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次, 他才显露他的霸道,双眸欲念沉沉, 死死锁着秦若, 像锁定了毕生目标, 也像在守护唯一的珍宝。 乍然睁眼, 看到他侵略的目光, 她眼神一软, 微微启唇,贺钧剑乘胜追击,终于, 初次造访他肖想已久的红唇深处, 肆意掠夺品尝…… 秦若面对世间魑魅魍魉的霸道在这一刻悉数收敛,化作了万千柔情瘫软在她怀中,她纵容他放肆, 她知道他的不安与担心, 她揪着他衣襟的手渐渐无力,唇齿间轻轻溢出轻喘, 仿佛允许他更加放肆的信号。 贺钧剑微微移开双唇些许,不至于让炙热的触感冰凉,但到底给了怀中人喘息之机,秦若颤抖着睫毛缓缓睁眼,却在同一时间看清,眼中都是彼此的模样。 一只大手牵起秦若无处安放的手缓缓下移,按到了腹部,“若若想看的腹肌,请领导检阅。” 声音沙哑低沉,微微含着调侃的话,明明温柔无比,却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仿佛君子端方都是假象,手下略硬的触感与她小腹的柔软天壤之别,她听话的缓缓滑动手掌,似乎真在检阅自己的领地,他轻笑一声,随即再次附上,先安抚被冷落片刻的红唇,紧接着逐渐下移…… 他带着滚烫的虔诚一步一停,就像顶礼膜拜的信徒在朝着他心中的信仰执着而去,每一步,身后迤逦朵朵红莲肆意绽放,宛若业火,燃尽了彼此的理智,牵绊出一生的因果纠缠。 虔诚的信徒终于攀上了第一座高山,肆意怜取胜利的果实,引得俯视众生的神祇顷刻乱了方寸,卸了端庄威严,纵容他的索取,沉溺彼此的狂欢,她白皙的脖颈倏然向后轻扬,抱紧了怀里的头颅,想推开又似乎想按紧,拿他毫无章法只余喘息连连…… 贺钧剑喜欢看他的小姑娘千姿百态,他见过她把他护在身后的霸道,也见过她故作脸红的娇羞,见过她总是煽风点火招惹了他之后她自己却冷静自持的狡黠,也见过她脸色苍白躺在他怀里的无助,独独眼前的风情,是头一次见,见她桃花眼含着春水殷殷切切,娇软乖巧的不可思议,让他想看她的更多风情。 蜿蜒的吻一直向下……秦若短暂的恢复神智,手紧紧的贴着他粗硬的发茬儿,绞着双腿扭动,“不……别……” 似拒绝又似挽留的动作,配上口是心非的话,回应她的,是贺钧剑坚定却温柔的拉开她的手…… 声声呜咽颤动不休,忽地一瞬间,秦若绷直了身躯仰着头红唇泄出一声啜泣,呜呜咽咽缠绵多情,最终在身体极致绽放之后,化作一滩春水软在了床上…… 贺钧剑一路逆流而上,看着她失控的欢愉心下也是无限满足,他俯身去吻她的唇,秦若抬起无力的手指轻轻抵住他的胸膛,头一偏躲开了他的吻,贺钧剑蓦地失笑,“若若自己嫌弃自己?” “不许说!”秦若狠狠嗔他一眼,桃花眼里春水含羞,与其说是在瞪人倒不如说是在撒娇。 “好好好,不说。”贺钧剑从善如流,沙哑的声音低沉又危险,带着一丝蛊惑的祈求道:“若若也可怜可怜我吧……” 粗糙的大掌握住秦若的手,秦若察觉到指尖沾染上的湿意,蓦地脸色一红,一翻身头狠狠埋进他胸膛里,任由他牵着手引导了下去…… 云收雨歇,贺钧剑端了盆子打了水,给人仔细的擦了脸上和鼻尖上的细汗,这才换了水给她擦拭了身体,擦到手心的时候,秦若白嫩的掌心一片通红,至今似乎还有滚烫的触感,她倏地收回手腕酸痛的双手,不给贺钧剑碰。 “到底是谁说初见就惦记我一张脸还想摸我腹肌的?” 贺钧剑哭笑不得,“怎么就这点儿胆量?” 她哪儿就胆小了?可是一个四十年代末出生,如今生活在七十年代的根正苗红的老古董,到底怎么这么会的呀? “你说,你跟谁学的?” 秦若倏地转头,一脸凶狠的盯着他,只是那目光在碰到男人的唇和手的时候,颤颤的一闪,十分的心虚不自在。 贺钧剑慢条斯理的洗干净了手,又当着秦若的面漱了口,明明一本正经在正常不过的举动了,却惹得秦若又羞又恼,问的话也没问到答案,索性翻身不去理睬他了。 贺钧剑清理完个人卫生,这才上床将人搂进怀里,低头看着眼睫颤动却就是不愿抬眸看他的人,轻声道:“吓着若若了?” 秦若往他怀里一拱不说话,半晌,才轻声道:“没有。” “情之所至所以无师自通,”贺钧剑揽紧了怀里的人,低声道:“这个答案若若满意吗?” 秦若微微勾起唇角,抬眸,眼里忍了许久的欢喜带着一点羞涩露了出来,她轻抬下颌,吻了他的薄唇一下,“不嫌弃自己,以后……也不会嫌弃你。” 贺钧剑眼底情绪涌动,将人按进胸膛遮住了她的眼,“若若别招我,乖乖睡觉。” 秦若打了个哈欠,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贺钧剑也闭上了双眼,他知道背后那娜迦不死,若若不会安心,他也一样,如今只能如此浅尝辄止,但好在他的小姑娘十分喜欢。 两人睡了个推迟的午觉,秦若是被贺钧剑叫醒的。 “若若清醒清醒,不是还要去给军属们上课吗?” 他把迷糊的人拉起来,如今都三点了,睡了两个小时也够了,不然走了困意晚上就睡不着了。 “嗯,我清醒清醒。” 秦若说完,似乎没骨头坐不住似的又要往床上倒去,贺钧剑扶住她给穿上衣裳,秦若这才彻底清醒。 两人洗了脸,一个往军营办公区走去,一个去了食堂。 临分别前,贺钧剑放开了秦若的手,“去吧秦老师,到时候我接你下课。” “贺同志不是要去学习吗?怎么不去了?”秦若笑着问他。 “今天我学得很好,秦老师很愉悦,并且以行动表彰我为优等生。” 贺钧剑说完,看着嗔他一眼红着脸转身就走的人,满眼的温柔笑意。 宽敞的食堂就是识字班的教室,墙角立着一个木架子,上面支着水泥黑板,如今已经放好了,只等老师就位。 秦若走到食堂门口,进门前脸上的热度才散去,真是的,那男人以前瞧着话少又一本正经,如今……不提也罢。 秦若推开门进去,军嫂们都齐齐的看着她,罗雪娥道:“秦老师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 “是啊,秦老师今天瞧着格外光彩照人。”小安符合道。 “昨天教的光彩照人,小安是拿我造句吗?”秦若轻轻一笑,道:“心情是最好的护肤品,心情放好能让我们容光焕发。” 跟军嫂们打趣了几句,她走到前面留出来的讲台的位置上,抬腕看了眼手表,三点五十七,还有三分钟上课。 “今天大家想学什么?”秦若问道。 一个军嫂小声道:“想学……想学秦老师怎么跟贺团长那么恩爱的?” “那我就花两分钟时间回答你这个问题,”秦若瞥了眼手腕,道:“人是个感情多变的动物,你们现在看到我和贺团长很好,都不能代表以前或者以后我们有吵架的时候,但是不论怎么变,取悦自己,永远是最精彩的变化。” “所以,今天,我就不教大家字词成语了,跟大家分享一句话——” 秦若说到这里,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字——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爱没有统一的标准,我不会下地不会做饭,我会自卑吗?不会,因为我在其他领域有我自己的精彩,二妮不识字,但是她勤快贤惠,小安话少,但她孝顺又温柔,每个人都有优点,同样每个人都有不足,不要盯着自己的不足去自卑,我也有缺点,我不会做饭,没有贺钧剑没有食堂我就要饿肚子,我还脾气不好,但这一切,并不影响我自信,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爱自己,才是一切浪漫与幸福生活的开始。” 秦若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道:“大家都有积极劳动的双手,有善良美好的品德,有女孩子生来就柔软的美好,所以,不需要羡慕别人,也不需要自卑,容颜总会老去,但是一个独立美丽的灵魂会不朽。等我们七老八十的时候,回想这一生,靠自己的双手靠勤劳改变生活让自己过得更好,这不是很有成就感吗?” “就像大家种菜,男人们训练辛苦保家卫国,大家顶着烈日开荒种地,白菜丰收的时候,食堂里改变伙食惠及所有人,大家自豪吗?” 唐二妮道:“自豪,以前俺觉得俺是靠俺家男人养着的,可是秦老师说俺在家能挣工分,在军区里能种菜,俺很自豪。” “试想一下,没有男人,给你们一亩地,你们能活下去吗?”秦若又问。 几个军嫂似乎都明白了,纷纷高声道:“能,我能给人劳动换种子借农具,我饿不死!” “所以,我们并不差什么,这就回到了开头我说的话,你若盛开,蝴蝶自来,当你每天精神饱满的去爱自己的时候,你会发现人生很精彩。” 不是秦若要灌后世的心灵鸡汤,是她发现了一个问题,军嫂们来随军,觉得丈夫对她们恩重如山,让她们享福过上了好日子,可实际上呢? 她们洗衣做饭收拾家务暖床,甚至还要卑微的觉得她们是靠男人才过上好日子的。 说白了还没有改变以夫为天的观念,贺钧剑做饭洗衣从不会觉得丢脸,有些士兵看到妻子种菜学识字也愿意体谅妻子,觉得这是好事,可是秦若听到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士兵私下里说她们放着好日子不过瞎折腾。 人永远都是具有复杂性的,他们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抛头颅洒热血,但不影响他们觉得妻子靠自己养活所有大男子主义对妻子颐指气使。 她不是想插手别人家两口子房里的事,只是识字前先学思想,在她们处于弱势的时候,能看到自身的价值,哪怕能影响到这些女人一分,也是好的。 一九七七年,当北疆迎来第一场大雪的时候,秦若知道,她在鸣沙镇的日子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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