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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没事，就是摔疼了。”山牙子此时把脑袋，紧紧贴在苏啾啾的肚子上，看样子是吓着了。 苏老二走过来，也有些犹豫：“这怎个办啊？” 苏啾啾小心翼翼地说：“爹，二叔，我可以养它吗？” 五岁的小女娃娃穿着浅色的衣服，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盯着你，眼里流露出明显的祈求神色。 看到这样的苏啾啾，苏老二和苏老五哪里受得住？ 各自忘了一眼在苏啾啾怀里的山牙子，都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孩子想要，就满足她吧。 他们很快就把柴火砍齐了，苏老二先扛了一大捆回去，苏老五就继续砍。 苏老二回去后，又带了一大堆男丁来，基本上都是苏家的孙辈。 从大郎到六郎都来了，六郎刚想去整理一小捆柴，苏老五就把他拉在一边：“六郎，你就负责带妹妹下山，今天就不要你扛了。” 六郎连忙去看苏啾啾，这才发现，苏啾啾怀里还有个小东西。 山牙子只有两三斤重，对于普通人来说，它根本就不算什么重量，可苏啾啾现在人还小，抱这么久手也酸了。 “六哥哥，帮我抱一会儿，我等下给你小野果吃。”苏啾啾看到六郎来了，赶紧把手里的山牙子塞到他那边去。 六郎原本还不知道是什么，抱在怀里仔细一看，吓得差点撒手把它丢掉。 “六哥哥别丢掉它，我要带回家养，二叔和爹都已经同意啦！” 苏啾啾赶紧兜住六郎的手，免得他把小家伙丢掉。 六郎的嗓子都抖了：“小啾儿妹妹，这可是山牙子呀，会吃人的！” 反正家里的大人都是这么教他们的。 有时候他们在山里，也会看到山牙子，突然跑过去，家里人就会趁机教育他们，千万不能靠近。 等到一行人全部回家后，老太太看到那只跟在苏啾啾脚边的山牙子，眉头都跟着跳了。 老太太原本不愿同意，这可是山牙子是猛兽，虽然看着小，但破坏力很大，家里人要是被咬上一口，那可不得了。 苏啾啾嘴就瘪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老太太就觉得头大，她虽然很宠苏啾啾，可现在这个情况，自己人都养不活，怎么还能养个猛兽在家里？ 正当老太太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苏老二悄悄凑近老太太，说了一句什么，老太太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目光，看向了山牙子的脚。 果不其然，她发现山牙子的后角受了伤。 苏老二把那条竹叶青捡回来了，活着的时候是剧毒的蛇，死了就是家里人泡药酒的东西。 药酒是农家人都会备上的东西，万事不决，就用药酒。 酒当然是很普通的那种粗粮酒，都是大家攒了好几年，平时看见蛇或者壁虎，有条件的还会买上一点药材，泡在罐子里，就变成药酒了。
第三十二章 人都要养不活了 哪里疼了就用药酒擦一擦，发烧了，也用药酒擦一擦。 喝倒是没人敢喝的，谁都知道那玩意儿是剧毒。 平时都是舍不得拿出来的。 得知山牙子是被竹叶青咬过的，老太太想着，这山牙子估计活不长了，用来哄哄小孙女倒是可以的。 于是，老太太就朝苏啾啾点点头： “小啾儿乖，你想养的话就养吧，但这个玩意儿有毒，让你爹找个绳子把它拴起来。” 苏啾啾这倒是同意，毕竟山牙子这种东西是真的有毒，万一把家里人咬到了，它才是追悔莫及。 山牙子被蛇咬了，回来的时候被抱了半路，后来半截路它就是慢慢走的，主要是发现这家人对它都很戒备，而它又只想靠近苏啾啾。 走了这半路后，山牙子原本被蛇咬过的伤口，就迅速蔓延毒素，它身体渐渐有些不听使唤了。 之前吃的那个小野果，它明显觉得或许是能对它的伤有帮助的，可是小野果面上粘的本来就少，再加上它这里蹭蹭那里蹭蹭，效果就更差了。 山牙子再怎么有灵性，也只是一只畜牲，它能想到的东西没有那么多，只知道跟着苏啾啾，或许它就有救，反正它是被毒蛇咬过的，活不长了。 山牙子被拴在了院子里的枣树边，苏家院子里种了两棵树，这边是一棵枣树，另一边是一棵梨树，还有两棵在院子外面，是枇杷树。 家里的小孩子都围着山牙子看，主要这东西平时也难见到，就算见到了也不可能这么近。 九郎和十郎总觉得，这东西看起来没有大人们说的那么凶，九郎还对苏啾啾说： “小啾儿妹妹，这个山牙子是不是朝你怀里冲过来的呀？” 苏啾啾想着，很老实地点头：“算是吧。” 反正最后山牙子确实是朝她怀里冲过来的。 十郎顿时哇了一声：“小啾儿妹妹，你真的就是仙女下凡吧？我娘说了，只有仙女才会这样，大家都很喜欢！” 九郎也连忙说：“对呀，对呀，我娘也说过，但是仙女都不应该住在家里的。” “那些仙女是住在哪里呀？” 眼看两个哥哥又聊着聊着歪了话题，苏啾啾就走到旁边去了。 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当然不会去参与那些没有营养的讨论。 山牙子看到苏啾啾后，原本有些恹恹的眼神，也亮了一些。 它努力想要站起来，走向苏啾啾，可是毒素在它的身体里，让它动弹不得。 “你是不是很难受？”苏啾啾知道竹叶青是非常毒的东西，如果人被竹叶青咬过了，也非常容易丧命。 更别说山牙子只有这么小一个动物，毒素肯定更快蔓延。