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梨似乎并不喜欢这样。 因而这一世的他隐忍着,克制住监视她囚禁她的欲望,强迫自己别逼得她太紧,尝试着想给她更多自由…… 但如今关于阿梨的事递到面前。 容昼放下毛笔,指尖捏握着骨戒轻轻打着旋,那双深邃如墨的桃花眸里,逐渐涌动起几分偏执与幽然…… “等等。”喑哑的嗓音响起。 眼见着温南便要离开光耀殿,容昼终究还是抬了眸,“看在你忠心耿耿担心王妃安危的份上,本王准你随意说说。” 温南:“……”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个老六! 分明是你自己想知道王妃的消息,还要把这一顶大锅扣在我头上! 但温南只有内心吐槽时波澜万千。 他表面仍旧恭敬平静,“回王爷的话,王妃在长安街随手救了位巅症病人,那人是玲珑阁阁主裴言澈的母亲。” “裴言澈?”容昼狭长的眼眸倏眯。 这是个男人的名字! 容昼眸底逐渐涌动起泼墨般的占有欲,他绝非对云梨不信任,也绝非想切断她与其他任何异性的来往…… 不,他就是想切断。 他无法否认自己内心肮脏的想法,他就是想将她锁起来啊,用漂亮的小铁链将她锁在自己身边,藏起来…… 这样阿梨的世界里就只有他了,那么阿梨一定会永远永远只爱他吧? 温南悄咪咪地瞅向容昼继续汇报,“为谢救命之恩,裴言澈赠王妃一枚玲珑阁令牌,特许王妃随意打探三条消息。” 还赠令牌…… 容昼的眸光逐渐变得幽冷阴鸷。 温南敏锐地闻到掺在檀木香里的醋意,于是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想起殿下之前没少折腾自己…… 温南恶劣的小火苗燃了起来,“于是乎,王妃就跟着裴言澈进了小树林单独叙话!” 容昼蓦地攥紧双拳。 他周身瞬间腾起一股冷意,滔天的占有欲几乎快要将他侵蚀。 “单独叙话?”他咬牙切齿地道。 “对的没错就是单独叙话!”温南更加兴奋,“话说那裴言澈也是位温润儒雅、玉树临风极讨女孩子欢心的公……啊啊!” 然而温南的话音尚未落下。 一把利剑蓦地抵在了他的脖颈处,温南连忙举双手投降,“王、王爷!” 容昼不知何时从他的桌案前站起。 随手抽出佩剑便直接架在温南的脖颈,“不想死,就给本王好好说话!” 温南:……呜呜。 他立刻欲哭无泪地转了口吻,“随、随后王妃便向裴公子打探了您的喜好。” 容昼的墨瞳里蓦地迸发出星光。 眸底泼墨般的阴鸷冷意逐渐驱散开来,他抬眸看着温南,“继续说。” 温南警惕地看着脖子上的剑。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两下将它给推开,“王、王妃说她只想打听您的喜好,喜欢吃什么口味如何礼物怎么送……” 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啊呜呜! 小树林单独叙话也是他编的啊呜呜! “唰——” 佩剑划破空气的声音蓦地响起。 那原本架在温南脖颈上的利剑瞬间被收回,容昼抬手将它插回剑柄里。 所有的阴霾与不悦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眉眼间的沾沾自喜。 “果然,本王就知道……” 容昼绯唇勾起,眼眸里漾起丝丝缠绵含情的笑意,“阿梨心里只有本王。” 温南瞅着他快把尾巴翘上天的模样。 在心里默默he——tui! 呵!男人! 容昼轻甩宽袖负手准备离开,刚踏出两步又顿足,“王妃现在何处?” “在鸾……属下不知。” 温南正想说云梨在鸾凤殿中,但忽然想起主子的尿性,立马改口。 这种事情他可不敢知道! 但此时容昼已懒得与他计较这些,欢喜和得意在他的眉眼间荡漾开,他微抬下颌便离了殿,“让厨房准备些王妃爱吃的菜,本王今日在鸾凤殿用晚膳。” 温南:? 我看你是说了些屁话。 你有任何一天没在鸾凤殿用晚膳吗?哪天不是王妃爱吃的菜吗?你是不是还得补一句今晚翻王妃牌子?问题是你还有别人的牌子可翻吗你? 温南恭敬地应声,“是。” 随后容昼便箭步流星地离开光耀殿,向他与云梨的寝殿鸾凤殿而去。 …… 鸾凤殿荡漾着悦耳的风铃声。 云梨不喜欢过于孤寂安静的环境,便亲手制了风铃悬在檐上,风铃碰撞时还飘荡出清甜的花香。 寝殿内,云梨正在…… 第31章 含住指尖 云梨正坐在软榻上绣着香囊。 玄色的香囊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鸳鸯,在梨花树的枝头互相依偎,但这幅图景还未完全绣好,只勾勒出大概模样。 连翘目瞪口呆地在旁看着…… 她差点惊掉下巴,“娘、娘娘,您又何时背着奴婢学刺绣了?” “唔……”云梨眼眸弯弯。 她俏皮地歪头看着连翘,精致妩媚的凤眸轻眨,“也许是在梦里吧。” 云梨的眼眸里潋滟着笑意。 她继续穿针引线,却忽然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 方才与连翘说笑着未曾注意,针尖不小心扎进了她白嫩的指腹。 