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咕咕和喵喵出马,那些邪修虽然有点麻烦,但解决起来也不算难,任务有惊无险的完成,唯一付出的代价大概就是薛唤受伤。 傅长乐在一旁看着正在识图跟喵喵套近乎的薛唤,手指轻捻着一株小草,神思发散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薛唤的社交能力很强,每次外出历练,他跟谁都能聊到一块,但这份魅力在妖兽面前就真差了许多,不怎么讨妖兽的喜欢。 身为天然峰名义上的大师兄,薛唤天赋自然不必说,但就是说妖兽契约上一直很不顺。 要不是机缘巧合得到雷鸟未孵化的蛋,又机缘巧合的孵化出来,小雷鸟对他有着不一样的雏鸟情结,说不定薛唤到现在都还没能找到自己的契约妖兽呢! 就像舒慧那样的,都金丹期了,还没能找到跟自己契合的契约妖兽,明明在初阶学堂那边跟小不点们相处那么好,却到现在也没能契约一个。 金丹期之后,还没有契约妖兽的话,驭兽宗修炼心法会受阻,再难以寸进,所以这些年舒慧一直在外历练,继续寻求机缘。 在得知叶秋戈又契约一只妖兽,还是传说中的高阶妖兽之后,舒慧看叶秋戈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说不嫉妒都是假的。 薛唤,傅长乐,舒慧三个金丹,叶秋戈,再加上吕黍这个本来不怎么熟,现在也慢慢熟悉起来,相处不尴不尬的筑基期,五个人经常一起出任务,就算不一定能说上话,配合倒是还不错。 吕黍也受了点伤,不过不影响,吃了点丹药就恢复得差不多,就薛唤身上比较麻烦。 但是这次受伤也让吕黍清楚认识到他和叶秋戈的差距,虽然之前也有这样的意识,但是他自认为自己非战斗人员,他的兴趣就是赚钱,战斗跟他没多大关系,提升实力也是为了自保,够用就行。 可叶秋戈给他造成的冲击实在太大,比当初荨之之的冲击还大,让他认识到这种差距——在这次任务之前,他没觉得这种差距有什么,心态还能维持——直到这次意外,叶秋戈出手救了他。 吕黍到现在都还在自闭,所以跟这边其乐融融的氛围格格不入。 舒慧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就觉得这群师弟们,怎么都问题多多的样子。之前的战斗舒慧也有些损耗,休息一会儿就缓过来,所以这会儿她负责警戒四周。 虽然有咕咕蹲在枝头,警戒的事不用担心,可舒慧是个操心的命,她还是习惯自己也盯着。 看着乖巧蹲在树枝上的咕咕,再看看严阵以待蹲在一边的喵喵,舒慧又叹了口气: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说话间,变故突生。 原本吃下丹药脸色都好了不少的薛唤突然一声闷哼,淡定微笑的脸上漫上了难以控制的痛苦神色,甚至支撑不住摇摇欲坠就要倒下。 以薛唤的实力,还有他的自控能力,要不是极度的痛苦,和即将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他根本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还变得这么脆弱的样子。 傅长乐还没离开,看到薛唤瞬间失去血色的样子,立刻欺身上前,切上薛唤脉门的同时,也一手探上了他的眼睛,翻开眼帘查看。 傅长乐之前就有些担心,毕竟是邪修,手段诡谲,比起这些年跟正道相处和谐的魔修比起来,恐怕更难招架。而且邪修没什么路数,看起来一盘散沙,其实各有手段,还无从考究。 宗门确实有对邪修常见的手段进行记载,并且还有着应对的方法,但是邪修的诡谲手段层出不穷,很难应付。 在薛唤受伤之后,傅长乐就一直紧盯着,就怕有什么他无法察觉的潜在危险,却没想到,就这么几句话的时间,意外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傅长乐不敢贸然用药,探脉的结果也让他暗自心惊。 薛唤脸上的痛苦没有半点缓解,傅长乐却连灵力都不敢探入。 舒慧和吕黍也围了过来,“这是怎么了?薛唤的伤势有反复?需要什么药材?手边有吗?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 两人一叠声的询问,却只换来傅长乐轻轻摆手。 傅长乐越来越凝重的表情让他们意识到,问题可能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复杂。 叶秋戈还坐在原地,不远不近地看着,神情依然十分淡定。 大概是因为在薛唤出现异状的那一刻,残魂师父就在识海里“哟嚯”一声,详细跟叶秋戈阐述了薛唤此刻情况十分危险,以他们几个的手段,恐怕没办法解决。 入魔。 这个词在叶秋戈这里,并不陌生,魔修和正道和睦相处,但正道修士依然不觉得入魔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正道修心,魔修却讲究肆意妄为,心境上跟正道相比,也不知道谁更占优势。 明面上魔修进阶的时候不像正道修士还有心魔劫,但实际上魔修每一次进阶都是一次巨大的心魔劫,需要承受的压力可比正道修士大多了,直面劫雷的威胁更加巨大,更多的魔修都是直接被劫雷劈散了。 当然,留下来的也更强大。 邪修就不一样了,修炼功法千奇百怪的诡谲,更有各种神奇的手段转移进阶的威胁,想尽千方百计都要另辟蹊径。这样的邪修如果暴露在劫雷之下,一般都会死很惨。 扯远了。 