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所有人都可证明,我去画铺只是买画而已。”沈婳不慌不忙,决定实施打死不承认战略。 “是哦,十四婶婶画工斐然,所以才要每次都在里面待上半个时辰才出来,原来是在里面探讨画艺,是侄儿唐突了。” 弘皙故意如此说,紧接着又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来:“可这个千叟宴是十四婶婶提议的哦。” “弘皙,你有点太敏感了。虽然说十四福晋总是去那家店,又提议了这个宴会,宴会里又藏着行刺,这会又是单单她被劫持,你就怀疑你十四婶,说不定真的是巧合呢。” 惠妃不紧不慢,假意替沈婳解围,实则是添油加醋,引火烧身。 “哪来这么多巧合。” “就是说啊。” “没准她真是天地会的卧底呢。” 越来越多的怀疑声响起,从四面八方涌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趁着这一片慌乱之时,胤祯眼疾手快一掌打向劫持沈婳的人,将沈婳救了过来。羽林军迅速围剿了上来,人多势众,终于擒住天地会众人。 康熙的脸阴沉到了极点,他死死盯着沈婳半晌开口道:“若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天地会到底认不认识,你给朕说清楚了。” 沈婳一双手松了又握握了又松,一边是忠义,一边是孝道,两下夹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皇上,您看您把十四福晋吓得话都不会说了。”惠妃用帕子捂住嘴假笑了声,走到沈婳身边道:“十四福晋,若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本宫倒有一个法子。” 惠妃拿过胤祯手里的长剑,塞到沈婳手里,指着天地会众人道:“十四福晋,现在唯一能证明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便是你亲自杀了他们。” 沈婳立刻侧头看着一脸笑意的惠妃,满眼里都是震惊和不情愿。 “十四婶婶,通敌叛国可是要诛九族的。您最好想想清楚。”弘皙嘴角扬了扬,装作不经意的提醒。 这一句彻底击溃了沈婳的心里防线,但她仍然稳了稳情绪道:“皇上,今天是您的寿宴,怎么能见血呢,多不吉利啊。” 然后她冷冷的望向洋洋得意的弘皙,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顿时战意浓烈:“再者,弘皙殿下言之凿凿,到底只是口舌没有证据,怎好凭一面之词就说刺客是天地会呢。” 徐暮尘听了这话,眼里有一闪而逝的温柔。他看着沈婳,嘴角逐渐泛起笑意。 “不论是不是天地会,胆敢行刺汗玛法就该死。十四婶婶说这么多,不会是真的不愿意动手吧。” 弘皙避重就轻,又重新把争议落到了沈婳的身上。 “汗阿玛,若儿连只鸡都不敢杀,更何况是人呢。弘皙你如此为难指控若儿,只怕才是别有用心吧。” 胤祯从沈婳手中拿过自己的佩剑,眼神冷峻,眼底掠过一抹阴鸷之色,冷厉的盯着弘皙。 眼看气氛僵持不下,康熙抬了抬手怒吼道:“其他的事容后再议,如今先把他们通通就地正法,方是正事!” 沈婳忙开口阻拦道:“皇上且慢,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不如先把他们收押,审问一番。” 天地会教众顿时就有人要破口大骂,被徐暮尘一个眼神噎了回去。 徐暮尘知道,沈婳这是在想尽一切办法保全他们的性命。 潜伏在暗处的莲花又何尝不明白,她深吸了口气擤了擤鼻子,眼眶有些微红。带着凛然和决绝,从容淡定的飞了出来直逼康熙而去。 似乎是显而易见的事,莲花很快就被擒住。 沈婳看了看莲花,又看了看天地会众人,更加不明白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多年不见,十四福晋还是这么心狠手辣啊。” 众位阿哥认出了莲花,纷纷惊呼道:“原来他们不是天地会,而是前明旧人,十四弟妹看来真的是冤枉的啊。” 这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沈婳立刻明白了莲花的自投罗网竟然是为了保她! 她对着莲花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莲花却用余光告诉了她不许妄动。 “好一个前明旧人,上次侥幸被你逃脱,你以为这次还能这么轻易逃走吗,来人,给我通通杀光!” 康熙怒不可遏,挥舞着双手咆哮起来。羽林军听令,不断缩小包围圈,一时只听刀剑铿锵,骨碎肉裂声不绝于耳。 “皇上,下令活捉吧。如此才能更加一网打尽啊。”眼看越来越多的天地会教众倒下,沈婳挣脱胤祯的束缚,跪在康熙腿边。 康熙何等精明的人,早看出端倪,一脚将沈婳踢开,指着她怒道:“你给朕闭嘴,再多言朕连你一块杀!” 胤祯忙跑了过来,死死抱住想要上前的沈婳,在她耳边急道:“就算你不顾自己的命,难道也不管科尔沁和后金的死活了吗!” 沈婳的呼吸顿时就停了一拍,胤祯借机将她拖到后面,死死缠住她。 沈婳只能满面泪痕的看着徐暮尘一行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内心痛苦非常,却不能喊叫出声。 及至到最后只剩了满身血污的徐暮尘和莲花,康熙抬手示意停止屠杀,在众人的保护下走到两人面前,大有泰山压顶般的气势问道: “告诉朕,你们俩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是谁,带你们进来的!”
