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要被你扭断了!”她挣脱,晃了晃脑袋。 季听雪腾出手来给她揉肩:“断不了断不了,好着呢。” 她轻轻拍了他一下:“莫胡闹了,还有多远,再不赶路来不及进城,今晚就要在路边过夜了。” “慌什么,这就快行。”季听雪一拍马背,咻得一下蹿出去。 若是从前她定会害怕,可被这人捉弄多了,这点儿惊吓她还是受得了的,一点儿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好玩。 就是身后的人略有些丢人,一直迎着风吼吼吼的叫,跟猴子似的。 “一会儿进了城你离我远些。” 风大,季听雪听不太清:“什么?” 她大声喊:“一会儿进了城你离我远些,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跟一个傻子在一块儿!” “哼,爷看你是又有几日没求过饶了!”季听雪往指尖哈了两口气,往她腰间去抓她痒痒肉。 她笑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出来了,高声惊叫:“你混不混啊!我快摔下去了!” “摔不了。”季听雪抱住她,“我心里有数呢,怎么会将你摔了。” 她还在不停喘息,在他手上拧了一下:“讨厌死了。” 可听这语气就不是讨厌的意思。 “妘宝,饿不饿?” “是有些饿了,早上出门就吃了个饼。” “那一会儿我们先去吃饭,再去书馆。学医若是没有师父能学好吗?要不我们去医馆瞧瞧?” 这人就是这样的,正经起来时的确挺令人心安的,她心里一点儿气都没有了:“且不说别人愿不愿意,就凭我现下的身份,若真是认了师父,恐怕也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也是。那也没事,寨子里有那么多人呢,你拿他们练手就成。一群汉子,折腾折腾也出不了什么事。” “你一肚子坏水!”她轻轻戳了戳他的鼻尖。 季听雪嬉皮笑脸的:“那可没有,你要是学好了,往后受惠的不还是他们?” “学医要从认药开始吧?还不着急给人看病。” “那让他们给你试药。”他说完,又补充,“我也给你试,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季听雪为爱妻尝草药。” 婉妘嗔他一眼:“什么呀。” “前方就是城门了,下来走走。”他翻身下马,将婉妘也抱下来,缓缓往城里去。 天还大亮着,刚进城,城门口却开始戒严了。
第59章 季听雪心下疑惑, 找路人问了两句:“这城中是出何事了?怎突然这样多官兵守着?” “我也不知,要么是有贵人要来,要么就是要打仗了。咱们这儿离边境不远, 常有战事。” 他与人招呼完, 牵着婉妘快步往客栈去:“若真像方才那人所说,这城中可就危险了,我们先找地方住下,随机应变。” 婉妘朝街道上看了一眼, 点了点头,跟着进了客栈二楼。 没过多久, 车马从城门外长驱直入, 将路上行人都赶到了两边,只是主事的人坐在马车里,瞧不出是谁。 婉妘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车队,有些迷糊:“看这样子应当不是要打仗吧?” 季听雪趴在她身旁, 搂着她答:“应当不是, 看来应当是哪个贵人来了,看起来官儿还不小, 这架势还挺大的。” “没打仗就好。”她转过身, 靠在他肩上。 “是啊, 上辈子大大小小仗可算是给我打怕了。” “我见你那样利落,还以为你不怕呢。” 季听雪也转过身,故作严肃,一本正经道:“你当男人是什么啊?是神啊, 什么都不怕。” 她忍不住笑:“可我觉得你就是神啊,你在我心里就是这样厉害。” 季听雪微微挺直身板, 脸上骄傲神色都快溢出来了,眨巴眨巴眼:“没错没错,你男人就是神,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你男人扛着。” 婉妘扭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他急忙捂唇:“做什么呢?这可是在外面呢,你想对我做什么不轨之事?” 爱演! 婉妘心里骂了一句,从罗汉床上跳下去:“那好,你今日可别碰我了!” 他追过去,越过这一茬,牵住她的手:“我看外面人都散了,咱们也出门去瞧瞧,早些忙完早些回去,免得还要再耽搁。” “饿了,去吃饭。” “得嘞,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小的全听您吩咐。” “那你快将嘴闭上。” 他立即站直身子,抿紧唇,一脸严肃,什么话也不说了。 婉妘牵着他往外走,继续和他商量:“原本想着多留两日,现下看来还是早些回去得好。那大人物也不知是何来头,我们还是避着些好。” 他唇紧抿着,仍旧不说话。 这又是在作怪呢,婉妘气得捶了他一下:“说话!” 他又恢复正常:“的确如此,我们尽量明日就回去。总归也不一定要在城里外,外面那么大的草原,够我们逛的了。” 婉妘瞥他一眼:“你再这样作怪,我就要揍你了。” “好嘞,谨遵夫人吩咐。” “不许这样说话!”婉妘又回头瞪他,险些一脚踩空。 