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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愤怒地皱眉：“你在坚持什么？为什么坚持？明明他们已经放弃你了啊。 他们陷在曾经的愧疚里，抛弃了现在的你，他们只在乎自己得到的，根本不在乎你。他们根本就不爱你，我才是最在乎你的！” 见她执迷不悟，恶不耐地抬手一挥，秦玥昔的四周浮现起其他人的梦境。 她回头躲闪，却直接撞见秦子都的梦境，梦里的他低头做着桃花酥，「秦玥昔」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讲述着自己遇到的趣事，秦子都时不时轻笑着抬眼看她，像是她和他的曾经一样。 再转头，秦九，秦陌尘……几乎无一例外，每个人都甜腻地将梦里的「秦玥昔」拯救于水火，选择留下来与她共处，「秦玥昔」也笑着与他们逗乐。 秦玥昔亮丽的紫眸盯着那些曾经保证疼爱她的人一个个选择留在「秦玥昔」的身边，留在那个他们亏欠了的秦玥昔身边。 黑暗覆盖了整个空间，似乎只有这些画面里的幸福带有光亮，她抬手想要接触那些光亮，画面却在她伸手间破灭。 恶嗤笑一声。 他瞧着秦玥昔仍然不肯放弃，自然不介意继续逼她一把，他再次转换画面。 曾经忘却的痛苦回忆在眼前浮现，秦玥昔被逼着看着弱小的自己被一次次抛弃。 她看着爱自己的人一次次伤害自己，她亦看着是恶的各种形态穿插在她的回忆，既带来美好又带来痛苦地守在她身边。 “这是……我的曾经吗？” “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 记忆重新涌入脑海，曾经选择忘却时的绝望和痛苦顿时吞没了秦玥昔。 秦玥昔的手在颤动间最终无力地放下，被在乎的人抛弃，被最厌恶的人保护的反差感让她无法呼吸。 她周身的火焰也随着挣扎的动作的变小而缓缓消失。 渐渐地，随着记忆彻底的恢复，一切似乎寂静下来了，恶穿过光亮，走到她身前。 他轻声蛊惑道，“你看啊，他们都会放弃你，我不会的，我们本就是一体的，我们应该永远在一起……” “我们应该永远在一起……” 他仿若洗脑般重复，缓缓拥抱僵硬如木偶般的秦玥昔。 “我们应该永远在一起……” 黑暗也随着恶的拥抱渐渐覆盖秦玥昔，他们似乎真的融在了一起，黑暗全部侵蚀了这个空间。 “你现在的坚强，勇敢，强大哪样不是我赋予你的？来吧，同我在一起，我们永远不分开……” 秦玥昔轻声道，“……” “你说什么？”恶皱眉。 秦玥昔贴在他耳边又一次重复。 “我说，你做梦吧！” 猛然间，一团温暖白色的光瞬间划破黑暗笼罩来到秦玥昔身边，秦玥昔利用那团光将恶狠狠甩了出去。 秦玥昔摆脱恶空间的束缚，她刚刚看似无目的的奔跑，实则是利用卿羽刻意给她留下的小刀划出简易空间，能够在短时间内通过其他空间，获得自己的力量。 如今身在恶的空间，恶自然能想让她看什么就看什么，她怎么可能相信他。 恶被拍打在远处，强光瞬间腐蚀了恶的皮肤。但秦玥昔的力量还不足以让他害怕，他只是皱眉，不甘地道，“为什么？你不恨吗？” 明明他算好了，以秦玥昔最后成神时对曾经回忆的阴影，重忆时一定是极度痛苦敏感的，加上再度被抛弃，她定然不会拒绝「永远不被抛弃」的诱惑。 更何况他们天生就是一体的，她本就对他有天然的相信和拥护。 为什么，为什么？ 哪怕被曾经抛弃也要原谅对方？ 蠢不蠢。 秦玥昔被裹在温柔的白光中缓缓站起，她只道，“他们如今的选择是基于爱我和后悔之上，他们选择的也是我，我难不成还自己嫉妒自己吗。 至于之前的事，曾经恨，他们的伤害我从未释怀。 否则不可能让你一次次用这些对我施加痛苦。但学着放下痛苦的执念，善待的是我自己。” “我本可以活在皎洁之下，为何要拘泥于过往的昏暗。” “你口口声声爱我，却一次次将利刃指向我，逼迫我服从你的命令，生活在你给我规划好的世界里。” “你的爱可真让人恶心！” 恶被强光穿透，恍惚间，这个在白光中无比耀眼的女孩于曾经的卿羽交叠在一起。 她白发紫眸，往日清冷宁静的眼里喷怒地像是要喷出火一样，“芸芸众生信仰于你，你身上的哪一处不是因为这些信仰才能拥有的？你就是这么回报他们的吗？让他们无家可归，同类相残？！” “我可没那么做！那么做的是你，只要你离开他，只要你听话，那些人就没有事！我是因为爱你才这么做的，跟我回家吧。” “你轻贱他人性命，用别人的命威胁我留在你身边，这叫什么爱？” “你的爱真让人恶心！” 他陡然一愣，不断重复地解释，“才不恶心，才不恶心！我只是想让你们和我在一起，明明是你答应我的，我们永远在一起啊……” 秦玥昔自然知道他说的「你」是谁，想到消散的卿羽，她隔空狠狠掐住恶的脖颈，毫不犹豫地用卿羽留存的光环砸了过去。 秦玥昔的力量自然无法同千年神明的卿羽比拟，恶瞬间被庞大的力量砸的弯下腰，痛苦地蜷缩，“这是……这是卿羽的神格？” 他瞳孔一缩，不敢置信地尖叫，“卿羽的神格为什么在你这儿？她呢？！” 秦玥昔冷漠地看着触及卿羽就变得格外疯癫的恶，“她剥离神格，跌下神位，和秦山一起转世了。” “剥离神格？” 他单知道卿羽为了秦玥昔的成神机会，将自己的神骨神血换给了墨忆。 但他只以为那是卿羽对秦玥昔的愧疚罢了。 他以为卿羽是厌恶这个小孩的，要不是秦玥昔，卿羽又怎么会落到不惜以千年沉睡为代价封印他。 况且卿羽千年沉睡期间无数次对秦玥昔身陷困境的冷漠他也看在眼里。 原来，千年的不管不顾只是为了这一刻保护她的女儿吗？ 原来，哪怕舍弃神格也要为自己的女儿争取自由吗？
