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了会与云珩联手,毕竟—— 上辈子他俩联手站在了不败之地。 云珩是个对皇位充满渴望的疯子,而叶寻意,她其实自己心里是没底的,深知两世的情形不同,这辈子的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完全不受她掌控和控制,但是为了活命,她依旧虚张声势,装出信心满满的模样…… 兜兜转转,又是一头扎进了云珩的阵营里。 唯一不同的是—— 上辈子的云珩拿她当棋子的同时又得装模作样甜言蜜语的哄着她,这辈子的云珩拿她当谋士,两个人横眉冷对,又不得不靠利益捆绑。 云珩没坐。 这两年他一直这样,偶尔有事要商量,过来就是行色匆匆,说完就走。 对着叶寻意这么个不称职的盟友,他对对方这样的态度语气也懒得计较,只是他今日确实心情不佳,就针锋相对的也怼了一句回去:“你很幸灾乐祸是吗?那就尽管看笑话吧,本王若是不能成事,你就是陪葬。” 说话间,他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小瓷瓶。 他甩手扔在了叶寻意身上。 叶寻意下意识的抬手接住,登时眼睛一亮。 云珩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眸中却闪过深深一抹厌恶的情绪。 如果说在他知道前世的种种之前,他对叶寻意是有种求而不得的特殊情愫的,那么现在…… 仅有的那点微薄又病态的感情也消磨的一干二净了。 这女人,自私、粗俗、狭隘、容貌一般不出挑,更是有一个叫他深恶痛绝的与他一样卑贱的庶出身份,要不是她的那股不择手段的狠劲儿确实还有点利用价值…… 叶寻意歇斯底里的控诉他所谓上辈子对她的利用和背叛,可是他却从不觉得那时的自己有错,因为她也就只配得到那么多。 “最后一份解药。”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暂且抛开,云珩再次冷淡的开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服了这个你身上的余毒就能清理干净了。” 叶寻意的解药,是他与宇文沧谈合作时候交换的附带条件。 本来叶寻意中毒不深,并不难解,但她倒霉就倒霉在拖得太久,毒入肺腑,要一点一点的清除很费心思和工夫,宇文沧索性拿着这个当成个把柄,分了几次一点一点给他们。 叶寻意手里抓着那个瓷瓶,脸上容光焕发,眼中闪烁着即将彻底解脱的喜悦。 云珩道:“父皇病倒了,如果宇文沧没有诓咱们的话,他应该是撑不了多久了,你以后也不用禁足在此掩人耳目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府里的人随便差遣。” 云珩一直以来都是防着她的! 叶寻意一个激灵,难以置信的猛然转头看向他。 云珩扯着唇角冷笑,又一字一句道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你可以临阵倒戈,转投大成人和宇文沧的阵营,但是头脑发热之前想清楚了,害死我,你去了他那,你还有什么作用?他又会怎么安置你?” 说完,也不再管叶寻意会有什么反应,转身就已经大步离去。 留下叶寻意,带着一种被人窥透了内心想法又狠狠戏耍过的狼狈,咬牙切齿的盯着他离开的背影。 从水榭上下来,云珩就给守在岸上的家丁护卫下了解除叶寻意禁足令的命令。 他那个侍卫却有些信不着叶寻意,连忙道:“要放她自由活动?殿下您三思,恕属下说句僭越的话,这叶氏与您并非一条心,她……” “随她去!”云珩阴冷说道,回眸又看了眼水榭。 彼时那水榭里,叶寻意也正站在窗口观望岸上他的一举一动,只是距离太远,两人都看不清彼此确切的表情神色。 之后,云珩便转身离开了。 回房假寐歇息了个把时辰,天一亮,他就重新起身整装。 大年初一,皇子们要一大早进宫去给帝后磕头,拜年请安。 不出所料,皇帝依旧在凤鸣宫。 皇子和后妃们陆续到齐,一直等了个把时辰才由小苗子出来传话:“陛下龙体违和,且在休养,皇后娘娘侍疾也脱不开身,请娘娘们各自回宫歇息去吧,今日的请安免了。” 后妃心中各自惶惶,却并不敢造次,纷纷也就退了。 云湛带头询问:“父皇的身体可见起色?这会儿还睡着么?” 小苗子道:“陛下才刚转醒,今儿个大年初一,诸位殿下进去面圣磕个头吧,也算全了规矩。” 三人于是便跟随小苗子进了殿内。 皇帝果然已经清醒起身,只是并未更衣,人也还在被窝里,靠着几个迎枕由云澄服侍着喝药。 他脸色极是憔悴虚弱,声音也提不起一丝力气,正在同云澄说话:“你啊……朕要是不病,你就十天半月也不进宫叫朕瞧上一眼,弄得朕若想见你,好像还得时时生病似的。” 云澄似乎刚哭过,声音也极是低迷沙哑,埋头轻声的道:“是儿臣不孝,以后我搬回宫里住好了。” 皇帝却是笑了:“女大不中留啊……” 话音才落,却不知是不是喝药呛着了,又咳了起来。 云澄连忙放下药碗,扶起他,一边给他抚着胸口顺气,一边拿帕子给他擦拭嘴角咳出来的药汁。 却不想—— 帕子一蹭,入眼又是一抹红。 云澄惊得不轻,一瞬间手脚僵直,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儿。 