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宁抿唇浅笑,眼眸一瞥,去看秦谦和一眼,只见他眼眸黑沉,冷冷清清的,看起来似乎有点不高兴。 虽然旁人看不出来,但是她就是觉得他不高兴了。 刹那间的对视,秦谦和恢复往日的淡定,意味深长地回看聂羽宁,说道:“不知道宁姐姐意下如何?” 聂羽宁:“……” 真是够了,连小孩子的醋也吃!
第63章 师徒谈心 还是镇南王看不下去了,担心再不阻拦,裴寒说出更惊吓的言论。 “快到正午了,不如就在此地落脚小憩,小铃铛还有诗妍你们带着家属一起留下来,吃一顿便饭,叙叙旧。” 没想到镇南王裴锋亲自留客,文诗妍一愣,看向聂羽宁,而聂羽宁却是犹豫不决。 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镇南王一招手,卫兵快步走近,恭敬行了个军礼,“裴元帅,请吩咐。” “你去告诉洛云,让他们下车用膳。” 裴洛云携世子夫人下车,远远看到聂羽宁,冷哼一声,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不友好的态度,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聂羽宁只当做没看见,全程和镇南王说起近几年的情况,聊一聊往事。偶尔裴洛风插上两句,吐槽亲爹偏心,当年带着聂羽宁勾栏听曲,却不带他。 镇南王一脸震惊,“还有这事?我绝对没做过这等事,肯定是小二你记错了!” “我绝对没有记错,就是南越九公主假扮风情楼的花魁那次。”裴洛风激动得面红耳赤,一拍桌子,“宁姐姐一贯喜欢跳舞,听说风情楼新来的花魁擅舞,不少达官贵人为此一掷千金,却难见一面。您拿出了裴家之主的腰牌,才约到花魁娘子。那花魁娘子本是南越公主假扮,一见到您可高兴了,却在得知为宁姐姐跳舞时,她气得要命,脑袋差点冒烟。” 末了,他见镇南王满脸疑惑,一脸“这真的是我干出来的事情吗”的表情,气鼓鼓地呼唤聂羽宁求救,“宁姐姐,你肯定记得这事,对不对?” 聂羽宁一脸茫然,装傻充愣,“真的有这么一件事吗?我怎么没有印象?是不是小风你记错了?” 裴洛风:“!!!” 先是一阵震惊错愕,而后看到两个当事人无辜的表情,他不禁开始怀疑人生,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还是把梦境当做现实了? 一直旁观三人的裴洛云,看着弟弟蠢钝的模样,嗤笑一声,引得裴洛风侧目。 顿时,裴洛风醒悟过来,嚷嚷道:“阿爹、宁姐姐,你们怎么可以联手戏弄我!” 裴家三代人对聂羽宁的态度分明,旁人一目了然,文诗妍母女脸色寻常,显然在意料之中,而秦谦和扫过桌上众人,发现唯独世子夫人有异色。 他按下心里的疑惑不表,脑海里闪过不少猜测。 饭后,镇南王朝着聂羽宁招手,“小铃铛,跟我下楼一趟。为师此次入京,特意给你带来一些小玩意儿,其中有一串宝石手链,是南疆的工艺,你应该会喜欢。” 聂羽宁叮嘱了秦谦和几句,让他稍微等等她,才提脚跟上镇南王。 镇南王从马车里翻出红漆妆奁,递给聂羽宁,“打开看看。” 一盒子珍贵的首饰珠宝,件件价值连城,就是皇家公主看了也要咋舌。 聂羽宁取出红蓝宝石手链,带在自己的手腕上,衬得肌肤如雪,调侃道:“我还以为师父随便找个理由叫我出来说事,未曾想到还真的有宝贝。” “为师什么时候少过你这些东西?”镇南王负手站在庭院中,没好气地说道。 他见聂羽宁只顾着摆弄新手链,无奈扶额,提起新话题,“文家母女俩还缠着你做什么?你别告诉我你还顾着儿时的情意?” “这倒是没有。” 聂羽宁说起正事,收起散漫的态度,微笑道:“老师在世时对他们母女俩好,是顾念他早逝的双胞胎哥哥,爱屋及乌,替兄长照顾女人和孩子。而我与她们母女俩,既没有恩义,又没有愧疚,没道理容忍他们。难不成师父见我长着一张冤大头的脸?” “嗤,你是冤大头?你不坑别人,别人都要谢天谢地了。”镇南王不觉得他养大的徒弟是庙里的菩萨,能够任人随意拿捏。 “那师父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啊,没什么好担心的。镇南王放下心来,突然想起文家母女,又道:“不对,当年文诗妍被退婚,转头嫁给陈家嫡长孙,是你从中牵线搭桥。明知道陈家是陛下的人,你还把文诗妍送过去,你是怎么想的?” 聂羽宁玩笑道:“做好事呗。”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镇南王一听就知道她嘴里没真话,满脸怀疑。 聂羽宁眨眼轻笑道:“老师养着她们母女多年,好吃好喝的供着,如今老师意外亡故,她们总得付出些什么。比如,两家联姻,安安陛下的心,让他不要狗急跳墙。” 镇南王:“……” 恐怕不只如此,文家母女的处境看似风光依旧,实际上却是犹如烈火油烹。 聂羽宁道:“您别这么看着我,婚约之事,是她们母女自愿的,我又没拿刀逼迫她们。” 镇南王不语,心道:但是她们绝对没有意料到你能走到这一步!与皇家分庭抗礼! “你家那位知道你的真面目吗?该不会……” 由不得他多想,聂羽宁回京前,秦谦和也是简在帝心的权相,现在停职在家,影响也没有消减半分。 此时宫中的陛下必定心情不太美妙! 聂羽宁不高兴地说道,“在师父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吗?为了权力不惜去出卖色相?” “哦?” “不管师父信不信,反正我与他是偶然相识,阴差阳错地在一起。”