第348章 大明之士永不降 徐暮尘和莲花对视了一眼,齐齐望向弘皙,再望向康熙轻蔑道:“这怎么能告诉你这个鞑子皇帝!” 康熙目光登时就转移到了弘皙身上,弘皙立刻拿剑刺向两人跪下道:“汗玛法,他们分明是替十四婶婶开脱,故意指认孙儿的!” “他们还没说是谁呢,弘皙你可有些不打自招啊。”胤祯找准机会,落井下石道。 “能放他们进来,还安排在汗阿玛座下,必得是位高权重之人才行。直接找安排座位的太监问一问不就知道了。”胤禛不动声色,背地里却早已找来了那名太监。 那太监战战兢兢扫视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弘皙身上道:“皇,皇上,这些人是,是弘皙殿下特意安排落座在畅春园的。” 弘皙到底年轻,百密一疏,和他那倒霉的阿玛一样,输在了人心和细节。 “事已至此弘皙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胤祯无缝衔接立刻对弘皙发难。 胤祉嗤笑了声附和道:“二哥恨毒了十四弟妹,可惜自己如今被幽禁,就开始撺掇起自己的儿子。只是没想到,再掌控不住这情势。” 惠妃见舆论开始对弘皙不利,忙开口道:“虽如此,但十四福晋总是去那家店,终有嫌疑,为保公正,皇上需得好好查查。” “有什么好查的。天地会埋藏那么深,废太子那样的能力才能查出一二,十四弟妹又怎么会知道。”胤祥也帮着说话。 “那要照惠妃娘娘这么说,那家店所有的熟客都得查,都有嫌疑,汗阿玛您说是不是?”一向不常开口的胤?偶尔说起话来,倒也入情入理。 沈婳无心搭理都在帮她说话的众阿哥,满心满眼只想先保住徐暮尘和莲花的性命。 “皇上,臣妾以为,此事疑点诸多,不论是为了弘皙殿下的清白或是臣妾的清白,都应先收押再审。” 沈婳心里盘算着,只要此刻能保住他们的性命,她就有办法把他们从牢里救出来! 康熙听了这么多人的言辞,显然也有些动摇,神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刚要开口,却听莲花和徐暮尘大笑了起来。 “事已至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说。弘皙殿下对不住了,不过说起来我们也是互相利用,你也不亏什么!” “贱人!我杀了你们!”弘皙气急败坏,举起刀眼看就要往他们的头颅砍去。 “不要!”沈婳失控大喊一声,胤祯立刻发送暗器将弘皙挡了回去。 康熙深深看了眼满面泪痕,惊慌失措的沈婳,不住的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我大明之士,无论男女老少,不分高低贵贱,永远宁死不降!” 只听莲花和徐暮尘齐声说了这句话,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夺下羽林军的佩剑,双双自刎。 那飞溅出来的血液仿佛带了刃的飞刀,一滴滴的扎的沈婳体无完肤。 胤祯死死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尖叫出声,以免带来更大的麻烦。 沈婳被胤祯牢牢擒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徐暮尘和莲花抽搐着血尽而亡,还一直看着她的方向,用唇语对她说着“保重”。 康熙原本想将他们拖去乱葬岗。不料惠妃却突然开口道:“像这样穷凶极恶的反贼就该挫骨扬灰了才是。” “狠是。”康熙思虑半刻,命人立刻拖出去烧了。 胤祯突感手上变的温热粘稠,低头一看,指缝间竟渗出了汩汩的鲜血。他忙把手松开,才发现是沈婳吐了血,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 墨玉知道沈婳的心结,是以悄悄跟在后面,收集起了二人的骨灰,带回给沈婳。 康熙同时处罚了弘皙和沈婳,并对京城里的商铺全部进行了大清洗。 沈婳因为亲眼目睹了天地会众人和莲花的死亡,有了心病,因此身体总不见好。 “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件事,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胤祯一边喂药,一边有些嗔怪。 沈婳喝了药,垂眸道:“这样掉脑袋的事,怎么能告诉你。” “你还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还敢去做。”胤祯将空碗递给门外的丫鬟。 “那我也是没办法。当年如果我不那样做,我俩能逃出生天吗。”沈婳没好气翻了个白眼:“说到底,罪魁祸首都是你!” 胤祯点头道:“好,当年的事都赖我,可你后来为什么又要主动和他们联系?” “那我还能找谁帮我啊。”沈婳理直气壮。 胤祯必眼叹了口气又睁开眼指着自己道:“我难道是个死人吗?你有事情,宁可去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找天地会的人,都不愿意和我商量一下吗?” 沈婳被他堵的词穷,赌气翻身朝里睡去:“你根本就不懂,我不和你说了!” 胤祯见沈婳这般,又气又痛,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就这么不信任我。觉得我只能与你同甘却不能共苦是么。” “我没有!”沈婳掀被而起:“我只是不想你被我连累而已!” “我宁可被你连累,也不想每次都被你当成置身事外的外人!”胤祯浑身乱颤,眼眶渐渐蓄起了泪花。 沈婳自知有错,抱着胤祯道:“过去我总以为对一个人好,就是要保护他的安全。现在才知道原是我错了。” “傻丫头,独善其身才是你对我最残忍的事。”胤祯吻了吻沈婳的额头。 …… 这年冬天,京城城门口回来了一对夫妇,这本是极平常的事,奇就奇在胤禩竟然亲自来接。三人交谈着,显得很亲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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