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神色一冷,道:“那你意思是,时空之镜可能炼得成?” 连穿书这种事在她身上都发生了,她十分笃定的时空之镜不会炼成的说法,似乎也没那么稳?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如果说天地大劫是天道对人类的偏爱从而举起了大刀斩向了上古诸神,那么时空之镜就是这一线生机。” 睚眦没有直接回答她能不能炼成,他这话的意思,是时空之镜可能会炼成。 “好,最后一个问题,极炼之海在哪里?”秦若道。 睚眦也没有多余卖关子,直接回答:“极炼之海在不周山下,如今……差不多就是你们人类的昆仑山脉一带。” “还那我要借用你的煞气,大量的煞气,”秦若瞅着那刀,“我只是给你打个招呼,你觉得呢?” “你说了算。” 睚眦无奈的叹了口气,只留下一句你说了算就化作一道红光进了秦若的右手臂。 秦若也没客气,走到院子里的小池塘前,对蜃龟道:“把那镜子和玉牌给我吧。” 蜃龟迅速从水里钻出来,拱起一个蓝色的泡泡,朝着秦若飘了过去,落到秦若手心里那一瞬间,蓝色的泡泡顿时破了,然后露出了青铜镜和弥勒佛的佛雕玉牌。 秦若看着掌心里的青铜镜和佛雕玉牌,左手从右臂里牵引出大量的煞气,然后,划破左手指尖,用血液和煞气一起迅速在那玉雕佛牌上开始画,诘诎的血色符文在玉佛上层层叠叠的开始浮现蔓延。 最后,她收回手指的那一瞬间,天空中“咔嚓”一声惊雷落下,一道明亮的闪电伴着惊雷几乎要把黑色的天幕劈开一个口子。 既然都说她是什么凤凰转世有什么涅槃骨,那她就试试,这个上古禁术诛魔诀,有没有那么大的作用,既然那位想成佛,还要挑衅她,那她就试试那位深浅,毕竟,来而不往非礼也。 闪电携裹着滚滚惊雷,照亮了这一方院子里秦若的脸,她脸色白的惊人,几乎没有了血色,最后,她看着右手上的诛魔诀,只差最后一步了。 “咔嚓”又是一声滚滚惊雷,秦若浑身一颤,一口血喷在了右手上,悉数被那玉佛吸收。 上古禁术,施展必遭反噬。 秦若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几乎摇摇欲坠,但她强撑着左手拿起那血色泛着红光的玉佛,死死摁在了右手心的青铜镜上,瞬间,一道冲天的血光闪过,她手中已经没了玉雕佛牌和青铜镜,同时,大雨瓢泼而下,雷声滚滚,闪电灼灼。 贺钧剑推开门,正看到秦若嘴角挂着血迹缓缓向地上倒去。 他心下一阵恐慌,用尽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冲过雨幕把他的小姑娘抱在了怀里。 “若若,你不是说给我看好玩儿的么?” 贺钧剑没有丝毫耽搁,抱着她冲进了房间里,把人放在床上,他拿了毛巾给秦若擦去脸上和头发上的水,那轻柔的动作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后怕。 随即,找出衣裳给她全部换上,眼神里只有疼惜和担忧后怕。 又换了打湿的床单,贺钧剑这才出了房门,他知道,若若受的伤不是医生能治的,于是也没有浪费时间。 院门口,盆子和洗的衣裳散落一地,小狼崽正在咬着盆子的边沿使出吃奶的力气在往院子里拽,拽了半天,终于挪了几厘米,它用头拱着门扇关上门,继续吭吭哧哧的拖盆子。 贺钧剑被雨水打湿了衣裳,他也顾不上换,他没有看到獓因,走到池塘边,对那平静的池塘道:“若若她受了伤昏迷不醒,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怎么才能救她?” 蜃龟慢慢浮出水面,吐了两个泡泡,一个泡泡里装着一只冰蓝色的荷花,一个泡泡里是一根人参,已经有了人形雏形的人参。 “这两样东西能救她对不对?”贺钧剑眼里闪过一抹激动,“谢谢你。” 道完谢他就要伸出去接那泡泡。 “慢着!” 一道黑影披着雨幕从墙头上越过来,抬爪一下子打偏了贺钧剑的手,“这雪魄冰莲出了蜃龟的护盾能瞬间把你的手冻废了,你敢拿吗?” “当然,也有例外,据传为了救爱的人,滚烫的热血能抵挡那千年寒冰,你……” 獓因一句“你敢试吗”还没说出口,贺钧剑已经毫不犹豫的接住了那透明的水泡,水泡触手即破,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和冰冷传来,他没有放手,只是道:“煮汤是吗?” 说完,坚定的朝房间里走去,一股像雾一样的寒气从他手上蔓延四散,地上的雨水瞬间结了冰,獓因气急败坏的追上去,不要命一般把修为渡在了贺钧剑身上,这要是它嘴欠一句相激的话让这个男人出了事,那女人醒来能活活扒了它的皮! 蜃龟也不在水里待了,迈开小短腿追着贺钧剑就去了,小狼崽也放弃了和盆子较劲也跟着进了房间。 獓因已经拿来了一个碗,蜃龟也不敢再怠慢,张口一吸,把贺钧剑手里的雪魄冰莲连同它下面的寒泉晶魄一起吸了过来,一爪按住一爪掰下一片花瓣,一片雪魄冰莲的花瓣掉进碗里,它吐出一个泡泡把其余的雪魄冰莲连同寒泉晶魄一裹,房间里的寒气顿时一散,碗里那片冰蓝色的花瓣已经化成了水。 