第355章 死亡，凤绝！ 恶意识到卿羽对秦玥昔的千年冷漠只是为了防着自己，如今她已经回不来了。 那个温柔着叫着他名字的善回不来了。 那一瞬间，恶觉得心脏的窒息远远胜过身体上的痛苦。 他魔怔地不停抓取着困住自己的神格，呜咽着低喃，“为什么你能爱这么多人，偏偏不能爱我！为什么？明明我们才应该在一起。” 秦玥昔听他发疯听的不耐，抬手将光环重新抽取到手边，化成一把长刃。 恶立马站起同秦玥昔争抢那把长刃。 黑暗与光亮不断融合，互相撕扯。 直到秦玥昔将光刃刺穿恶的胸膛，这场不断撕扯才停止，秦玥昔不敢停下，她立马开始画阵，想要将恶彻底封印。 杀死恶连卿羽都做不到，更遑论是她，她能做的最多只是将他封印，在后续中寻找方法。 光刃缓缓散开，包裹恶的躯壳，像是为他专属打造的蝉蛹一般紧紧将其包裹。 他无力地看着卿羽的光环散在自己身体里，感受到卿羽剥离神格的最后一丝情绪是恨意，他才明白卿羽对他的恨有多深。 既然如此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自己神陨永远不可能重新成神，也要让自己下地狱。 她把自己抛弃了，但是她却能和自己的爱人生生世世地轮回，同他永远在一起，还有秦玥昔，她也能在没有自己的时候和那些爱她的人在一起，和凤绝厮守于时空局。 离开自己是她们一次次的选择，离开自己会让她们两人的生活都更好，这个认知让他彻底崩溃。 悲鸣声自他的喉咙里传出，阴狠和疯狂布满了他的眼珠。因为巨大的悲伤和愤怒，那双眼珠充满可怖的血丝。 那就让她们不好过，让她们为自己的抛弃付出代价！ 黑暗的一切重新笼罩这个空间，恶疯狂地撕扯自己，生生将自己的神格也刨了出来，一个同样耀眼的黑色光环缓缓套在光刃之上并将其吞噬，他撕开空间的裂缝，利用自己神格的能力将万千世界相连。 小世界内。 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猫正懒洋洋地晒太阳，天空突然变暗，地下天上出现无数个窟窿，天空像是在瞬间变暗，凭空砸了下来，小猫应激地竖起尾巴，却根本来不及逃离就掉入了窟窿内。 这一幕在无数小世界上演，曾经的灾难再次上演。 仅仅因为恶的情绪和私人感情世界就要承受莫名的灾难，而他却从未认为自己有错，他是恶，是人类私情的结晶，从未有过大义。 时空局在瞬间忙成一团乱麻，各种系统因为部分小世界的失联而无法运行，一股恐惧涌入时空局的博士们的心尖，他们大部分都是曾经时空局外部的人，参与过也无法忘却那场卿羽为天道时的世界性灾难。 贝黎儿从贵妃榻里爬出来，无语道，“不是吧，还来？” 恶的空间内。 恶的身形随着彻底剥离神格，竟然渐渐模糊，融入了这片黑暗之中。 “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吧。” 空间内一处也出现了洞口，它向内凹陷，深不可测。它不断汲取着其余世界的天道之力，这也是其他世界纷纷出现洞口的原因。 秦玥昔没想到他能疯狂到这个程度，世界的崩塌让作为天道的她能体会到万千生物的百念皆灰和最后的求助。 恶的神陨没有让这个空间消散，他故意留下这个空间困住了她，却又没有隔绝她与万物的联系，让她能感受到万物的崩溃。 更糟糕的是，卿羽的光环和恶的暗环缓缓相融，在彻底融合的瞬间彻底爆炸，至高神同时地毁灭让还在这个世界的秦玥昔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她被狠狠甩飞，整个人趴在地上吐出了血。 但她却无法顾忌自己，匆匆爬起闪至洞口处，洞口似乎感觉到她身上磅礴的天道之力，立马集中向秦玥昔索取。 秦玥昔明白了恶的意图，如今的世界只剩下了她和墨忆两个神。 但墨忆的状态恐怕都无暇顾及自己，那只有自己可以阻止这场灾难。 而这次灾难不同于上次，恶的神陨让这个洞穴无比扩大，不可能和卿羽一样只需沉睡千年就能修补。 如果她要修补，那只有和恶一样，挖出神格，神陨于天地，甚至魂飞魄散。 死亡的阴影笼罩了秦玥昔，满打满算她真正于社会接触的不超百年，世界给她带来的痛苦也占了大半记忆，她还没有享受到世界给她的欢愉，就要为世界负责。 但善神与生俱来的责任感和对万物的怜爱又促使着她哪怕牺牲自己也要拯救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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