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莎自称早就见过那些东西,还了解甚多。 褚潇存疑:“据说见过的人都死了,你一直没事?” 阿丽莎说:“这些怪物分很多种类,烟雾状是最低级的,不仅没攻击我,还被我驯化,成为我的宠物了。你也可以试试。” 褚潇认定她吹牛,在她一再怂恿下,本着玩笑心理照其教授的方法召唤黑烟。 她来到卧室的穿衣镜前,对着镜子想象血腥恐怖画面,与镜中人对视。 “看着你的眼睛,一分钟内别眨眼。” 失去痛觉的人做起来很容易,褚潇盯着自己黑洞般的双眸,阿丽莎在网络那边帮她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话音落定,镜中人的瞳孔中钻出一缕黑烟,透过镜面,蜿蜒来到现实中。 褚潇惊讶退后,黑烟蠕虫般扭动靠近,似在探索新世界。 阿丽莎笑慰:“别怕,它不会伤害你。” 褚潇戒备地谛视黑烟,问:“为什么只有我们能看见它们,其他人却不行?” “因为它们不是物质,而是一种能量波。波的呈像和振幅频率有关,我们这些人的脑电波正好和它们同步,所以看得见。” 褚潇想起一则科学研究,人的脑电波与性格意识有关,反社会人格障碍和某些精神病患的脑波与正常人有着明显差异。 搞了半天我真是变态或疯子。 缺乏情感的人不会纠结自身属性,她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尝试逗弄悬停的黑烟,它绕着梳子端头盘旋,时而团成球状,时而散若尘埃。 阿丽莎说:“它已经熟悉你的气息了,现在给点祭品,和它签订主仆契约吧。” 具体办法是杀一只动物献祭。 校园里有很多流浪猫狗,祭品手到擒来,褚潇担心濒死机制复发,邀请阿丽莎陪同。 她准备好道具下楼搜寻猎物,在宿舍区与校园接壤的树丛边听到几声猫叫。 那是猫受到袭击时发出的凄长嚎叫。 她打着照明灯走进树丛,光束晃动着锁定一个蹲在地上的男人,他正使劲将一只成年橘猫塞进背包。 “谁!” 男人遮脸挡光,心虚吼问站在暗处的来人。 褚潇已看清他的三角眼蒜头鼻,衣服都是名牌,右腕的表尤其昂贵,看年纪二十出头,八成是个学生。 她挪开手电,亮出形容。 “三角眼”见是个面容稚嫩的美少女,化惊为喜,和气招呼道:“同学,这么晚了你怎么来这儿呢?” 褚潇直觉他不是好人,文静道:“我睡不着,出来散散步,你也是医大的学生?抓猫做什么呢?” “三角眼”又相准了几分,问:“你是不是叫褚潇?我叫张峰,也是外科系的,念大三。” 褚潇微笑:“原来是师兄啊,你怎么认识我?” “嘿嘿,你是我们系公认的系花呀,我当然认识了。” 张峰喜笑颜开,极力伪装的憨厚样盖不住猥琐。 背包里又发出猫儿的闷叫,他忙解释:““我妹妹想养猫,让我抓一只野猫给她。” 褚潇直接拆穿:“你把它捆得这么紧,又装在包里,不怕闷死它?” “我家就在学校附近。” “校门要到早上5点半才开,你怎么出得去?” 她步步紧逼的质疑让张峰放弃遮掩,讪笑着道出真实意图:“我最近在练习制作动物标本,买不到合适的素材,只好自己动手找,求你别去告发我。” 医大的流浪猫狗都有爱心社团出力照料,近期连续有上百只猫狗失踪,社团怀疑遭人偷盗,在校园论坛里发布启示,号召师生提供线索。 褚潇估计始作俑者就是这个张峰,失踪的猫狗都被他拿去练手了。 虐杀动物至少获刑一年,杀了这么多,少说得吃五年牢饭。 这种人渣活着才是多余的。 忽听阿丽莎在耳机里说:“你原来是女孩子呀,哈哈,你知道吗?活人才是黑烟最喜欢的祭品。” 语中褚潇下怀,她改换目标笑着请求张峰:“师兄,我早想学做标本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能不能让我观摩?” 这话迎合了张峰的鬼肚肠,他喜出望外道:“当然可以,跟我来吧。” 他背起背包带路,走出两步警惕试探:“你出来得太久,家里人会担心吧。” 褚潇说:“我在这儿租房住,没有室友。” “那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嗯,我谁也不说。” 消除隐患,张峰又让褚潇跟他保持二十米距离,防止路人看见他们同行。 褚潇一一答应,尾随他向校园西北角进发。 夜半三更,大雪寒天,稍有安全意识的女孩子都不会跟着虐杀动物的变态行动,张峰以为捡到了不谙世事的小白兔,按捺住亢奋将猎物引到他惯常的作案地点——一座老旧的标本仓库。 这仓库是座楼龄五十年的四层建筑,地下还有两层,最下面那层原是停放大体老师的停尸间,后改为标本制作室,同时储存一些年代久远的老标本。 十年前学校修建了新的标本制作室和停尸房,这里渐渐弃用,只当做单一的仓库,也没设专人看守。白天周边人迹罕至,寒夜静过墓地。 张峰在入口等待褚潇走近,见她手里多出一把黑色长伞,料想是从路边便利柜借来的。 “你干嘛借伞?” “待会儿回去可能会下雪。” “嗨,没伞也不会让你淋着。” 张峰一语双关,心里笃定这女孩进入仓库便不见天日了。 电梯已停用了,二人走步梯来到地下二层,这里空气恶劣,浓厚霉味里混杂血、粪便和防腐剂的味道。 