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母听了儿子的话,对童念溪的印象瞬间跌至谷底,要不是为了形象,她高低得骂童念溪一顿,什么人呐。 “你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 “砰”的一声,她把门关上,童念溪吃了一鼻子灰。 离开凌家,童念溪本打算暂时在街边长椅上呆着,但是天一黑,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怪吓人的,她只得回家了。 “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童胜达一见到她,想起今天受的憋屈,就忍不住责骂,但是担心女儿一生气再离家出走,又闭上嘴,“我给你热热菜。” 狼吞虎咽的吃过饭,童念溪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爸,我们该怎么办?” 童胜达摇头:“我不知道。” 父女俩相对无言。 徐惊涛此刻躲在离小城几百里外的一艘渔船上,和陈兴喆起了冲突。 两人从包修荣手中逃出来后,躲躲藏藏,过着朝不保夕的流浪生活。 手里没有钱,他们的生活条件当然特别差。 陈兴喆不由得开始后悔,他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听信了徐惊涛的话,和他一起干出那种事,导致自己现在有家不能回。 他曾经是个孤儿,也就特别渴盼属于自己的家庭,所以离开家的日子是真的不能忍。 陈兴喆越想越气,坐在船尾阴阳怪气质问徐惊涛: “徐惊涛,你不是尤冬煦的双胞胎弟弟吗?你想要钱直接找他明说就是,干嘛绕这么大弯子,把我给坑了。” 他黑着脸,后知后觉发现,徐惊涛和尤冬煦是亲兄弟,万一出了事,看在血缘关系上,尤冬煦或许会放徐惊涛一马,但肯定不会放了自己。 所以他当初是疯了,才会相信徐惊涛的话,跟他犯下那种事,害得自己有家不能回。 陈兴喆抬起手,重重的锤了下,目光落在徐惊涛那张和尤冬煦长得很像的脸上,内心那种疯狂纷涌而至。 多年前在孤儿院里,他挑拨离间,差点将冬煦害死的记忆复苏。 徐惊涛害他成了逃犯,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他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得报复。 当初他能害了冬煦,现在凭什么不能害徐惊涛。 陈兴喆回头看了下,发现渔船的主人背对着他们,正在专心捕鱼,他的内心蠢蠢欲动。 徐惊涛的心情也很差。 他也是逃跑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被梁昊耍了。 仔细想想,他现在没有继承尤家的公司,对梁昊而言是个陌生人,梁昊为什么要对他言听计从?是他太高估自己,竟然真的听信了梁昊报的信,误抓到翟湘。 如果发现抓错人之后,他能立刻把人放了,而不是想着报复,也许不至于沦落成现在这样。 而且包修荣那家伙疑心很重,在接到自己电话后,就算为了翟湘的安全,他也不会贸然对自己动手,所以他到底哪来的消息,居然精准抓到了自己? 徐惊涛越想越崩溃,只觉得重生后诸事不顺。 上天既然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难道不是让他享受一下主角待遇吗?怎么让他受这么多挫折,过得还不如上辈子。 他想到那个同样疑似重生的童念溪,莫非她才是主角? 想着想着,他心里不痛快了,抬起头盯着对面的陈兴喆看,电光火石间,他脑子突然抓到点什么线索。 等等。 陈兴喆。 这件事只有他和陈兴喆两人知道,如果是陈兴喆出卖了他,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徐惊涛,尤冬煦给了你多少钱,你这么替他卖命。也是,你们家当初扔了他,现在他发达了,你想攀上去,肯定需要投名状,你是不是拿我做交易讨好尤冬煦?”陈兴喆说话慢吞吞的,如果徐惊涛更仔细些,就会发现,他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 而说完这句话后,他一个猛扑,扑到徐惊涛面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把他推下船。 徐惊涛冷不防,被推了个趔趄,好在他重心稳,反应过来后,便回手,和陈兴喆打了起来。 两人越打越凶,惊动了捕鱼的船主人。 “你们两个,给我住手,这是船上,你们不要命了我还想要。”船主人吆喝一声,企图把他们分开。 不料徐惊涛见陈兴喆主动攻击他,顿时想起上辈子的恩怨,他将两辈子的怨气加起来,全都爆发了。 “我让你出卖我,威胁我,找我要钱,害我丢了命,陈兴喆,我今天就要为自己报仇……” 他越骂越狠,情绪也越高涨,便收不住了。 渔船主人被他的举动惊呆了,想劝又不敢上前劝,生怕连累到自己。 陈兴喆脑瓜子会算计人,但体力方面就远远比不上徐惊涛了,两人缠斗时,他很快落了下风。 而且他不太懂水,眼看自己就要被推进江里,他开始害怕,嘴里不住地向徐惊涛求饶。 “徐哥,我错了,徐哥,你放了我吧,千万别把我推水里,我不会游泳……” 可他越说,徐惊涛越兴奋,下手的力气越大:“都死到临头,知道错了,晚了,陈兴喆,我告诉你,这辈子我绝不会放过你,我会提前送你去见阎王。” 