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回神,迟钝双目缓缓聚焦:“爸爸……” 小杜塍探头探脑地张望:“洛奥特?” “有一个……阿姨……”幼崽艰难描述着,“这样,走过去了。” 窗户陆陆续续有人经过,项舟一个都没有注意,“你看到谁了,宝宝?” 看到…… 幼崽嘴唇张阖,无声吐出两个字。 意外的,项舟竟然看懂了。 洛洛说……他看见妈妈了…… 一桶冷水从头顶灌下,项舟站在原地,浑身冰凉。 …… 项家本家,老管家匆匆递来一只电话,“是老爷。” 项程坐在书房高椅上,伸手接过电话。 那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许久。 项程正要挂断。 “项程。”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 项程冷笑,又将听筒缓缓移到耳旁:“叔叔。” 项秉粗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项程,你大哥……怎么样了?” 项程勾起嘴角:“死了。” 电话那头一静。 “等着您回来服丧呢,不过后来想了想,老子给儿子送终怪怪的,就没通知您了。” 项秉没理会项程的冷嘲热讽,他语气依旧平缓,半晌才冷声回答:“我会尽快回国。” 作者有话说:
第105章 第 105 章 ◎是她吗?◎ 电影很好看, 具体哪里好看,霸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项舟更说不出来了, 只有小杜塍看得全神贯注,不愿意挪眼睛。 电影散场。 父子两心事重重。 小杜塍走在幼崽身边,双手不停比划:“这样、那样……然后轰, 就爆炸了!太精彩了!是不是洛奥特!” 霸总心不在焉地点头。 一大两小离开商场, 项舟在门口的小吃车买了三串轰炸大鱿鱼,三人一人一串, 一边吃一边沿着商场附近的人行道走着。 小杜塍唧唧咂咂, 霸总一边吃一边心不在焉地点头附和。 小杜塍:“洛奥特,你在想什么?你都不理我嗳。” 霸总:“?” “砰!”一声,金属碰撞出低振回响在项舟脑海里回荡,他吃痛捂住额头,对上幼崽转头看来的无奈眼神。 霸总吃得满脸都是酱料,肉肉脸颊鼓起, 没好气瞅了眼自己的爸爸,掏出一张纸,垫脚递向爸爸。 项舟太高,幼崽根本够不到,他嘟嘴,晃晃手里的纸巾, 示意爸爸蹲下来。 项舟举着大鱿鱼蹲下。 幼崽小手捏着纸巾仔仔细细擦去项舟脸上的污渍。 项舟忽地就瘪嘴, 两行眼泪顺着脸淌下来。 霸总:“……” “项爸爸哭了哦,”小杜塍一脸轰炸鱿鱼的酱料, “这么大的人了, 真是羞羞哦。” 项舟:“……” 居然被一个小孩嘲笑, 项舟更难过了。 “撞疼了罢?”霸总给爸爸吹吹,笨拙地给项舟拍拍头,“不哭不哭。” 路人经过,好奇的张望两个人。 有人掩着嘴巴偷笑:“怎么是儿子在哄爸爸?” 项舟:“……” 项舟用力抿唇,泪水沽涌沽涌地淌出来。 霸总:“……” 霸总只得伸手揽住爸爸的脑袋,然后拍拍:“不疼惹不疼惹,不哭不哭。” “唔!”项舟猛地一把揽住幼崽,放声大哭,“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平地起惊雷。 “哟呵!”小杜塍吓得直接跳开。 霸总:“……” “快看快看,”路人指指点点,“难道是轰炸大鱿鱼不好吃?” “别损了,快走吧,扑哧——哈哈哈,好好笑哦。” 路人推搡着离开。 霸总脚趾抓紧,硬着头皮安慰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小孩的项舟。 小杜塍举着轰炸大鱿鱼,离得两人远远的,一副我不认识这两个人的样子。 霸总:“……” 哎,算了,才26岁,让着一点吧,虽然自己才是儿子。 幼崽双眼眯成豆子。 …… 回家后,霸总和小杜塍在浴缸里玩小鸭子。 项舟哭得鼻子眼睛通红,额头肿着一个大包,委委屈屈地放好小浴袍,走出浴室,关上浴室门,穿过客厅,走到阳台,确认落地窗封死锁好。 然后拿出手机,哆哆嗦嗦的拨通温漓的电话。 温漓正在上课。 课堂里,男女老少一应俱全,全都全神贯注地看着温漓。 温漓捏着教条,面对老国王、老王后、还有一众大臣和大臣的老婆孩子们,说:“我们的口号是!” “学会华语!支持小王子!” “学会华语!支持小王子!” “学会华语!支持小王子!” 慷慨激昂的几声口号后,众人垂头,纷纷打开自己印着幼崽图像的书本、文具盒…… 温漓一脸严肃:“马上就是新的一周,现在开始学拼音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就学一句话好了。” 温漓让出身后黑板。 上书几个大字:洛!洛!万!岁! 学生们一本正经地点头。 温漓开始拆解文字笔画:“正确的写法是这样的,不过大家不用在意,到时候咱们接一个手写功能,能照着画出来就好了!” 