叶秋戈神情中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与残魂师父传音:“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就像曾经在桑潜秘境里入魔的叶逸航,虽然叶逸轩想要想尽办法保住他,可最后也只能被锁在北斗剑宗的寒宵崖,一点一点的抹去体内的魔气。 除非叶逸航放弃现在所有的修为,还有在北斗剑宗的一切,转身投入魔道宗门,要不然就只能用这种方法一点点修复经脉。 可心魔已生,哪有那么容易清除。以叶逸航的心态,恐怕这一辈子都只能关在寒宵崖了。 薛唤的情况还不一样,他是被那些邪修下了魔种,如今魔种已经生根发芽,正在薛唤的经脉内茁壮生长,除非此刻有一位元婴以上的修士帮他切断魔气的增长,直接冰封,再慢慢考虑怎么拔除魔种的问题。 薛唤入魔,是迟早的问题。 先不说几个邪修手里为什么会有魔种,残魂在魔种爆发的瞬间就看出来,这魔种非同一般。 “如果我还活着,可能还有机会。” 可他早已身死道消,只剩一缕残魂,面对这上古流传下来的魔种,谁也没办法。
第91章 黑蛟路桓 一直待在老君炼丹炉, 啊不,便宜师父炼丹炉里的荨之之并不知道,在炼丹炉外面, 已经开始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就像是在一个撕裂的环境里一直挣扎,却丝毫也动弹不得, 难受, 无处飘零,又一点点毁灭,再一点点重生。所有的经脉骨血,撕碎,碾成尘埃, 然后又一点点凝聚, 焕发出新的生机。 这一点点虚无缥缈生机, 就是支撑着荨之之没有在炼丹炉里崩溃的关键,抓住这一丝生机,挣扎着想要破开——破开什么呢? 那就像是一个茧, 有着坚实的壁垒,只要能打破就能获得新生,可她努力又努力,挣扎又挣扎, 只在这方寸之间, 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时间和空间都失去了意义, 在这样的环境里, 被荨之之遗忘已久的东西却渐渐浮出了水面。一直以来纠缠着她的噩梦, 让她时不时被惊恐缠绕, 却在梦醒的时候只记得破碎的画面, 牢牢束缚着她的只剩下对寻宝鼠死亡命运的恐惧。 其他的记忆, 对“剧情”的记忆,随着时间一点点消散,她只剩下了迷茫,对未来的迷茫,和对自己的迷茫。 可想要活下去的心,从未变过。 上辈子获得那么艰难,她也从未放弃过,直到死神将她带走,那也是没有办法了。 而这辈子的死亡,她“看到”的未来中的死亡是人为的,她是不服气的,就想为自己活下去的权利,再多争取一下。都走到这一步了,她才不要被炼化在这奇奇怪怪的炼丹炉里呢! 更重要的是,她在极度的痛苦挣扎中,在支离破碎的梦境中,终于第一次看清楚了那位在“剧情”中,身为叶秋戈的敌人,出手捏死她的人,到底是谁! 她不信! 她不服! 就在这一瞬间,一直安静矗立在阵法中央,被重重祭火包围的炼丹炉突然爆发出剧烈的动静。 这些年,路赫然寸步不离的守在阵法边上,不仅是守护,更是阵眼的存在,维持着阵法的运行。 荨之之在炼丹炉中经历的一切,他都历历在目,那些生生不息的执着,在修士看来其实十分微渺,但从中透露出来的生机和倔强,却一直在萌发。 路赫然感受着这一些,随着那生机的律动,从全息的角度去感受这个世界。 体内的元婴慢慢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这就是他所求的契机,果然在荨之之身上。 生机之上,是一片苍茫的星空,星光熠熠,在千元界从未见识过的景象,仿佛从另外一个世界而来,带着不同的规则律动。 元婴突破化神,必然要领悟相应的规则,才能踏出那关键的一步。 这一步,他在荨之之身上感应到了。 而在炼丹炉震动的这一刻,他更清晰的认知到,为什么会是荨之之,为什么偏偏是荨之之。 来自异世的灵魂啊! 终于在此刻摆脱束缚,彻底融入这个世界。 路赫然从荨之之身上感悟到的规则,却不偏不倚的融入了他的元婴之中,金色的小人更多了一丝灵动的光芒,仿佛下一刻就能睁眼醒来。 路赫然暂停了内视和感悟,看着阵眼中的炼丹炉,以及炼丹炉中的荨之之,做着最后的挣扎。 捆妖索上的万兽之血,都已经吸收殆尽,现在还剩下最关键的一点。 路赫然抬手召出自己的契约妖兽,一条头上已经生出犄角骨包的巨型高阶妖兽,显出身形的瞬间,就将这精心准备的空间塞得毫无缝隙,盘踞了整个阵法,更是将炼丹炉牢牢圈在了身体中。 黑蛟很嫌弃地“啧”了一声,想要活动身体无果,口吐人言:“百八十年找我一回,就这待遇?姓路的你越活越回去了?” 那架势,路赫然如果不说几句好听的,这屋子连带这阵法还有炼丹炉,它都能给掀了。 路赫然却毫不在意地笑道:“哪儿来的百八十年,路桓你睡糊涂了,离你上次出来才过去八年。” 黑蛟路桓听到路赫然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才八年?” 到黑蛟这修为这年纪,大部分时候都在沉睡,毕竟到了高阶妖兽这个程度,睡觉也能增加修为,用不着成天打打杀杀。所以平时根本看不到它,都在路赫然随身的芥子空间里睡觉。 嗯,美其名曰,闭关。 被打断睡眠,还召唤到这么狭小的空间,而且看路赫然的笑容就知道没什么好事,黑蛟路桓的心情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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