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族内的事务没有他们的参与一样能正常运转后,二人这才放心地离开。离开前,又去看了一眼母树。 母树是终年不落叶的,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原本枝叶稀疏的母树已经彻底恢复了元气,此刻枝繁叶茂,亭亭如盖,如一柄大伞,将树冠下的一切都笼罩在了一片浓荫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族人真的与母树气运相连,牵着莫白的手躺在树下,韦妆恍惚间竟有种回到母亲怀抱的感觉,一躺下就不想起来了,恨不得在这里躺到地老天荒。 可惜,本就是为了告别而来,随着夕阳西下,二人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 与母树告过别,莫白忽然望着韦妆的眼睛,郑重承诺:“我不敢保证回到魔界后会面对什么,唯一能保证的只有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坚定地站在你这边。” 韦妆回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这就够了。” 趁着二人耳鬓厮磨,气氛正好,莫白咽了咽口水,蠢蠢欲动:“那圆房……” “这就是男人吗?”韦妆哭笑不得。 夕阳下,少年的嘴唇又红又润,仿佛一枚任人采撷的果实,她很想狠狠一口咬下去,可惜,还不是时候。 她只能移开目光,望向天边金红的晚霞:“再等等,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就要个孩子吧。” 莫白小心翼翼瞥了一眼母树的枝桠深处,那里,一个小小的花苞已经鼓胀了不少,他没忍心告诉韦妆,其实孩子,早有了…… 【乖宝,等着,等爹娘解决了魔界的麻烦,就回来陪你一起长大。】 似是在回应他,小小的花苞在秋日的凉风中轻轻摇摆。 幻想着解决麻烦后一家人在母树下团聚的情景,莫白牵起韦妆的手,大步踏上了前往魔界的征途。
第67章 夺宫 ◎参见魔尊!◎ 当初孤注一掷逃出魔界的时候, 韦妆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主动回去,还是跟害自己陷入当初那样尴尬境地的始作俑者一起。 望着身旁莫白安静的侧脸,韦妆一时感慨万千。 “小白, 你为什么会选择成为魔尊?” 听到她的问题,莫白竟沉吟了半晌, 就在韦妆以为他不准备回答之时, 才神思恍惚地开了口:“我没有做任何选择, 仅仅只是想活下来。我活了下来,而活下来的代价就是成为魔尊。” 韦妆诧异:“我一直以为, 你是为了报仇才选择成为魔尊。” “报仇?那是活下来之后才能考虑的奢侈品。”莫白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悠远, 似是陷入回忆。 见他怔怔出神, 眼中不时闪过痛苦之色,韦妆忙扯了扯他的衣角,塞给他一件东西。 “送你个东西。” “这是……” 韦妆收回手,出现在莫白掌心的赫然正是紫金铃。 见莫白面露震惊, 韦妆连忙解释:“这不是真正的紫金铃,只是我找人做的复制品。我不想越俎代庖, 我想你一定更愿意自己解决自己的麻烦。魔尊的身份能为你提供不少便利。虽然我没办法把真正的紫金铃还给你,但我可以为你提供一切支持。就像当初我们在紫荆镇的客栈中那样。” 她说着, 扬起手腕, 腕上的紫金铃心随意动,主动扭曲盘绕,染上墨色, 最后竟伪装成了一枚平平无奇的乌木手镯。 回想起当初在紫荆镇客栈中那惊险的一幕, 莫白莞尔一笑, 从容地将复制版的紫金铃扣在了自己腕上。 跟当初在紫荆镇时的茫然无措不同, 如今的他哪怕独自一人伪装魔尊,也已经能够做到从容不迫。 “参见魔尊!”见他没有拒绝,韦妆一脸促狭地朝他行了一礼。 可惜魔界情况未明,只能选择暗中潜入,不然,让他穿上魔尊的全套披挂一定很威武。 莫白摇摇头,一脸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韦妆才不会满足于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当即踮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勾着脖子定睛看了他半晌后,忽然道:“潜入魔界,想想就刺激,就是你这张脸,是不是有些惹眼?” 莫白点点头,迅速变了一张脸。 一张平平无奇的糙汉脸。 见他突然变脸,韦妆吓了一跳,嗖的一声缩回了搂着他脖子的手。觉得不妥,想要搂回去,但对上那张陌生的脸,又实在下不了手,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莫白摇摇头,一把将人摁进了怀里。 脸虽然变了,但身上的味道没变。回想起当初自己正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才认出他是谁,韦妆不禁感觉有些好笑。 潜入行动比想象中更加容易。玄渊境也即普通人理解中的魔界其实并非自成一界,而只是修真界的一隅,之所以被称为魔界,不过是因为那里瘴气环绕,里面又遍布对普通修真者有害的魔气,无论是凡人,还是修真者都无法轻易靠近罢了。 因为独特的地理环境,无论是魔界土生土长的原住民,还是后来因为身染魔气迁居进去的人或多或少都在魔气的侵染下变得有些异常,这也让魔界的居民在外人眼里越发的令人望而生畏。 