学生们猛猛点头。 砰一声,什么硬物砸在了桌子上。 众人转头,老国王表情平静地捡起自己掉出来的假牙,塞回嘴里。 “……” “洛洛万岁!” “洛洛万岁!” 教室里传出祥和的气息,温漓的手机在包里嗡嗡震动,无人关心。 项舟:“……” 项舟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呜呜,老婆,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老婆……儿子要没了啊,老婆!” “啊切!”幼崽猛然打了一个喷嚏,小手一摆,溅起水花扫在小杜塍脸上。 小杜塍撅嘴吐出一股水柱。 霸总:“不好意西……” “啊切!” 小杜塍抬手抹去脸上的水。 霸总抬手:“失礼了……啊切!” 小杜塍贴在浴缸边缘,张着嘴巴看着错愕看着幼崽。 霸总:“……” “啊切!”幼崽起身,拽过帕子擦过身体,裹上自己的小浴袍,“这个水凉了,你也洗快点吧。” “啊切!”幼崽光脚走出浴室,“爸爸……啊切!” 小杜疑惑地自言自语:“凉了吗?好像很暖和啊。” 小杜塍爬出浴缸,自己擦了擦身体,裹上小浴袍,哒哒走出浴室,追上三头身:“那洛奥特说凉了就是凉了吧。” 小鸭子漂浮在水面,豆豆眼天真又懵懂。 …… “今天晚上的故事……嗝!”晚上,项舟坐在床边捧着一本儿童绘本给睡在床上的两小只讲故事。 项舟一边讲故事一边抽泣,“……的故事是小蝌蚪找爸爸。” “不对不对!”小杜塍穿着奥特曼睡衣,大声制止项舟,“这个故事明明是小蝌蚪找妈妈!” 霸总端着报纸,闻言一抖报纸,降下些许露出双眼打量项舟。 项舟委屈:“我不能改成小蝌蚪找爸爸吗?” 小杜塍:“当然不——” “泥开心就好。”幼崽说道,并探出一手拍了拍小杜塍的手背,“别和他一般见识。” 小杜塍撅嘴:“好吧。” 项舟:“……” 项舟故事还没说完,两小只已经沉入梦乡。 均匀的呼吸声传出,项舟小心翼翼拿走霸总手里的报纸,再给幼崽拨正睡帽,幼崽睡不安慰,项舟拿出一只奶嘴,喂进幼崽的嘴里。 霸总眉心舒展开来。 项舟满意一笑,关上电灯,蹑手蹑脚离开房间 幼崽睁开眼睛,月光从窗外洒进来,他无言盯着,脑子里,在商场的那幕场景,一帧帧在脑海里闪过。 “妈妈……” 困倦袭来,幼崽闭上双眼。 …… 电话响起,项章立刻接起。 电话那头是他请的私家侦探,负责帮他留意□□的动向,每月汇报一次。 项章嗯了声,朝电话那边问:“她怎么样?” “这个月出了点事,”电话那边的人说,“已经想办法帮忙解决了。” 项章心里一跳:“什么事情?” “江阿姨的大儿子出了车祸,钱不够,我想办法找到了他们的亲戚,借名义借了一笔钱给他们手术。” 项章松了一口气:“好……你做的很好,谢谢了。” “我应该做的。” 项章准备挂断电话。 又被电话那边的人叫住:“大爷,这周……江阿姨参加了一个婚礼,全家人拍了一张照片,您要看看吗?” “好。”项章应声。 他挂断电话,没一会,房间里的传真机开动,一张全家福照片被打印出来,项章取出,盯着看了会,将照片删了。 彼时,他正在国外念书,短暂脱离太爷后,权利也有了施展的地方,他请的私家侦探已经关注江清两年,每月朝他汇报□□的情况时,会传真一张□□的照片。 慢慢地,项章从这些买菜、逛街、吃饭的照片里,一点点找回了那张早就记忆模糊的脸。 这两年,他暗地里帮□□做了许多事情。 □□在项家拿到的钱,早年间被赌鬼丈夫赌博挥霍,丈夫常年家暴她,非打即骂,还不离婚。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暗助□□离婚。 然后给□□找工作。 □□的儿子二十多岁了,早早辍学结婚,和他父亲一样嗜好赌博,整日如同烂泥一般躺在家里,二儿子更甚,和他一般大,已经是警局常客。 他做的第三件事,就是帮□□教育这两个废物。 找人设计圈套,下诱,□□的大儿子负债上百万,然后让人导演一出剁肉还债,在关键时刻被警察发现惊惶而逃。 大儿子从此不赌了。 二儿子,项章叫人在他常去的网吧和球社堵他,去一次电打一次,堵了半年,才让后者戒掉游戏。 □□的生活慢慢好起来,在她看来,和赌鬼丈夫离婚后,生活就迎来了转机,但她不知道,项章为她数次飞回国内,躲在暗处为她是处理琐事时,闹了多少笑话。 直到一切趋近平稳,项章已经半年多没看见□□了。 他们有一次擦肩而过。 但□□没认出他来。 这场监视还要持续多久,什么时候结束,项章没说,司机侦探也就没问,直到回国,太爷发现,这事败露。 这件事才又被封进黑暗木箱里。 是她吗? 睡梦里,幼崽睡的并不安稳,□□老了很多,已经十几年没见过她了,她应该也认不出自己了…… 只是一个东家的孩子,她虽照顾了三年,但……又有什么理由,记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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