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钧剑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若若起来喝了再睡。” 用当归人参须红枣枸杞熬的老母鸡汤,秦若每个月喝一次,雷打不动,熬了一个半小时的鸡汤,已经撇过了油花,秦若爬起来喝了一小碗,下床又去漱了口,贺钧剑把碗也收了回去。 他换了睡衣上床躺下,张开胳膊,秦若自觉地滚了进去,大手轻轻按上她微凉的小腹上,缓缓揉着。 秦若微微抬头,能看到他硬朗的下颌和性感的喉结,她低声道:“今天不疼,就一点点不适感,晚上不用起来换热水袋了。” 贺钧剑嘴上应着,可是察觉到搭在他腿上的脚冰凉凉的,心下心疼,他不就起来烧个水而已,几分钟的事,明明她自己这么难受,他家这容易感动的傻姑娘。 秦若往他跟前蹭了蹭,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几乎每一次她到了生理期,热水袋定时两个小时一换,长长的一夜从来没凉过。 “睡吧,明天早上起来把鸡汤记得喝了,要吃早餐,”贺钧剑低头吻了吻她,长臂一伸关了灯,之后大手又按在了秦若的小腹上。 一晃到了十二月,外面时不时的开始下雪,贺钧剑没再和秦若回过兴安路吃饭,一直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好吃的,一九七七年的高考在十二月七号八号九号三天,秦若的生理刚好还没到。 这让贺钧剑庆幸之余松了一口气。 十二月七号早上,贺钧剑熬了红枣小米粥,蒸了花卷,他做的是最普通的吃食,生怕做了其他吃的反而弄巧成拙让他的小姑娘受凉拉肚子。 两人就着花卷各自喝了一碗粥,秦若穿上长棉衣,贺钧剑给她检查一切考试相关的东西,经过相关部门盖章贴着秦若照片的准考证,还有考试用具,确定了三遍没有遗漏,贺钧剑给她围上围巾,牵着秦若出了门。 大院儿里也有去高考的军属,三楼那个老嫂子的弟弟也要去考试。见贺钧剑带着秦若上了汽车,她拽着自己的弟弟一溜烟小跑着敲了敲车窗,舔着脸笑道:“贺团长这是去送小秦高考啊,我娘家这不成器的弟弟也要去考试,你看能不能……” “不好意思啊,车是我借我朋友的,我家不成器的弟弟妹妹也要去考,实在坐不下。” 贺钧剑客客气气的回绝了,老嫂子脸色一僵,讪讪的放开了手。 摇上车窗,秦若朝贺钧剑递去一个欢喜的眼神,打从两年前在医院那次吵了架,贺钧剑从来没让她失望过丝毫。 他们刚搬来这里没多久,这老嫂子上来找事,因为贺钧剑空降团长,让这老嫂子的男人副团转正的梦想破灭了,男人干不过贺钧剑,女人就借着串门子的借口来找事,结果被秦若扬着笑脸一顿怼。 然后老嫂子就把秦若乡下来的靠着一张脸攀高枝的闲话传的全院儿都知道了,这都不算完,还到处说秦若连个城里的灶台都不会用,处处透着一股小家子气。 结果贺钧剑也没给惯病,直接在单位上说了,有些人提醒家属注意一下思想作风,谁家上数三代不是农民,做人不要那么急着忘本,甚至直言有事冲他来别去打扰他媳妇儿,并且谢绝了极个别军属对他们两口子的生育问题的过度关注。 说的某几个人脸一阵青一阵紫,但是大院儿里却再也没人传过秦若闲话,毕竟当女人的哪个不想有个体贴的好丈夫,酸话的背后是什么心情她们自己更清楚。 经此一役,贺团长在家做饭洗衣怕老婆的消息算是坐实了。 贺钧剑看着小姑娘桃花眼里都是他,薄唇微弯,“若若在这么看我,你这三天考完试,我可就不忍了。” 秦若想起了后世一条荒谬的专家建议,不由得嗔他一眼“噗嗤”一笑,挑眉道:“说的好像我让你忍了似的。” 说起秦若今年的高考,可谓是惊动了许多人,晁文强和梁欢两口子特意去兴安路贺家打了话,说梁欢工作稳定不参加考试,让秦若把车开走,他们把油都加满了,最后秦若亲自去了新南桥巷子里一趟,道了谢又拒绝了,她笑着道她要给她家男人一个表现的机会,这才劝住晁文强两口子。 还有姜望云和姜天仞,他们两口子也要考,嘱咐了秦若一堆注意事项,以及提前两个月就嘱咐贺钧剑给秦若补充营养的于忆梅和贺远。 一群人的关心,贺钧剑的爱护,让秦若觉得这个下着雪的冬季一点都不冷。 秦若这两个月的时间,恶补的是政治科目,不论文理科,政治是必考的科目,得知她恶补政治,贺老爷子把秦若和同样要高考的贺君竹抓过去讲解了一周。 这种政治人物亲自开小灶补课的教学方式,把秦若的短板弥补了。 到了考试的地方,贺钧剑攥住秦若的手摸了摸,把暖水袋递给了她,“抱上吧,能暖一会儿是一会儿。” “等我凯旋归来,我一定考得上。”秦若凑过去吻了他一下,“嗯充电完成。”说完,拉开车门就下了车。 十二月九号,秦若走出考场,一连下了三天的大雪终于停了,贺钧剑一身黑色的大衣,站在人潮里趁着身后的白雪显得格外的显眼。 秦若小跑过去,远远地他就张开了手臂,她钻进他怀里,以前看电视看到这种剧情她都十分嫌弃,只是如今沉浸其中才明白,那种时时刻刻想粘着他的情绪有多浓烈。 “终于考完了,回家。”贺钧剑牵起她上车,一路疾驰回家,一开门,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传来。 “真香,”秦若耸着鼻子吻了吻,这就是让人为之留恋的烟火气吧。 “香就多吃半碗饭。”贺钧剑给她脱去厚重的棉衣,把人按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换了衣裳洗了个手就去厨房忙活。 吃完饭,秦若拉着贺钧剑午睡,她知道他明天要去上班了,为了送她考试请了三天的假,如今是最后一点闲暇时光。 秦若还有三天就要生理期了,贺钧剑也没敢多闹她,只规矩的拥着她躺在被子里,屋外阳光照着皑皑白雪,屋内,他守着睡着的人心下一片温馨的安宁。 第二天,贺钧剑去上班,秦若睡到自然醒,起来收拾了家里,总算能腾出手来处理那个元宝了。 她拿出了那个黑漆漆的元宝,看质地似玉非玉又不是木头也不是石头,但是却很坚固,秦若翻来覆去看了看,上面平滑一片,并没有字,仿佛那一晚她在月光下看到的平安发财四个字是她的幻想。 秦若指尖摩挲着这个元宝,总觉得这个质地好像在哪儿见过,她猛地睁大眼睛,是小六托姜望云带给她的两样东西里那个黑色的手掌大小的牌子,似乎像黑玉,稍微比这个元宝透亮一点,但质地却是像了九分。 找出单独收起来的布袋子,打开,一眼就看到了那雕刻着山脉的黑色牌子,秦若正要收回手的时候,看到了旁边的黑色的令牌,这两样东西放到一起才惊觉几乎一样大。 顺手把那雕刻着“令”字的木牌也拿了出来。 三样东西摆在桌上,一个赛一个的黑。 秦若试了试解封符,纹丝不动。 蓦地她想起了那个罗盘,正要起身去找,门响了,她起身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于忆梅和贺君竹。 “妈,君竹,你们怎么来了?”秦若拉开门一边把人请进来一边十分惊讶的道。 “是君竹找你有事,有个线索兴许你感兴趣,她找到了兴安路,我就一起过来了,看看你和钧剑过得好不好。” 房间里有暖气,于忆梅解了围巾脱了大衣坐在沙发上,见茶几上放着的几样东西,心道自己果然来对了,若若喜欢鼓捣这些。 秦若给她们倒了杯水,看向贺君竹,“什么线索?” “嫂子,是我二哥,他这次在俄国边境执行任务时遇上了一群毒、贩、子,他跟着过去卧底,捣毁了南边一个贩、毒、窝点,并得到了一个消息,有几波人在我国找宝藏,说是什么曹操七十二疑冢之一,藏着大量的宝藏,富可敌国的程度。” 贺君竹说着,从大衣的衣兜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纸片,“这是我二哥从那些人拿着的地图上临摹的,据说宝藏就在那里,”她把那纸片递给秦若,笑了下,“我二哥知道你是大嫂,如今根本不好意思见你和大哥,就让我把这消息带过来了。” 于忆梅在,秦若有些尴尬,看了看递在眼前的纸片,到底还是接了过来,这一眼就让她皱起了眉头,这地图…… 她拿起桌上那块巴掌大小像墨玉一样的牌子,往地图跟前一放,于忆梅和贺君竹对视一眼围拢过去一看,贺君竹兴奋的两眼发光,道:“这……难道真有宝藏?” 这墨色牌子上雕刻的山脉赫然与纸片上的地图所绘的地形重合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贺君竹不等回应继续惊呼道:“嫂子这像墨玉又像黑玻璃的东西难不成也是地图?” “我正拿出来研究呢你们就来了,兴许是吧,”秦若道,“咱们华夏地大物博,山川河流多不胜数,凭这么点地图找一辈子都找不到地方。” 见她很色淡淡的,贺君竹激动的心情也微微冷却下来了,是啊,这么点地图谁知道在哪儿呢? “好吧,白高兴一场。”她嘟着嘴气势不高,不过没过两分钟她又叽叽喳喳的道:“嫂子你感觉你考的怎么样?” 秦若还没回答,她又道:“我觉得我应该没戏,我十年前只是个小学生,如今硬着头皮参加高考,根本就是去浪费纸张的,不过能考了我就能好好学习了,以后一定考得上。”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反正尽力写了,”秦若笑着安慰她,“这次只是试个水,下次一定能考上。” 于忆梅含笑看着两个女孩子聊天,一个叽叽喳喳一个沉稳内敛,年轻活泼又美好。 三人略坐了一会儿,眼看快到中午了,贺君竹和于忆梅起身要走,秦若挽留,于忆梅道:“你爸在家做了饭等我呢,我就不留了,马上月中了,若若注意保暖。” 送走了两人,秦若把目光放回桌上的那个墨色牌子上,她起身,从卧室的衣柜里抱了个箱子出来,拿出了里面的罗盘和那一方鸡血石印章拆解后的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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