄政王府探查具体情况,或许有机会哄骗云梨帮她逃走…… 毕竟只有云梨出逃被休,她宁馨儿才会再有机会求太后赐婚,不是妾室,而是名正言顺的摄政王正妃! 宁馨儿温柔劝解,“王爷,馨儿知道您痴情,也心疼您这份心意被王妃糟践,只可惜不是馨儿陪伴王爷在侧,若昨日嫁给王爷的是我,馨儿定……” 只是宁馨儿这番说辞未落。 一道娇软的嗓音忽而从寝殿内传来,伴着几分娇嗔,“阿昼~” 宁馨儿的话被生生噎了回去。 她抬眸,便见一道翩跹的梨白身影,织着百花的云雾烟罗衫清新俏丽,未看清面容便已是娇美无匹。 云梨晨起时惊觉昨夜并非梦境。 她竟然真的重生了! 前世惨死重生去现代后,她又穿越回来了,回到与摄政王的新婚夜! 可睁眼时婚床上只有她一人。 云梨生怕环境是真,人却是她醉酒的臆想,于是未换衣衫便要出殿寻人,被贴身婢女拦回才知容昼就在殿外。 她的阿昼近在殿外…… 不是梦,阿昼真的回到她身边了! 云梨立刻坐在梳妆镜前精心打扮,确信妆容精致到能抓牢容昼芳心后,才立刻迫不及待地追了出去。 然后不顾场合地抱住了他的腰! 第3章 洞房花烛 “阿昼。”云梨娇嗔地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上,“你醒了怎么也不叫我,阿梨还以为你又要抛下我走掉了……” 闻言,容昼的身躯蓦然一颤。 他立刻伸手将身段柔软的小王妃搂入自己怀中,“阿梨胡说,若非命丧黄泉,我哪里舍得抛下阿梨先走?” 男人眸底的幽凉阴鸷尽数散尽。 余下的,皆是缠绵缱绻不尽的温柔与深情,那双平素冷凛坚定的眸,好似化成水般落在小王妃的身上…… 与对待宁馨儿的态度截然不同。 云梨没有说话,听到这番话她只觉得心中酸涩,便更紧地抱住他的腰,撒娇似的轻蹭,“不准胡说。” 毕竟前世的结局当真是命丧黄泉。 云梨不想再要这样的结果,这一世她再也不会辜负他了…… 一对璧人亲昵地相拥在梨花树下。 宁馨儿看着云梨演出来的这一幕,只觉得这个女人简直虚伪至极。 她没忍住出声,“王爷……” 刚穿越回来的云梨满心满眼皆是她家夫君,方才只顾追出来寻他,根本没注意殿外竟然还有个旁人。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云梨漂亮的凤眸微微眯了下。 她缓缓抬眸,果然没有听错,这样虚伪造作的声音她几世也忘不掉! 宁馨儿…… 前世害她云家满门忠烈枉死,云家军孤魂不得归家,就连战场上的铁血战神容昼也为了护她千刀万剐而亡! 她永远也忘不掉—— 忠君护国的父亲被污蔑通敌叛国,在城门外宁可万箭穿心也不认罪;骁勇善战的大哥在边关死守城门,等待的援兵却被宁家扣押致使他以身殉城;潇洒恣意、才情名动京城的二哥,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当街五马分尸;桀骜不驯的弟弟被送去敌国为俘虏,最终只送回家一颗头颅;母亲也躺在将军府的血泊中! 尸横遍野,满目鲜红…… 而宁馨儿将她亲手射杀后,其庶妹宁悦薇又招来鹰啄食她的肉,让她死无全尸! 好啊…… 现如今,她终于重回这个朝代! 是老天爷眷顾,前世惨死在宁馨儿手中后,她竟重生去了21世纪,而今带着满腔热血与仇恨以及在现代掌握的知识技能,再穿越回大虞王朝复仇…… 宁馨儿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云梨眼眸里的娇嗔痴缠散尽。 她退出容昼的怀抱,云袖轻甩,凤眸里只凝恨意,“我当是哪位不速之客绊住了阿昼……原来是长宁郡主。” 宁馨儿敏锐捕捉到她的变化。 察觉出她眼神里凭空出现的恨意,她莫名觉得背脊一凉…… 可宁馨儿思来想去,并不记得她们两个之间结过任何仇怨。 “阿梨……” 宁馨儿学着容昼唤她的称呼,扬起一抹优雅柔弱的笑容来。 但云梨却声线微凉,透着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清傲霸气,“阿梨也是你配唤的?” 她眸光清冷地打量着宁馨儿。 忽而弯唇轻笑一声,“如果我没记错,长宁郡主不过是个区区从一品,竟胆敢喊超品摄政王妃的小字!难道太后派你来前不曾教导过,参见本王妃时要行礼吗?” 宁馨儿唇角笑容微僵。 从前,云梨……哦不,现在应该改唤她的大名云揽月! 