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部楼变得闹哄哄。 很快外面有人过来查看情况,就瞧见以前十分要好的姐妹,如今反目成仇,打得不可开交! 胡杏棉:“难怪第九厂上半年发不出工资,敢情钱都去了你家呀。” 吴桂香没了矜持,疯狂偷袭:“关你屁事,你没本事弄到钱,那是你无能!” 胡杏棉恼怒道:“我们职工揭不开锅,你家过得像皇帝一样,你就该死。” 吴桂香嗤笑一声:“那是我应得的。” 这一笑,彻底激怒胡杏棉:“你这个阴毒女人,还让你那离婚的妹妹勾引我男人,拆散我家庭,你不得好死,啪——” 张钰青走出来,就瞧见这样一幕。 胡杏棉坐在吴桂香身上,左一个巴掌,右一个巴掌打过去,颇有她张钰青当年的风采。 咳咳…… 吴桂香不停叫救命,大家无动于衷,有的恨不得上去踩一脚。 陈北生在厂里加班到现在才回来,急忙制止:“这里不是你们打架的地方,快住手,有什么恩怨,去公安局说!” 胡杏棉一边打,一边哭:“我打不死这个烂娼妇!” 其他职工家属:“打得好,狠狠地打!” “对,贪污我们的血汗钱,就该打!” “一直装好人,结果做的事,猪狗不如!” 张钰青在人群中围观,莫名的有些解气,之前,她在第九厂名声不太好。 什么泼妇,爱慕虚荣,勾引雇主,甚至请了几天假没去接孩子,都传她去打胎了! 这些谣言,全拜吴桂香添油加醋胡说八道所赐! 她可是亲耳听到过的。 谷晨最近跟在陈北生这里当秘书,跑过去把人提溜起来:“要打出去打,在这儿打,别脏了我们进出的地!” 很快便有人出去喊了公安。 肖军和几个公安跑过来:“谁闹事?” 张钰青指着地上的两人:“她俩!” 肖军一直在找吴桂香,瞧见她喘着气,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好像受了天大委屈。 “原来你在这里,正好,你起来,跟我们走一趟!” 吴桂香眼里的狡诈一闪而过,吞吞吐吐笑道:“我男人和儿子犯事,和我没有关系吧!” 肖军:“有没有关系,到公安局再说!” 吴桂香和胡杏棉两人互殴,都被抓走,第九厂家属区的一众人,却都在不停拍掌欢送。 …… 深夜十一点。 张钰青准备回自己的宿舍睡觉。 陈北生在一旁送她:“对不起,让你待这么晚才回去休息。” 张钰青毫不在意:“我忙的时候,你不也天天给我做饭?而我现在有空,陪陪你母亲不累,还能休息了一下。” 夫妻相处之道,在于相互体谅。 情绪也要做到稳定。 张钰青最怕的就是互相怨怼,不停责怪,家宅不宁的生活。 一句话就能点燃一方怒火的关系,她有多远躲多远。 啪—— 不远处的巴掌声,让她停下了脚步。 陈北娟的手,狠狠打在丰一城脸上:“给老娘滚回你的大学去——” 丰一城却笑得像个傻子一样,感觉不到疼,大高个儿,孩子似的,低下头蹭了蹭陈北娟的肩膀:“不回去!” 陈北娟怒火攻心:“你特娘的从一个大学老师,变成初中的数学老师,你还挺骄傲是吧,滚!” 一把推开那脑袋。 不解气,陈北娟又狠捶丰一城的胸膛:“听到没有,我让你回去!” 丰一城被捶出内伤,他捂着胸口哎哟喊疼:“别打,内出血啦!” 深夜里,下夜班的人,经过一中校门口,错愕地注视着那个好看的年轻人,被那个泼妇一样的女人又打又踹。 其中几个中年女人骑着二八大杠,调笑:“小同志,你女朋友太可怕啦,换一个吧。” 丰一城露出一口大白牙,圈住陈北娟的细腰,炫耀似地强调:“不是女朋友,她是我老婆!” 那群妇女哈哈大笑起来。 又调侃了陈北娟几句便离开。 丰一城搂着老婆,笑着朝马路对面招招手:“北生,你旁边那个姑娘,就是未来弟媳吧?你好,我是北娟的男人,我叫丰一城,以后叫我姐夫就行。听说,你在帮我们夫妻照顾小宝,多谢多谢,明天请你们吃饭哈。” 张钰青赶紧打招呼:“你好。” 陈北娟扭头就要走:“我们离婚了,你是什么姐夫?” 丰一城急忙去追,同时不忘扭头交代:“明天下午六点不见不散,咱们就在一中校门口对面的好运来饭店碰面哈。” 这对离了婚的夫妻,便风风火火离开。 张钰青看了会儿,不由扯唇笑了起来。 陈北生不解地问:“笑什么?” 张钰青解释道:“我觉得姐姐应该很开心。” 陈北生轻问:“有吗,我只看出,她很生气,姐姐又得头痛一段日子了,我姐夫的母亲对儿子有很强的掌控欲,老太太一定会追过来。” 张钰青笑道:“只要姐夫不走,他们还会复婚的,等着看吧。” 陈北生不置可否,他牵着张钰青的手,沿着昏暗路灯把人送回家。 军区医院的宿舍楼下。 张钰青想起什么问:“对了,你大哥好些了没有?” 陈北生语气平和地说:“情况不太好,医生说会终生残疾,他自暴自弃了,我打算星期天去省城一趟,能不能请你表姐去开解一下我大哥?” 张钰青干笑:“好,我会和表姐转达。”