一股莲香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小狼崽趴在碗边,爪爪往胸口一拍,随即张口一颗,一滴血珠掉进了碗里,随即它爪爪推着碗往贺钧剑跟前推了推。 贺钧剑的左手幸亏獓因反应及时,也幸亏他被秦若用那齐国六字刀币上的功德紫气几乎重塑过身体,也才没有直接冻废了手臂,就那一会儿,房檐水都冻成了冰柱。 贺钧剑冻得脸色苍白嘴唇青紫,眉毛上的霜因为冷气源头消失而化作了滴滴水珠落下,“我是要给她喂下去吗?” 他看着獓因,并没有计较它之前的话,只要能救若若,他义无反顾。 有些情话与诺言说出来像夸大其词,可是只有面临抉择时那一瞬间的毫不犹豫和义无反顾,才能予以诠释。 无论是生命还是爱情,秦若在贺钧剑心里,是唯一的首选。 这一刻,他毫不犹豫接过那朵冰莲义无反顾奔进房间的举动,证明了他的选择。 “是,”獓因有些沮丧的点了点头。 它好像确实有些不分轻重。 明明知道这个男人对那女人而言那么重要,它为什么非要嘴欠那一句。 贺钧剑把碗放在桌子上,坐在床边抱起秦若靠在他怀里,用瓷的调羹舀了半勺的泛着血丝的清水,端过狙、击、枪的手稳稳的执着调羹喂到了秦若嘴边,可是她根本无法张口吞咽。 又试了一次,两滴水珠顺着秦若的唇角滚了出来,贺钧剑把勺子放回碗里,问地上眼巴巴看着他的三只妖兽,道:“这药……如果我喂给她,会影响药效吗?” 獓因下意识的回答,“啊?你这不是在喂吗?” 蜃龟伸爪拍了它一下,它才反应过来,“那,那不影响。” “走走走,咱们得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说着獓因带着了然的蜃龟和懵懂的小狼崽出了房间。 见它们都走了,贺钧剑回神,看着秦若轻声道:“若若……”剩下的话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随即一手端过药碗,看了眼碗里混合着血丝的清水,他仰头抿了一口,低头,附上她苍白的唇,缓缓将药渡了过去。 这次,药一滴也没撒出来。 贺钧剑就这样一口一口的把碗里的药渡给了秦若,最后一口喂完,他抬起身,轻轻亲了下她的额头,良久才起身,“若若,快醒来吧。” 一夜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向来少雨的鸣沙镇难得下这么畅快淋漓的一场雨,第二天,却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昨夜的雨水在地上形成了水洼冲出了道道小水沟,军区里,人人都喜笑颜开,因为昨晚他们做了一夜的好梦。 昨晚,贺钧剑临出门时惦记着秦若的惊慌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迅速洗了澡洗了衣服,他连食堂都没去就往回走,可是紧赶慢赶还是出了事。 今天全体休息不用训练,因为这四十二天他们上了战场几乎都没好好休息,还有负伤的人员,所以今天他们集体休息。 贺钧剑没有去训练场也没有去营区,在家属院里生起煤炉子给秦若熬了用人参参须熬了鸡汤,可是秦若没有醒来也依旧无法吞咽,贺钧剑像昨夜一样如法炮制的抱着她一口一口给她渡了下去。 他坐在床边,没吃没喝但几乎寸步不离的看着她。 外面的池塘边,三小只妖兽在聊。 “唉……我觉得这回我真的看错了,她醒来我要是挨揍我也认了,”獓因有些垂头丧气的跟小狼崽和蜃龟抱怨。 “你……”蜃龟道:“你看错什么了?” “我总觉得吧,那个女人一直在付出,这男人太弱了有些配不上咱们主人,这不是一个不留神就……”獓因挠了挠头,视线看向蜃龟,忽的变得不善起来,“对了,还有你啊,就把那冻死人的冰就那么给他了?” “反正我和你不一样,这小崽子得她疼爱,我也跟她跟的久,你是有前科的,这次还差点出了大事,你就不会帮帮忙?不会帮着劝劝?没帮忙没劝她,还差点把她男人冻死了,你可真行!” 检讨完自己的过失之后,獓因开始算账。 “我……我又主打一个防御,那禁术的反噬又不能代替,我能怎么办?”蜃龟也是满肚子委屈,“我,我也不敢劝啊,她好生气。” 在獓因凶狠的视线里,它解释的语气弱了下去,“好吧,我就想看看,凤凰找了个什么样的配偶。” 老实说蜃龟对贺钧剑是有好感的,因为这个人类给它挖了池塘,可是昨晚那把刀揭破秦若的身份之后,它就有点好奇,秦若这堂堂带着涅槃骨的凤凰找的配偶是什么来历,结果…… 就是个普通人,差点给人冻死了。 “你不也是知道她没事才敢多嘴的吗?”蜃龟反问。 禁术反噬确实是要昏迷的,但并没有多大的事,其实连雪魄冰莲都用不上,那个女人也知道分寸,只是把这院子里唯一的普通人给吓着了而已。 獓因被反问的一时语塞,伸爪指了指懒洋洋的趴在旁边晒肚皮的小狼崽,“咱俩啊,都比不上这个小崽子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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