连翘闻声后忙紧张地看了过去。 云梨生怕洇出的血珠会弄脏香囊,连忙想将东西放下再处理伤口,却蓦地被人握住了手腕,“伤哪儿了?” 容昼箭步流星地赶到云梨身边。 他刚走进鸾凤殿,伴随着清甜花香的便是风铃响,只是未等他欣赏片刻,便听到小王妃倒吸凉气的声音…… 容昼立刻健步如飞地冲过去,便见那莹白的指尖上洇了滴血珠。 男人的眼眸蓦然变得猩红,深邃如潭的瞳中翻滚着情绪,但他很快便将眼眸敛下,纤长的睫毛掩住那片偏执的红意。 “怎么这般不小心?” 容昼声线黯哑,喉结轻滚时明显涌动着别的情绪,但他却尽量将口吻放柔。 云梨巧笑嫣然地望着男人,“没事啦,这点小伤口再不处理都要愈合了。” “那也不行。”容昼嗓音极低。 他就是不高兴让他家小阿梨受了伤,哪怕只是这么一点点伤都不行! 云梨正想将手抽回来擦掉血珠。 但下一秒,指尖却被温暖包裹。 容昼绯色的薄唇微启,低首轻轻含住那莹白似葱的手指。 一股电流瞬间蹿过云梨全身。 她只觉得心脏忽然酥软得塌陷下来,心脏尖尖上似乎漂泊着船只,随着忽然涌动的江波深浅沉浮着…… 容昼眼眸微敛,长睫耷落。 他极为轻柔地轻轻吮掉那滴小血珠,柔软的指尖不经意间扫过她的指腹。 “痒……”云梨轻声嘤咛着。 她紧张地转眸看向旁边的连翘,小丫鬟也极有眼力见地欠身,“奴婢告退。” 然后就转身踩着风火轮似的跑了。 云梨:“……” 她转眸望向身旁的男人,一袭玄衣威风凛凛,鎏金冠束着那头墨锦似的长发,分明是大虞最英武尊贵的男子…… 此刻却含着她的手指间不肯松手。 她揪了揪男人的衣角,“好啦。” 闻言,容昼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下,他逐渐敛掉眸底的那片猩红之意,松唇时似乎还有几分依依不舍…… 包裹着云梨指尖的温热散去。 余留着些许濡湿感。 云梨正要将手给缩回来,容昼却握紧她的手指,指腹轻轻抚过她伤口附近,哑声问道,“疼不疼?” 小王妃抬起澄澈漂亮的眸子。 她乖巧软糯地摇头,“不疼。” 被针扎一下而已哪里会疼到现在,只是刚被扎的瞬间才有刺痛感。 但容昼深锁的双眉仍旧没有展开。 他抬起眼眸,便看见那枚放在旁边的香囊,用了他最喜欢的玄色为底,毫无疑问是他家小阿梨绣给他的…… “本王不要这种东西。”容昼沉声。 他不舍得让云梨像其他闺秀一样,只是在内帏中操持姑娘家的事情,更不舍得她每天围绕着织绣这些事转…… 毕竟他曾见过她在现代的明艳。 他想将她藏起来,不是想将她的人和思维禁锢,他只是……生怕她喜欢别人。 容昼心疼地将云梨揽入怀里,“阿梨以后不必为我做这些,这等事交给绣娘做便好,你可以随意做其他想做的事。” 但云梨却睁大眼眸,“绣娘?”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摄政王殿下,澄明的眼眸里似乎还有些不悦。 云梨瞬间委屈,凤眸里潋滟起水光,“夫君不要阿梨给你亲手绣的香囊……竟要戴别的女人绣给你的吗?” 容昼:? 他笔挺的背蓦地紧绷了下,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瞬间被揪紧,“不是……阿梨,我不是这个意思。” 容昼的喉结都跟着紧缩,他的声线听起来很紧,慌张而不知所措地辩解着。 “我的意思是不必辛苦阿梨……我没有要戴别的女人绣的香囊,我谁的也不要!” 但云梨的眼眸里却氤氲起水雾。 她轻声抽噎,好似眨巴两下就要落下小珍珠似的,“你不要阿梨绣的香囊……果真连阿梨绣的香囊都不要吗?” “阿梨……”容昼声线发紧。 晶莹剔透的泪珠扑簌簌地落下,“难为殿下费心拒绝,没关系,绣香囊而已……不过就是被针扎了好几下还被糟践情意,哪里就疼死我了呢?” “不是……我没有……” 他没有想糟践阿梨的情意,甚至心疼极了她为他绣香囊扎到手。 但此刻看着小王妃眼眸通红,他几乎彻底乱了阵脚,一时间不知从何哄起,“阿梨别哭,我错了……你别哭。” 闻言,云梨轻轻吸了下鼻子。 她委屈地瘪着小嘴,好似受挫般的垂下眼眸,许是因为眼睛被濡湿的缘故,纤长卷翘的睫毛被洇成一簇一簇。 “嘤……” “我要!阿梨绣什么我都要!” “呜嘤嘤……” “以后我再也不乱说话了,阿梨想做什么便做,绣香囊也好,下厨也好……” 容昼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样哄小王妃。 他慌张地探着云梨的视线,却见上一秒还要掉眼泪的王妃,下一秒眉眼间就扬起得意的神采,“早这样不就没事了。” 容昼:? 他又被小王妃的演技给骗了? “云梨!”容昼嗓音蓦沉。 “你凶我……”小梨花迅速酝酿出眼泪,“容昼!你现在居然敢凶我了吗?” 刚支棱起来的容昼瞬间又软了下去,“我不是我没有……阿梨你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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