第87章 张钰青没能劝说成功, 表姐不愿意去省城医院探望陈北望。 只让带了一句话:“如果他想让两条腿残疾一辈子,就继续自怨自艾吧,我讨厌觉得自己可怜的男人!” 而陈北望听了, 没生气,反倒笑了起来:“她这是在安慰我。” 本来挺糟糕的形象, 长满络腮胡子, 起皱的衣服, 如同一个野人, 突然又打起精神,收拾好自己,恢复活力, 一边治疗,一边积极地做复健。 两个娃儿如同拐杖, 一左一右牵着父亲在医院走来走去。 张钰青和陈北生是坐火车来的省城,回去的时候, 带了娃儿, 就坐了硬卧, 在车厢, 遇到了要去上海市的范志高。 张钰青发愁自己的房子,问:“范老板,您的合伙人之一, 张强成了通缉犯, 这盖楼的资金是不是就断了呀?” 范志高把报纸递给张钰青,笑眼弯弯, 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我的确是缺钱, 但我有法子弄钱。” 张钰青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人民日报。 就见上面登了几个大字,八八年国库券购买点在上海…… 张钰青看了报纸, 自言自语地归纳信息:“国库券以前针对的对象是国营企业,私人不能买卖;而现在曾加了一个主体,普通老百姓也可以买国库券了……” 范志高:“小友有没有兴趣也去一趟上海做这个买卖?” 张钰青朦朦胧胧看到了一点未来画面,立刻来了精神:“有啊,这东西年利率比存钱高多了。” 顿了顿,她又为难地说:“可我现在身上没钱。” 陈北生语带关切:“你要多少?” 张钰青侧过脸,冲他轻笑:“回去再说。” 范志高也只是随口一提,原本以为这个姑娘会出于谨慎态度拒绝,没想到,她懂得还挺多,竟然还真敢去买,他不由得高看了她一眼。 这姑娘,平时应该没少看报纸,对金融方面的知识了解挺多,否则无法做出这样的决断,看来,是个有远见的丫头! 回到家,张钰青就去翻存折,当天把钱全部取回来。 陈北生在一旁研究图纸,问:“钱够吗?” 张钰青身上所有家当两万六,其中还包括了陈北生给的聘礼一万块。 她犹豫了几秒,脸有点红:“你……你那还有钱吗?” 陈北生冲她浅笑,去了一趟自己的卧室,没过多久拿出了五沓子厚厚的钞票:“五千够不够?” 张钰青连连点头,“够的!”又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这钱,我一定连本带利给你挣回来。” 陈北生小心斟酌措辞:“挣不挣钱,无所谓,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而张钰青完全没在听。 身上一共三万一,这些钱,如果能好好运作一番,出去赚个十来万不成问题。 这下,自家制衣厂架设十条生产线的目标要实现了。 请工人的钱,也不用再发愁,而自己设计的衣服,能在立夏之前,赶工出来投入市场销售! 思考到这些,张钰青兴奋得小脸都泛着润光。 陈北生不放心她一个人出远门,想了想问:“你一个人不安全,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张钰青从激动中清醒:“你经常加班到晚上十点,我不能耽误你的工作!对了,我可以请顺子哥和风哥当保镖,他俩最近都在范老板那里辞职了,在街上摆摊卖货。” 只要有营业执照,别看摆摊小本经营,架不住竞争力小,一个月赚得比普通工人多两三倍工资! 张钰青是个雷厉风行的急性子,说干就要干,她去了一趟北区,找到了两个在固定点支摊子的表哥,说明了来意,想请他们当保镖。 “给你们开工资,一人一千怎么样?” “表妹,这点小忙,哪用得着开工资,你把我们当啥人了,我们可是你哥!” “对,不用钱。我长这么大,都没去过大城市,正好也去看一看那地方有多繁华,我还想吃遍那里的美食呐!” 杨顺和杨风马上收拾摊位,把东西放回他们租的房子里。 张钰青领着他们去了临峰镇,找了镇长说明原因,给要了几份介绍信。 如今大家都怕张钰青。 别说那些流氓地痞不敢来她的厂捣乱,就连镇上的干部们见到她,都吓得抖三抖,生怕惹她不高兴,官帽不保。 俩表哥听了张钰青的建议,拿上所有家当六千元,稀里糊涂地被带上了火车,打算去上海赚钱。 坐了十多个小时火车,早上人都还有些晕乎,张钰青问了路人,三人就直奔上海最大的金融机构。 八点不到,他们发现外面围满了人,等待着开门。 杨帆眼睛看不过来,一路都在赞叹:“到底是大都市,有钱人,可真多!” 杨风啧啧称奇:“我还以为没啥人。” 张钰青仔细解释:“这里的人,比我们小地方的人见识多,肯定知道国库券的好,听说,还有黄牛!” 都是现金交易,小偷小摸的人,鬼鬼祟祟观察四周。 知道这些人身上都有钱,又瞧见张钰青一个姑娘家,挎着一个大包十分打眼,马上就有贼眉鼠眼的人过来搞小动作,杨风和杨顺两个身高一米九的大汉立刻一左一右聚拢过去:“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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