恰在此时,小苗子领着云湛兄弟三人刚好进殿。 云澄还愣在那里,皇帝眼角的余光先瞥见他们,却是眼疾手快,不动声色将云澄捏在手里的帕子塞进了自己袖中。 云澄听见脚步声,连忙让开。 “儿臣等给父皇磕头拜年,祝父皇福寿绵长,大觐国泰民安。”云湛三人跪地磕头请安。 皇帝依旧是一副慈父模样,受了他们的礼,然后颔首:“好……都起来吧。” 三兄弟同时出现的场合,基本都是云湛代为说话,他看皇帝的脸色依旧很差,就忍不住询问:“歇了一夜,父皇的病可见好些了?” “人老了,就这样。”皇帝避重就轻,也不多说,侧目给小苗子递了眼色,小苗子就转身去旁边桌上取过一个托盘,将提前封好的几个红包拿过来。 皇帝道:“朕今日身体不适,就不同你们闲话家常了,封个红包讨个吉利,都退下吧。” 云珩一直于暗中察言观色,不难看出,他此时说话都是强撑出来的精神与力气。 何况—— 他袖中那块帕子…… 皇家父子便是如此,皇帝打发他们,就连太子云湛都不能忤逆,三人领了红包,谢恩之后也便离开了。 云澄这才腾出手来,赶紧喊人端杯温水来给皇帝漱口。 已经走到院子里的云珩稍稍侧目回首,看着殿内人影走动,不动声色的又收回了视线。 出宫之后,他直接回王府,歇了一上午,过午就再次以探病为名进了一趟宫。 从宫里的眼线处得知,今天一天昭阳公主云澄都在凤鸣宫侍疾伴驾,并且将近中午那会儿太子云湛又去了一趟凤鸣宫看病,不过皇帝正午睡没见他,但顾皇后留他在凤鸣宫,母子俩关门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留他用了午膳才走。 云珩去到凤鸣宫,这会儿御前当值的已经换成了李公公。 把守宫门的内侍进去传信,很快李公公便抱着拂尘出来,笑呵呵道:“瑞王殿下新年康健,老奴给您请安了。” “大总管客气,您也过年好。”云珩回了一句,之后便面有忧色看向他身后:“父皇的病好些吗?还是不得精神见我?” 李公公面上表情依旧拿捏的很好,看不出破绽:“午间吃了药,还睡着,殿下的孝心陛下是知道的,劳您辛苦又白跑了一趟。” “这是应该的。”云珩道,“既然父皇不方便,那本王就不打扰他养病,先行一步,劳烦大总管稍后替本王问候一声,说我来过了。” “好……好!”李公公连声答应。 说着,却不知是不是呛了风,突然也捂着胸口拿袖子掩住口鼻低低的咳嗽了一阵。 云珩眸光微微一沉,挪了一半的脚步又顿住,等他咳完,看着他涨红的脸就关切问道:“大总管这是也病了?要么请太医瞧瞧吧?” 李公公咳得语气都弱了些,摆摆手道:“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该是为着陛下的病上了火,又呛了点儿风,缓缓就好,没什么大碍。” “那大总管保重身体,本王告辞!” 离开凤鸣宫,云珩并未在宫里滞留,直接打道回府。 待到进了书房,云珩翻看完提前送到他桌上的两张药方,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忍不住发问:“殿下,陛下的病情……” 云珩冷冷道:“那就再拱一把火,父皇这病不会再有起色了,但是本王已经等不及了,现在必须趁热打铁,照我提前安排的去办!” “是!”侍卫领命下去。 之后新年里的半个月,皇帝一直卧病在床,后宫朝臣一律不见,每天见的最多的就是顾皇后母女以及太医。 因为皇帝病着,外邦的使臣们各怀心思,就全都拖延在京,滞留不去,想等着看个光景。 眼见着就快复印开朝,大家伸长了脖子等,都觉得今年该是不能如期开朝了,可正月十五上元节这日却接到了口谕,通知了满朝文武次日正常上朝。 趁着皇帝上朝,在宫里呆了整半个月的云澄这才终于得空,趁机回了趟平康坊的宅子。 她却不知,这日的朝堂之上,又是一场波澜—— 云珩提前运作打点好的大批朝臣联名上书,试图说服皇帝答应大成人联姻和谈的请求。
第395章 只要是你! 云澄初一一大早进宫之前是特意去和祁文晏打过招呼的,本来也没打算在宫里住,结果却是一去不回,在宫里守了皇帝整半个月。 其间,虽然也打发人捎信回来告知祁文晏她暂时要留在宫里几天出不来,可是想想自己一去这么长时间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也多少有几分心虚,觉得对不住他。 回来的路上,云澄心里就莫名忐忑。 跟随她的护卫看她骑着马都走得犹犹豫豫慢悠悠的,完全不似往日那般的果断飒爽,忍了又忍,终还是没忍住的开口:“殿下是在忧心陛下的身体吗?” 云澄的思绪被打断,一时之间就又多了一份心虚。 她没法跟人解释什么,索性也就心一横,不再多想:“没什么!” 收摄心神,专心驭马前行。 这次大成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虽然皇帝的态度明确,国宴之后也没人再公然提起,可是宫里宫外私底下都免不了议论。 想来—— 祁文晏也该听到了消息! 这虽然不是她主动招惹上身的事,可毕竟也是实实在在惹上了的,她这趟之所以急着回来也是想着得尽快明确表态给人家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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