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救你，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希望你可以挺过去。” 苏啾啾心里想着，就从空间里捧了一捧泉水出来，她小小的掌心也捧不了多少，里面还有很多的污泥。 山牙子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垂死病中惊坐起，顿时就站稳了，慢慢走向苏啾啾，埋头在她的掌心舔了起来。 “慢一点，慢一点，又没人和你抢。”苏啾啾小声说，大家现在都在忙着，没空看她这边。 反倒是六郎蹦蹦跳跳走过来，看到苏啾啾手里捧着水，还愣了下： “小啾儿妹妹，你是从哪里捧的水呀？不会是从那水沟边捧过来的吧？太脏了，别把你的手弄臭了！走，哥哥带你去洗手！” 六郎正准备拉苏啾啾的袖子，那个埋头喝水的山牙子，就立刻抬起头来，朝着六郎呲牙咧嘴 居然敢打扰它喝好东西，这个两脚兽太可恶了！ 不知怎的，苏啾啾居然从山牙子的表情里，读出了它的内心想法，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苏啾啾说：“六哥哥，它喜欢喝，让他它喝完吧。” 六郎其实也被吓了一跳，苏啾啾这样给他一个台阶，他就赶紧跳下来了。 “好吧好吧。” 终于等山牙子把那点连泥带水喝完了，六郎就赶紧扯着苏啾啾去洗手。 当然不敢拿家里的水来洗手，他们都是去旁边的水渠找水，济民渠是环绕了整个落霞村的，几乎家家户户都能很近找到水源。 但这个水也只是用来浇灌的，平时大家不会喝，用来洗手倒也还好。 六郎带着苏啾啾洗完手，家里人就在吆喝着吃饭了。 到了晚上，苏啾啾又从房间里偷偷溜出来，把自己的一件小衣服，放在了山牙子的旁边。 她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发现她，心里顿时高兴了。 家里太穷了，如果其他人知道，她把自己的衣服拿来给一个畜牲用，肯定心里不舒服。 但这个山牙子本身就受了伤，要是再冻一夜，说不定就没命了。 苏啾啾不知道的是，她出门的时候，家里人基本上都醒了。 大家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老苏头。看到苏啾啾钻出门后，还轻声说：“老婆子你也得教教小啾儿，她不懂这些，你得教教。 老太太哼了一声，说：“我们小啾儿，天生良善，怎么了？” 老苏头正准备说话，听见苏啾啾回来的声音，就假装睡着了。 算了，反正只是在地上铺了一下，后面洗干净，倒也能用。 大房是院子里面靠近堂屋的那间，也是在枣树正对的那里，所以他们最先听见动静。 王氏小声对旁边的苏老大：“相公，娘怎么同意小啾儿养那个小畜生？家里可养不起多一口了。” 人都快要养不活了，怎么还有心思去养什么畜生。 苏老大已经迷迷糊糊，快睡着了，闻言只是翻了个身，嘴里嘀嘀咕咕： “这是娘要操心的事，你就先睡吧，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做事，别为这些小事烦恼。” 王氏叹了口气，听见旁边几个儿子似乎有动静，怕把儿子们吵醒了，便也闭了嘴。 算了，相公说的对，反正现在还没分家，他们不用管的太多。 王氏来到苏家后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少管闲事，多听爹娘的话，至少这样可以少招些埋怨。 她宁愿做一个中庸的大嫂。
第三十三章 来报恩 二房的马氏听到后，皱起眉头，一把摇醒了旁边睡着的苏老二。 “小啾儿那丫头怎么回事？你们白天为什么把山牙子带回来了？之前娘在我也不好问你，现在你跟我讲讲。” 苏老二其实还有些虚，现在正想要好好休息，没想和自家媳妇多聊什么，就说： “这有什么好讲的？这山牙子是主动跟小啾儿回来的，我们也不好拦着。” 马氏说：“我是担心那山牙子伤到小啾儿，娘本来就心疼她，要被山牙子伤到了，我看你和他五叔都得遭殃。” 马氏也很喜欢小啾儿，但毕竟不是亲生的，遇到有些原则性的问题，心里还是会有些小意见。 山牙子有毒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被伤到了，就是给大家添麻烦呀。 更何况，小啾儿自己也是遭罪。 “我看那山牙子挺有灵性的，还拴着的，不会出事。” 三房这边，刘氏是个大大咧咧的，苏老三也没什么存在感，两个人听着外面的动静，没听到谁去招呼，便都不管了。 苏老三还想着要不要开门去看看，刘氏就一把将他脖子抱回去，在他耳边说： “你个憨货，娘都没出去，你出去干啥？万一娘看到你，还以为你对小啾儿有意见，又要挨批！” 苏老三缩了缩脖子：“你这婆娘，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我慎得慌。” “苏老三，你是不是有毛病？我是你媳妇，我连碰都不能碰你了，是吧？我就要碰，怎么了？我就碰！” 刘氏说着，又把手放到苏老三的胳肢窝上，瞪着眼睛去咬他脖子。 四郎原本在装睡，听到爹爹的动静，实在没办法了，就假装轻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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