从前云揽月没有嫁入王府前,只是个没有任何品阶的将军府嫡女!而她是太后认的义女,又是亲封的郡主…… 向来都是她向自己行礼! 如今竟被云揽月用品阶反压一头…… 宁馨儿抿唇,难堪却又只能忍气吞声地福身,“给王妃娘娘请安。” 云梨睨她一眼,并未让平身。 反倒敛眸漫不经心地拂着袖口,声线清脆倨傲,“方才殿外何事喧哗?” 宁馨儿擅自做主起身回话。 她抬起脸,“回王妃,是母后见王爷新婚后并未携王妃入宫谢恩,又听闻新婚夫妻闹了小别扭,特意派长宁前来开解。” 闻言,云梨眼尾轻抬。 她清晰地记得,前世宁馨儿来时也是这番说辞,甚至还矫揉造作一副伪善,表面上同情她被强娶的遭遇,许诺能想办法帮助她离开摄政王府,实则早就与太后下了一盘利用她扳倒容昼和云家的大棋! 而当时的她恨极了容昼…… 向来喜欢自由的她恨透了他的强掳,更不愿做这摄政王妃,她当即与宁馨儿统一战线,结果却被哄骗利用,最终导致了云家上下覆灭惨死! 但这一世还想骗她…… 她断不会再给任何机会了! “闹别扭?” 云梨的凤眸里绽出笑意,“确实,太后的听闻不假,我们是闹了不愉快。” 宁馨儿心底骤然一爽。 她果然没有猜错,云梨方才与容昼的恩爱都是装的,只要她好生哄骗引诱,这草包早晚都要上钩露出马脚! 于是便浅笑,“不若王妃说来听听,长宁愿意尽力帮王妃排忧解难。” 宁馨儿还特意望了容昼一眼。 便见男人墨瞳陡震,那幽冷深邃的眼眸里果然仿佛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容昼紧紧地攥起拳头,他转眸望着身侧的娇软小王妃,在听到她觉得昨晚闹了不愉快时心脏猛地刺痛…… 他不断回忆着阿梨昨晚的承诺。 在心底催眠着自己——信她,该信她,她分明说过不后悔的! “好啊。”云梨清甜的嗓音响起。 宁馨儿幻想着,她大概是要当着王爷的面提出想要和离的事情了,却没想到…… 竟见云梨亲昵地挽住了容昼的手臂! 男人的心脏也蓦然一颤。 云梨眨着清澈的眼眸望向宁馨儿,“不知郡主要如何帮本王妃排解闺房之事?” 闻言,宁馨儿微愣。 她惊得差点闪到了舌头,“什、什么闺房之事?” “当然是洞房花烛呀。” 云梨小嘴轻撇,“阿昼真是过分,新婚夜便不懂得克制,害人家腰酸腿软。” 宁馨儿:??? 小王妃佯装嗔怒地看着他,葱根似的手指没好气地戳着他的腰,嫣红的小嘴不断嘟囔,嗓音娇软得要命—— “我就说今早肯定会累得起不来床耽误谢恩……你看,太后果然派人来了吧?” 容昼眼瞳里的墨色逐渐化开。 他就知道该信她! 任由小王妃絮絮叨叨地数落着自己,他温柔地将她搂入怀,低眸吻着她的眉心,低哑哄道,“昨晚是我没分寸。” “本王知错,以后一定记得照顾阿梨的感受,不再似昨夜那般粗鲁。” 宁馨儿:? 她从未听过此等污言秽语,脸瞬间胀得通红,没想到这贱人竟如此不知廉耻!这种事能随意说与她听…… 等等! 第4章 掌嘴二十 他们昨夜竟圆房了? 这怎么可能! 宁馨儿的蔻丹甲快要嵌进掌心,可她却因为震惊和嫉妒察觉不到丝丝痛意。 可就在宁馨儿怀疑两人感情时,便见云梨微抬手,袖口顺着她漂亮的小臂滑落,露出皓腕上的一枚梨花金镯。 “不过阿昼送的定情信物真好看。” 云梨笑眼弯弯,她踮起脚尖凑近啄了下容昼的脸,“那阿梨原谅你啦。” 容昼的墨色深瞳里再掀波澜。 看到云梨爱惜地轻抚着他亲手在镯子上刻下的梨花纹,他的心随之加速跳动…… 她发现那枚小镯子了! 她竟没排斥他送的定情信物! 容昼喉结轻滚,低迷黯哑的嗓音里隐有几分雀跃,“阿梨喜欢便好。” 宁馨儿恨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金色的光晃了她的眼。 她记得,她方才也在容昼手腕上看到一枚——竟连定情信物都有了! 他们到底何时来的感情? 云梨巧笑倩兮地转眸,“现在,长宁郡主可得到满意的答复了?” 宁馨儿:“……” 她极为勉强地扬起一抹笑意。 即便心底妒忌,却也只能强装道,“王爷王妃鸾凤和鸣长宁便放心了,这就回宫向母后复命。” 她说着便唤起在地上跪了许久的玉瑶,正转身准备离开摄政王府。 一道清傲嗓音忽然响起,“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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