他急忙将人抱回来:“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当心路,莫摔了。” 婉妘心里终于舒服了,才肯和他慢慢悠悠往外走。 他们已许久未来过这样大的城里了,看什么都觉得有趣稀奇,到吃饭的地方不过百步,已买了一堆小玩意儿抱着了。 当然不是婉妘要买的,她只多看了几眼,季听雪就非要买下来,全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 “啾啾啾……”他拿着个小鸟木雕在饭桌上飞啊飞,飞到婉妘跟前,“啾啾啾……” “干什么呀。”婉妘被逗笑,整个眼里都是笑意。 他冲她眨眨眼:“好不好玩儿?” “要是它自个儿能动就好了。” “你当你男人是什么?你到底当你男人是什么?是神吗?”他佯装呼出一口气,一本正经,“没错,你男人就是,我回去就给你研究一个能动的。” “讨厌。”婉妘口上骂着,嘴角却扬着。 他们俩嬉嬉笑笑的,实在是显眼得很,周围的客人都朝他们看来。 季听雪还笑着与婉妘玩闹,小二来后,便要了屏风,将他们这桌遮起来。 吃罢饭,他们往书馆里去,寻了一圈医书,拿着一本本看。 季听雪也看不懂,就负责在一旁给她找书放书:“这些书都要吗?” “我看看先。表兄说最好是有人家赤脚大夫自己编的方子,可这样的书一般都是传给徒弟的。若是没有,那就先找找古书,得要有草药图片的,先认认药材。” 季听雪心里憋闷得很,他知晓婉妘和徐拯没什么,可心里还是憋闷。 “噢。”他不冷不淡应了一声。 婉妘正在翻书,没太注意到:“这两本挺好的,里面的草药种类多,描述的也清楚,就拿这本。” 身旁没应声了,她抬头,对上那双幽怨的眼神。 “怎么了?”她有些不解。 “还要旁的吗?”季听雪别开眼。 “这两本也要,里面有些方子。”她拿好那三本书,将剩余的放回去,转头又看他,“你要什么书吗?” 他倚在书架子上,扣着手指:“没。” 婉妘眨了眨眼,左右看了一圈,没见有人,踮着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小声问:“你怎么啦?” 他抿着唇,嘴角越扬越高,勾住她的脖子往前走:“一会儿再跟你说。” 买了书付了银子出了店铺,婉妘又问:“你方才怎么啦?” 他舔了舔唇,犹豫了会儿,问:“在你心里,是我厉害,还是徐拯厉害?” 婉妘愣了一下:“为何突然这样问?” “你就说,是我厉害,还是徐拯厉害?” “当然是你呀。”婉妘笑弯了眼,“我觉得你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谁也比不过你。” 他立即开心了:“对,心肝儿说得对,我就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以后不许总将别人挂在嘴上,不许说别人说了什么什么。” “那就是别人说的呀。” “那你也不许说,否则晚上让你好看。” “你就只会这一招。” 他得意得很,举起一根食指:“我这叫一招鲜吃遍天,你说你怕不怕就成了。” 婉妘红着脸反驳:“我才不怕,反正再怎么着也是你在伺候我。” “呵。”他扬了扬唇,“走,去医馆把把脉,看看近来如何。” 他勾着婉妘拐了个弯,进了医馆,看着大夫把完脉,才道:“年初那会儿看过大夫,说是肝气郁结,不知现下如何了?” “瞧着是没什么大碍了,往后好好养着就成。” “多谢大夫。”他展颜一笑,牵着婉妘出门,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后也要保持,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及时说出来,有什么担忧的也不要闷在心里,一切都有夫君在呢。” 婉妘抱住他的胳膊,抬头冲他笑。 路边一掠而过马车里的熟人,没有瞧见他们。 买了医书最大的事儿便了了,剩下的时间便是闲逛。 “有没有什么想买的,布匹首饰?等回了寨子里可就没有了。”他问了句,又很快否认,“算了,也不问你了,咱们直接去看。” 婉妘仍旧抱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臂膀上,往来有人看他们,她没有在意。 “我们的避子药丸是不是要吃完了?”她小声问。 “是快吃完了,不过还有药包,我们自己煮成药丸就成。” 她抿了抿唇:“要不,吃完剩下这些就不吃了?” “嗯?”季听雪停下脚步,转头看她,“你想要孩子吗?” 她垂着眼,眼下微红:“就是觉得要一个也成。” “不着急。”季听雪又牵着她走,“那些药丸还够吃一段时日呢。你慢慢想,得是自己想要,而不是旁的什么缘故。” 她点点头:“好,我好好想想。” “放轻松,先去逛街!” 在城里溜达一天,又住了一宿,第二日便一早往城外去。 已至深秋,草原上退了色,没那样绿了,但跑起来迎面的风还是让人心旷神怡。 跑一跑,走一走,在草原上追逐。 “这里好空旷,好大啊。”婉妘张开双臂仰着头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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