聂羽宁肯定地点头,“一定是天作之合。” 镇南王挑眉,“比你大一轮多的天作之合?” 聂羽宁:“……” 酒楼到底不是私聊的好地方,师徒二人没有聊很久,一前一后往雅间走,约定改日再聚。 镇南王看着眼前高挑婀娜的倩影,心里暗自嘀咕:松柏兄,你细心呵护着明珠,恐怕为他人做嫁衣? 雅间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从镇南王和聂羽宁离开后,其他人不怎么熟悉,气氛沉默又尴尬。 镇南王世子裴洛云冷着脸,没有招呼客人的意思,而裴洛风年纪小,心性跳脱,只顾逗弄着小侄儿,和其他人没什么交流。 唯一的女主人是世子夫人,她不得不出言调节气氛,“公爹对聂三姑娘真好,世子和小叔虽是公爹亲子,也不过如此,想来公爹是把聂三姑娘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对待。” 镇南王世子裴洛云瞬间脸黑,世子夫人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不该将聂羽宁与他相提并论,引得裴洛云生气。 顿时她手足无措,脸上飘过一抹尴尬之色。 裴洛风倒是没心没肺的,不知道兄嫂的眉眼官司,得意地说道:“那是,宁姐姐可是我爹的得意门生,将来继承他衣钵的人,比我和我哥金贵多了。” “我给你们说,这算什么?你们是没看见我爹当年多宠着宁姐姐,亲自教她武艺,教她领兵排阵,偶尔来了兴致,还带着她观天象、察地形。可以这么说,宁姐姐有一半的时光在我们裴家,差点就踏入裴家的门……” 裴洛云骤然发怒,“裴洛风,你闭嘴!” 裴洛风不屑地撇嘴,“我又不是说给你听的,你不听别开口打断我。” 秦谦和眸光流转,略微思索,就知道裴洛风是在针对他。 他笑道:“裴二公子是说给我听的吗?” “没错。” 裴洛风少年意气,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颇为孩子气。 他挥了挥拳头,呲牙道:“别以为宁姐姐娘家没有人撑腰,可以任人欺负,我爹就是她爹,我哥就是她……算了,我哥不算。你只需要记住,我就是她亲弟弟,你对她不好,我能揍得你鼻青脸肿。” 秦谦和低头轻笑,不忍去看裴洛风故作凶狠的幼稚模样。 这裴家二公子还不如裴小公子杀伤力大,他是怎么活到大的? 裴洛风觉得自己被小瞧了,不高兴地拍了拍桌子,“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没听懂我的威胁吗?” 秦谦和轻声咳了几声,觉得不能大笑出来,敛去笑意,一本正经道:“我是为羽儿高兴,她能得到裴二公子以及裴家上下的看重,也是缘分。” 突然,角落里传来尖细的夫人声音,“岂止?加上她与裴世子有过一段,她与裴家父子兄弟的缘分解都解不开。” 气氛陡然凝滞,内室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就算是裴寒小公子也不敢哭闹。 文诗妍尴尬地说道:“家母酒喝多了,言语无状,还请大家不要介意。” 秦谦和冷眼看过去,他可是对这母女俩印象不好,淡淡地说道:“醉酒不是逃避错误的借口。” 文夫人大闹,“我说错了吗?裴家三代男人都喜欢她,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指不定她背后做了什么……” “你闭嘴!不许你编排宁姐姐!” 裴洛风大怒,长剑欲出鞘,浑身的煞气骇人,吓得文夫人身体颤抖,暗暗后悔。 却被旁边的裴洛云挡了回去。 “裴洛云,你让开!” 裴洛风急了,连哥哥也不喊了,直呼其名。 裴洛云死死拦住裴洛风,不让他动手,文夫人一看危机解除,得意地说道:“岭南裴家还是有清醒的人,能够明辨是非。裴世子,你说是不是?” “文夫人……” 恰好聂羽宁回来了,她推门看到雅间的对峙,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裴洛云口中的话吞了回去,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之色,对上聂羽宁看过来的眼神,冷哼一声,转身回到座位上。 秦谦和朝着她缓步走来,道:“文夫人喝醉了,说羽儿曾经与镇南王世子有过情……” 聂羽宁面色古怪,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裴洛云,“我与他,有情?裴世子没有给你们解释?” 若是有情,还能轮到常俊与她定下婚约?
第64章 秦相失踪 秦谦和摇摇头,叹息道:“裴世子不太高兴,似乎不愿意提及这件事,难不成……” 大约是两个人相处久了,默契十足。聂羽宁脑海里还没想出妥帖的解释,嘴巴却道:“当初拒绝婚约的是他,可不是我,我可没有负他。” 气氛渐渐缓和,旁人有心帮衬。 裴洛风突然神来之笔,调侃着道:“我哥这样的男人,只要和他有过一丁点牵扯,你要是不让着他,就是你的不对。” 说起兄长的缺点,裴洛风有了吐槽的欲望,偏头看向世子夫人,叹息道:“也就是嫂嫂性子好,能够容忍他的糟糕脾气。” 世子夫人笑了笑,“小叔谬赞,妾蒲柳之姿,能嫁给世子是妾身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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