陈兴喆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总觉得徐惊涛说话怪怪的,但来不及多想,忽然感觉身体一轻,紧接着“扑通”一声,他被推进了江里。 “你、你在做什么,快救他上来!”船主人下意识就要救人,没想到趁他不备,徐惊涛一不做二不休,连他也一起踢进水里了。 “老板,徐惊涛把陈兴喆和渔船主人都推进了水里,我们的人远远跟着,没来得及救陈兴喆,渔船主人懂水,撑的时间长,我们把他救上来送进了医院,他身体没大碍。” “徐惊涛也被抓了,有我们的人亲眼目睹他杀人,作证人,他会受到惩罚的。” 听完手下的报告,言诉有些吃惊,想不到他还没来得及给徐惊涛和陈兴喆找事,这俩人就先斗了个你死我活。 “陈兴喆的养父母知道了吗?” “知道,养父母特别伤心,毕竟养这么多年的孩子没了,他们已经卖掉店铺,准备回老家了。” 两个老人家也不容易,言诉想了想,让人把陈兴喆砸手里那批货买了回来,就当给两位老人的养老金。 “继续盯着。” 童胜达现在每天过得特别忙碌,那天徐家人抢走的钱虽说还回来了,但妻子被带走接受调查,他一边操心这个,一边要忙店里的生意,童念溪一点忙都帮不上。 他每天回到家吃不上热饭热菜,还得自己做饭做家务,这时候就想起童小琴的好了。 而且他也逐渐对童念溪产生了一丝不满。 家里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情,全都是童念溪引起的,要不是她做了那个荒诞的梦,非要找徐惊涛谈对象,也不会招来蛮横无理的徐家人。 “念溪,现在家里事多,我整天跑来跑去想找关系疏通一下你母亲的事,你能不能懂事点,帮我做做饭,洗洗衣服什么的。” 又一次在外面受了一肚子气回到家,面对着昨晚冷掉的剩饭,童胜达觉得心里发苦,而童念溪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忍不住发了脾气:“你就不能学学你姐姐小琴吗?小琴在家时,根本不用我操心做饭,衣服每天都洗的很干净,她工作那么忙都能做得来这些事,你整天闲着没事干,不能体谅一下我吗?” 童念溪从小养尊处优,什么时候被父母要求过做饭洗衣服。 她不可思议盯着童胜达:“爸,你疯了吧,让我做饭?” “让你做饭怎么了,难道不应该吗?” 童念溪咬了咬唇,不服气道:“我妈在的时候,从来不要求我做这做那,她出事才多久,你就要苛待我,我从没做过家务活,不会做。” 童胜达没想到她这么理直气壮:“你还敢提你妈?要不是你耽误了时间,她怎么会做出那种事?你堂舅家住得不远,附近也有其他亲戚,你只要喊他们一声,或者报警,他们就能来家里帮着对付徐家人,可你呢,大老远跑到店里找我,还耽误那么长时间,我告诉你,都是你把你妈害成这样的!” “闭嘴!”童念溪忍不住爆喝一声。 这些天她一直不敢面对这个事实,就是心虚,没想到今天,她的好父亲,竟然揭开了她不愿面对的伤疤。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啪”一声关了电视,回到自己房间。 童胜达和她吵了一架,对她感到更加不满了,他没想到自己宠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竟然是这种人。 如果童小琴还在就好了,小琴肯定不会和他顶嘴,还能帮他干活。 生平第一次,童胜达产生了一丝后悔的心态。 不过很快,他就来不及伤春悲秋了,因为他发现五金店的老客户纷纷断掉了业务往来。 店里的生意锐减,童胜达吓得挨家挨户上门问情况,求爷爷告奶奶,终于问出一点眉目。 原来缘由还是在凌辰身上,由于童念溪和杜菲母女做下的事,他不愿意再给五金店生意提供支持,还断掉了以往的客户。 得知这个理由后,童胜达非但对女儿更加不满,就连对妻子杜菲,也感到很愤怒。 如果杜菲当初不藏着掖着,而是告诉他,女儿做的那个梦,他肯定会拦着母女俩用那种方式退婚。 但事已至此,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低声下气求人: “老李,咱们都合作好几年了,你也知道,我老童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人,做生意最讲诚信,你看这样,咱们绕过凌辰,继续合作好不好?” 老李踟蹰许久,摇摇头:“老童,我们不像你,我们其他业务跟凌家有牵连,凌辰特意请我们吃饭,拜托了这事,我们也不好不给他个面子,你说对吧。要不这样,你再找找他,只要他同意,我们就没意见。” 离开老李家的时候,童胜达搓了搓自己的脸皮,觉得人生无望。 他突然想起当年刚进城的时候,他发誓要给妻子和女儿一个好生活,但是很快,他遇到了杜菲,那是个爱打扮会撒娇的女人,比他乡下的老婆漂亮得体。 所以哪怕她比他大好多岁,他也愿意离婚娶她。 那时,他觉得生活多有盼头啊,可转眼二十几年过去,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童胜达不甘心自己花了半辈子心血的五金店就此倒闭,他必须得做点什么挽救一下店里的生意。 思前想后,只能求凌辰放他一马。 可凌辰怨恨的人是童念溪,所以这天童胜达特意做了桌好菜,请童念溪吃。 他和童念溪上次吵架还没和好,这次他主动道歉:“念溪,那天是爸说的不对,伤害到了你的自尊心,爸向你道歉,别生气了,行吗?” 童念溪心里还憋着气,闻言将脸扭到一边,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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