环境独特,资源有限,为了活下去,这里的居民从小就学会了争斗,早已将弱肉强食刻进了骨子里。 这样的环境自然养不出像人间那样层层向上的集权组织,只有一个个盘踞一方的领主。领主对治下的一切生杀予夺。领主之间时不时发生摩擦,慑于魔尊的威压才不得已勉强保持着平衡。 可以说魔界的和平完全建立在魔尊个体力量的强大之上,魔尊的存在对魔界的普通子民来说,与其说是统治者,不如说是保护人。 莫白离开魔界后,魔宫一直对外宣称魔尊闭关,没了魔尊的威慑,各地的领主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时不时会爆发各种各样试探性的小争斗,见魔宫方面没有反应,不少人已经确信魔尊已经出事。如今,整个魔界都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 二人原本的打算是悄悄潜入魔宫,待到摸清楚了状况再一举发难,擒下仇鱼。没想到,入了魔界才发现,因为魔尊的失踪,原本可以说毫不设防的魔宫如今已经戒严,外人根本没有机会靠近。 如果说莫白还跟之前那样修为全失的话,或许还会考虑一下徐徐图之,从长计议,但既然他早已恢复修为,甚至还更胜从前,自然也就没了继续潜伏的道理。 发觉不可能潜入后,他索性换上了魔尊的全套装备,就那么静静飘浮在了魔宫的上空。 不装了,摊牌了,与其费心筹谋,不如就这样打回去,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让韦妆从紫金铃中拿出历代魔尊留下的最华丽的御辇,搂着韦妆,学着当初妖主的模样,大刀金马地坐了上去,神情用力,姿态挑衅,就差把来啊来啊,来打我啊写在脸上了。 果然,随着他散发出独属于魔尊的威压,一直如猛兽般安静地蛰伏着的魔宫瞬间便有了反应。 “你终于回来了,让我等得好苦。”寻找了许久也没能找到的人主动送上门来,仇鱼果然满脸惊喜。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御辇上的莫白,那眼神仿佛渔夫看到自投罗网的大鱼。 他的成竹在胸自然不可能毫无理由,果然,随着他双手舞动掐出法诀,魔宫的周围竟灵气翻涌,缓缓现出了一个以灵气驱动的杀阵。 “九天灭魔阵!”莫白盯着身下缓缓运转的杀阵,神色凝重。 仙魔自古对立,从来没人想过这世上竟能有人仙魔双修,这阵对任何一个正常的魔尊来说都是绝杀,可惜,无论对曾经的莫白还是如今的莫白来说,都并非致命。 区别只是,曾经的莫白或许会因此引爆他以天人之躯修魔的隐患,吃些苦头,但如今的莫白却能不费吹灰之力破阵,仅此而已。 “不愧是魔尊,果然见多识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仇鱼舔了舔嘴唇,满脸期待。 他以为莫白神色凝重是因为杀阵,可惜,他错了,莫白之所以露出那样的表情,不过是无法相信仇鱼竟然真的与修真者有勾结罢了。 自从遭遇仇鱼当胸一击,他一直在猜测仇鱼背叛的原因。他宁愿相信对方是野心使然,也不愿相信他与修真者勾结。偏偏,他最不愿相信的事情还是成真了。 “为什么?” 莫白问的是仇鱼为什么背叛魔界,可惜,对方却会错了意,以为他在问他为什么背叛。 “魔界强者为尊,魔尊之位能者居之,仅此而已。” 莫白可以转化体内的气息,可惜,继承了他一身修为,却还没来得及学会怎样转换满身魔气的韦妆却不行,见她在阵法之下面露痛苦,莫白脸色一白,慌忙运气替她缓解体内的痛苦。 仇鱼见状,越发确定他已经没有还手之力,脸色的表情顿时越发得意。 本想着带韦妆王者归来,不想却让她遭遇无妄之灾,莫白正满心愧疚,打定了主意待到韦妆状况稳定,便破了这灭魔阵,给仇鱼好看。 然而,还不等他动手,一直安静地躺在二人身旁的白狐已睁开眼睛,如离弦的箭般杀气腾腾扑向了下方的仇鱼。 这白狐不是别人,正是主动请缨前来保护二人的妖主离殊。 妖族修炼同样使用灵气,与人族唯一的不同仅仅只是转化灵气的中转站从灵根变成了妖骨罢了。对魔尊致命的九天灭魔阵,对身为妖主的离殊来说毫无杀伤力。 见心目中的继女受创,面露痛苦,他的反应比他自己受创更大,不顾一切飞身而起,待到飞至仇鱼近前,已现出了妖主的人形。 离殊虽然面对爆发的韦妆与莫白之时毫无反抗能力,但却不是他实力不行,而是领悟了死气,突然爆发的二人实在太过逆天。身为妖主的他又岂是浪得虚名。 那一击看似平平无奇,却蕴含着妖主毕生的力量,扑向仇鱼的时候,如排山倒海,又如落日垂天,根本避无可避。 仇鱼只能硬生生扛下了这一击,当即倒飞出去,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就像普通人做梦都不可能想到魔尊之争会出现修真者的九天灭魔阵一样,仇鱼显然也做梦都不可能想到魔尊之争会跳出妖主做打手,面对离殊杀气腾腾的攻击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狠狠一掌拍飞了出去,要不是他与修真者勾结,身怀修真者的保命手法,这一击已经足够让他升天。 待到韦妆从九天灭魔阵的痛苦之中回过神来,战斗竟然已经结束了。 御辇上的二人面面相觑,望着下方已经决出了胜负的二人,莫名有种被外人抢走了风头的懵逼感。 御辇下方,仇鱼正一边吐血,一边难以置信地质问离殊:“你明明是……妖主!为什么?” “因为,我是他们的爹!”离殊昂首挺胸,理直气壮,脸上的表情满是嘚瑟。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82 首页 上一页 7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