四墙铺满一行行陈列架,密密麻麻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玻璃罐,打开电灯,装在罐子里人畜脏器和肢体显山露水,景象触目惊心。 褚潇觉得五颜六色的器官宛如矿藏中的美丽宝石,聚精会神观赏着。 “这些标本都有些年头了,学校怕花钱处理,随便扔在这儿,有的标签脱落,已查不出来源了。” 张峰以主人口吻介绍着,不住偷瞄褚潇,明目张胆地咽了几次唾沫。 褚潇扫视环境。 场地宽敞,有足够活动空间,标本制作台还能使用,拧开清洗台的水龙头,出水正常,加上他刚才的说辞,无疑是理想的祭坛。 这时入口进来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男青年。 他毫无顾忌地打量褚潇,显出流氓式的欣喜。 张峰问:“监控都关了?” 见保安比出“OK”手势,他顿时暴露豺狼面目,淫、笑着逼近褚潇。 “褚学妹,我中意你很久了,今天这么有缘,陪我们玩玩吧。” 褚潇起先就怀疑张峰能躲过校内无处不在的监控长期捕杀猫狗,必然有这方面的同党,多捞一个祭品算赚到了。 她泰然演出自行编排的剧本,质问:“你们就不怕坐牢?” 张峰和保安相视一笑,越发得意。 “你也看到了,这地方鬼都不上门,我在这儿杀了几百只动物也没人发现啊。你要是不听话,我们只好用强,完事就把你切碎了装进这些罐子里,保证谁都不知道。” 他提前透露灭口意图,规定了受害人的下场。 褚潇推测他们已拿其他女孩子实践过,行事才这么老练。 她看看二人,倏地绽放甜笑,脱掉羽绒服扔向墙角,倒退着坐上标本制作台,身体后仰,用胳膊肘支着上身做出承欢的姿势。 “那快来吧,希望能满足你。” 张峰以为这是个闷骚的浪、女,有天时地利人和做保,放心大胆凑近,淫、欲助长丑陋,在褚潇眼里他只是一堆恶臭的人形肉块。 她左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右手忽起,将事前准备好的注射器深深扎入对方的颈动脉,然后把针管里的空气一股脑注入进去。 张峰双睛暴鼓,褚潇媚笑不变,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后方的保安发现异常,急忙冲过来,褚潇推开张峰,抓起一旁解剖盘上的手术刀进攻。 保安反应快,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往前狠狠一折,刀尖转向刺入她的左肩。 以为她吃痛后会丧失行动,不料褚潇间不容发地左拳出击,用力打中他的喉结。 下午本想用这招对付陆父,憋到现在总算付诸行动了。 两头禽兽相继窒息、胸痛,捂胸捏脖倒地翻滚,像待宰的鱼大张着嘴,发出痛苦地咔咔声,到此仍未想到他们才是自投罗网的猎物。 褚潇着迷观看死神绘画,不放过一丝细节。想象不到的快感笼罩全身,宛若久困的死水冲出堤坝,在血管壁上冲出狂喜的浪花。 混乱的气息传入耳机,阿丽莎问:“楚,你没事吧?” “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褚潇激动得微微发颤,杀人的感觉果然很棒,她终于为无趣人生寻到真谛,自己就是为这种事而生的。 多亏阿丽莎护航才能顺利拥有这一美妙体验。 “对不起,阿丽莎,之前不该骗你。” “没什么,我说过性别不重要,相信以后我们会相处得更愉快。” 阿丽莎提醒她趁祭品没死透前举行献祭,藏在羽绒服衣兜里的黑烟已受血腥味吸引蛇行爬来,褚潇温柔地知会它:“这是给你,快享用吧。” 黑烟绕着张峰和保安盘旋,似在嗅闻,接着体积陡然扩大,化作数条毛茸茸的长绳捆住他们的手脚,高高举向半空。 垂死的男人们吼出瘆人的音调,四肢受到猛烈拉扯,关节响起断裂声。 褚潇撑起长伞,下一秒,二人四分五裂,血雨裹挟内脏断肢落了满地,血珠顺着伞沿啪嗒直坠,一颗黏满血丝的眼球挂在伞沿上荡秋千,在空中停留数次,才随着断裂的血丝掉落。 阿丽莎笑道:“看吧,我就说借把伞没坏处。” 褚潇仰头,见黑烟迅速收缩回原有大小,围着她活泼绕动,呈现宠物的亲昵姿态。 她尝试下令,让它返回外套衣兜,黑烟立马泥鳅似的游回去了。 “它好像承认我是主人了。” 褚潇向阿丽莎道谢,这才拔出左肩上的手术刀。伤处只些许酸涩,血很快自动止住,她随便浇了些低浓度的碘伏,垫上手帕,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残骸。 变态的思路不谋而和,她照张峰说的将尸块和脏器洗刷干净做成标本分开藏入陈列架,用强酸销毁衣服物品,再用水冲掉地面的血迹,来时的监控头都被保安关闭了,倒替她省下善后的力气。 轮到张峰的背包,里面的猫还活着,她拉开拉链,橘猫体毛和尾巴倒竖着,不住惊恐哈气。 “算你运气好,快走吧。” 她翻转背包倒出猫儿,解开它爪子上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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